即便是如此,却又有些有钱人的毛病和一些老思想。小冬人长的漂亮,之前在外头打的什么工,在家乡也有些流言,所以婚后婆家一门心思的就像把小冬留在家里,不准让她外出打工,而且以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了为借口,让小冬把自己的嫁妆积蓄和丈夫的存在一起。小冬开始照办了,可自此之后,零花钱都得找婆家要,白眼受的不少。另外还有些夫妻间的小节让小冬受不了,丈夫不爱干净,却又欲念十足,沒多久小冬就发现自己妇科有点问題,去医院一查,医生说:你们以后夫妻生活要注意下卫生。小冬听了火大:老娘在外头做过的,都沒怎么地,结婚了反而落了个不讲卫生。诸如此类的种种不和,弄的两夫妻是三天两头的吵架,可因为经济不独立,小冬总是落下风,还挨了几回打。
不过小冬毕竟在外头闯过,颇有心计和胆识,当初就沒把全部积蓄都放在婆家,因此手头还是有一笔钱的,等终于受不了的时候,终于跑了出來,又找些熟人借了一点钱,就在凤城郊外大约四十分钟车程的山里租了场地,办了一家小型养殖场,规模也不算太大,开始时只有两千多只鸡鸭,二十几头羊。原本还打算弄几头猪來养的,但是凤城这地方人都喜食羊肉,有多有回教教徒,猪肉不方便处理,因此就放弃了。
创业艰难,别的不说,生生的把小冬一个白净的面庞弄成个小黑脸儿,春去冬來,小冬的丈夫也寻來过几回,不是被小冬养的藏狗(不是藏獒,只不过有点血统罢了)咬了出去,就是受不了养殖场的辛苦,自己走了,但仍时常來打点秋风,要些零用钱花。
小冬活的辛苦,二十几只羊倒是趁着冬季出手了,赚了些钱,但鸡却得了鸡瘟,一下就损失了七百多只,还好紧急免疫的快,可等鸡一出栏,又出现了销路问題,这边卖不出去,那边每天在消耗粮草,小冬无奈只得低价销售,然后挑出一部分母鸡來培养做‘蛋鸡’,又整天在城里奔波跑销路,现在总算是收支平衡,还偿还了一些外债,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秀芝的店子,小冬其实已经去推销过好几次肉鸡和鸡蛋了,双方也有协作,渐渐的也熟络了,就在今天,小冬又來送蛋,却闻到一股中药味儿,她出身中医世家,很本能的就和秀芝攀谈了几句,而这药其实是秦岚拿來让秀芝帮着熬的,东聊西聊这才得知费柴已经到任凤城地区地监局了,心中莫名的欣喜,于是就又重新把药煎了,和秦岚一起把药端了上來。
得知了小冬这几年的经历,费柴也唏嘘不已,也说了自己这两年的经历,最后小冬说:“还是你好啊,官越当越大了。”
“好什么啊。”费柴叹道“都当成这德行了。”
小冬见他头发蓬乱,确实看起來一副倒霉相,忍不住伸手帮他理了一下说:“再怎么也比我们这样的好吧。”又看他脸色身的很差,就说:“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费柴说:“不用了吧,有人把过了。”
小冬就问:“是医生吗?怎么说的?”
费柴说:“也是个朋友,说我脉象乱,要我一周四天,锻炼身体。”
小冬笑道:“脉象乱,脉象乱的原因可多呢,还是给我把一下吧。”
费柴见她诚心诚意的,确实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于是就把手放在床边,让她搭脉,过了一会儿小冬说:“你身体确实有问題,在病和沒病之间吧,只要是因为精力透支太厉害,你的朋友让你锻炼也沒错,只是锻炼这件事吧,就像是做生意,得有本钱才行,本钱越大,也就是体力越好,锻炼起來才会事半功倍,现在你状态这么差,锻炼差不多就等于自杀。”
费柴点头说:“嗯,她也说了,让我调养一周再去锻炼。”
小冬摆手道:“一周哪里够,你现在工作肯定很多吧,又不能专心调养,至少要两个月才够。”
费柴苦笑道:“两个月,哪里有这时间呐。”
小冬说:“又不是让你天天躺在床上,该上班还上班,别那么拼命就行了。”
正说着话,费柴手机响,他拿起來接了,却是秦岚,秦岚好像是在外头打的电话,挺八卦地说:“柴哥,秀芝开始也沒注意,后來听说你和那个小冬熟的很,我看那意思有点吃醋,等会儿借着送菜可能就不走了呢,咋办啊。”
费柴笑道:“什么吃醋啊,她自己又不是沒男朋友。而且听说听说,你个大嘴巴,还不是听你说?你别管了,让她快点就是了,都饿了。”
秦岚说:“刚才才把局里的饭菜送了,你的肯定要慢些嘛,主要是时候不对,对了,我打电话沒打扰你们吧。”
费柴说:“要打扰已经打扰了,你说这些有个毛用啊,呵呵,行了,赶紧帮着秀芝弄菜,完了赶紧上來。”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又对小冬说:“饿了吧,快好了,马上就能开饭了。”
小冬微笑说:“我不饿,不急,不过好像你沾花惹草的毛病还是沒改。”
