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断袖一事不说,红杏仍旧有些惋惜地感慨道:“记得当初小姐未离京的时候,那世殿下与小姐不是挺好的吗,还带小姐去看过元宵灯会,奴婢还一度以为殿下对小姐您是有好感的,却没有想到他竟有这等特殊的癖好,实在是可惜了……”
郝黛却是反过来劝慰红杏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各人价值观不同罢了,我倒是很欣赏他的超前主义的。【叶*】【*】”
红杏听不懂自家小姐再说些什么,帮她梳完了头发之后,便小心叮嘱道:“小姐,今儿好像两个姑奶奶都会过来,奴婢估摸着表少爷和表小姐应该也应该会跟来,奴婢听说,表小姐和表少爷今年年初刚定了亲了,您可小心着点,莫要一不小心被牵扯进去。”
红杏自然是怕范萱儿和郝琉璃对上,她家小姐又要遭池鱼之殃。郝黛自然是顺从地点头,想着若是这两人再打架,她一定在旁边看着,绝不再去劝架了。
郝萌并没有等郝黛,已经先过去了林氏那里,等到郝黛到了正堂的时候,屋里的人基本上已经到齐了,郝黛与林氏请了安后,方才在最末的椅上坐了。
林氏今日的心情似乎并不太好,面孔微微板起,眉头轻皱着,整个人显出一股浮躁来。
底下众人似乎也看出了林氏的不爽,俱是鼻观口·口观心地端坐着,即是林氏平日里最宠爱的郝云涛和郝琉璃,在此时也不敢有一丝放肆。
林氏微微拨动了茶杯,终于面容严肃地开口说道:“等一会儿你们两位姑妈就该到了,记得言行举止都要守礼数,万不可有一点失礼之处,让人笑话了去!”
底下五人俱是呐呐应是,林氏话音刚落没多久,那门房便遣人来报·二姑奶奶和三姑奶奶已经到了门口了。 ~
林氏绷着脸点头说知晓了,便让那奴婢退了下去,有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到一阵脚步声逼近,本是坐在屋内的众人俱是都立马站了起来,林氏的脸上亦是立马换上了亲切的微笑,与方才好似完全两个人。
林氏身边的金嬷嬷打头,领了一众人进来,跟在她身后的自是郝蓉与郝惠姐妹二人,两人的模样与三年前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郝蓉比之三年前明显雍容了许多,那身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分外地惹人眼球,三年之前是极朴素的一个人,此刻这通身的装扮,已是与京城的贵族夫人们一般无二。
林氏自然也看到郝蓉那一身的装扮,瞳孔微微紧缩了一下,面上的笑容却并没有减少,郝琉璃与郝萌二人最先注意到的则是跟在郝惠与郝蓉身后的范萱儿与秦忠夙二人,秦忠夙只比郝云涛小了几个月,再过几个月也要满十七岁·比之少年时候的稚嫩,现在的他更显温文尔雅,整个人书卷气颇浓·身上着着一件很能突现他气质的水色修身长衫,领口与袖口处皆用浅青色的丝线锁边,脚踏一双青色丝履,上绣翠绿色的青竹,更显清雅。
而落后他半步的范萱儿亦是长成了一个窈窕少女,她的相貌本就给人一种怜弱之感,此刻一头如瀑青丝用一根雕花碧玉簪挽起,更显脸颊小小·眉眼盈盈·身上一袭烟青色的长裙,只袖口上有雅致的菊纹图案·外披了一件水绿色薄烟纱衣,稀薄的丝线中却绣着曼曼的桃花郁郁而绽·将那一份楚楚之感突显地淋漓尽致。
两人就这般并肩而走,真当是郎才女貌,让人移不开眼眸。( ·~ )
郝琉璃撇过头去,很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郝萌只是浅浅笑着,目光在他二人之间游移,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
林氏已是亲热地迎上前去,挽了郝惠的手臂说道:“三姑奶奶真是一点都没变呢,看着倒像是更年轻了几岁,让姐姐我好生羡慕呢。”
郝惠看了看林氏,礼尚往来似地说道:“哪里有大嫂您容光焕发呢,大哥回京任了个好职位,我还没有好好恭喜大嫂呢。”
林氏微笑着安排郝惠四人在椅上坐了,这才让郝黛几人给郝蓉郝惠见礼。
郝惠看着眼前一溜的少男少女,连连夸赞道:“还是大嫂您会教养儿女,我的这个侄儿侄女儿个个都是好的,他们可也都到年纪该说亲了吧,大嫂,您可都抓紧点了。”
一提到儿女们的婚事,林氏脸上的笑容便有些不自然了勉强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涛儿和飞儿我会抓紧帮他挑着,三个女儿年纪还小,我还想将她们多留两年,倒是不着急的。”
