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衣冠禽兽就是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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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华眸色微沉,“我与她有三年之约。binhuo.om”

    夜睨了他一眼,“既然彼此珍惜,何必非要守这三年之约?”

    肖华抬头起来,直视向兄长,“她不愿为后。”

    夜平视着他的眼,“你比我更适合为君。”

    肖华道:“我许过她,与她笑看风云。对一个女人的承诺都无法实现,何来承诺天下?”

    夜沉默下去,半晌才道:“日后,你负她,就是负我。”

    兄弟二人四目相交,会心一笑,一同向暗道跃去。

    青衣虽然已经解了那局棋珍,但也仅仅是知道了这路该怎么走,至于里头的机关什么的,仍得遇上方知。

    进了地道,青衣小心又小心,可是渐渐行来,发现带着初八,象是带了个路探,明明隐藏得极好的机关,总能被初八提前发现。

    初八说,他们家世代都是给皇家修陵墓,皇家陪葬很多,所以很怕被人盗墓,墓中总有各种千奇百怪机关。

    做修墓这一行,往往在墓中一呆就是数年,甚至数十年不见天日。

    这样不见天日的日子极难打发,闲闷之时就琢磨墓里的机关,免得不等墓修完,已经先去见了阎王。

    世世代代的琢磨,无师自通,竟成了机关好手。

    初八儿时大多时间,是跟着父亲和爷爷在墓里渡过的,从小眼见耳闻,自然练就了一身破机关的好本事。

    暗道中光线昏暗,却丝毫不影响初八视物,他说,这地道里的机关虽然层层不绝,但手法都算不得上层,极容易破,不过是胜在光线幽暗。

    而大多擅长机关的人,却不能适应黑暗,所以这机关才变得神秘。无人能破。

    但他们从小就在墓里过活,墓里大多地方都是极暗的,甚至有些地方完全没有光,伸手难见五指。

    这样的环境也就造就了他们一双火眼晶晶。

    他说来轻松,但听者却是心酸。

    二月悄悄握住初八的手。

    初八有些意外,这些日子二月说不出的别扭,对他不是挑眉瞪眼,就是不理不睬。几时这样温柔过。

    他性子好动,除了去完成任务的时候,极难静下来,就算二月偶尔有温柔流露。他也粗心大意地无法察觉。

    这会儿,四周静得出奇,也冷得厉害,他自然是冷的。

    被二月握住手,那丝温暖如一团火从掌心化开,直暖进了心坎里。

    初八忽地回头,对上二月如水的眼眸。

    二月本长得极好,但生死门那样的地方,你能记下的都是对方血和着泥的面庞。等出了生死门,即便是不用去做任务的时候,她的脸庞是干净的,但初八往往需要的是一个火热的身体,她长得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

    这时没有杂念,也无需用发泄来抵御内心的恐惧。总算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女人。

    发现二月竟长得这么美,怔了片刻,目光往下看去,看向与她握在一起的手,心头那暖将他的心烘得化成了一滩春阳水,突然间觉得能一直这么牵着她的手,竟是很好的。

    目光回转,无意中看过她紧致的腰和丰沛的胸脯。喉间忽地一阵发干,想起他们竟有好些日子没有温存过了。

    突然间好想挤到她床上,和她抱作一堆。

    这么多年,他并非只跟过她一个女人,但让他迷恋不舍的,只有她这具结实紧绷而又丰满的身体。

    他对她存着别样的情。

    然生死门禁情。所以他在发现自己有这样的苗头的时候,就赶紧强迫自己灭去这种念头。

    但情岂能说灭就灭得去的,他再怎么强迫自己,也只不过将这情从心底表面,封禁到心底深入罢了。

    渐渐地,他已经习惯与她只有性的关系。

    自由后,也继续习惯地维持那样的关系。

    然,他对她终究是有情的,有情的人,最禁不住的是温柔挑拨。

    望着二月含情脉脉的眼,那目光象是一汪滚水在他冰封的心脏上缓缓淌过,源源不绝,将那用作封禁的冰一层层融去,最终释放出里头的情。

    情得了自由很快发芽生枝,转眼便占据了他整颗心。

    反手将她的手握了,看她的目光也开始变得灼热。

    走在他们后头的青衣瞧见,头昏了一昏,如果她现在隐身,这两人真能立马叠到一块去。

    青衣转头看向别处,突然间竟好想那只狐狸。

    如果肖狐狸在,是不是也会这般握着她的手?

    念头刚才,撇了嘴角,想他做什么,这时候难道不是和小十七一起更实在?

