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的弟媳李氏也在座原本她就不怎么赞同这门亲一是陶氏作媒二来儿也闹如今听了这话气得一哼不识好歹的东西她瞧不上我们我们更还瞧不上她呢二姐这亲事我看就算了罢
她话音一落陶瑞登时闹将起来我就要娶她就要娶
李氏气得把眼一瞪她有什么好的我们陶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什么人家的好小姐娶不得偏要娶一个破落商户儿
这话说得陶氏心里极不耐烦眼眸沉沉地看了看李氏李氏因一时气愤话走了嘴脸上立时讪讪地二姐我并非是不愿……
这话说得太勉强陶氏心烦淡淡摆手罢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罢
娘杜三姑娘不满地叫了一声气呼呼地道那青娘那样可恶你要想法治治她杀杀她地锐气这话说得直白又不背人让陶氏跟前的周妈妈微皱眉头陶氏也沉了脸儿冷喝还不出去只管混说
杜三姑娘委屈地扁了嘴李氏看事情不妙忙起身寻了个由头硬扯着陶瑞出去了杜三姑娘也趁机叫青橘请了出去
太太消消气儿周妈妈见人走了忙亲手奉了茶上前软言劝慰道听三小姐的话头那表小姐在乡间住久了倒学了些泼妇行径有些事儿还是慢慢来没得叫她吵嚷得满城皆知叫旁的人家儿看笑话儿
陶氏接了茶吃了半盏撂了杯冷笑她如今果然是硬气了这算什么以死相逼么
周妈妈轻蔑地笑了笑不过气急了说说罢了太太不可和她一般见识这件事儿以奴婢之见该暂时放一放等京里头再传来话儿有了确实消息到时再作打算不迟没得现今就把人逼恼了到那时岂不更不好收场
陶氏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盯着门帘幽幽地出了半晌地神儿微微点头也好即瑞哥儿娘不愿且放一放她莫忘了我真有心拿她半点消息不叫她知也能将她的事儿给办了
周妈妈点头称是今儿之日确是舅太太多事非要去相一相表姑娘如今有什么家身当然最近太太也心急了些再加原先那表姑娘叫她一拿一个准儿自然想着这事要办必然是手到擒来的哪知她竟如此的……强硬
这个不但太太没想到就连她们也是没想到的
那样一个软弱地小人儿才不到一年的功夫就有这样的大变化
又想三姑娘说的什么孟家还有上次打表少爷的季家这两家原想不过是小女孩家家一时对了脾性在一块儿说说闲话儿罢了不想这表姑娘倒有些本事竟把这两个小丫头拢得心服口服硬是叫这两家的人也替她出头
虽说大人们做起事来这些人也不怎么插得上话儿到底也叫人多了一层顾忌
因这个愈发要缓缓深劝陶氏要拿她就想个万全的法出来一下将她拿得死死的这方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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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小葵虽和孟家兄妹说笑得轻松其实也是没了主意打定要与陶氏针尖对麦芒硬顶到底不得已罢了原本想着杜三姑娘走了后杜家会再出什么妖蛾谁知一连几日竟没动静
显然孟清菲和孟然也是这样猜地这兄妹二人当日在柳家闲坐半晌之后就搬到孟府的庄里去住名为消暑其实单小葵想大约也是因怕自己这里再来什么人吃了眼前亏
不过搬到庄住里倒也不误孟家兄妹的正事儿孟清菲没什么正事可做地那些针线女红之类的家中没人能管得了她她也不爱学孟然也不掬着她整日家的只是玩罢了
有时候她在自家的庄里呆腻味了便来单小葵家里玩儿或者接单小葵去孟府的庄里玩
孟然的正事就是作画或者看书单小葵到孟家庄去一回便见一回他埋首画纸中青衫长立纤手执笔只远远地看着就是一副极赏心悦目的图案
转眼就入了秋送到炎热夏季单小葵长长的出了口气儿这日和菊香几个去西边小土岗上割了些艾蒿回来准备晒干夜里燃了熏蚊这一入秋秋蚊就厉害起来咬上一口又肿又痒的
才刚回到家把艾草铺在院里晾晒衣裳还没来得及换就见孟清菲来了笑眯眯地和她道你先前不是说要种什么白菊花么前儿我哥哥叫人往杭州装婊铺里取他路过杭州时作的几副画儿我就叫人问了问给带来一些呢
单小葵惊讶惊喜这些日因杜家出的那一宗事儿她原本有些心灰意冷做什么事都没精神早把培育花木的事儿抛到脑后了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忙笑问在哪里呢
孟清菲捂嘴咯咯地笑了我就知道你听见必高兴的只带来没多少大约百十棵他是轻装去地一个人多了也不好带现放到我家庄里呢你什么时候有空儿叫人去取来
好好单小葵高兴得连连点头她打算用这种菊花培育前世常见的白菊花虽然前世是专用作丧事丧礼但那花形好看且花期极长她只管不往这上面儿说想来也能做切花卖
反正菊花么这些日根据她的实践新品种的培育虽然不容易便因其成活率高和青蒿、黄蒿均能嫁接培育出来新品种的机率就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