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之所以不在她身上,因为他们之间横了一个青衣。
本以为青衣死了,时间一长,青衣就会他们的生活里淡去,那么就只剩下他和她。
哪知道,青衣一死,他竟以买卖为名,也离了楚国公府,一走就是几年,而且根本不知漂去了何方,她就是想与他亲近,也寻不到人,其中气苦已不是语言能够表达。
渐渐地,终于死了心,他却又回来了。
在外漂泊好些日子的他,已经完全褪去少年的青涩,更有男人味,也更加迷人,撩得她本已经死去的心,再次复活,而且比以前更加渴望得到他。
哪知,他回来不久,青衣竟神出鬼没地也回来,他们巧合得如同特意安排。
他与她之间,仍是横了个青衣。
让她对青衣如何不恨?
但恨归恨,青衣虽为嫡小姐,但在府中的各种不待见,让她根本看不上青衣,仍觉得息很有优越感,只是他没发现自己的好。
哪知转眼间,他竟成了大名鼎鼎的平阳侯,而青衣竟是与平阳侯纠葛不清的蛇国死士十一。
刹时想,彩衣算是明白了,肖华回到楚国公府,哪里是什么巧合,根本就是故意来等着青衣。
一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与青衣在他心目中的差距太远。
自卑,怨恨种种情绪杂合在一起,让她险些疯掉。同时感到绝望。
这时候蛇侯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他们可以合作。他要青衣。
蛇侯的出现,就象一个垂死的人突然间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自然为他所用。
她在蛇侯的帮助下,确实在青衣和肖华之间使了不少绊子,让青衣对肖华生出许多怨念,可是蛇侯关键时候败了……
平阳侯又要登基为帝,而她是罪臣之女。[]她与他之间的差距越来越远,这样的落差,让她再次绝望。
她恨死了青衣,也恨死了与平阳侯为敌的父亲。
她不愿坐以待毙,不断地使人出去打探消息。希望能寻到机会翻身,但得来的全是肖华铲除朝中异己抛起的血雨腥风。
不知悬在楚国公府脖子上的快刀什么时候会落下,但她听说肖华将要封后,她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毕竟她和青衣是要绑作一堆嫁的,如果他要娶青衣,就得将她一起娶了。
男人有几个不爱床上那口?
等到了床上,谁能得他欢心,便不得而知了。
有了这想法,反而巴不得青衣嫁给肖华。然得到的消息,却是众朝力排青衣。
众臣连上官府的嫡女都容不下,又哪能容得下她这个由庶转正的?
她嫁肖华的梦就更加渺茫。
回府后,满腔的怒火全发泄在屋里的瓶瓶罐罐上。
花瓶碟碗碎了一地。
青衣迈进门槛,屋里最后一个花瓶正好摔碎在她脚边。
彩衣抬头,见是青衣。微微一愣,继而脸垮了下来,她虽然想借青衣嫁给肖华,但她对青衣的恨已经入骨,对着青衣,怎么拿不出好脸色,冷道:“你来做什么?”
青衣环视了躲缩在角落的丫头们一眼,淡淡道:“有件事,我得来问问你。”
一丝窃喜在彩衣心头化开,或许青衣是来她是不是肯嫁肖华的,毕竟她不肯嫁,青衣那克夫之命也是不嫁的。
她心里虽然欢喜,脸上却仍做出不爱搭理的样子,要知道,要对方相求,她才更有说话权,才能争取更高的地位和利益。
瞪着缓步走向一边太师椅的青衣,冷冷问道:“什么事?”
青衣不急着答她,款款在太师椅上坐下,顺手拂去手边一片碎瓷,“那天,你前脚请了老太太到我屋里,后脚却去了肖华屋子,与人通-奸……那男人是谁?”
彩衣倒抽了口冷气,她来不是为肖华封后的事。[]
而那晚依着蛇侯的安排,设计让青衣误会她与肖华有染。
这件事,除了青衣无人看见。
青衣不是嘴碎的人,就算看见什么,也不会去外头胡说。
再说,青衣刚被人验过身,证实她与肖华私通,就算青衣对别人说她与肖华如何,也没有人会相信青衣,只会认为青衣是设法报复,所以她才有持无恐。
没想到,青衣竟直接开口,而且全不回避下人。
她想和借青衣封后,嫁给肖华,如果被人知道她与蛇侯私通,她还怎么能成为肖华的妃子?
