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烦躁,却忽地一笑,她本长得娇美,一笑更是靥生双颊,话语里却有闲闲的讥诮,道:“难道凌大夫也认为是我克夫所致?”
凌云身为医者,哪能相信那些迷信说法,被青衣披头盖脸问来,扬了扬眉稍,“如果凌某信那些,也就不走这一趟了”
青衣眸色沉了下去,看来他当真出了事,“到底怎么回事?”
凌云自从见了青衣,就一直没间断地观察青衣神色,见她如此,轻嘘了口气
看来,她当真不知
慢慢开口道:“皇上中毒,行动受抑,才被刺客得逞”
“中毒?”青衣眼里浮一抹惊诧,“他体内有蛇皇之毒,寻常毒根本对他无用”
凌云点头,道:“不错,对寻常人而言的毒,对皇上而言,确实不是毒,但某些寻常人不是毒的东西,对他而言却致命的毒比方说……一些特别的香料……”凌云紧盯着青衣,接着道:“皇上是极小心的人,能近得他身的人只有娘娘”
青衣忽地想起蛇皇发狂的事,身子经不住微微地发抖,伸手入袖,攥了袖中香包,“他现在怎么样了?”
“所以虽说受了些伤,却是无防”
“我是说,他中的毒”
“好在皇上发现及时暗中通知我去做了些准备,刚刚把那些药物备齐,便接到通知皇上遇刺……也算是有惊无险,等药性过了皇上自会醒来”
凌云说到这里,停了停,才接着道:“话说到这里想必娘娘也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下无需再多说”说罢,起身告辞
青衣随他起身,“带我见他”
凌云道:“除非皇上醒来,下旨要见你,否则在下没有这个权利”
青衣苦笑,现在由凌风负责肖华的安全凌风如果不是顾忌肖华,恨不得一剑杀了她,又如何肯让她见他?
“凌大夫好走”
等凌云离开,青衣从袖中取出一个装着香料的荷包
她平时有戴香包的习惯,在进宫的前一夜却不见了香包,第二天小桃将香包送到她面前,说她把香包遗失在了她母亲那里,母亲知她是戴惯了香包的,便差人叫了小桃去取回来
她起死回生,就一直戴着母亲配制的香包,对母亲配制的香包,从来没有过任何怀疑
只道是真的遗失在了母亲屋里,并没多想这时听了凌云的一席话,心里冰冷一片
当年,肖华便是利有香包让蛇皇失疯,最终得创,同时又将配方暗交给母亲,越姬令母亲给蛇皇解毒母亲便利用平阳侯暗传给她的配方,一边给蛇皇解毒,一边削减蛇皇的能力,让蛇皇变得再无价值
所以母亲对蛇皇之毒,了如指掌……
而肖华中的却正是蛇皇之毒
青衣想到这里,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拿起香包闻了闻,那味道与过去并无两样
寻来剪刀,剖开香包,将里面香料尽数抖出
晃眼看,里头香料和以前的也并无不同,但细细分辩,却发现,里面多了两样米粒大小的香料残渣
香料里多了点残渣,本不稀奇,但母亲酷爱香熏,在香料上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她做出的香料包都是想了又想,配了又配,反复推敲配制而成
这样精细的配比,如何还会有残渣?
青衣拈起那两粒细小残渣,闻了闻,却没有气味
忽地想起很遥远的一件事,离开很久的母亲,突然回来,说带她回乌蒙山的家族看看,乌蒙山山口便有一株绿檀树,母亲曾指着那树对她说,“这青檀可不同寻常的青檀,它有一种寻常青檀没有的功效,可以将一些香料中平时挥发不出来的药效给激发出来”
青衣指尖轻捻那两粒香料残渣上,喃喃自语道:“这就是青檀啊,而且还是从乌蒙山带来的青檀”
如果凌云所说不假,那问题就出现在这两粒青檀上
母亲转世为凡人,无法回到乌蒙山,那么可以弄来这青檀的,只有蛇侯
再想到父亲曾问过她,是否愿嫁平阳侯……
她今天‘嫁’了,同他同车游街回来,他便遇刺
蛇侯弄来青檀,交给母亲,母亲设法取得她随身所带的香包,将这青檀放入香包,诱发出香料里能让肖华行动受抑的毒素,再将香包还给她
这香包本是母亲所配,她又戴了许多日子,如今母亲死了,她自然更不舍得弃了这香包,所以即便是入宫,也会带着
她与肖华同车,肌肤相亲,这无色无味的毒便无声无息地渗入肖华体内
而父亲定是知道母亲下毒的事,于是便安排刺客行刺……
青衣有些无力地闭上眼,他们为了对付肖华,真是用心良苦
除了她,任谁也近不了肖华的身,所以所有人看来,也只有她能有机会毒害肖华
再说,因为肖华,母亲自杀,上官家毁了,在所有人看来,她都是恨肖华的,所以也绝对有毒害他的动机
如今除非母亲复生,亲口说出真相,否则她真是千口难辩
她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但这时憋屈却如同浪涛翻滚,从心底直涌上来,冲得鼻子发酸,险些落下泪来
真想亲口问问肖华,他是否认她?
可是因为无法辩白,就连看看肖华的伤势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其他
看着身上大红衣裳,突然觉得是一种讽刺
握了握拳,再按不下内心的不安,忽地起身,见不着肖华,就设法问问父亲的情况,如果有机会见着父亲,就问一问他,到底想要哪样
刚步下床榻,门‘吱呀’地一声被人推开,肖华带着一身冷风从门外进来,也是一身的大红喜服,头上束着大红织锦发带,只是那张俊逸非凡的面颊上又戴上她熟悉的青獠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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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石像湖,风很大,宝宝回来后,晚上就咳起来了,今天咳得很厉害,小小人儿,看着可怜得很,真没心思码字,先更这么多吧,明天宝宝好些的话,调整好心态,会加更rs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