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省支队到边陲镇只有少数几个人,陈大刚更不可能知道,否则,他会不懂得趁热打铁?省支队的人会空手而归?妈的,老大那帮人太不讲义气了!妈的,乙那家伙太不得力了,竟然崴了脚,差点被野狗咬了!
——眼着着张建中完蛋了,又让他咸鱼翻了身!
回县城的路上,他又很不忿气地想,事情还没有完呢!你张建中别以为不能人赃俱获就可以脱一身难,那么多人知道的事,就不相信你摆平了!
他先跟大队长吵了一架,骂他卑鄙无耻,骂他同流合污,骂他白穿了这身警服。//.//他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等着吧!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直接去找公安局长,把整件事一五一十说了。
——武装部当兵那些人都参与了。那个参谋,烧了灰他也认识,还有老大那些人,他们也是见证人。
——边陲镇的永强、水浸村的支书都是得力干将!
最后,甩下一句话,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局长看着怎么处理吧?否则,我告到省里!
此时,他一点没有被张建中缴了械的晦气,完全是一副斗红发眼的公鸡。
回到家,娜娜问起这事,他说,你就等着看热闹吧!张建中不死,我死给你看。晚上,看见陈大刚胸口一片瘀黑,吓得娜娜“哇哇”叫。
“你怎么弄的?你被人打了?”
“张建中,张建中那家伙。”陈大刚一边揉,一边痛得直皱眉头。
娜娜说:“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陈大刚说:“总有太阳出来的时候!”
娜娜觉得,老爸就是太阳,你陈大刚本事再大,没有老爸在上面给你顶着,你根本就玩不过张建中。
然而,老爸的态度却让她大失所望。
“那是他自找倒霉!”
娜娜叫了起来:“张建中走私啊!”
“你懂什么?”
“我不懂,我就知道走私是犯法的,我就知道张建中犯了法!”
老爸说:“回你房间睡你的觉。*/.//*”
娜娜走了几步,他又说:“叫那家伙下来。”连陈大刚的名字他都懒得说了。他对陈大刚说,把经过说一遍。陈大刚很通情达理地说:“你不要管这事!”
“不要我管,你叫娜娜来说什么?”
“是她自己来说的。”
“你还拉不住她?”
“她要说,我再怎么拉也拉不住。”
副县长太清楚女儿的性格了。
陈大刚说:“这事会牵扯到很多人,我不想你出面,不想你承受太大的压力。既然,我跟他们撕破了脸,我就继续撕下去!有我一个人就足够对付他们了。虽然,我没有物证,但人证大把!如果,公安局长不解决,我就“向省里举报有用吗?”
“没用就向中央,向国务院,我不信,就没人管了!”
副县长并不知道那个副支队长想管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于是,很蔑视地说:“不是没人管,是最后,又把你的举报转下去,由兴宁县管。兴宁县再随便写一个报告,证据不足,呈送上去,你陈大刚还蒙在鼓里,这事就解决了。官人家还当得好好的,但所有的人都会想着法子对付你。”
公安局长很重视这件事,不重视不行,陈大刚的脾气他会不知道?又是副县长的女婿,虽然稀泥扶不上墻,好事干不来,做坏事耍横倒有一手!而且,他说得有板有眼。
向大队长了解实情时,大队长当然不承认什么同流合污。
——他那都是一派胡言。
——我一接到举报电话就出动了,半夜三更赶去边陲镇,结果什么都没有,边陲镇派出所反映也说没有发生任何事。
他没提省支队的事,不想把问题弄得太复杂。
公安局长也打电话给张建中,他不可能推得干干净净,只是说,那天确实与陈大刚发生了一点误会,但并不是走私,只是水浸村有一批海鲜急需运走,陈大刚不会青红皂白,硬说是走私货。
公安局长多少有底了,说:“听说是半夜三更运的!”
张建中笑着说:“海鲜多是半夜运的,运到省城赶早市。”
“听说,还是武装部的车运的,还是一个什么参谋押运。”
“我和他们那边熟,提出要他们帮忙,像我们这样的穷镇,找部队帮忙不用花运用,可以省钱!”
这个解释有点牵强,但也说得通。
“你跟我解释没用,陈大刚相信才可以,否则,他到处乱说,影响很不好!”
张建中跟陈大刚就不是解释了,而是要他闭嘴,可能吗?当时,能制服他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当时,就想到他会反戈一击。
张建中必须依靠一个人——副县长,只有他才能让陈大刚闭上嘴。
春节长假还没完,只能登门拜访,张建中想来想去,还是把常务副镇长叫上来,一起登副县长的门。
没成副县长的女婿,就再没登这个门,不过,变化并不大,老婆子抱着陈大刚的儿子在院子里晒太阳,瞪着张建中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是谁,尴尬地笑了笑,说:“是建中吧!”
“是的,是的,身体还好吧?”
“好。还好!”
“副县长在家吗?”
“在家呢!”
“就朝屋里喊,建中来了。”
事先电话联系过,副县长见不是张建中一个人来,面孔露出笑,招呼他们坐。张建中很讨好地说:““有你来就行了。你是书记嘛!可以代表一切!”
张建中听出话里的不爽,却还是硬着头皮,“嘿嘿”笑。常务副镇长很懂得抓时机,知道副县长对张建中有气,就奋勇向前,活跃气氛。
“这春节长假,县长没出去走走?”
“我倒是想出去走走,但年初五要我回去颁奖,这不上不下的,想出去走也抽不出时间了。”
“让县长超心了。”
副县长指了一下沙发,说:“坐吧!客气话就不要说了,谈正事吧!”
张建中忙笑着说:“正事就是给你拜年!”
“顺便呢?顺便还谈什么?”
娜娜在二楼听到张建中的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走出来往下一看,还真是张建中,就说:“还真是张书记啊!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家来了?”
一边说,一边下楼梯。
“娜娜也在家啊!”
这几年,很少跟她说话,偶尔在县府大院见,娜娜也远远就躲开他。
“当书记很威风是不是?”
“那里,没有县长,哪会有我今天。”
“你别往我爸身上扯,你把我家大刚打伤了,也是我爸叫你打的?”
“没那么严重吧?”
“你要不要医院的验伤报告?”
张建中一直陪着笑,说:“陈大刚不会那么娇气,不会动不动就跑到医院去验伤!”
“你是不是嫌打得不够重?是不是要找上门来打?”
娜娜看着他那副笑脸,真想过去狠狠搧他几嘴巴,这家伙,每一次看他都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恨,以前完全一副小白脸,软弱小书生相,现在,一张国字脸英气b人不说,身架子还越来越壮实了。
“我就是来认错的,那天发生了一点误会,天又黑,不小心碰了他一下。”
娜娜举起靠放在楼梯边上的叠椅,说:“你让我不小心碰一下!”
副县长装没听见也没看见,对常务副县长说:“我们喝茶。”
张建中想娜娜也就是比划一下,就没理她,往副县长这边靠了靠,那知,娜娜还真的抡了过来。
“嘭,咔嚓”
“嘭”是砸在张建中背上。
“咔嚓”是砸完后,娜娜心一慌,叠椅滑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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