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元宵逛花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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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正堂之后,王氏正坐在上手与郝东成说着话,她今穿了一件暗红色的五福捧寿棉袍,下配长寿绣间色裙,头上戴着昭君套,精神似乎不错的样。 ~

    郝黛与几个长辈一一行礼之后,方才恭敬地站在了那一堆准备拜年的小辈当中,她敏锐的发现,方才她与郝萌给林氏行礼的时候,林氏虽然面上表情还是如往常一般和蔼,可看向郝萌的眼神中去世暗藏这怨毒的,显然她伪装的不错,至少郝萌并没有发现,她似乎又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郝黛并没有在小辈中看到郝明珠的身影,想来她应该还“卧病在床”呢,不过她却看到了范斯年,似乎并不是那么有精神的模样,清俊的脸庞带着浓浓的疲倦,那眼底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想来昨天晚上定是一夜未眠。

    王氏看人都到齐了,便让小辈们一一上前拜年,郝府的孩并没多,一圈年拜完,几个长辈们都分发了压岁钱,也不过才过去了半个时辰,然后郝东成便带着三个男孩出门给朝中交好的上级官员们拜年去了。

    王氏倒也不拘着她们这些女孩们,毕竟个个年纪都不大,用完了早饭之后,便打发她们去了暖阁里头,郝琉璃显然也是昨天没睡好,从拜年开始一直都是恹恹的模样蔫不拉几的,她本也不乐意和郝黛这些个庶女混在一起,便回房间补眠去了。

    依旧是郝黛、郝萌、郝舒儿和范萱儿四人,一齐聚在上次的那个暖阁里头,盘腿坐在榻上,那范萱儿显然也有话要与郝黛讲,只是没有郝萌那么急躁罢了,毕竟她只关心她的哥哥,昨日范斯年平安回来郝明珠也平安回来了,且也并没有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这便足以让她大大松口气了。

    “咱们玩什么?还是牌吗?”范萱儿笑着开口问道几人。几人的反应都不怎么大,那郝萌兴趣缺缺地回道:“昨夜守岁呢,大家该是都没睡好吧,今儿就不玩那费脑的东西了,咱们就吃吃零嘴儿,聊聊天也不错。”

    “五妹妹说的是,那咱们聊些什么?”范萱儿捧着一杯热乎乎的红枣茶慢地喝了一口问道,自从上次酒醉之后她可就再不敢贪杯了,今日四人面前放着的都是各色的茶饮,冬日里喝着,也是极舒爽

    郝萌这就来了精神,遣退了身边伺候的丫鬟们,眼睛亮亮地说道:“我听说等过了年之后,那威远侯府就会来咱们府上提亲了。”

    范萱儿显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微微有些惊诧地开口问道:“威远侯府啊……是哪个想娶大姐姐?”

    “据说是二房的嫡次,今年十七岁了,大姐姐过了年也十五了各方面都是十分适合的。”郝萌开口回道。

    “那可真是一桩不错的因缘的。”范萱儿垂下了头,又是缓缓喝了口茶水,掩去了面上一闪而逝的尴尬。

    “萱儿表姐觉得不错吗妹妹与你的看法倒是不一样的,那威远侯府虽说名头好听,但终归不是世袭的爵位,过了这代之后,也不过就是个普通官宦人家了,而且只是二房的嫡次,如果嫁的人有出息的话也就罢了,若是个纨绔只靠着家族庇荫这日定也不会过得太舒坦的,我看啊还不如找个家里人口简单的,但本身上进有才学的人做夫君呢。”郝萌淡淡地说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范萱儿。 ~

    “妹妹真是不知羞,咱们女孩家家的,哪有对这种事情品头论足的,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妹妹有多想嫁了呢。”范萱儿本就对郝萌有些记恨,这时候又听她有意把郝明珠与自己哥哥往一处说,心中自然有火,话语不善地回道。

    “咱们自家姐妹说说闲话,有什么打紧的,难道还怕传出去不成,再说咱们女总是要嫁人的,难道萱儿表姐不想嫁个良人吗?”郝萌毫不在意地反驳道。

    范萱儿冷哼一声说道:“妹妹还嫌那大姐姐的婚事不够好,你可别忘了,人家是正经嫡女,也不过就是嫁到你口中并不怎么样的威远侯府,可妹妹你呢,姐姐说句不好听的,你一个庶出,也就只够格给人家当个妾,将来啊有哪个人家愿意聘妹妹当正妻,你就该感谢佛祖了,哪里还有那么多要求啊。”

