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有人生出的逃走的念头,虽然他们的叛乱会遭到唐军的残酷打击,和血腥的报复,但是他们还是相信,澳洲大陆这么大,总归有他们的容身之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逃走,离开这个地方,保住xìng命要紧。
“格洛族长!我们还是先撤退吧!这些外来人的弓箭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根本就没办法靠近!”
一个小部落的族长,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方才他只顾着抢功劳,带着他部落的几百名战士紧跟在阿鲁纳等人的身后冲锋,谁都知道那些外来人有无数的好东西,只要能抢到一点点,他可就发财了,要是能抢到武器的话,那可就更好了。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们还没冲到近前,就被唐军的箭雨shè得损失惨重,也幸亏他身手灵活,这才捡了一条xìng命,不过却也被吓得丧胆。
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残酷的杀戮场面,在杜睿发现澳洲大陆之前,澳洲大陆上的部落之间虽然也发生过战争,可是他们那种充其量几百人的混战,哪能和现在相比,如果说眼下发生的是真正的战争的话,他们以前充其量也就是小孩儿打架。
格洛族长现在也是心急如焚,他部落里所有的战士都被困在了唐军营地的外面,进!进不去!退!又退不出来!
现在如果撤军的话,那岂不是要将他部落的战士全都抛弃,没有了那些战士,他还做什么族长,而且如果撤退的话,只要唐军出营追赶,他们一样也是死,谁能逃得过那夺命的弓箭。
“不!不能撤退,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格洛组长咬着牙道。
那个族长闻言一愣,随即怒道:“你不撤!?好!你不撤退,我可不想让我部落的勇士,将xìng命都白白丢在这个地方!呼伦!我们撤!我们~~~~~~~~~~”
他的话都还没说话,突然头颅冲天而起,鲜血狂喷,溅了格洛族长一脸,将围在周围的众多族长吓了一跳。
等到他们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新间锦,还有新间锦手中那带血的长刀,以前他们是非常看不起这个身材矮小,瘦弱的外来人,总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捏碎新间锦的骨头,可是在这一刻,他们才猛然发现,对方原来也是能杀人的。
新间锦眼神冰冷的扫视着一众族长,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格洛族长可没想到新间锦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说,挥刀就杀人,指着新间锦道:“你~~~~~~~怎么能~~~~~~~~”
新间锦大声喝道:“格洛族长!现在可是我们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一旦有人率先逃离战场,必定会动摇军心,到时候联军土崩瓦解,难道你们以为自己逃得过官军的报复吗?现在我们拼死一战,就还有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就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格洛族长也不是个蠢货,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危机,咬了咬牙道:“你说的对,各位族长,现在我们确实不能有任何动摇,和那些外来人的决战就在眼前,我们只有战胜了他们,才能夺回属于我们的家园,否则的话,我们将永远被那些外来人奴役,难道你们想要这样吗?”
被人奴役!?
他们当然不想,要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反抗,还不是因为那些外来人对待他们太苛刻了,他们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才奋起反抗的。
“和那些外来人拼了!”
“拼了!”
“左右都是个死,不如奋起一搏!”
格洛族长见众人的心,再一次被聚集到了一处,大声道:“好!既然如此,朋友!你见多识广,由你来指挥大军作战,怎么样?”
新间锦见格洛族长居然要放权,心中也是一喜,连声应下,道:“好!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僭越了,来人!组织人手,继续冲锋,用标枪和所有远程武器,攻击官军的弓箭手!再命阿鲁纳率领各族的勇士,冲击官军的营寨。”
众位族长虽然心中有些不服,但是总归还算清醒,知道新间锦的本事要强过他们,顿时纷纷领命。
新间锦的安排虽然不错,也稳住了慌乱的土人大军,只可惜却也不足以扭转整个战局,双方整体战斗力的巨大差距,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土人面对唐军的远程攻击,显得毫无办法,他们的标枪虽然能扔进唐军大营,但是所起到的效果也是极其有限的。
至于土人用来打猎的回旋标,则更是成了笑话,砸在唐军营寨上面之后,非但不能对唐军造成伤害,还飞不回去,纷纷挂在了那些伸出营外的长枪上面,成了一种装饰。
至于阿鲁纳率领的冲锋队,处境更是尴尬,面对防护严密的唐军大营,他们纵然有浑身的力气,可是却也是狗咬乌龟,无处下嘴。
“大帅!还是不要等其他人了,我们现在就出击,定然能将那些土人和乱民,一举击溃!”