    有小十七在,以她们默契的配合,再难闯的地方,都不会是问题。

    望了望前头无限的黑洞,也不知小十七此时如何了,是不是寻到了心仪的姑娘。

    一股冷芒贴脸而过,青衣打了个寒站,收起纷乱的心神,咳了一声,很不合时宜地道:“这地方恩爱缠绵,时时得分心提防被什么东西在身上穿出血洞,实在难尽兴。要不,你们挪个安全地点的地方,再继续?”

    二月脸上腾地一下起了火,把初八的手一摔,向前急窜。

    初八忙叫道:“姑奶奶,你好歹走我后面啊。”

    青衣‘噗’地一声笑,“你们亲亲我我的,是欺负我孤家寡人,无人疼爱么?”

    二有听着,更是暴走。

    初八跺脚急道:“姑娘,您老就别再火上浇油了。”

    青衣这才笑着往前行去。

    有青衣之前破解的棋珍,又有初八对机关的熟悉,再往前行了不远,当真是一段水路。

    刚一下水,一排向他们急射而来,好在三人都是身手极好之人,及时后退,紧靠石壁,才险险避开。

    初八皱眉道:“这水里机关比上头密了许多,只要一步不慎就会触动机关。我们这会儿才将将下水,还有退路,到了前头真没路可退。除非……”

    青衣问道:“除非什么?”

    初八道:“除非将机关一一破去。”

    二月道:“你可有把握?”

    初八道:“探出机关位置没问题,但以我的水性,要兼顾破去机关,却是不能。”

    青衣为难,她在陆地上打架打得挺好,但水性却实在一般。

    二月从怀里掏出一颗明珠,交给青衣,对初八道:“你探,我破。”

    青衣抢着道:“还是我来。”

    初八将青衣拦下:“在上头,三个二月不是姑娘的对手,可是到了这水里,三个姑娘也不是她的对手。”

    二月从地上拾起一根钢箭,啐了他一口,“姑娘别听他瞎吹,只不过我从小长在海边,水性自然比寻常人好一些。”

    青衣有些意外,以前一直奇怪,二月方方便便都算不上出类拔萃,但她却是除了她和小十七后,最快离开生死门的人,原来她的长处在这里。

    青衣懂得进退的,不会一味地逞皮肤之勇,自动后退,将手中明珠举高,昏暗的水道顿时被照亮了许多。

    初八也拾起一支钢箭,向前掷出,又一排钢箭如密雨射出,初八叫道:“左五步上二尺三寸,直刺斜八度急退。”

    二月如一条鱼一样,身影一闪就已经潜到左而石壁,手中往上二尺三寸的地方直刺而下,紧接着向斜八度的位置急退开去,又一排密箭从她身前擦身而过,如果她行动慢上半步,这排密箭便尽数钉进她的身体。

    青衣暗捏了把冷汗,就在这时听见对面石壁传来‘嚓’地一声轻响,初八又掷了一支钢箭向前,却再没钢箭射来。

    初八向青衣打了个手式,青衣会意,紧跟着初八上前。

    初八手中把玩着钢箭,突然向侧前方掷去,果然又一排雨箭射出,初八道:“右壁斜上二十度,直削,立于原处不动。”

    二月飘身上前,见石壁上有一个镶在石墙里的铁环,袖中短箭直削出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数十支箭矢从被削去的铁环处射出,她所站的位置恰好是那排箭矢的死角,恰好避开擦鼻而过的数十箭矢,如果她没完全服从初八,动上一动,这儿已经被串成了刺猬。

    三人将所遇机关一一破去,虽然行程慢了许多,但一路太平。

    水道尽头是一处遍地花草的山谷。

    叶千寻可以藏得如此秘密,青衣想过这密道后另有去处,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个如同仙境的地方。

    三人略作休息,交换了个眼色,向山谷里摸去。

    进了山谷,见前头有一处木屋,屋前一个面色白净,相貌堂堂,慈眉善目的男子正在打理花草。

    一路上,情绪平静的二月,呼吸突然间急促起来,目光直直地瞪向那男子,眼底起两撮仇恨之火。

    初八忙抓住她的手腕,向她轻摇了摇头。

    二月顿时醒悟,忙强迫自己稳住心神,道:“那就是叶千寻。”

    青衣挑了挑眉稍,“大抵衣冠禽兽就是这般模样。”

    饶是二月头色怒火乱窜,听了这话,也禁不住莞尔。

    青衣拧去发上的水,再将衣衫收拾了一下,让自己看上去不会太过狼狈,同二月一起漫步走向那所木屋,而初八则隐身一株树后,必要时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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