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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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从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变成了五个不断移动的五个小包围圈,从天空俯视下去,大地之上就好像呈现出了动态的奥运五环一般。

    杜学此刻也完美的展现出了他指挥作战的天分,对于分割包围这种战术,他学自杜睿,多年浸yín下来,早就惯熟于胸,指挥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他并非只是单纯的将现有的兵力分成五分,分别去包围突围的大食军。

    而是集优势兵力,先歼其一部,再以小股兵力牵制其他方向的大食军,等歼灭一部之后,立刻分化兵力,再以优势兵力歼灭下移部。

    如果哈马德里此刻足够清醒,如果其他的大食将军能够看清局势的话,一定能看穿眼下所发生的一切,只可惜此刻面对四面出击的唐军,面对仿佛大雨一般倾泻下来,收割着己方士兵生命的错综局面,他们都已经彻底慌了,彻底慌乱了,只顾着闷头逃命,错失了最后一个逃生的机会。

    不过其他人的运气不好,哈马德里的运气却不错,慌不择路的奔逃之下,他居然幸运的躲过了唐军的包围,在亲卫队的保护之下,从包围圈的缝隙之,险险的逃了出去。

    可是此刻想回开罗,又哪有那么容易,身后的唐军紧追不舍,哈马德里又担心唐军会在他逃回开罗的路上,设下埋伏,哪里还敢往开罗去,看那模样,简直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杜学一开始还没发现哈马德里逃了,等到打扫战场的时候,聚集了那些投降的埃及仆从军,识别尸体,却没有发现哈马德里。

    “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可是要继续追击!”

    通过这一战,众将对杜学也是敬佩不已,在异地作战,己方兵力处于劣势的局面下,居然天马行空的相处了围歼的战略,而且通过设疑兵,穿插迂回,分割包围,将对方大部歼灭,虽说让哈马德里逃了,有些美不足,可是能做到眼前这样的战果,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杜学面sè有些yīn沉,原本都计划的好好的,谁知道却让哈马德里逃了,要是让哈马德里逃回开罗的话,对唐军的下一步战略部署可是有着极大的影响。

    只要哈马德里逃回开罗,到时候再集结兵力,固守大食在埃及西部的最后一座坚城,到时候以杜学手现有的兵力,根本难以在短时间内攻克那么一座重兵防御的大城市。

    开罗无法攻陷,杜学就没办法集jīng力,阻截穆巴克,到时候,整个埃及攻略的大计划,都有可能受到影响。

    “追!必须在哈马德里逃回开罗之前抓住他,绝对不能让他进入开罗!”

    杜学一声令下,唐军迅速集结,他们现在都对杜学敬佩的五体投地,杜学指挥起来自然如使臂指。

    杜学其实也知道,如今哈马德里已经逃得远了,想要抓住他的希望实在不大,他现在也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同时心期盼着薛讷那一路,能出现奇迹。

    当初制定的计划就是,薛讷攻陷塞得港之后,大军折返向西,偷袭防守空虚的开罗城。和杜学这一路比较起来,薛讷那边虽然遇到的阻击要小,但是说起难度,一点儿都不比杜学这边差。

    关键就是连续在沙漠之长途奔袭,这对唐军绝对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一旦大军在沙漠之迷失了方向,一旦攻击不顺,陷入粮草紧张的情况,对唐军那可就是灭顶之灾。

    杜学现在也只能期盼着一切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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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马德里战战兢兢的沙漠之昼伏夜行的奔逃了三天的时间,直到确信身后没有了唐军的追兵,这才敢朝着开罗逃去。

    哈马德里很清楚,这一战之后穆巴克绝对不会放过他,丢了亚历山大港,让埃及行省失去了海上与叙利亚的联系,就算是杀他一百次,都算轻的,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守住开罗,到时候或许穆巴克会看在这个的份上,饶过他一条xìng命。

    “将军!从这个方向再走一天的话,我们就能到开罗,到时候我们就安全了!”一个大食将军一脸疲惫,但是仍掩饰不住喜意的说道。

    哈马德里闻言,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这几天犹如丧家之犬一样的逃命,他都很久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了,生怕唐军会突然杀出来,让他丢了xìng命。

    “加快速度,等到了开罗,我们再歇息!”