    郝萌心气高,一心想着出人头地,被范萱儿这般冷嘲热讽,却是怒极反笑道:“咱们这儿除了表姐您可都是庶出,您这话说的可真是不好听了,庶出怎么了,若是得了那些贵人们的青眼,庶出也不一定就不能出人头地啊。”

    范萱儿听罢“扑哧”一笑,“我倒是忘了,五妹妹确实巴巴地要去攀着那贵人呢,可是这人那,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的好,不是自己的东西你抢来了终究不是自己的,不过我方才是说错了一点,若是像六妹妹这般的人才,就算不是嫡出,那将来的前途定也是不得了的。”

    郝黛本是置身事外,随她二人吵吵,现在突然听那范萱儿扯到了自己,便微微皱了眉头,没有搭话,那范萱儿却是看向她说道:“六妹妹,姐姐我可是十分看好你哦,你是有大能耐的,可惜就是性太不争了些,有时候,有些事情总还是要争一争的,可不要让那旁人捡了便宜去!”

    范萱儿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郝萌怎么会听不明白,也是冷笑着说道:“萱儿表姐莫要挑拨咱们姐妹感情,我六妹妹要是有出息,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会为她高兴的用不着那些个外人说三道四!”

    郝舒儿虽然对两人的对话越听越迷糊,但那其中浓浓的硝烟味儿她还是嗅出来了,立马做起了和事老,堆笑着说道:“两位妹妹莫要说这些了,都是一家人,可不能伤了和气,咱们才梦啊,这嫁人的事情远着呢,不如说些别的·昨天我无意听见二哥与三哥闲聊,好像是说宫里头有两位公主殿下病了,这大过年的,还真是邪性。”

    “两位公主,不是只有绵阳公主病了吗,另一位是哪个?”对于朱盈月的病情,郝萌还是挺挂心的,别颇有些惊讶的问道。

    显然那郝舒儿很有插科打诨的天分,郝萌和范萱儿明显被她的话题吸引了过去,连一直在旁吃着点心的郝黛也抬眼看向了郝舒儿。

    郝舒儿看自己的话把几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便笑笑继续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听两个哥哥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说那绵阳公主病的早,不过好像只说受了寒,调养了些日现今已经快大好了,只是身还有些虚,那太后娘娘不让她下床,而另一个也生了病的是祁阳公主,听说她的病来的挺凶的·好像直发着烧,太医们开了多少药都不管用,莲贵妃娘娘都急死了·年前还去了趟大相国寺祈福,不过看来没什么用,祁阳公主并没有好转,想来是凶多吉少呢……”

    郝黛听着郝舒儿很是感慨的声音,则是在脑海中让那虫虫查了祁阳公主的资料,祁阳公主朱盈雨,莲贵妃所生,五皇朱梓勋的胞妹·比那朱盈月只小了半岁·生来体弱,所有一直是深居简出的·并没有太多人见过她,只说莲贵妃十分宠爱这个小女儿·是除了朱盈月以外,宫中最尊贵的公主。 ~

    “莲贵妃就这么个女儿,想来也是急得不行吧,不过那祁阳公主也是没福气,明明都是生病,绵阳公主就要大好了,她却大凶······”郝萌听到朱盈月已是大好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五妹妹六妹妹不是时常进宫吗,怎么没见过那祁阳公主吗?”郝舒儿亦是有些好奇地问道。

    郝萌摇了摇头,道:“我们每次都是只陪着绵阳公主,绵阳公主与祁阳公主虽没有传出是不合的,但就看三皇和五皇那模样,也知道她二人是不可能交好的,我们又怎么可能会见过。”

    郝舒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几人又是一起说了一会儿皇家的闲话,就各自散了,回去的路上郝萌总算是找到了机会与郝黛单独说话,立马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六妹妹,昨天晚上怎么样了啊?”

