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梅也是个有本事的,上上下下的跑,各种手段都使遍了,人家却说:好歹也得在外头干过一阵子,有个鉴定什么的啊。杜松梅一见自己的能力只能办到这份上了,就决定先给聂晶晶找个去处。因为聂晶晶已经21岁了,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在外地工作不要紧,别再弄回个外地女婿來,又是一堆事,管吧麻烦,不管吧,又不知会多久的两地分居。想來想去就想到费柴这儿了,这人看上去人品不错,看來是可以托付。
费柴听杜松梅一说,越发的觉得栾云娇有先见之明,但这事他也沒谱。虽说他读的是高研班,据说高研班都是要委以重任成为地区地监局长的,可也保不齐只能给人家做副,按照多年工作经验來看,业务副职永远是做事最多,权利最小的,若是自己现在一口答应下來,到时候又做不到岂不尴尬?他又是个爽快人,就把自己的忧虑也和盘托出,杜松梅笑道:“真是的,你还想的真远,明说了吧,我沒只找你一个,所以就算你办不成,我们也不会怪你。”
聂志成也说:“是啊,而且我们觉得你才是真正能办事的,不是那种嘴大吃八方,满嘴跑火车的,你这么一说,我们还安心了。”
费柴一听觉得坏了,这算是让人家抬上去还下不來了。
然后大家又让聂晶晶给费柴敬酒,一连几轮下來,算是上了头了。
饭后,楚雁來又说要去后海玩,费柴推辞不去,杜松梅就劝道:“我觉得你也听落单一人,还是去吧,都是雁來的朋友,我以前就是生活圈子太窄,真是荒废了大好青春了。”
聂氏夫妇也在一旁劝,费柴只得依从了。
因为喝了久,都不方便开车,于是大家就打车,打了两个出租,聂氏夫妇却半途消失跑了,只剩下杜松梅、楚雁來、费柴和聂晶晶四个。到了后海某家酒吧,又有一大群人早就候着,看來都是楚雁來的熟人朋友,大家又是一顿喝。费柴觉得反正今晚也回不去基地,所以也就放开了喝了一回,最后不免大醉,楚雁來就和杜松梅在附近给他找了家酒店休息了,自带聂晶晶回去了不提。
费柴一觉睡到天明,洗漱完毕了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却觉得随身的挎包里多了些东西,确切的说是五万块钱。
“到底是为了孩子啊,真舍得下本儿。”费柴当即就打了一个电话给杜松梅,结果这妮子声音懒散散的,估计还未起,就数落了一顿,因为昨晚见聂氏夫妇衣着也是一般,不像什么富裕家庭。结果杜松梅却说:“哎呀,办事总是要花钱的嘛,那些都不是给你的,是让你帮着我们打点的,而且我姐最近跟着我们雁來做资本运作,赚了不少呢。”
费柴毫不让步地说:“不行,若以后我有这职权,办晶晶的事根本不用打点,要是我沒这职权,你给我钱我也不知道怎么打点,我看你赶紧过來把钱拿走给你姐还回去。”
杜松梅说:“那我怎么敢,那我姐不得骂死我啊。”
费柴说:“别人我管不着,我这儿反正是不用钱,拿回去给晶晶做个嫁妆也好嘛。”
杜松梅说:“你怎么花是你的事,反正别再回到我手里來,我沒法儿跟我姐交待,行了我挂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费柴试着又打了一回,居然是关机,便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倒好,退还退不回去了。
收拾好了行装退了房,坐车时忽然想起栾云娇來,若她昨晚也在城里玩,倒是可以一起回去,于是就给栾云娇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这家伙就在城里,又问是不是在工体那边,如果是就还隔的远,谁知却在后海这边,再细问居然是一家酒店,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忙问了房间号,栾云娇又让他带早饭,于是费柴又跑出去买了些吃的,这才回头來找栾云娇。
栾云娇的房间里依然是那种奢靡的味道,她知道费柴要來,就随意穿上了一件套头衫,不停的打哈欠,胸前也免不得随着她的哈欠晃來晃去的。
费柴进门把吃的给她,就笑着问:“怎么不混工体了?改后海了?”
栾云娇说:“老在一个地方腻歪,沒意思,你怎么回事?说是一早就被人拉走了?”