    哈马德里现在真的应该庆幸,开罗经过十几年的经营,城池高大,防御完备,当然关于开罗,他首先要感谢的便是已经战死在亚历山大港的阿慕尔。

    开罗的形成,可以追溯到公元前约3000年的古王国时期,作为埃及的首都,亦有千年以上的历史,在世纪时,就曾为拜占庭帝国的一个军事要塞。

    开罗有着人类明史上最为著名的建筑一一金字塔。

    在寸草不生,遍地黄沙的平野上,那些埃及古帝王的石砌陵墓气势宏伟,向过往行人展示着墓主昔rì的威仪。

    在埃及共发现金字塔96座,最大的就是开罗郊区吉萨的三座金字塔。金字塔是古埃及国王为自己修建的陵墓。而其最有名的是胡夫金字塔和狮身人面相。胡夫金字塔,建于公元前20年左右,现高146米多,塔底面积5.29万平方米,塔身由230万块石头砌成,每块石头平均重2.5吨。据说,10万人用了30年的时间才得以建成。

    第二座金字塔是胡夫的儿子哈佛拉国王的陵墓,建于公元前2650年,比前者低3米,但建筑形式更加完美壮观,塔前建有庙宇等附属建筑和著名的的狮身人面像。

    狮身人面像又叫“斯芬克司”,阿拉伯语的意思是“恐怖之父”,它身长73米,有21米多高,脸足有5米宽。它的头是按照哈夫拉法老的样子雕的。整个雕像除狮爪外,全部由一块天然岩石雕成。斯芬克司像雄伟壮观,它表情肃穆,凝视远方。

    开罗作为一座历史名城,最早的旧址可以从福斯塔特小镇算起。当拜占庭帝国逐渐衰落,阿拉伯帝国逐渐崛起之后,阿拉伯帝国著名的开拓疆土将领阿慕尔?本?阿斯率兵从西奈半岛攻占了尼罗河流域,在后来的开罗南郊福斯塔特安营扎寨,接着向北方和南方继续进兵,统辖了埃及的全境,把福斯塔特定为埃及的首府。

    后来,当阿慕尔清真寺落成,这座清真寺是非洲最古老的一座清真寺,它的建成标志着埃及摆脱了拜占庭罗马帝国的控制,也标志着阿拉伯民族和伊斯兰教开始在埃及兴起。

    最开始的时候,阿慕尔是以亚历山大作为埃及行省的首府,可是后来,随着埃及,乃至整个北非被阿拉伯大军攻陷,阿慕尔便将首府转移到了福斯塔特,并在第二年,将福斯塔特改名为开罗,意为胜利之城。

    开罗这座胜利之城,自打建成之rì起,就饱经战火的洗礼,片刻都得不到安宁,特别是世纪之后,在原本的历史上,当统治了埃及二百多年的法蒂玛王朝被阿尤布伊斯兰王朝所代替,开罗便因战火,毁于一旦,公元1260年﹐再次改朝换代﹐突厥人的旁支在埃及建立起化兴盛的马木留克王朝,公元1517年﹐突厥人在亚兴起﹐建立起军事力量强大的伊斯兰奥斯曼帝国﹐占领了埃及﹐直到是十八世纪西方人入侵。

    这些伊斯兰的朝代都给开罗留下了永志记忆的历史物和化建设。十八世纪末﹐奥斯曼帝国开始衰落﹐1798年法国国王拿破仑率领的远征军对埃及的入侵,标志着伊斯兰世界遭受西方侵略和殖民的开始。

    法国入侵者遭到以穆罕默德?阿里领导的埃及人民顽强抗战﹐于1801年被赶出埃及﹐但是1867年﹐新兴的欧洲工业大国英国以更为强大的军队攻入开罗﹐使埃及沦为英国的殖民地﹐直到1953年才彻底退出﹐那是因为大英帝国的衰落。

    战后撅起的美国﹐沿着旧殖mín zhǔ义的老路进入埃及﹐实行政治﹑经济和化的侵略。开罗是所有这些入侵者的桥头堡。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自阿慕尔将埃及行省的首府,转移到开罗之后,便在此地大力经营,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和高大坚固的城墙。

