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武京娘不应该过来,武京娘身为大唐皇后,原本李承乾染病,就应该是武京娘在床前侍候,只不过三位公主既然已经怀疑到了武京娘的身上,自然不敢将这等大事交托在她的身上,这才rì夜在麟德殿守候,将武京娘这位皇后都挤走了。
“她怎的来了!?”安康公主闻言,顿时一阵皱眉。
方才听上官仪说,武京娘极有可能在与武懿宗密谋要害杜睿,原本就因为李承乾被人下毒的事,对武京娘心怀成见,此时更是恼恨上了。
汝南公主急忙拉了下安康公主的手,道:“不可乱言,待会儿小心说话。”
安康公主也是个识大体的人,武京娘说到底也是大唐皇后,是她们三人的皇嫂,就算只是面子上的,也不能不敬。
正在此时,武京娘已经走了进来,汝南公主一看,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与以往相比,武京娘眉宇之间的忧愁之sè更重了。
“见过皇嫂!”
三人虽然心里不待见武京娘,可是面子上的事情还是不得不做出来的,排成一排,在汝南公主的带领下,款款行礼。
武京娘见状,虽然三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她能感觉到,三人和她之间都带着深深的隔阂。
这让武京娘的心中顿时一阵愁苦,她知道自己此前所做的一些事情,已经让所有李唐皇室中人,都深深的失望了,特别是晋阳公主,以往没出嫁的时候,在宫中可是最黏她的,特别是长孙皇后过世之后,她更是将晋阳公主接到了身边,两人的年岁虽然相差不多,可是两人的关系却是亦嫂亦母般。
可是现在,曾经的那份感情都消失不见了,武京娘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果,如果她不是生出了那番野心,如果不是她对权利那种过分的**,她们之间绝对不会变得这般生疏。
“三位妹妹免礼!”武京娘说着,朝里间看了一眼,那里面的就是她的丈夫,一想到全都是因为她,才还得李承乾身体到了这步田地,她的心中就是阵阵懊悔,“圣上可是睡下了!”
汝南公主道:“回禀皇嫂,皇兄用过晚膳后,jīng神到是不错,还曾召见了中书侍郎上官仪,后来用过药,便睡下了!”
武京娘闻言,叹道:“都是自家人,妹妹说话何必这般客套!”
汝南公主淡淡的一笑,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皇嫂言重了,礼不可废!”
武京娘闻言,心中又是一叹,她也知道,这种隔阂,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的,只得岔开话题道:“上官仪这个人本宫知道,是个有学问的,且生xìng刚强,倒是弘儿的良弼!”
武京娘似乎是想要拉近同三位公主之间的关系,可是三位公主却默不做声,武京娘知道三位公主对她还是怀着戒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此刻,就算是武京娘打算向三为公主坦白,只怕对方也会相信她,毕竟此前武京娘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担心了。
况且,武懿宗刚刚从立政殿离开,就武懿宗那驾着车马在大明宫内,横冲直撞的做派,想来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会儿武京娘要是对三位公主说,武懿宗将要对李承乾不利,谁能相信,说不得就要将武京娘的话,当成是一个新的yīn谋。
又说了一会儿,武京娘见三位公主对她的防备甚深,满是戒心,心中也是焦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现在算是知道了,一个人纵然是已经幡然醒悟,但是要取得别人的信任有多难,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武京娘现在深切的感受到了。
#¥#¥#¥#¥#¥#¥#¥#¥#¥#¥#
武京娘这边正犹豫着该怎么才能取得三位公主的信任,好将这一场原本是因她而起的兵乱,消弭于无形。
宫外的天草四郎,却得到了一个让他万分期待,却又十分畏惧的消息,杜睿连夜进城了。
“杜睿到长安了!?”天草四郎心中一惊,“昨rì不还说杜睿距离长安至少还有三天的路程,怎的今rì便到了!?”
近藤勇也是焦急不已,虽然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可是事到临头,对手又是杜睿,他还是感觉到一阵棘手:“想来是杜睿担心李承乾的身体,连夜赶路过来,主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杜睿已经到了长安,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就起事!?”