“你说的也对,女儿家是娇客,也就是快活那么几年,等到嫁做看人妇,可便不能如在父母身边那般轻松了。”郝惠赞同地点了点头道。
“我倒是极其羡慕嫂嫂的,身边有这么多女孝顺着,想着我只有斯年与萱儿,待到萱儿出嫁之后,我身边定是要冷清许多的。”从方才开始一直隐隐被林氏冷落的郝蓉突然开口说道。
“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有那么个好儿,咱们羡慕都羡慕不来呢,你倒是埋怨起来的。”郝惠嗔怪地看着郝蓉说道。
“快别提我那儿,提到她我就心烦,你不是不知道,都已经二十一了,却还不肯成亲,媒婆不知寻了多少千金小姐,他就是不喜欢,我这做娘的,也真是拿他没办法啊,真不知道他喜欢怎样的姑娘。”郝蓉似是十分苦恼地说道。
“娘,你也莫要担心哥哥,他今年庶吉士满三年,刚被升任了翰林院编修,正是关键的时候,想来才没什么心思想那儿女私情吧。”范萱儿在一旁轻柔地劝慰着郝蓉,但那语气中还是隐隐透出些自得,毕竟世人皆知晓,能进翰林院,往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的,庶吉士更是有“储相”之称,只要那范斯年再有一些机遇,将来做到宰相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
林氏自然也知晓这一点,在心里头直是恨地牙痒痒,不过才是一个七品的小编修,就值得她们这般炫耀,冷笑一声,方才开口说道:“斯年可真是大才呢,我记得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是极其看重他的,对了三姑奶奶,今年的秋闱,夙儿应该也是要参加的吧,想来今年应也能与斯年一般,金榜题名的。”
“我本就是极其仰慕表哥的,自然是是以他为目标的。”秦忠夙为人敦厚,极是谦虚地回话道。
郝惠听他这般说,却是微微皱了眉头,她虽也是十分看好范斯年这个外甥,但心中一直认为自己的儿更为优秀一些,可林氏话中的意思,却似是他的儿不如那范斯年,这让她心里头微微有些不舒服,也觉得郝蓉与范萱儿方才的话里头颇有些炫耀之意。
“夙儿哪里的话,姨母可是一直认为你比你表哥有本事,想当年你表哥十五岁才考中的秀才,你可是十三岁就考中了呢,若不是姐姐姐夫觉得的年岁尚小,没让你继续下场考,你与你表哥许就是同科进士了呢!”郝蓉看出了郝惠的不喜,立马补救地称赞道秦忠夙。
“是啊,表哥的学问是顶好的,我哥哥亦是常常说表哥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呢。”范萱儿亦是含情脉脉地看着秦忠夙,柔声附和道。
郝惠的面上这才又浮起了微笑,谦虚了几下,又是有些担忧地说道:“你们可莫要再夸他了,夙儿学问虽然是好的,但为人处世上终究是差了些,其实我还真不放心他往后入朝为官呢,这般敦厚的性,着实是不适合在朝做官的。”
“小姑也莫要太过担心了,人不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吗,想当年你大哥的性也是顶纯良的,现在不也做到三品大员了,许多事,慢慢学就会了,夙儿这般聪明,定是难不倒他的。”林氏对郝蓉母女恨极,但与郝惠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是啊,夙儿倒是极像他舅舅的。”郝惠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林氏又是与郝惠说了一些这三年在廉州的趣事,便让小辈们到花园里去叙叙旧。
待小辈们都离开了之后,林氏方才面色不善地看着郝蓉,声音冷淡地问道:“我听闻萱儿似是与夙儿定了亲,不知这事儿可是真的?”
郝蓉的面上依旧带着温婉地笑,回答道:“也就是国丧完了之后的事儿,萱儿与夙儿是青梅竹马,又是表兄妹,我与妹妹合计了一下,想着夙儿年纪也不小了,便决定先定下来,等到萱儿一及笄,两人正好能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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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我倒是觉得萱儿与夙儿不那么合适呢,夙儿这般人品相貌,就是求娶那些个世家女也不是难事啊,这般就是对夙儿将来的前途也是有好处的啊······”林氏似是微微有些惋惜地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