一句话说的费柴大囧,支支吾吾的半天解释不清,小冬咯咯笑着说:“别解释了,我又不是你老婆,不会因为这个跟你吃醋的。”
费柴只得又尴尬地笑了两声说:“几年不见,你的性格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小冬说:“沒办法,嫁了人的女人都会变的。”说着又想起一会儿要吃饭,自己一路开了货车下來,一身的灰,有心在费柴这里洗个澡,又觉得现在两人都结婚了,又地位悬殊,所以想说又沒好说出口,可费柴见她那不自在的样子,也嗅得到她身上的汗味儿,就主动说:“马上吃饭了,你去洗个澡吧。”
小冬虽然想去,却犹豫道:“方便吗?别再让人误会。”
费柴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沒换洗衣服给你换。”
小冬忙说:“沒事沒事,冲一下就好。”
费柴领小冬去了卫生间,小冬笑着说:“真奢华。”
费柴说:“我也才搬來不久,这也是有原因的,过会儿慢慢跟你说。”
说着帮她调好水,就退了出來。回到卧室忽然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故人重逢也算得是一喜,而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古训也颇有道理啊。
费柴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又直接打电话催了一下菜,然后打开衣橱,找了一套运动服出來,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一下门,毛玻璃上看着小冬窈窕的身影停下來问:“干嘛?”
费柴说:“给你找了套我的衣服,放在门口,等会你先凑合穿穿吧。”
小冬说:“哦,你放那儿吧。”
费柴就又去找了个塑料凳子來,放在卫生间门口,把运动服放在上面。然后去客厅打开了电视。
待门铃响时,费柴去开门,因为料定了是秦岚和秀芝送酒菜來,所以也沒透着猫眼儿看,就直接把门打开了,不成想外面到站了三个人,除了秦岚和秀芝,还多了一个栾云娇,于是就是一愣。栾云娇就笑道:“看见你歪歪倒倒的回來,还担心你呢,特地上來看你,却沒想到你一下子就生龙活虎的了,早知道就不來了。”
费柴一面让她们进來,一边笑着跟栾云娇说:“那你怎么又來了?”
栾云娇说:“有好吃的啊,干嘛?有好处就想撇下我?”
费柴忙说不会不会。
进來后,秦岚和秀芝忙着布菜,栾云娇就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上一坐,然后看见卫生间那边亮着灯,又有水响,就故作神秘地地对费柴说:“嗨,里头洗澡呐。”
费柴点头说:“是啊。”
栾云娇又坏笑道:“你这次病歪歪的回來……身子骨儿还顶得住吧。”
费柴这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笑道:“你呀你,怎么老往歪处想?”
栾云娇咯咯笑着,伸手去偷菜吃,被费柴借着这机会打了手说:“用筷子!”
秀芝见了,赶紧拿了消毒筷先发给栾云娇。自从被栾云娇一顿暴揍之后,秀芝最怕的人就是她。
正说笑着,卫生间门一响,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手來把衣服拿了进去,又过不多时,小冬出來了,只见她把头发盘了起來,费柴的运动衣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却显出一种另类的风味儿,唯一遗憾的是,脸是无论怎么洗都洗不白了。
栾云娇率先打招呼说:“嗨,美女,快來坐啊。”
费柴也招手让她过來,于是小冬过來坐了,看了一下茶几说:“哎呀这多好吃的,真香。”
秦岚说:“都是秀芝亲手做的,她的手艺是沒得说的。”
栾云娇则说:“人嘛,总得有点可取之处。”
秀芝则站起來说:“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需要什么给我打电话就是了。”说完,就站在那儿等着。
栾云娇沒说话,只顾着吃,秦岚想说话又不敢说,倒是小冬平时和秀芝有生意往來,比较熟络,就客气道:“急什么啊,一起吃呗,这么多菜。”
费柴也觉得就这么让秀芝走了,面子上也有点拉不下,也就跟着说:“就是就是,一起吃吧,平时每天都是给我们吃完了你们才开始吃饭,就一起吃吧。”
秀芝其实就等着这句话呐,毕竟费柴是主人,所以也就趁势留下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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