彩衣一张脸瞬间象开了染坊,红了紫,紫了黑,扫了眼躲缩在角落里的丫头们,怒喝道:“你自个不知羞耻,与人私通,却来这里陷害抹黑我。”
青衣轻蔑地一笑,“你那么做,不就是想让我看见?我也如你所愿的看见了。你既然做得,难道还怕我问?你用不着紧张,你跟谁私通,我不关心,我只是想寻我的小蛟儿。”
据青衣所知,这世上能收得了小蛟儿的,除了肖华,就是蛇侯。
既然小蛟儿不在肖华手中,那么就只可能在蛇侯手中,否则小蛟儿不会这许多天,音信全无。
所以青衣才敢大胆猜测,那日与彩衣厮混的人是蛇侯。
她见了彩衣,不绕圈子,开口就问,打了个彩衣措手不及。
彩衣慌乱的神情,又让她肯定了几分自己的猜测。
加重了口气,“那个人是谁?”
彩衣一张脸涨得紫黑,“你无中生有。恶意中伤。”
青衣冷笑了笑,“如果你不肯说,那么我只有请出家法,给你验身了。”
彩衣恼愤交加。“就凭你?别以为你是大夫人生的,就能为所欲为,论长幼。我还是你长姐。”
青衣嘴角微撇,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越加强冷如冰霜,她被彩衣算计,受了那场羞辱,岂能就这么算了?还有一个时辰不到,她就要进宫,此去后路难料。她得在离去前把那账算了。
“是不是由着我,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
彩衣回来后,便缩在这里发脾气,并不知道前头发生的事。更不知青衣已经应允为后,即将入宫。
不管如今世情如何,青衣即将为后,别说要给她验个身,就是杀了她,也是一句话的事。
但身为死士的青衣,觉得死是最容易,最无趣的事。
与其让对方痛痛快快地死,倒不如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已经得知青衣要进宫的老太太被一堆人掺扶着尾随而来。
她的想法和彩衣差不多,也认为青衣和彩衣是要绑成一堆嫁的。
那么肖华封了青衣为后,自然得给彩衣封个妃位。
所以,听说青衣去了寻彩衣,也就匆匆地赶了过来。
她怕彩衣不肯为人下,冲撞了青衣。把这事黄了,两女不一起嫁,万一青衣又象头几回一样,没等过门,就把丈夫克死了,上官府一家可真是完了。
哪知到了门口,竟听见青衣要唤婆子给彩衣验身,知青衣是报复,女儿家最重要的是名洁,封妃的事,还没下,彩衣先坏了名洁,哪里还能封妃?
老太太本是极爱彩衣的,见青衣乘机祸害彩衣,这一气非同小可。
叫人扶着怒气冲冲地冲进门,指了青衣,怒道:“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自己不要脸偷汉子也就罢了,还要毁你姐姐名洁。”
青衣对老太太早寒了心的,她保上官家,不过是看在父亲对她倒是真心爱惜,以及府中上下二百余口无辜下人的份上。
这会见老太太来横插一手,冷冷一笑,“老太太当初折腾我,可是没有留情的。”
老太太自持是一家之长,几时被人当面顶撞过,又见青衣见着她并不起身,仍稳稳地坐着,气得几乎昏过,扭曲着一张老脸,指了青衣骂道:“你如果是个自爱的,我怎么能让人验你?再说,验出来的结果如何?实实在在地证明你这没廉耻的东西刚刚与人……”后面的话,她实在羞于出口。
青衣却忽地一笑,起身慢走了几步,道:“老太太口口声声说我偷汉子,可是我偷的却是自家的汉子……”
“你……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老太太气得险些闭过气去,举了拐杖要打青衣。
她气极之下,忘了青衣即将进宫,下人们可没忘了,忙把老太太拉住,“老太太,打不得。”青衣现在虽然还是上官家的女儿,但明天封了后,就连楚国公见了她,也得下跪。
青衣的声音却同时响起,“老太太应该也听说了,我之前就是他的姬妾,他是我男人,我会自家男人,何需偷?”
青衣向来是不肯承认与平阳侯的关系的,但这会儿却怎么气人,怎么来,平时为着母亲忍的那些气,今天全还给她们。
老太太怔了。
青衣接着道:“老太太还忘了,我‘偷’的人是肖华,也是平阳侯,更是明日要登基为帝的那个人。如果不是我这个不知廉耻的人,过了今晚,外头那血还没干的断头台上,就得多咱府上的二百多颗大好脑袋。”
老太太手中拐杖‘哐当’一声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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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字数也不少了,亲们对肖华这个人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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