    “没怎么样······”郝黛很有些敷衍地回答。

    “那大姐姐不是你找回来的?”郝萌显然很是不满意郝黛的回答,不相信地追问着。

    “恩。”郝黛本就不会说谎,也知道多说多错,便索性不说。

    郝萌狐疑地看了郝黛一会儿,又是旁敲侧击地问了许久,可郝黛就跟闷嘴葫芦似的,怎么也套不出一句话来,郝萌气馁,只能带着一肚疑惑和怨气离开了。

    “小姐,五小姐这又是怎么了,她又哪里不满意了?”红杏看着黑脸离开的郝萌,皱着眉头问道。

    “我怎么知道,她不是从小就这样吗,你也应该习惯了。”郝黛一本正经地回道。

    红杏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也是哦,可小姐您也不能老让她欺负啊,明明都是一样的,她凭什么这么对小姐您啊!”红杏又开始为郝黛打抱不平了。

    郝黛没有说话,心里好笑地想着: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恐怕在这个时空还找不到一个人能够欺负他的,而且她也从来不觉得那些个无谓的口舌之争有什么大不了的,人言可畏,从来只能给在乎它的那些人伤害。

    正月初一之后,日仿佛就过得快了些,许休假的日都是过得十分快的,郝黛除了每日吃吃喝喝就是在院里晒太阳,过年对于她的意义并不大,不知不觉,就到了正月十五,这一日午后,郝黛依旧在院里晒太阳,忽然便听见后头传来一阵嬉笑声,“就知道你在这里呢。”

    郝黛懒洋洋地回了头·眯缝着眼看着来人,十三四岁的清俊少年穿了一身竹叶青的细锦长棉袍,外头披了件银白色的狐肷褶大氅,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一片银光,郝黛只是又慢地回了头,并不应他

    “小姐,二少爷特意来寻您的,还说不想吵着你·这才不让奴婢通报。”红杏看着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颇有些着急地开口道。

    郝云涛却早就已经习惯了郝黛这有些古怪的性,只是笑着对红杏说道:“行了,你下去吧,我与六妹妹就在这说说话,难得今儿日头好,正好也晒晒太阳。”

    红杏见郝云涛并没有因为郝黛的态度而恼怒,也便放下了心,笑着说道:“奴婢遵命,奴婢去煮个茶·准备些糕点,等会儿就给二少爷和小姐送来。

    红杏喜滋滋地离开之后,那郝云涛也兀自拿了把小凳,坐在郝黛的身边,微微仰头看天,只是不过看了一会儿,眼睛便被刺地受不了,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又是偏头看着郝黛那太阳下微微闪着莹光的侧脸,着实不解地问道:“六妹妹·哥哥我早就奇怪了,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晒太阳呢,可你晒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晒成个黑炭,可还真是天生丽质啊。”

    郝黛听着直想翻白眼,不过想想也觉得郝云涛说的很有些道理,看来可以听他的建议,把自己弄黑一些。

    “六妹妹,给我个反应吗,老是我一个人自说自话,也很闷的啊。”郝云涛对于郝黛的不理睬很是懊恼·颇有些幽怨地说道。

    郝黛微微偏头·看向了他,似是在思考什么·良久之后,方才问道:“你今天怎么不爬墙了?”

    郝云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很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说道:“六妹妹,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还拿出来说,我都长这么大了,再爬墙可不成体统,而且我光明正大地来找你,爬什么墙啊。”

    “那你以前都不是光明正大的喽?黛顺着他的话问道,很是严肃的模样。

    郝云涛被噎了一下,又是重重咳嗽了几声,才苦笑着回道:“不光明正大的那个是世爷,跟哥哥我真的没什么关系啊,而且建议爬墙的一向是他。”

    郝黛思忖了片刻,有些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怪不得你一直在下面呢,原来是被他强迫的,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少做的好。”

    郝云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幸好他没在喝茶,不然保准喷了,这小妮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人还以为他跟世爷有什么呢……

    郝云涛满脸通红,控诉地看着郝黛说道:“六妹妹,这种话以后可不准乱说,不然哥哥我可跟你没完!”

    “知道了······”有必要那么紧张吗,郝黛又想不明白了,他本来就算在下面当垫脚的那个吗,有什么好激动的·`····

    郝云涛被郝黛这一打岔,差点就忘了自己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了,压下心中的郁闷,便又说道:“六妹妹,今儿可是元宵佳节了,你整天闷在宅里也无趣,和哥哥一起出去玩玩呗,晚上街上可是有花灯会,热阄的不行哩。”

    郝黛对于晚上出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又没有太阳晒,但看着郝云涛如此殷勤的模样,又觉得拒绝不好,反正去看看也无妨,便点了点头应道:“好吧。”