费柴就把昨天杜松梅请吃饭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栾云娇笑道:“我说什么來着?必然是有求于你吧。”
费柴说:“别的都还好办,就是还硬塞给我五万块挺麻烦的。”
栾云娇说:“你够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费柴说:“人家不收回去啊,我干脆找个机会,直接还给聂晶晶算了。”
栾云娇说:“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你还得斟酌一下,现在年轻人手滑,你钱还了她,她自己花了,却不跟父母说,到时候事情沒办成,人家难免会埋怨你收钱不办事。”
费柴一听这话有道理啊,就笑着说:“我发现我有时候命也挺好的,走哪儿都能遇到高人给我指点迷津。”
栾云娇笑道:“什么高人啊,你把沙发上的那个那个给我扔过來,我要起床了。”
费柴放眼望去,却看见沙发上很委屈地躺着一条黑色丝质内裤,就过去一把抓了,也不往后看,顺手一甩说:“给你。”
结果栾云娇笑道:“讨厌,往人脸上甩。”
费柴笑道:“你快点收拾啊,我去楼下等你,我还打算搭你的车回去呢。”
“快滚快滚。老娘也懒的看你那张呆脸。”在栾云娇的笑骂声中,费柴出了房间,一进电梯却又遇到熟人,原來是孙少安和一个女郎,看上去很脸熟,好像是中研班的一个女学员,两人手挽着煞是亲昵。见到费柴孙少安不免尴尬,而那女郎更是一脸的通红,赶紧把挽着孙少安的手给松开了。其实费柴也吓了一跳呢,只是他昨晚沒做亏心事,自然比那两位反应來的快,就笑着招呼道:“这么巧啊,昨晚也在后海喝酒?”心里却说,难不成我们培训基地的人把这酒店包了?不会在大堂还能遇到熟人吧。
孙少安含糊地回答说:“可不是嘛,老韩老付也都來了,只是后來都喝醉了,就不知道大家都去哪里了,你怎么也在这儿?”
费柴就又把杜松梅请客的事情分轻重的说了,又推说还要在大堂等个人,让这对野鸳鸯先走了。
在大堂坐着看报喝茶,费柴琢磨着是不是还会遇到老韩或者老付,遇到了又该怎么说话,想了好一阵子,这俩人或者其他熟人都沒出现,倒是栾云娇晃悠悠的下來了,先退了房,然后跟费柴说:“你是要现在就回去吗?我想去颐和园转转。”
费柴见天气晴朗,左右回去基地也沒太多事,就说:“你不介意的话我陪陪你?”
栾云娇笑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于是笑着把他胳膊一挽,费柴赶紧脱开说:“别,说不定有熟人。”
栾云娇说:“怎么会?”
费柴就笑着把在电梯里遇到孙少安的事情说了,栾云娇听了也笑道:“咱们这帮人啊,都不是省油的灯。”然后又挽了他往外走说:“不过我问你啊,你别介意,不是想打听你**,你怎么解决的?”
费柴反问:“解决什么?”
栾云娇说:“那方面呗,都是成年男女,都有需要的嘛。貌似你只强吻过一回某人外就好像沒有了,那能管用嘛,说了你别伤心,你又是死了老婆的,就算放假回家也沒啥搞头啊。”
费柴说:“其实还是有一回的。”他指的,自然是和蒋莹莹意外重逢那一回,但又不好说出别人名字來。
栾云娇也是个懂事的,知道这事不便细问,只说:“那也不够啊,咱们出來半年多了吧,一次哪儿够啊。男人啊,用进废退,你这么好的体魄,废了岂不可惜?”
费柴微微笑了一下说:“也沒啥,废就废吧,我这辈子也差不多了,好女人也有过,沒啥遗憾的。”
栾云娇见他虽然笑着说道的,但眉宇间又露出一丝忧伤來,也就不再提这件事,另选了些轻松的话題,然后取了车,开车去颐和园,两人开开心心的玩了一天。
这俩人体质都好,所以上上下下的都玩儿遍了,费柴又颇有些博古通今的本事,每到一处景致就详详细细的讲给栾云娇听,后者听的入迷,赞道:“你以后失业的当黑导游也能活下來啊。”
费柴笑道:“干嘛非得是黑导游啊,就因为我是男的?”
栾云娇说:“不是啊,你这人不活络,不会引着游客去买纪念品。”
除了游玩,两人还相互拿手机照了不少像,最后弄的两人手机都沒有电了,此时游兴已尽,于是就出园随意吃了点东西,然后驱车回基地去了。
第二天费柴开了个户头,把那五万块钱存了定期,然后找了个时机捉住了聂晶晶,把卡塞硬给她。又给杜松梅打了一个电话,算是把钱还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