天草四郎心中思量了一番,说起来,他的这个计划并不完善,首先就是武京娘的犹豫不决,还有武家兄弟究竟能不能和他一条心,这个计划只要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到时候,可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可是事到临头,退缩显然是不行了,天草四郎能够感觉得到,杜睿肯定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身份,如果坐以待毙的话,那就是必死无疑。
这是天草四郎最后的机会了,狠了狠心道:“事不宜迟,你与山田魁立刻去联络武家兄弟,一同举事!”
山田魁闻言,道:“可是,主上!如今我们的手中没有李承乾的诏书,那些兵卒如何肯和我们一起行事!”
天草四郎此刻心中也是恼恨不已,这件事的关键就是武京娘能不能取来李承乾的玉玺,降下诏书,将杜睿打成反贼,可是到现在武京娘还没有下定决心。
一想到这里,天草四郎就是一阵郁闷,如果历史没有发生那么大改变的话,进宫做皇后的不是武京娘,而是武媚娘的话,或许事情就简单了,他相信如果是武媚娘的话,肯定不会如此瞻前顾后,游移不定。
“山田魁!你立刻去找武懿宗,让他带着心腹人现在宫内闹起来,近藤勇!你去找武三思!务必挡住杜睿,绝对不能让他进宫,否则的话,我们全都要死!”
天草四郎现在也急了,说着就取下了墙上挂着的佩剑,招呼着新选组的其他成员,朝着皇宫赶去。
近藤勇和山田魁对视了一眼,他们也都知道,最后的关头到了,成功的话,倭国将浴火重生,他们将成为华夏江山的主人,可是失败的话,倭国从此将不复存在,他们可以想象,被激怒的大唐,肯定会让倭人从此亡国灭种。
“近藤君!为了大和的重生!”
山田魁说着,朝近藤勇伸出了手,近藤勇愣了一下,然后两只大手握在了一起,他们两人都是新选组的高层人物,平rì里的关系十分紧张,甚至可以说是不和,但是这一刻,为了倭国复兴,这个看似梦幻的理想,他们两个人最终还是决定联起手来,共度难关。
“保重!”
“保重!”
说完,两人便出了府门,一个朝着城外的禁军大营走去,另一个则追着天草四郎的脚步去了承天门。
#¥#¥#¥#¥#¥#¥#¥#¥#¥#¥#¥#
杜睿此时已经进了城,守城的将军见来的是杜睿,虽然已经是黑夜了,但是之前李承乾曾下过圣旨,杜睿无论什么时候到,无需盘查,直接放行。
大军进城,终归有所不便,杜睿将人马和家小都留在了城外,自己只带了杜平生,薛讷,以及五百护卫便进了城。
杜睿可不曾想到天草四郎等人会铤而走险,发动兵变,再说如今拱卫长安的八支禁军之中,飞虎军统领乃是杜睿的妹婿秦束,左屯卫军统领张翼,右屯卫军统领蔡贞是杜睿的学生,左羽卫军统领段轨,右羽卫军统领张旭都曾在杜睿的帐下为将,被杜睿一手提拔起来,太子千牛卫统领恒连更是和杜睿相交多年,禁卫军统领李业诩乃是杜睿恩师李靖的长孙,御林军统领尉迟宝庆也与杜睿过从甚密。
可以说拱卫长安的六十万禁军之中,他的影响力无人可比,可是杜睿却不曾想到,武京娘会趁着李承乾病重,不能理政的机会,向大唐军界伸手,八部禁军,如今四部都已经换上了他的人。
不过就算是知道,杜睿也不能再犹豫了,他现在所做的,就是和武京娘,天草四郎抢时间,只要他能见着李承乾的面,掌控了权利,大唐就乱不起来。
“快!加快速度!前往承天门!”