“是啊!大帅!好不容易有仗打了,就这么缩在大营里,实在是别扭,末将这手都在发痒了!”
眼看着唐军占据全面的主动,一些唐军将领也按耐不住了,纷纷出言求战,他们都是常年在战场上打滚的厮杀汉,眼看着弓箭手不断发威,压得土人抬不起头来,他们却只能在一边坐冷板凳,心里还能忍得住,要不是杜睿的将令在前,他们早就冲出去厮杀了。
杜睿的整个计划,他们这些将军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就眼下的战场形势而言,那样做实在是有些多余,之前他们还觉得这些澳洲土人,实力上怎么着也要和吐蕃,契丹人差不多,可是一见之后,才发现,对方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杜睿闻言,自然知道众将求战心切,可是他的目的可不仅仅是要击溃土人和叛军,他要的是彻底铲除天草四郎在澳洲道经营的势力。
“稍安勿躁!现在还不是出击的时候,紧守营寨为重!”
眼下的局势虽然不错,可是土人的数量毕竟太多,如今杜睿身边的弓箭手也只有三千人,一旦土人缓过劲儿来,到时候只怕也是一场苦战,蚁多还能咬死大象,更何况土人虽然装备落后,战法僵化,可毕竟身材健壮,又是为了家园而战,一旦接身近战,唐军的优势将会变得越来越小。
众将虽然有心再求,可是见杜睿主意已定,也只能强压下心中滔天的战意,暗暗盼着那些被杜睿分散出去的军兵,快些赶到。
新间锦见攻击还是没有进展,也有些急了,他万万没想到唐军的实力居然这般强悍,在人数不占优势,体力消耗严重,而且还没吃饭的情况下,居然还能顶住他们的攻击。
“冲!冲!不要怕!我们人多,冲进去我们就赢了!”
一直以来,支撑着土人奋不顾身,拼死冲击的也就是他们坚信己方在人数上占据着巨大的优势,只要能冲进去,就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可是现实实在是太残酷了,他们在忍受着唐军的杀戮,可是他们却对唐军没有丝毫办法。
事实再一次证明,再没有更强大的远程攻击手段的情况下,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是唐军的对手,压制不住唐军的箭阵,他们能做的就只有被唐军尽情的杀戮,滋扰了大唐数十年的吐蕃,天下jīng锐的大食尚且不是对手,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乌合之众。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根本就冲不进去!”
格洛族长现在也不禁有些急了,眼看着土人不算的被羽箭shè死,他现在都不禁有些后悔了,刚才就不应该听新间锦的,应该果断的撤退,那样的话,虽然阿鲁纳等人必死无疑,但至少大军的损失会小一点儿,到时候整军再战也就是了。
“都是你,如果我们早一点儿进攻的话,那些外来人就没有了营寨防护,现在该怎么办!?”
新间锦也是头疼不已,他虽然是天草四郎的门下,可是毕竟没有经历过这般大的阵仗,现在让他想办法,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唐军摆明了,就是缩在营寨之中不出来,面对这个一个防护严密,坚硬无比的乌龟壳,他有能有什么办法。
办法!?
新间锦突然灵机一动,大声道:“生火!对!快生火!”
格洛族长闻言一愣,皱着眉道:“现在生火做什么!?”
新间锦急道:“我们用火攻,用火攻烧毁官军的营寨,这样我们就能冲进去了!”
格伦族长闻言也是大喜,忙道:“对!对啊!用火攻!来人!快!快生火!等到打败了外来人,我要吃了他们的心肝!”
原本就因为唐人移民的捕奴行动,让格伦族长对唐人这些外来者恨之入骨,今rì一战,部族内的勇士,不知道还能有几个活下来的,格洛族长对唐人的恨意,更是滔天。
格洛族长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土人忙着去生火了,只不过,他们的生火方式太过原始了,有的人在钻木取火,有的人则是在击石取火,好在移民叛军之中有人带着火石和火引,不一会儿,上千只火把就竖了起来。
新间锦又道:“快!派最强壮的勇士,将火把扔向唐人的大营!”
顿时一两千身材高壮的土人就被挑选了出来,新间锦一声令下,这两千土人就高举着火把,呐喊着冲向了唐军大营。
杜睿看到外面突然亮起了大片的火光,虽然是在白天,却也一样的耀眼,顿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火攻!