    当初阿慕尔放弃水路交通便利的名城亚历山大,选择了相对较小,也落后的开罗作为埃及的首府,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开罗在尼罗河的河畔,而尼罗河是整个北非明的发源地。尼罗河作为一条非常古老的河流,约在6500万年前的始新世就已经存在,河道曾发生多次变迁,但它总是向北流,又向西经一段流程注入艾伯特湖,苏丹平原,数千万年以来兢兢业业的灌溉着非洲大陆,贫瘠的土壤。

    尼罗河发源于非洲部布隆迪高原,自南向北,流经后世的布隆迪、卢旺达、坦桑尼亚、乌干达、南苏丹、苏丹和埃及等国,最后注入地海。

    干流自卡盖拉河源头至入海口,全长六千公里,是世界流程最长的河流。支流还流经肯尼亚、埃塞俄比亚和刚果、厄立特里亚等国的部分地区。流域面积约三百多万平方公里,占非洲大陆面积的分之一。

    尼罗河是由卡盖拉河、白尼罗河、青尼罗河三条河流汇流而成,最下游分成许多汊河流注入地海,这些汊河流都流在三角洲平原上。三角洲面积约两万四千平方公里,地势平坦,河渠交织,是古埃及化的摇篮,尼罗河下游谷地河三角洲则是人类明的最早发源地之一,古埃及就诞生在此,至今,已经被阿拉伯人统治的埃及有百分之十六的人口集在尼罗河流域。因此,尼罗河被视为埃及的生命线。

    几千年来,尼罗河每年六到十月定期泛滥,八月份河水上涨最高时,淹没了河岸两旁的大片田野,之后人们纷纷迁往高处暂住。十月以后,洪水消退,带来了尼罗河丰沛的土壤。在这些肥沃的土壤上,人们栽培了棉花小麦水稻椰枣等农作物。在干旱的沙漠地区上形成了一条“绿sè走廊”。

    埃及流传着“埃及就是尼罗河,尼罗河就是埃及的母亲”等谚语。尼罗河确实是埃及人民的生命源泉,她为沿岸人民积聚了大量的财富、缔造了古埃及明。6700多公里尼罗河创造了金字塔,创造了古埃及,创造了人类的奇迹。

    后世人提到古埃及的化遗产,首先会想到尼罗河畔耸立的金字塔、尼罗河盛产的纸草、行驶在尼罗河上的古船和神秘莫测的木乃伊。它们标志着古埃及科学技术的高度,同时记载并发扬着数千年明发展的历程。

    纸草是种形状似芦苇的植物,盛产于尼罗河三角洲。茎呈三角形,高约五米,近根部直径六至八厘米。使用时先将纸草茎的外皮剥去,用小刀顺生长方向切割成长条,并横竖互放,用木槌击打,使草汁渗出,干燥后,这些长条就永久地粘在一起,最后用浮石擦亮,即可使用,成为当时最先进的书写载体纸莎草纸,比国蔡伦的纸还早一千多年,成为后世学者研究古埃及明的重要献。但由于纸草不适宜折叠,不能做成书本,因此须将许多纸草片粘成长条,并于写字后卷成一卷,就成了卷轴。

    后世,埃及出土的一艘约公元前4700年的古船,船长近50m,设备完好,可见当初航海技术与规模。而较轻型的船则用芦苇捆绑而成。别小看这种芦苇船,现代人复制的芦苇船已经证明,这种船可以横渡大西洋。这些无疑为古埃及的社会繁荣与明走向世界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尼罗河还使当地人们产生了无与伦比的艺术想象力。坐落在东非干旱大地上那气势恢宏的神庙是多么粗犷,与旁边蜿蜒流淌的尼罗河形成强烈对比。古埃及很多艺术品都既具阳刚之气又不乏yīn柔之美。

    相传,女神伊兹斯与丈夫相亲相爱,一rì,丈夫遇难身亡,伊兹斯悲痛yù绝,泪如泉涌,泪水落入尼罗河水,致使河水猛涨,造成泛滥。每年到了6月17rì或18rì,埃及人都为此举行盛大欢庆活动,称为“落泪夜”。从这个神话故事,不难看出人们对尼罗河深深的感情。