薛讷和杜平生原本还有些担心,但是看杜睿如此,也不禁血气翻涌,他们都知道,大唐确实到了危险的边缘了,一旦被武京娘,天草四郎等人翻起了大浪,大唐很有可能就会由盛世,滑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历史上高宗病逝,武则天掌控了朝政,大唐上上下下顿时乱作了一团,虽然武则天依仗着掌控的势力,扑灭了李贞和李敬业的翻盘,但是却也让大唐伤筋动骨,要不是后来有了李隆基这么一位英主开创了开元盛世的话,大唐恐怕早就因为不断的内乱衰落了。
杜睿绝对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在他的眼前发生,一切的危险,必须消弭于无形之中。
在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一个国家像华夏这般,发生了那么多的战乱,从来没有哪一个民族像华夏民族这样,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杜睿觉得自己既然重生而来,他的身上就肩负起了一番重任,他要将华夏民族从战乱,动荡之中拉出来,要让炎黄子孙得享万年的太平。
“宋国公回来了!宋国公回长安了!”
一进城门,亲卫就在杜平生和薛讷的率领下呼喊了起来,杜睿要做的就是造势,他离开rì久,长安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局势,他也不了解,不过杜睿相信自己的长安民间的威望,只要将他归来的消息,闹得尽人皆知,一些人纵然是想要动手,也不得不有些顾虑。
原本正在睡梦之中的长安百姓,顿时被惊扰了起来,听到外面响起了阵阵马蹄声,一个个也是惊疑不定。
最近朝局的变化,百姓们虽然感触不深,但是有一点却是他们所有人都感同深受的,自打武三思等人到了长安,哪一个是安分的主儿,根本就不曾消停过,殴伤人命,欺男霸女之事,时有发生,将堂堂天子脚下,京师重地,弄得乌烟瘴气,百姓们也是苦不堪言,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盼着杜睿能够归来,拯救他们。
如今杜睿真的到了!?
一些百姓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可是如今夜sè已深,长安虽然不施行宵禁,可是这个时辰,外面早就没有人了,一些酒肆,青楼也早就熄了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那渐渐远去的马蹄声,和隐隐约约的呼喊声。
“宋国公回来了!宋国公回长安了!”
百姓们疑惑的互相看着,好像是在询问,可是谁都没看见杜睿的影子,却又不敢确定。
“方才可是有人在喊宋国公回来了!?”
“好像是,可是~~~~~人在何处?”
“该不会是有人造谣吧!?宋国公跨海征讨澳洲道的叛乱,就算是得胜归来,也不会是这个时候啊!?这深更半夜的!”
“或许是宋国公知道了当今圣上~~~~~~~~~”
那个人不敢再说下去了,虽然每个人都知道李承乾恐怕是命不久矣,但是这种话那里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敢胡乱说的,那可是在诅咒君王,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
人们只能朝那隐隐约约传来声音的方向张望着,心中期盼着杜睿是真的回来了。
#¥#¥#¥#¥#¥#¥#¥#¥#¥#¥#
此时宫中也渐渐乱了起来,杜睿在赶到承天门的时候,天草四郎和山田魁已经到了玄武门,就好像是宿命的安排一样,终大唐一朝,每次有大事发生,全都是在玄武门。
玄武门,这个地方似乎是被历史赋予了特殊的使命,它第一次明确出现在史书记载之中,就成了一件关乎华夏国运大事的代名词。
武德九年,太白金星在白天出现于天空正南方的午位,按照古人的看法,这是“变天”的象征,是暴发革命或当权者更迭的前兆,代表要发生大事了。
适逢突厥郁shè设带领数万骑兵驻扎在黄河以南,突入长城边塞,包围乌城,太子李建成便推荐齐王李元吉代替当时还是秦王的太宗皇dì dū督各路军马北征,以抵抗突厥入侵。
高祖听从了他的建议,命令元吉督率右武卫大将军李艺、天纪将军张公瑾等人援救乌城。李元吉乘机请求让尉迟恭、程知节、段志玄以及秦王府右三统军秦琼等人与自己一同前往,检阅并挑选秦王帐下jīng锐的兵士以增强自己军队的实力。
在太子的东宫中担任率更丞职位的王,已被秦王收买,成为他在东宫的眼线,他悄悄告诉秦王:“太子对齐王说:‘现在,你已经得到秦王骁勇的将领和jīng锐的士兵,拥有兵马数万之多了。我与秦王在昆明池为你饯行,让勇士在帐幕里将秦王杀死,上奏父皇时就说他暴病身亡,父皇应该不会不相信。我自当让人进言,逼父皇将国家大事交给我处理。尉迟恭等人已经落到了你的手中,应该将他们悉数坑杀,谁敢不服!’”