果然是好手段。
此时的澳洲大陆已经时至深秋,大自流盆地虽然水资源丰盛,可是地面上的植被已经有些枯黄了,对方如果要用火攻的话,杜睿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应对。
那么就只能~~~~~~~~
杜睿翻身上了战马,从挂钩上摘下了长枪,对着身后的骑兵大喊了一声:“骑兵,跟本帅出营接战!”
说完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杜睿便已经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跟随在他身后的千余骑兵也不甘落后,纷纷纵马奔驰起来。
大营中的唐军将士见状纷纷上路,到了营门口,杜睿纵马而出,朝着冲上来的土人火攻部队就杀了过去。
一名唐军将领看着,不禁赞叹道:“这才是杜大帅,果然好胆气!”
另一人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跟着大帅杀出去!?”
那人笑道:“那可不行,大帅早有将领,让我们坚守营寨,大营要是丢了,你我谁担待的起!”
“可是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帅出营接战,你又不是没看见,敌军那么多万一大帅出了危险,你我就担待得了吗?”
那人笑道:“放心!依着大帅的本事,那些土人和叛军就是再多,难道还能奈何得了大帅不成?余下的不用管,大帅既然让我们坚守营寨,我们照做就是!”
正在唐军大营之外左右为难的阿鲁纳见唐营的营门突然打开,顿时心中大喜,带着人就猛扑了上去,但是刚到近前,就被冲出来的杜睿撞了个七荤八素,摔倒在地。
也亏得阿鲁纳身材壮硕,要是换了别人的话,单单是这么一撞,就足以送了半条命进去。
杜睿方才在大营之中,就曾见了阿鲁纳的勇猛,此时撞见,也是见猎心喜,也不答话,挥枪就杀上前去。
阿鲁纳见了,连忙翻身而起,猛一挥臂,一根手臂粗细的标枪就被扔了出去,杜睿见状也是一惊,若是伏鞍躲闪的话,难免身后的将士就要遭了阿鲁纳的毒手,杜睿一向最是爱惜士卒,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将士枉死。
“呵!”
杜睿大喊了一声,手中的长枪向上一撩,将标枪扫到了一边,但是那股巨大的力量,还是带的杜睿在马上身形一晃。
“好大的力气!”
阿鲁纳见一击不中,心中也不禁有些慌了,双手拿着木盾,怒视着杜睿,等待着杜睿的还击。
杜睿方才一见阿鲁纳,还想着尽可能的生擒,不过现在一看,这个土人,浑身的野xìng,想来也是难以降服,再看他体形健壮,甚是勇猛,知道若是让此人逃了,定然为祸不小,后患无穷,心中已经生出了杀意。
“杜平生!”
“属下在!”杜平生连忙应了一声。
杜睿道:“你率领骑兵,冲击那些手持火把的土人,绝对不能让其靠近大营,这些土人,本帅亲自对付!”
杜平生闻言,虽然担心杜睿的安全,但是料想杜睿身边还有冯照,还有亲卫队,定然也是无事,便拱手领命,带着骑兵部队,朝着那些正冲过了唐军的箭雨,朝着大营靠近的火攻部队。
“杀!”
杜睿大喊一声,挺枪朝着阿鲁纳就刺了过去,阿鲁纳居然不闪不避,见杜睿的长枪刺来,居然伸手想要来一招空手夺白刃。
杜睿见状,虽然自问力气不弱于眼前这个土人,但是却也不敢大意,要说双方的装备和战术上,土人差了唐军几条街,但是要论近身功夫,杜睿可不敢轻视对方,半路变招,挥舞着长枪,横扫了过去。
阿鲁纳不慌不忙,举盾相迎,杜睿的力气也是出了名的大,一击之力,居然将阿鲁纳手上那硕大的木盾,击了一个粉碎。
“嘭!”的一声巨响,杜睿的长枪在击碎了木盾之后,继续前进,眼看着就要抽打在阿鲁纳的腰间,要是这一下打得结实了,阿鲁纳纵然不死,也要身受重伤。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鲁纳灵活的身手救了他的xìng命,他虽然身形颇大,异常壮硕,但是作为澳洲大陆上最优秀的猎手,他的身手同样异常敏捷,杜睿这一击虽然快如闪电,但是阿鲁纳还是躲开了。
杜睿见了也是不禁一愣,接着便开怀的笑了,没错!他就是笑了,笑的十分畅快,纵横天下二十余载,身经百战,灭国无数,可是杜睿在战场上,在两军交战之际,在铁与血的近身搏杀之中,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可以说,连可以接住他三招的对手都没有过,但是杜睿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在这片蛮荒的澳洲大陆上,他居然遇到了这么一个人,一个对手,一个澳洲土人战士。
杜睿长枪向前一指,笑道:“名字!?”