    稳定持久的尼罗河明,产生于约公元前3000年。埃及位于亚非大陆交界地区,在于苏美尔人的贸易交往,深受激励,形成了富有自己特sè的明。

    尼罗河流域与两河流域不同,它的西面是利比亚沙漠,东面是阿拉伯沙漠,南面是努比亚沙漠和飞流直泻的大瀑布,北面是三角洲地区没有港湾的海岸。在这些自然屏障的怀抱,古埃及人可以安全地栖息,无须遭受蛮族入侵所带来的恐惧与苦难。

    作为“尼罗河赠礼”的埃及,每年尼罗河水的泛滥,给河谷披上一层厚厚的淤泥,使河谷区土地极其肥沃,庄稼可以一年三熟。

    据古希腊学者记载:“那里的农夫只需等河水自行泛滥出来,流到田地上灌溉,灌溉后再退回河床,然后每个人把种子撒在自己的土地上,叫猪上去踏进这些种子,以后便只是等待收获了。”

    同苏美尔人不一样,埃及人当时已经可以预知每年洪水发生的时间和大小,欣赏洪水给农业生产带来的好处,认为洪水之神是会给每个人带来欢乐的神。同时,尼罗河就象一根天然的纽带,把整个流域地区连接成一个稳定、有效的整体。尼罗河平稳的水流使北上的航行极为容易,而盛行的北风、西北风又使返航毫不费力。所以,最早的尼罗河明是在尼罗河两岸兴起的。古希腊历史学家曾把埃及称为“尼罗河的赠礼”,是尼罗河带给了古埃及明的繁荣与发展

    的确,是尼罗河使得下游地区农业兴起,成为古代著名的粮仓。在古代埃及,农业始终是最主要的社会经济基础。在如此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和自然条件下,使古埃及的历史比较单纯。

    阿慕尔当初正是看了开罗地区稠密的人口,和肥沃的土壤,才将首府转移到了开罗,其目的,就是方便统治。

    如果哈马德里能够逃回开罗,凭借那里稠密的人口数量,他轻而易举的就能拉起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来对抗唐军的进攻。

    安全的壁垒就在眼前,阿慕尔等人也暂时忘记了疲惫,策马扬鞭,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赶到了开罗城下。

    “我是哈马德里,快快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哈马德里大声呼喊着,还不时的向身后张望,就好像后面随时会冒出大队的唐军骑兵,冲到城下,将他碎尸万段。

    当初离开开罗的时候,他只是在这里留下了三千守军,其大部分还都是征集的埃及本地人组成的仆从军,战斗力和忠诚度都可想而知。

    好在哈马德里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原本紧逼的城门被缓缓的打开,哈马德里见了,就急不可耐的要进去。

    他的亲卫队长,却拉住他的马缰绳,皱眉道:“将军大人!好像有点儿不太对!”

    哈马德里诧异道:“有什么不对!?”

    亲卫队长,道:“将军大人,我也说不清楚,只不过,我总觉得空气里面带着点儿血腥的味道,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儿!”

    哈马德里闻言,笑道:“看起来你是真的被唐人吓破了胆,不用担心,这里是真主在人间的领地,除非唐人会飞天遁地,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也不可能绕到我们的前面,攻下开罗,快进去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忙,可不能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亲卫队长见劝服不了哈马德里,也只能跟着走了进去,但是一只手却始终按在刀柄之上,小心戒备着。

    “该死的唐人,我要让他们在开罗城下,撞得头破血流,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要~~~~~~”

    “嗖!”

    “噗!”

    一声尖利的破空声响起,那个亲卫队长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妙,可是还没等他作出反应,就看见纵马在他身前的哈马德里脑袋一歪,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栽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生息。

    一支羽箭准确的贯穿了哈马德里的脖颈,那支羽箭的尾端,还在不断的喷涌着殷红的鲜血,情形十分可怖。

    “将军大人!”