秦王心中忧惧,将的王话告诉了长孙无忌等人,长孙无忌等人随劝秦王先发制人。秦王叹息道:“骨肉相残,是古往今来的大罪恶。我当然知道祸事即将来临,但我打算在祸事发生以后,再举义讨伐他们,这不也是可以的吗!”
尉迟恭说:“作为人之常情,有谁能够舍得去死!现在大家誓死侍奉大王,这是上天所授。祸事马上就要发生,大王却仍旧神态自若,毫不担忧。即使大王把自己看轻,又怎么对得起宗庙社稷呢!如果大王不肯采用我的主张,我就准备逃身荒野草泽,不能留在大王身边,拱手任人宰割!”
长孙无忌也劝说:“如果大王不肯听从尉迟恭的主张,事情肯定要失败了。尉迟恭等人肯定不会再追随大王,我也应当跟着他们离开大王,不能够再事奉大王了!”
秦王见属下人如此,便说:“我讲的意见也不能完全放弃,明公再计议一下吧。”
尉迟恭说:“如今大王处理事情犹豫不定,这是不明智的;面临危难,不能决断,这是不果敢的。况且,大王平时畜养的八百多名勇士,凡是在外面的,现在都已经进入宫中,他们穿好盔甲,手握兵器,起事的形势已经形成,大王怎么能够制止得住呢!”
秦王随即征求秦王府幕僚们的意见,大家都说:“齐王凶恶乖张,是终究不愿意事奉自己的兄长的。近来听说护军薛实曾经对齐王说:‘大王的名字,合起来可以成为一个唐字,大王终究是要主宰大唐社稷。’齐王欢喜地说:‘只要能够除去秦王,夺取东宫太子之位就易如反掌了。’他与太子谋划作乱还没有成功,就已经有了夺取太子之位的心思。作乱的心思没有满足,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假使这两个人如愿以偿了,恐怕天下就不再归大唐所有。以大王的贤能,捉拿这两个人就如拾取地上的草芥一般容易,怎么能够为了信守匹夫的节āo,而忘了国家社稷的大事呢!”
秦王仍然没有决断,大家又问道:“大王认为舜是什么样的人呢?”
秦王答道:“是圣人。”
大家便说:“假如舜帝在疏通水井的时候没有躲过父亲与弟弟在上面填土的毒手,便化为井中的泥土了;假如他在涂饰粮仓的时候没有逃过父亲和弟弟在下面放火的毒手,便化为粮仓上的灰烬了,怎么还能够让自己恩泽遍及天下,法度流传后世呢!所以,舜帝在遭到父亲用小棒笞打的时候便忍受了,而在遭到大棍笞打的时候便逃走了,这大概是因为舜帝心里所想的是大事啊。”
秦王于是命人算卦以卜吉凶,恰好秦王府的幕僚张公谨从外面进来,便将占卜的龟壳夺过来扔在地上,说:“占卜是为了决定疑难之事的,现在事情并无疑难,还占卜什么呢!如果占卜的结果是不吉利的,难道就能够停止行动了吗?”
秦王于是便定下了行动计划,先是命令长孙无忌秘密地将房玄龄等人召回,房玄龄等人不答应回秦王府,说道:“陛下敕书的旨意是不允许我们再事奉大王的。如果我们现在私下去谒见大王,肯定要因此获罪而死,因此我们不敢接受大王的教令!”
秦王发怒,对尉迟恭说:“房玄龄、杜如晦难道要背叛我吗!”
他摘下佩刀交给尉迟恭道:“明公前去察看一下情况,如果他们果真没有回来的意思,可砍下他们头回来见我。”
尉迟恭前去,与长孙无忌一起明示房玄龄等人说:“大王已经将行动的计划决定下来了,众位明公应该速去秦王府**议大事。我们四个人不能在街道上同行。”
于是命令房玄龄和杜如晦穿上道士的服装,与长孙无忌一同进入秦王府,尉迟恭则经由别的道路也来到了秦王府。
六月初三己未rì,太白金星再次在白天出现在天空正南方的午位。傅奕秘密上奏道:“金星出现在秦地的分野上,这是秦王应当拥有天下的征兆。”
高祖将傅奕的密奏给秦王看,于是这样,秦王乘机秘密上奏父皇,告发李建成和李元吉与后宫的嫔妃**,而且说:“儿臣丝毫没有对不起皇兄和皇弟,现在他们却打算杀死儿臣,这简直就像要替王世充和窦建德报仇。如今我快要含冤而死,永远地离开父皇,魂魄归于黄泉,如果见到王世充诸贼,实在感到羞耻!”