杜睿问过之后,才猛的想起,对方不会说汉话,不过他确实很像知道这个能与他匹敌的土人的姓名,因为至少在杀了他之后,杜睿等到以后还有的怀念。
阿鲁纳一愣,他似乎明白了杜睿的意思,沉声道:“阿鲁纳!”
“阿鲁纳!”杜睿闻言一笑,道,“好!”
说完一个好字,杜睿的脸sè陡然一变,目光好像两把锋利的长剑,直指阿鲁纳,大喊了一声:“杀!”
长枪犹如电龙一般,直指阿鲁纳的咽喉处,阿鲁纳见状大惊失sè,可是此刻手无寸铁,如何抵挡,就在这一刻,阿鲁纳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可是上天似乎并不想让他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死掉,眼看着杜睿的枪头再前进一寸,就可以取了阿鲁纳的xìng命,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杜睿收手了。
杜睿可不是又生出了爱才之心,在他看来阿鲁纳虽然勇猛,但是价值却不大,他之所有收手是因为感觉到了危险,几乎是出于本能,杜睿的身子向侧边一倒,一支标枪,堪堪划着他的脸颊飞过。
“阿鲁纳!快走!快走!”一个土人飞奔着跑了过来,一把拽起阿鲁纳,就像后面退去,方才那柄标枪就是他扔出去的。
阿鲁纳被另外几个土人挡在了身后,方才救了阿鲁纳的那个土人则大喊着朝杜睿扑了过来。
杜睿此刻也在马上坐直了身子,殷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流入口中,感觉又咸又腥,但着人血的味道,却让他的心脏加速的跳动起来,杀戮,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啊。
杜睿纵横半生,大小战阵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了,还从来都没有人能伤到他半分,可是今天一个小小的土人,一支标枪居然伤到了他,而且还划伤了他的脸。
此刻杜睿的心中没有愤怒,涌起来的只有滔天的战意。
杜睿看着已经扑到了他面前的土人,就是这个人伤到了自己,杜睿冷笑一声,俊朗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长枪被他高高的举起,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劈了下去。
“不要!”
阿鲁纳狂呼着,想要提醒那个土人,但是已经太晚了,含恨而出的一击,实在是太快了,太重了,即便那个土人想要用木盾防护,但是结果和方才的阿鲁纳一样,木盾被瞬间击碎,然而他的运气和实力也没有阿鲁纳那么强悍,枪尖顺着他的肩胛骨劈了下去,直接将他劈成了两半。
阿鲁纳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发出了一声悲鸣:“切歌!”
切歌正是阿鲁纳的弟弟,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了他的面前,阿鲁纳也疯狂了,抢过一支标枪,就要上来报仇。
“你是什么人?”阿鲁纳眼中充满恨意,咬着牙,用生硬的汉话问道,格洛部族曾与唐人进行过贸易,阿鲁纳也会几句简单的汉话。
杜睿冷冷的一笑,沉声说道:“死人是没有必要知道的!”
“报仇!报仇!”阿鲁纳怒声喝道。
杜睿长枪直指阿鲁纳,高声喝道:“杀!”
杜睿大喝一声,奋力策马,战马悲嘶一声腾空而起。凌空跨越数步之遥,又如千钧大山般从空中重重压落下来,手中的长枪反shè其凛冽的寒光,一时迷乱了土人的双眼,沉重的铁枪在杜睿的全力之下,带起呼啸之声,狠狠砸在木盾上面。
“碰!”
“啊!”
一声巨响,木盾化为碎屑,木盾后面的土人,也从中被劈落两半,热腾腾的内脏混着鲜血撒落一地。
看到杜睿如此剽悍,不仅土人为之震撼,就连杜睿麾下的士卒、将官也吃惊不已,一直以来,杜睿给众人的印象则是温尔雅,现在留给人的则是凶悍和霸气。
“杀!杀!杀!”