    郝云涛听了郝黛应允,这才放心地笑开了,朱祁钰为了让他约六妹妹出来,可是把那块他早就眼馋的端砚送了他的,要是他完不成任务,那小爷保准该闹腾。

    “我知道母亲那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你吃过晚饭之后就偷偷的出来吧,我在以前那个狗洞后面等你,让你的丫鬟给你打着掩护,你平日里与府上的人接触少,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郝云涛并不知道郝黛的本事,便给她出着主意。

    郝黛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郝云涛事情办妥了,便喜滋滋地离开了,郝黛虽然到这个时空有八个多年头了,倒是从来没有去看过八月十五的元宵灯会,虽没有太大的**,但隐隐也是有些好奇的,不过郝府的门风还是比较严谨的,轻易不会让女孩家出门,今年她们姐妹几个上了书院还好一些,往年如郝黛郝萌这等庶女,一年到头出门的次数可是用五个手指头都掰得出的,她们又没有什么娘家,连走走亲戚的机会都没有,由此可见日过得有多苦闷。

    因为今日是元宵节,所以郝府上下也是缀满了彩灯,晚饭自然也是阖府上下聚在一起吃的,元宵节就是图个团团圆圆的意头,郝明珠虽然仍旧没有上宴,但林氏说她身已经快好了,过几天就能下床了,倒是让在座知晓隐情的众人稍稍松了口气,郝琉璃虽然有心想去那花灯会看看,奈何林氏因为除夕那夜的事还未消气,已经拘了她许久了,似是知道说不动林氏,吃饭的时候一直都是闷闷的模样。

    郝萌几人也习惯了,前两年还会有个盼头,这几年也早早歇了那心思,范萱儿则是因为她哥哥的事情,尽量不让那林氏注意到自己,自然也不会吭声,一顿饭吃下来,倒也是安静的很。

    吃罢了饭,郝云涛立时就跑地不见人影了,因着他是男孩,林氏倒也不管着他,知道今日这节他定是会跟那群世家弟出去玩,也只嘱咐了他身边的小厮小心照顾少爷。

    郝黛几人自是各自回了自己房间,郝黛进了屋,关了房门之后,便对吗红杏说道:“二哥让我跟他一起去花灯会,让你帮我打着掩护,你会吧?”

    红杏一听,心中真是又欢喜又担忧,纠结着面孔说道:“小姐,您一个人可以吗,让您一个人出去,奴婢实在不放心啊,虽说有二少爷在,可他们终归还是男啊,粗心大意的,这万一······”

    郝黛见红杏又絮叨开了,便立即开口道:“你说的这么麻烦,那我不去好了,待在屋里就什么事都没了。”

    红杏一听郝黛说不去了,立即转了话锋说道:“哎呀小姐,您可不要听奴婢浑说,您自然是要去的,二少爷是您的亲哥哥,自然会还好护着您的,您就放心大胆的去,奴婢在这里给您看着,保准不会让人发现的。”

    郝黛斜着眼看红杏,觉得自己这个丫头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得了红杏的一再保证之后,郝黛便换了身小丫鬟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再郝府一路畅通无阻,竟真没什么人看她一眼,熟稔地从那狗洞钻了出去,郝云涛果然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看她一身丫鬟的装扮,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本来还想帮你换身男装呢,看来现在是不必了,这小丫鬟的装扮倒更不引人注意些,你今天就扮哥哥的丫鬟吧。”

    郝黛自是无所谓,跟着那郝云涛穿了几个小巷,便看到了朱祁钰一行人,他们并没有坐马车,只是各带了几个小厮,衣着装扮也甚是低调

    朱祁钰站在最前头,一身月白长衫衬得他很有些翩翩浊世佳公的味道,他虽只有十三岁,却已有了少年之姿,与十五六岁的少年并无甚区别。

    “郝黛妹妹,你可来了,就等你一个呢。”朱祁钰已是笑着走到了郝云涛与郝黛面前,他许久未见到郝黛了,心中甚是想念,上来便想去牵郝黛的小手。

    “咳咳。”郝云涛看破了他的意图,很有些不高兴地咳嗽了两声,朱祁钰这才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说道:“郝黛妹妹不常上街,今日花灯会人又多,我怕妹妹不小心走丢了,还是仔细牵着她稳妥一些。”

    “人家正经哥哥可在这儿呢,世爷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吧·”姚滨走到朱祁钰身边,颇有些调侃地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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