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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了,市面繁荣了,老百姓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了。毕竟这是宋朝,和前后其他所有的朝代都不太一样,基本上是准许说话的。
“定王,就这么完了?”有人不相信。
“可不是,还要怎地?”
“他是从啥时候开始密谋的?”有人好奇打听。
“早了,从太宗皇帝驾崩时他就不爽了,难为他忍了这几十年!”回答的人很感慨。
“罗崇勋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说来话长了,前几年太后见他急吼吼地劝自己登基做女皇帝时,就已经心生怀疑了。你一个太监,连个**都没有,瞎操心这个干啥?后来慢慢发现,这厮不是想投太后所好保全富贵,而是抱了定王的大腿,据说搜出来他的家产有数十万贯之多哩!”
“乖乖!”
“那鲁宗道呢?”
“嗨,这老儿冤枉,原先以为自己是太后擢拔重用的,须得靠了太后才能保住相位,于是一味逢迎。谁料太后、官家接连装病,他蒙在鼓里,以为要失了势,正愁找不到下家。就被罗崇勋顺手捞过来,才投靠了定王。说起来,这老儿时日最短,啥甜头都没有,就这么白白断送了前程,还有一世名声啊!将来这《佞臣传》可少不了他一笔喽!”
闻者皆叹惋。
“对了。这里面谁立功最大?”
“当然是梁探花,人家这才是决胜千里之外,出使吐蕃不动声色,会同王德用、石元孙、李士彬等大将,暗暗稳住夏竦奸贼,绕道河南府拜见老王相公,布置防线阻他东进派人出兵响应定王谋反。这才被王德用等一举死死摁在西北动弹不得,还派了一万兵马虚晃定王。同时料到定王对李太妃母女必不怀好意,杨广暗中保护,这才使官家亲娘没遭了毒手。据说啊,梁探花早在当开封府功曹参军的时候,就已经怀疑定王了。一直秘密跟踪,多次提醒官家提防,才有今日!”
“我靠,扯这么远?那太后又是如何回心转意同官家和好如初的?”
“唉,这老娘们儿的事,额,这句话可不许传出去!这老太太的事。估计是想了恁多年,眼看自己精力已衰,前思后想觉得看淡了,也就罢手了吧?反正无论如何,她接回李太妃让官家母子相认,自己又决定撤帘归政,此乃天之大喜也,还趁机一举拿下定王。扫了官家今后的阻碍,这份功劳,千秋万世都抹不去的。一代贤后啊!”
一场震动,被太后刘娥的翻云覆雨手如意化解,看似平平无奇,却让梁丰惊叹不已,这才是真正改变华夏历史走向的大手笔开端啊。这个老妇人终于放手了。
暂时他管不了这许多。此时此刻,启圣院巷子里御笔亲题的“探花第”梁府,梁丰搂着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孩儿不知不觉沉沉睡去。连日奔波劳累,精神紧绷。今天才得以彻底放松。
金哥和冬哥兄弟俩今天第一眼看到梁丰的时候,完全没有违和感,居然脱口而出“爹爹”两字。虽然口齿还不甚清楚,却叫得明白无误而且亲热之极!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天生就有母性,对骨肉的感情可以说是与生俱来。但是男人一般来说都是有延时的。因此梁丰在外飘泊日久,听说连生两子,也不过是心中大喜而已,其实根本没法子把自己和父亲两个字联系起来。
直到今天进门,忽然看见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孩儿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珠子欣喜的叫出声来,梁丰顿时眼眶湿润。这两年间,刀光剑影,命悬一线不知经历了多少回,却从没有想流泪的感觉,被这两个孩儿一叫,差点抑制不住。
他心里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大声喊道:“你做父亲啦,你真的做父亲啦!”一时又是激动,又是愧疚,金哥快两岁了,冬哥也一岁半过了,才第一次见到。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爹爹的?”梁丰蹲下来,拉着两个儿子粉嫩的小手,有些伤感地问道。两兄弟瞠目结舌不知所云,这么高难度的问题,用一岁多的言语可表达不出来,不过能用肢体回答。
“喏,喏!”金哥看见爹爹,兴奋得小脸涨红,不住地用手指着后面,冬哥也跟着喏喏连声,又比又划。梁丰一用力,两个儿子同时抱在怀中。他们可不害怕,尖叫一声就咯咯大笑起来。这种乐趣,两个妈妈哪里能给他们?