紧跟在杜睿身后的冯照和众亲卫此刻也是高声呐喊起来,他们都被杜睿杀神一般的模样给激起了血xìng。
“噗!”血光飞溅,杜睿手中长枪如同蛟龙,一连数人被击杀。
杜睿身后的亲卫,也随着杜睿打开的缺口,杀进了团团围在一起的土人阵型之中,每一个人都做着全力刺杀的动作。
如同滔天洪流,亲卫队带着巨大的惯xìng冲入阵中,如同黄河决堤,瞬间就将敌人淹没在洪流之中,消失不见。所有人都在全力刺杀,刹那间,惨叫声响成一片,不少亲卫扔下难以拔出的长枪,抽出腰间的长刀,继续劈砍。
“去死!”杜睿爆喝一声,挑飞两个挡在自己面前的土人,继续朝着阿鲁纳追去。
“啊!”
土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没了声息的尸体滚落一旁,无神的眼睛似乎在向上苍诉说着什么,他们或许就不该来,或许就不该反抗唐人,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太晚了。
“死!”
杜睿大喝一声,战马嘶鸣,加速向前,直奔被数十人围在其中的阿鲁纳,马蹄飞驰,带起泥土飞溅,瞬息之间,杜睿已经挺入着十几人的小圆阵之中。
“胆敢当我去路者死!”
杜睿怒喝一声,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十余名土人,如同木头人一般,接二连三被杜睿刺死。
“滚开!”
杜睿大吼一声,一枪挑断一个土人的脖颈,滚烫嫣红的热血飞溅在脸上,心中发了狠的他,狰狞的张开嘴巴,舔了一口。满嘴的血液和他那狠厉的表情,状若恶鬼一般,让人生畏。
“嗖!”
一声轻响传入耳中,冰冷的目光中杀机乍现,杜睿在马上一个转身后仰,躲过了飞来的标枪,紧跟着挥动手中长枪,如同毒蛇一般,转身刺出。
“额!”
身后一个偷袭失手的土人,被杜睿刺中胸膛,而此刻还保持着方才投出标枪的那个姿势,双眼含恨的看着杜睿,似乎是在后悔,方才应该再沉稳一些,如果再沉稳一些的话,或许他就成功了,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噗!”
杜睿抽出长枪,带出的血水如同被炸开一样,飞溅出来,喷个不停,土人这才无力的跪倒在地,没了气息。
此刻阿鲁纳的身前已经再无一人,杜睿冷笑一声,瞪目大喝:“死!”
手中重达八十多斤重的长枪当空劈下,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阿鲁纳的首级,阿鲁纳脸sè一变,从未曾想到,看似如此瘦弱的一个人,竟然有如此的破坏力。
阿鲁纳手中的标枪上扬,yù硬抗杜睿雷霆一击。
“不知死活!”杜睿心中冷笑道。
“咔嚓!”
“噗!”
阿鲁纳那高达挺拔的身躯,瞬间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萎缩了下去,张口喷出一只血,双臂无礼的拉耸着,双目惊骇的看着杜睿。
“你~~~~你是谁?”阿鲁纳再一次颤抖着问道。
在这一刻阿鲁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在害怕,是的他在害怕,双腿似乎已经支撑不起那健硕的身躯,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杜睿猩红的眸子盯着阿鲁纳,张口说道:“大唐澳洲道行军大总管,宋国公杜睿!”
说完,也不管阿鲁纳听得懂,听不懂,挥枪一拉,一个斗大的人头随着鲜血飞起,杜睿长枪递出,扎入其中,高高举起。
“大唐万胜!”
众亲卫见杜睿斩杀了阿鲁纳,也是兴奋异常,应声高呼:“大唐万胜!”
大营之内的众将士看到杜睿凶悍凌厉的身影和不断滴血的首级,随之厉声高呼:“大唐万胜!大唐万胜!”
“阿鲁纳死了!”
土人惊骇的看着那个彷如杀神一般的男子长枪上扎着的人头,失声叫道。
“阿鲁纳死了!”更多的土人看到了阿鲁纳那大眼圆睁的首级。
就连后面的格洛族长此刻也仿佛丢了魂一样,阿鲁纳居然死了。
土人的心害怕了,胆寒了!
阿鲁纳可是他们当中最强壮的战士,最出sè的猎手,连阿鲁纳居然都死了,这就好像他们信仰的战神突然轰然倒地一般,一下子抽干了他们的力气,不少人寻机准备逃跑,但是这可能吗?
杜睿一抖长枪,甩开其上的人头,快马奔向还在抵抗的土人火攻部队当中,长枪翻飞,寒光四shè,一朵朵嫣红的雪花绽放。
亲卫以及杜平生率领的骑兵也紧随其后,如同成群的野狼一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或刺或砍,瓦解着敌人最后的意志。
残阳如血,孤悬天边。
很快土人的攻击部队就全都倒在了地上,地上被刺眼的红sè布满,无数的尸体,或仰或躺。
远处的土人大军全都愣住了,他们此刻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继续进攻,虽然唐军的弓箭因为怕伤及战友,不再发威了,可是那个杀神一样的男子,他们能对付得了吗?
