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汪燕走的线路却是从边陲镇去临近县,在临近县的县城搭公共汽车回省城。跑这条线路,她当天就可以回省城了。
张建中非常失望,开始想,汪燕这一走,以后可能就再也不能见面了。后又发现,阿花也走了,嫁人了。
为什么听说她嫁人时没有这种感觉呢?为什么那时候还觉得她反正不喜欢自己,嫁给谁都一样呢?这会儿,他才知道,自己其实并没那么潇洒,自己还是很喜欢她的。汪燕给他的失落很短暂,毕竟那是上一世的缘分,而且,已经彻底分了手的缘分,阿花却是他实实在在喜欢的女孩子。她却嫁人了,妈的,还嫁给了一个半秃老头!
他想,她可能会幸福吗?
他想,有钱就一定幸福吗?
很多时候,人静了下来,才会去想一些很不想去想的事。他跑到山尾村,赖了那么多天不走,除了想陪汪燕,应该还想躲避某种现实,现在,他离那个现实越来越近,现在,他不得不要面前那个现实。
巷子口的那对大红喜字还在,只是有一半没贴紧,在那里飘儿飘,地上还留有许多鞭炮纸,随着巷风,转着圈,远远地看去,阿花家晒的衣服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衣服,想她这会儿跟那个半秃老头去旅游,也不知在地上,还是在天上?想人家看他们时,也不知当他们是父女,还是当夫妻?
他想,阿花太不慎重了,你怎么也不想想,你们合适吗?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一定就嫁给那个人啊!
娜娜说,他是回来显威风的。
所以,他根本不是喜欢你,他只是把你当成显威风的道具了。
张建中回到家,突然倒了下去,像那么多天,他只是在硬撑死扛,终于撑不住了,扛不下去了,“轰”地一声,便倒下去了。
老爸老妈都以为他太累了,去山尾村累了几天几夜没睡觉。
巷子里的人也说,张建中也太拼了,一个干部有必要那么拼吗?把自己都累病了。阿花妈妈,拿了一瓶万精油过来,说是女婿从香港带回来的,感冒发烧擦一擦,睡一觉就好。张建中才不稀罕什么香港万精油,他使出吃奶的劲说,拿回去,你拿回去!我身子骨贱,用不了那么好的东西!
张建中在山尾村呆了几天,又在家病了几天,李主任却急得团团转,开幕式的那天,县委书记就说要见张建中,却拖了一个星期,一天,有事请示县委书记,又提起这事,他才知道,书记不是随口说说。
他忙解释:“其实,这事主要责任还是我这里,我没把好关。我已经批评他了,他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也保证一定改正了。我看,你就不要再批评他了,你一个县委书记犯不着直接批评一个普遍干部。”
县委书记看了他一眼,说:“你还挺护着他吗?”
“他是我调进县委办的,刚来才几个月,很多规矩还不懂。”
“几个月吗?他才干了几个月吗?”县委书记似乎很惊讶,问,“是大学毕业分配来的吗?”
李主任笑了笑,说:“是工人大学。”
又是一个县委书记始料不及的回答,但他镇定了许多,说:“听说还很年青。”
李主任点点头,说:“刚来那一段,还闹了许多笑话,许多事都看不顺眼,像社会上的愤青,现在才有点入道,有点理解干部与普遍老百姓的区别,有知道站在政府的立场上看一些社会存在的问题。”
“你这是在说他的缺点吗?我怎么觉得,你在说他的优点,说他能改正自己的缺点,进步得很快。”
李主任也直言不讳了,说:“是棵好苗子。”
县委书记说:“你要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知道,我当然知道。”
“坐吧!”县委书记示意他坐。
本来,李主任已经请示完工作,准备离开的,这会儿,意识到县委书记又拉开出长谈的架势。他便很迷惑,谈什么?谈张建中?有这个必要吗?
县委书记说:“你也知道,我的秘书上个月下去任职了,位子一直空着。”
李主任马上又检讨,说:“这事我一直在抓紧,只是一时半会还物色不到更好的人选。”
此话一出,他的心跳了一下,难道县委书记看上了张建中?要他当秘书?这也太不可能了?张建中还嫩啊!
县委书记说:“说说你反对的理由。”
虽然,李主任很看好张建中,但那只是用一个普遍干部的标准来衡量,如果,用县委书记秘书的标准衡量,就不是写写材料讲话稿那么简单了,不是跟在科长主任后面去下乡搞调研那么简单了。
至少,你对机关的整个运作要熟悉,处理县委书记的一些日常文件,并提出落实意见,组织有关部门单位开会,不是参加,而是组织。张建中到机关这几个月,可没组织过一次活动,一点不清楚他的组织协调能力,而且,组织协调能力缺少经验是不行的。
县委书记退了一步,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先让他帮着处理一下文件,其他的事,以你为主,你辛苦一下,带一带,过渡一下,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能够胜任,才正式任命。”
李主任咬咬牙,说:“也好,也好。”
县委书记补充了一句,说:“当然,在没任命之前,还可以继续物色,有更好的,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李主任回县委办,就叫老好人立马派人去把张建中叫回来:“他就是病倒在床上,你也要用担架把他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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