    亲卫队长一声惨呼,紧跟着赢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羽箭,跟随着哈马德里死一生,才逃出来的这几百人,顷刻之间,便被shè成了刺猬。

    城头之上,一名披挂着明光铠的大唐将军,朝下看了一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清理一下!”

    这名大唐将军,正是薛讷,那一rì和杜学分开之后,他便率领着三万辽东军直扑塞得港,塞得港的防御力量和亚历山大港相比,远远不如,只有千余老弱,薛讷几乎兵不血刃便将塞得港夷为平地,紧跟着他便率军向西,一路到了开罗。

    以被俘的埃及仆从军为前驱,诈开了开罗城,大军蜂拥而进,只有三千守军的大食人自然不是唐军的对手,虽然在城主府负隅顽抗了一阵,但最终还是难逃灭亡的下场。

    就在哈马德里赶到开罗的前一天,这里已经成了大唐的领地,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凑巧,如果哈马德里不是过于小心,在沙漠之多盘恒了一天的话,等待薛讷的就将会是在开罗城下,撞得头破血流。

    就是此刻,薛讷也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当真是好险,如果不是身在开罗的话,他也不会想到,这座城市居然会被大食人经营到这个地步。

    城墙的高度甚至和长安比起来都不遑多让,城头上的防御工事也十分完备,如果让大食人有了防备的话,想要攻下这么一座坚城,纵然是十万大军,没有个一年半载也是休想。

    不过现在好了,开罗已经成了大唐的领土,这里在不久的将来,也将会成为大唐在埃及这片领土之上的首府。

    “派人前往亚历山大港的方向,通报消息,还有,严密监视着城里的那些埃及人,将所有的大食人都甄别出来。”说到这里,薛讷一咬牙道,“全部处死!”

    如今薛讷手上的兵力也是不足,原本他有三万辽东军,可是这一路上的来回奔袭,还是出现了一部分损伤,虽然死的人不多,可是水土不服的现象还是出现了,军病倒了数千人之多。

    用两万多人马,看守开罗这么一座数十万人口的城市,兵力尚显不足,更不要说再过不久,他还要率领大部分人离开这里,去与杜学汇合,阻击穆巴克的大军。

    开罗这座坚城,绝对不能出了乱子,因此上,那些大食人纵然只是平民,也只能杀无赦了。

    而且聚集在开罗的大食人,大多都是富户,这些年来压榨埃及土人,每个人的身家都是不菲,清洗了这些大食人,到时候将收缴上来的财物,分散给那些埃及土人,定然能收拢民心。

    薛讷虽然在辽东,征战多年,但到底年轻,还是有些心软,让他作出这个决定,还真是有些困难了。

    不过对于唐军将士来说,他们的心里可没有任何负担,大唐和大食之间的血仇是怎么都化不开的,让他们去杀大食人,是报仇雪恨,他们自然乐得去做,管他什么平民不平民的。

    薛讷的命令被贯彻了下去,很快城内的百姓就被聚集到了一起,紧跟着就是甄别身份,埃及土人都被驱赶到了一旁,那些大食百姓则被集到了城主府前的广场上。

    伴随着薛讷的一个“杀”字响起,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唐军将士立刻拉动弓弦,羽箭就好像大雨倾泻一般,朝着大食百姓就笼罩了过去。

    一时间,广场之上,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反应过来的大食人,立刻四散奔逃,但是围在广场四周围的唐军将士早就严阵以待,手持长枪,横刀,将所有打算逃散的大食人斩杀当场。

    那些在一旁的埃及土人也被惊呆了,纷纷发出了惊呼,也想着要逃走,但是在围在一旁的唐军将士手的长枪,横刀的威逼之下,很快就战战兢兢的老实了下来。

    广场上的杀戮在继续着,那些埃及土人在惊恐之余,心居然还涌起了阵阵的快意,这些年来,他们饱受大食人的欺凌,如今能眼看着大食人被唐军屠杀,也算是报了仇。

    屠杀整整持续了半天的时间才结束,广场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尸体,鲜血顺着石板路流的到处都是,整座开罗城都被笼罩在一片死亡的气息之。