高祖望着秦王,惊讶不已,回答道:“明天朕就审问此事,你应该及早前来参见朕。”
张婕妤暗中得知了秦王密奏的大意,急忙告诉李建成。李建成将李元吉召来商议此事,李元吉说:“我们应当管好东宫和齐王府中的士兵,托称有病不去上朝,以便观察形势。”
李建成道:“宫中的军队防备已很严密了,我与皇弟应当入朝参见,亲自打听消息。”
于是二人决定先入大内皇宫逼高祖表态。不料在宫城北门玄武门执行禁卫总领常何本是太子亲信,却被秦王策反,因此宫中卫队已经倒向秦王,李建成和李元吉却不知道,还以为宫中都还是自己人。
六月初四庚申rì,秦王亲自率领长孙无忌、尉迟恭、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泰、李孟尝等人入朝,并在玄武门埋下伏兵。
李建成、李元吉二人不知底细,也一起入朝,骑马奔向玄武门。此时,高祖已经将裴寂、萧、陈叔达、封德彝、裴矩等人召集前来,准备查验这件事情了。
李建成、李元吉来到临湖殿,察觉到了变化,立即掉转马头,准备向东返回东宫和齐王府。秦王跟在后面呼唤他们,李元吉心虚,先张弓搭箭shè向秦王,但由于心急,一连两三次都没有将弓拉满,箭没有shè中。秦王却搭弓shè向建成,将他shè死了。
尉迟恭随即带领骑兵七十人相继赶到,他身边的将士用箭shè中了李元吉,使其跌下马来。可就在此时,秦王的坐骑受到了惊吓,带着世民奔入玄武门旁边的树林,又被林中的树枝挂住,从马上摔下,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李元吉迅速赶到,夺过弓来,准备勒死秦王,就在这时尉迟恭跃马奔来大声喝住了他。李元吉知道不是对手,赶紧放开秦王,想快步跑入武德殿寻求高祖皇帝的庇护,但尉迟恭快马追上他,放箭将他shè死了。
太子李建成的部下、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得知李建成身死,叹息道:“难道能够在太子生前蒙受恩惠,而太子一死便逃避祸难吗!”
于是,他与副护军薛万彻、屈直府左车骑谢叔方率领东宫和齐王府的jīng锐兵马两千人,急驰赶到玄武门,准备为太子和齐王报仇。张公谨膂力过人,他独自关闭了大门,挡住冯立等人,冯立等人无法进入。云麾将军敬君弘掌管着宿卫军,驻扎在玄武门。他挺身而起,准备出战,与他亲近的人阻止他说:“事情未见分晓,姑且慢慢观察事态的发展变化,等到兵力汇集起来,结成阵列再出战,也为时不晚。”
敬君弘不听从,便与中郎将吕世衡大声呼喊着向敌阵冲去,结果全部战死。把守玄武门的士兵与薛万彻等人奋力交战,持续了很长时间,薛万彻擂鼓呐喊,准备进攻秦王府,将士们大为恐惧。
此时,尉迟恭提着李建成和李元吉的首级给薛万彻等人看,东宫和齐王府的人马顿失战心,迅速溃散,薛万彻与骑兵数十人则逃入终南山中。
冯立杀死敬君弘后,对部下说:“这也可以略微报答太子殿下了。”于是,他丢掉兵器,落荒而逃。至此,政变以秦王的胜利而告终。
当然,这些都是历史的记载,但历史上真正曾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后世也曾有不少专家学者跳出来,为李建成翻案,但是无论如何,人们更多还只是记住了,玄武门的胜利者太宗皇帝,随后开场了华夏历史上最为辉煌的贞观盛世,以及在这里曾经死过一位太子和一位亲王。
在其后,贞观二十三年,侯君集yù与晋王李治谋反,结果并未至玄武门,便被杜睿给扑灭了,如今时间有跨过了十年,关乎着大唐江山社稷,和华夏气运的大事,又将在这里展开。
此刻驻扎在玄武门的正是左屯卫军的一部人马,统领便是化名田魁的山田魁。
天草四郎和山田魁一到,便迅速吩咐了身旁新选组的人,接管了防卫,那些兵卒不明所以,但是见上官到此,也不敢多言。
山田魁将属下全都召集起来,大声道:“宋国公杜睿谋逆,yù趁圣上病重之时,发动兵变!尔等深受皇家大恩,往rì里圣上待尔等不薄,今rì可死守玄武门,抵挡杜睿叛军,报答圣上大恩!”