几步走进后院,顺着兄弟俩的手指,梁丰才看到,原来后院中堂之上,就是自己一张巨幅全身肖像。不用说,两个老婆尽得自己真传,要画个老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画中的自己白衣飘飘,风度俨然,倒好像比现在小了几岁。梁丰一看就知道这必是小嫦的手笔,当年二人相遇,自己也就是这般年纪面貌,如今转眼六年过去,原来自己在小嫦的心里,永远还是那少年的模样。
转回头来看着两个夫人,一样的明艳不可方物,两人俱都进入双十年华,正是女人最美好的时光。依旧俏皮端庄的面貌下,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也有了母性的光辉。
梁丰抱着孩子缓缓走进,刚才进门的惊呼与喜极而泣过去,沉淀下来的是就别的无限深情,冬哥金哥依然端坐在他臂上,他又张开,将两个女人搂在一起,相拥无言,一家人总算团聚。
刚才一阵热闹,永叔老泪纵横看着少爷,嘴里喃喃细念;来福和钱妈宋妈乐得跑前跑后不知所云,钱孝仪扯着李萱,带着孩子过来给师父磕头行礼,梁丰俱都乐呵呵地一一应答。等回到后院,抱着孩子和两个夫人说了几句话,才渐渐露出疲态来。程程和小嫦忙要接过孩子让他休息,谁知俩个才见到老爸,竟一点都不认生,死死搂住不放,梁丰才在兄弟的相拥下沉沉睡去,嘴角还含着笑意。
等烧好洗澡水,才把他喊醒,小嫦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留下程程服侍他沐浴。
“啧啧,你这身可真脏!多久没洗了?”
“呵呵,十多天吧,在洛阳王相公那里洗过一回的。”
“既然进了京,干嘛不回家洗洗,换身衣裳再进宫去?还得我跟姐姐都到我娘家躲了几日!”想到这里,程程心有余悸。
“正是为了你们才不敢来啊,要是回家,必被赵老八的眼线盯住,那大事就糟糕了。脏就脏点呗,反正官家又不嫌弃,呵呵,他又不同我睡!”梁丰忽然想想,或者这个赵祯是个不错的小受也说不定。只是自己没那嗜好,去做搅屎棍子。
他一想到这里,脑子马上扯远,记得自己无意中在网上曾遇到一个玻璃。他抱着严谨求教的学术态度一气问了对方好几个问题:你们是分别角色固定攻受呢还是互相转换?你们第一次的时候菊花痛不痛?你们开始之前要不要做些准备工作?譬如洗洗啊,或者灌肠什么的?要是搞出屎来怎么办,是假装不知道继续呢,还是擦干净了接着来,或者干脆没了兴致拔出睡觉?做的时候要不要带套?
其实不怪他八卦,只怪那社会好像都疯了,每天不说这么几句都显得落伍似的。其实真有那么多玻璃百合吗,他认为也未必见得,都是他妈一帮无聊烂屁股瞎吵吵出来的结果。后来这串问题提出以后,对方久久没回音,想必是受不了这厮如此猥琐的八卦,破坏了基友心中美好的感觉,掩面狂奔而去。
老神在在,忽然被程程的大力一推打断:“说这么多你听到没有哦?”
“啊?你说啥了?”梁丰回过神来问道。
“你!”要是隔以前,这妮子不又掐又拧才怪了,可是已经当了妈,竟稳重了许多,只是柳眉倒竖,却没下毒手。忍着气说道:“我刚才说,我爷爷去世的时候,妙元公主托人送了奠仪来的。”
“妙元公主送了奠仪?这可怪了,她怎么知道,她跟你家有关系么?”梁丰也奇怪。
“这不在问你呢么,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你跟这个长公主到底啥了?”程程服侍他洗澡,其实主要任务就是问这厮的话。
梁丰大喊冤枉:“我靠,我跟她啥了?话都没说过几句,你可别乱说啊,传出去掉脑袋的!”他紧张起来。
程程看他不似作伪,也苦苦思索:“那还真的怪了,难道,只是这公主单相思么?”转头又问他道:“就算现在没有,未必将来也没有。我看这个公主八成是瞄上你了,万一她将来非要嫁给你,你怎么办?”
“卧槽,这哪儿跟哪儿啊?人家凭啥就非要嫁给我?再说了,他们家规矩大,能到我家来陪你这个母老虎吗。哦,也说不定哦,呵呵,下道圣旨,让我把你休了,娶她!”
“你敢!你要真这样,我带着孩子死给你看!”程程真被他惹急了,再也顾不得修养风度,五爪伸出,马上留下印记,一边挠,一边留下泪来。
梁丰见她真急了,赶紧不顾还在水桶里泡着,一下跃起湿漉漉将她抱在怀里,又哄又亲,又赌咒发誓绝不做陈世美的勾当,程程才破涕为笑,顺口问他陈世美是谁?(未完待续。。。)(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