    薛讷交给早就吓得面无人sè的通译,对着那些埃及土人大声道:“自洪武二年八月起,开罗将成为大唐的属地,你们将成为大唐的子民,本将军知道,多年以来,你们饱受这些大食人的欺凌,现而今,本将军替你们报了仇,现在本将军宣布,开罗城内外,所有大食人的房屋,土地,财富,都将归你们所有,从近以后,你们zì yóu了,大唐将保护你们,你们将沐浴在一个全新的帝国荣耀之。”

    薛讷的话结束了半晌,突然埃及土人的人群之爆发除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原本他们还都以为,等到唐军杀了大食人之后,就会轮到他们了,誰知道现在不但不用死了,而且还能大发横财,最重要的是,他们得到了久违的zì yóu。

    虽说大食人宣称着真主之下,人人zì yóu平等,可是对他们这些非穆斯林,想要获得真正的zì yóu,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在大食人统治期间,他们就是奴隶,彻头彻尾的奴隶,不但要承受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就连他们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证。

    虽然不知道唐人说的要给他们zì yóu,平等是真是假,但是总算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人受到的压抑,委屈时间长了,一旦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途径,就算是再怎么老实,和善的人,也会在瞬间变成野兽。

    随着薛讷作出承诺,整个开罗,立刻就陷入到了混乱之,大食人已经被清洗干净,那些埃及土人便将大食人曾经居住的房屋当成了发泄的对象,大火很快就烧了起来。

    薛讷在城主府的城墙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并不担心,一点儿都不担心开罗这座城市会被毁灭,在此之前,他已经派兵驻守那些有价值的建筑了。

    当然清真寺并不在他的保护之,大食人输入的宗教必须被清除,这是肯定的,薛讷虽然不知道杜睿为何对伊斯兰教如此敌视,但是既然此前杜睿已经有过了交代,他执行也就是了。

    不过在毁灭清真寺的过程当,也发生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大食人统治埃及毕竟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伊斯兰教对埃及土人jīng神层面的入侵,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埃及土人当也有不少皈依了伊斯兰教。

    所以当唐军挟裹着当地土人去毁灭清真寺的过程当,一些虔诚的伊斯兰教徒,居然拒绝执行这一命令,甚至是激烈的反抗。

    对此,薛讷可没有时间去批评教育,对于搜有敢于违抗命令的埃及土人,薛讷的对策只有一个,那就是杀。

    开罗的混乱局面整整持续了一天的时间,等到一切都被平定下来之后,整个开罗的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被夷为平地。

    杜学的命令此刻也到了,薛讷留下五千人驻守开罗,照顾伤兵,自己只带了两万人,离开了开罗,前去与杜学汇合,准备阻击穆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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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杜学和薛讷横扫埃及西部的同时,西奈半岛自上的薛仁贵却没能取得应有的战果,当穆巴克率领大军东进,准备驱逐在西奈半岛上登陆的唐军之时,穆巴克得知了亚历山大港被唐军突袭的消息。

    大惊失sè的穆巴克在阿里的建议下,立刻命令大军东返,让已经准备好要围歼穆巴克大军的薛仁贵扑了个空。

    没能缠住穆巴克的十几万大军,薛仁贵恼恨之余,也只得催促大军集结,朝西方追击,他很清楚,杜学和薛讷手里的那点兵力,要是撞见穆巴克的大军,肯定是凶多吉少。

    而就在此时,薛仁贵却迎来了一个从君士坦丁堡过来的客人,正是那位被利奥三世命令出使唐营的阿戈斯蒂诺公爵。

    直到此时薛仁贵才得知,拜占庭帝国的政局,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此前的查士丁尼二世被利奥三世推翻,牧羊人出身的利奥三世居然成了拜占庭帝国的皇帝。

    当然,这些都不是薛仁贵需要关心的,他对拜占庭的死活并不放在心上,虽然查士丁尼二世名义上是大唐的盟友,可是薛仁贵真正关心的只是大唐的利益会不会受到侵害。

    “阿戈斯蒂诺公爵!对贵国发生的一切,我深表遗憾,但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贵国需要的是稳定,我想如果贵国的国王利奥三世,愿意承认此前我大唐与皮纳尔公爵签订的协议,大唐愿意接受贵国新国王成为大唐的朋友!”