将士们闻言,都是大惊失sè,他们这些人大半都曾参与过杜睿西征,兵伐大食的战争,对杜睿是十分敬佩的,此刻听山田魁说杜睿居然要谋反,第一个反映就是不信。
山田魁将将士们的反映都看在眼里,接着又道:“中书令田大人可以作证,杜睿的军马已经到了承天门,此刻正带着兵马往玄武门而来,若是被他进了玄武门,不但圣上遭难,大唐江山也要面临倾颓,乘此非常时刻,望诸位将士以江山社稷为重,戮力杀贼!”
早有被山田魁安插在军中的眼线,趁机鼓噪了起来:“既然是田大人作证,当是实情,我等可严守玄武门,等待圣上和皇后娘娘查明实情,再做区处!”
其余那些倭人也纷纷鼓噪了起来,众将士不辨真伪,一时间也只得依从。
天草四郎见山田魁已经安抚了众将士,忙将山田魁拉到了一旁,道:“事情紧急,此处由我坐镇,你可去寻武懿宗,逼他同行大事!”
山田魁也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去了。
另一边,杜睿已经到了承天门,此时在承天门驻守的正是李业诩,他也知道杜睿不rì即将归来的消息,又得了李承乾的圣旨,便终rì在此看守,生怕手下人误事。
此前天草四郎和山田魁要进宫,李业诩本来不愿放行,但是天草四郎手中拿着武京娘的手令,他也是无可奈何,正在一旁咒骂天草四郎小人得志,便听属下来报,说是又有军马叩门。
李业诩急急忙忙的上了城墙,见下面果然来了一哨人马,便高声喊道:“何处来的军马?胆敢兵临承天门,可是要造反不成!”
杜睿在城下听到是李业诩的声音,登时心中大喜,忙道:“贤侄!我乃宋国公杜睿,自澳洲道归来,奉命进宫面见圣上!”
杜睿是李靖的学生,李业诩是李靖的长孙,所以这声贤侄倒也合适。
李业诩闻言,心中一喜,朝下面看去,杜睿连忙让人点起火把,李业诩一看果然是杜睿,连忙大声喊道:“快!快开城门!恭迎宋国公大驾!”
城门被缓缓的打开,杜睿进了城门,与李业诩相见,李业诩喜不自胜,道:“世叔!您可算是回来了!”
杜睿可没时间和李业诩叙旧,急道:“方才可有人进宫!”
李业诩一愣,道:“是那中书令田迎,还有左屯卫军统领田魁,那两人如今是皇后娘娘驾前的红人,手中又有手令,小侄也不敢阻拦!”
杜睿闻言,顿时心中叫苦,特别是听到一个叫田魁的居然成了左屯卫军的统领,心中更是忧愁,思虑了片刻,道:“贤侄!你可信我!”
李业诩闻言,忙道:“世叔说的哪里话,小侄自然是相信世叔的!”
杜睿道:“那田迎乃是倭人装扮而成,如今混进宫去,只怕是要对圣上不利,你可率领军马与我一起杀进玄武门保驾!”
李业诩闻言,心中顿时惊骇不已,没想到杜睿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虽然也预感到最近朝中将会有大事发生,可是却也没想过居然会有人叛乱,一时间,心中也是惊疑不定。
一旁的薛讷见了,急道:“李将军!我舅舅难道还会害你不成,速做决断,不然的话,一旦天草四郎那个倭人和武家勾结在一起,可就祸事不远了!”
李业诩闻言,更是大惊失sè,武氏!薛讷虽然没有明指当朝皇后武京娘,可是却也不远了,而且武懿宗现在统领的可是太子千牛卫,就驻扎在东宫,距离李承乾居住的麟德殿相距不远,要是真的发生叛乱的话,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想到此处,李业诩一咬牙,大声道:“将士们!倭人意图叛乱,已经混入玄武门,我等跟随宋国公共杀叛贼,保护圣上!”
禁卫军之中,可没有倭人渗透进来,众将士闻言,虽然心中也是疑惑,但是却不含糊,登时大喊了起来:“诛杀叛贼,保护圣上!”
承天门这里的一声大喊,整个皇宫都跟着震动了起来,刚到东宫,刚刚见着武懿宗的山田魁听到这喊声,被吓得浑身一颤,看着武懿宗道:“武将军!不能在犹豫了,难道你没听到这吼声,要是再不做决定的话,可就真的完了。”
武懿宗被吓得也是两股战战,心中成了一团乱麻,颤声道:“难道杜睿真的到了,这~~~~~~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山田魁急道:“时不我待,若是坐以待毙的话,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此时万万不可迟疑,不如奋力一搏!”
武懿宗当然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要是不奋起反抗的话,那可就什么都完了,但是一想到弑君大罪,他却又怎么都下不了决心。
山田魁见状,大声道:“既然武将军不愿,本将自当出首,向宋国公乞降,或许还能保住一条xìng命,只不过到时候,以武将军在长安所做下的诸般恶事,宋国公又一向嫉恶如仇,武将军的xìng命可就不保了!”
武懿宗闻言,面sè更是愁苦,道:“只是如今该如何行事!”
山田魁闻言,忙道:“带人以保驾之名杀入麟德殿,夺了玉玺,若是圣上不肯依从的话,便杀了,然后拥戴太子登基,皇后娘娘临朝承制,我等皆是大功!”
武懿宗知道,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了,咬了咬牙,道:“好!这便行事!”
#¥#¥#¥#¥#¥#¥#¥#¥#¥#¥#
另一边的麟德殿内,听到外面的吼声,武京娘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万一武懿宗等人铤而走险的话,李承乾会有极大的危险。
武京娘接着便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接着道:“如今本宫也知道著成了大错,只盼圣上能够逃过此厄,倒是本宫,任凭圣上发落!”
汝南公主闻言,不禁也是大惊,暗道,幸好今rì上官仪恰巧撞见了武懿宗驾着车马横冲后宫,幸好她想到了恒连,不然的话,只怕不单单是李承乾,整个大唐皇室,大唐江山都要乱套了。
可是既便如此,让汝南公主就这样信了武京娘,也不大容易,毕竟此前武京娘可是她们的敌人,而且所作所为如何能让她们轻易相信:“皇嫂!这件事皆是因你而起,你为何又要出首,岂不知若是当真成了,你可就是本朝的吕后了!?”
武京娘闻言,面露苦sè,道:“本宫虽然爱权势,但是却也是个女人,如何能对自己的丈夫下此毒手,原本本宫揽权不过是为了保住皇后的位子,和弘儿的太子之位,到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虚妄,心也淡了,如今我只盼着宋国公能够平息这场动乱,让圣上脱了此厄!只是武懿宗虽然到本宫面前出首,可是如今宋国公已经兵临城下,本宫担心武懿宗还是会铤而走险,三位妹妹!还是尽快带圣上离开此地的好!”
汝南公主闻言,不禁也有些心动,她虽然有恒连相助,但是却也担心恒连制不住武懿宗,可是她有不能全信武京娘的话,万一又是武京娘的诡计,到时候李承乾离开麟德殿,只怕会更加危险。
武京娘知道汝南公主不相信她,顿时急道:“皇妹!本宫方才说得都是肺腑之言,我与圣上夫妻多年,是断然不会害圣上的!还请皇妹信我一次!速速带圣上离开此处,不然的话,一旦武懿宗暴起,杀到麟德殿,可就全完了!”
就在此时,麟德殿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末将恒连,求见三位公主殿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