    阿戈斯蒂诺闻言,面上顿时一阵yīn沉,他很清楚薛仁贵所说的协议是什么,无非就是出卖埃及的利益。

    阿戈斯蒂诺虽然也知道,让大唐将吃到嘴里的肉再吐出来,根本就不可能,可是就这么轻易的将埃及行省拱手让给大唐,他还是有些不甘愿。

    “将军!我想我们现在应该重新签署一份更加合理的协议,您应该知道,从贵国的杜睿公爵阁下到达埃及的时候,这里就是拜占庭帝国神圣的领土,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

    薛仁贵也听出来了,对方摆明是不打算认账了,一时间语气也冷淡了下来:“那又怎么样,埃及曾经是拜占庭的领土,但是眼下他已经被大食人占据了,也就是说与贵国毫无关系!”

    阿戈斯蒂诺连忙反驳,道:“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埃及行省虽然被那些穆斯林异教徒侵占,但是我国随时都会重新夺回来,而贵国现在却打着帮助我们的名义,做着非常不光彩的事情!”

    薛仁贵冷笑连连,道:“既然如此,那么在阿戈斯蒂诺公爵看来什么才是光彩的呢?让我大唐帝国英勇的将士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奋勇拼杀,证明他们对帝国的忠诚和义务,然后我们再将埃及拱手奉上,送给你们拜占庭吗?”

    阿戈斯蒂诺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无礼,但还是红着脸道:“当然!那是一个有荣誉感的贵族应该履行的责任,如果将军能做到这一点的话,将会赢得拜占庭帝国最为诚挚的友谊!”

    闻言,不单单是薛仁贵,帐内的一众将军都是纷纷变sè,他们见过不要脸的,可是却从来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这种条件,他们居然也提得出来。

    薛仁贵大笑了几声,突然满脸怒容的拍案而起,大声道:“办不到!公爵阁下,你的提议简直无礼之极,我大唐帝国绝对不会答应,现在埃及已经基本上在我大唐帝国的掌控之,本帅离开长安之时,所接到的命令是,占据埃及,进而攻略整个非洲大陆,在没有接到新的命令之前,本帅将用我的生命和鲜血捍卫大唐帝国的领土埃及,任何企图染指大唐帝国领土的行为,都将被当成是对大唐的挑衅,公爵阁下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本帅都会如实上报给朝廷,还有,公爵阁下,请牢记,大唐帝国不在乎,也不需要拜占庭的友谊!”

    薛仁贵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显了,如果拜占庭帝国胆敢再对埃及有所企图的话,那就意味着战争。

    阿戈斯蒂诺闻言,脸上也是一阵青紫,好半晌才道:“将军!我想您应该将眼光放的更长远一些,我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穆斯林异教徒,他们才是邪恶的一方,作为明世界的代表,贵我两国应当通过商谈来解决争端,而不是像那些野蛮的穆斯林异教徒一样,诉诸武力,而且我国皇帝利奥三世陛下,对埃及十分重视,他不允许任何人染指拜占庭帝国的领土,如果您依然断然拒绝我的提议,我很难保证,一旦利奥三世陛下,因为这件事,会作出错误的判断!”

    阿戈斯蒂诺的言语之,也带上了威胁的意思,说白了,他就是在威胁薛仁贵,如果不交出埃及,利奥三世就有可能与大食帝国联合,一起对付大唐。

    薛仁贵是个聪明人,哪能听不出阿戈斯蒂诺的意思,顿时怒极反笑,道:“好啊!在我们大唐有句话,叫万里觅封侯,我大唐帝国最注重的就是军功,无军功不得封爵,只可惜,我大唐这些年来扫荡四方,万邦归降,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战事,如果拜占庭因为埃及,要背弃协议,与我大唐帝国为敌的话,我大唐帝国亿万将士求之不得!”

    阿戈斯蒂诺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哪里知道大唐的尚武风俗,人人不但不惧怕战争,而且闻战则喜,就指望着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呢。

    薛仁贵接着说:“公爵阁下,请将我的话转述给你家国王,我大唐帝国从来不畏惧任何战争,他要战,我便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