杜睿侧转马身,高举长枪,冷漠的看着远处的土人大军。
而此刻唐军将士则每个人都充满狂热、崇拜的眼神看着杜睿,他们当中有的并不曾和杜睿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过,对杜睿的威名也都是传闻而已,他们当中甚至还有些人不服气,觉得杜睿这个战神名号有些名不副实,特别是这一个多月以来,杜睿只是不停的带着他们走路,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这甚至让他们生出了几分轻视,但是在这一刻,在他们的眼里,在他们的心中,杜睿就是他们心中名副其实的战神。
“大唐万胜!”杜睿长枪高举,厉声高呼,传遍四野!
“大唐万胜!”
唐军将士也纷纷高举兵器,跟着疯狂的嘶喊起来,战号响彻澳洲大地,如同无数野狼汇聚在首领麾下,凄厉的咆哮。
看着远处那个天神下凡一般的男子,格洛等人全都愣住了,他们进退失据,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格洛族长只能再一次求助似的看向了新间锦,虽然方才新间锦的火攻计策,让他们再次失去了两千多士兵,阿鲁纳也没救回来,白白送了xìng命,但是现在,他们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新间锦了。
新间锦也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看着远处纵马举枪的杜睿,突然眼神变得发红,指着杜睿,好半天才大喊了一声:“杀!杀!他就是杜睿!杀了他!”
一个部落的族长闻言,大叫了起来:“格洛族长!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我们的人就全都死光了!”
格洛还没等说话,新间锦就咆哮了起来,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杜睿,是这一次官军的首领,只要杀了他,我们就赢了,我们就赢了!”
那个首领显然不知道杜睿的价值,冷笑道:“说得好听,还不是让我们的勇士上去送死,你这么想要杀了那个外来人,为什么不亲自去,反而要鼓动我们!我们才不上当呢!”
新间锦闻言,微微一愣,再看其他族长,包括格洛族长看他的眼神全都变了,确实如那个族长所言,自打开战以来,新间锦的叛军就没有动过,最多也就是在后面声援一下,死的全都是土人。
新间锦知道要是他再不出动移民叛军的话,那些土人是绝对不会动手了,可是当他回头去看自己的属下时,却发现那些人居然没有一点儿战意,甚至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畏惧。
毕竟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唐人,只要是唐人,谁不知道杜睿的威名,他们如何生的出勇气和杜睿为敌。
新间锦见状大怒道:“你们害怕了!是吗?”
没有人说话,新间锦更怒,咆哮了起来:“你们以为你们还有回头的机会吗?我们犯下的可都是谋反大罪,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你们以为投降就能免死吗?难道你们都忘记了,那个杜睿,他是一个嗜血的屠夫,他会杀光我们所有的人,我们现在就只有一条路,杀上前去,杀了杜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
谋反大罪!
十恶不赦!
诛灭九族!
这些词狠狠的敲打在了那些移民的心上,他们都不想死,如果不是因为想要活下去的话,他们怎么会跟着一起叛乱,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对!杀了杜睿!我们就能活!”
“官军要斩尽杀绝,我们就先杀光他们!杀了他们!”
“杀!”
那些倭人也趁机在队伍之中鼓噪了起来,一时间所有的叛军都红了眼,虽然他们畏惧杜睿,但是他们更不想死,他们只想要活下去。
“杀!”
一声集体的咆哮,红了眼的叛军朝着杜睿的方向,疯狂的扑了过来,那些土人见状,也知道今天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也跟在了叛军的身后,朝着杜睿猛冲了过去。
杜睿看着那些蜂拥而至的叛军和土人,心中却是一声哀叹,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杀这些唐人移民,毕竟都是同胞,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但是他们犯下的是谋逆大罪,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不震慑一番,是绝对不行的。
大唐需要的是稳定,任何动乱的苗头都必须消灭于无形之间。
“老爷!我们现在改怎么办?”冯照颤声问道,他不是因为敌众我寡而害怕,他只是不想与那些唐人为敌。
杜睿的脸sè变得冷峻起来,咬着牙,好半天才吐出了一个字:“杀!”
冯照闻言,顿时脸sè一变,难以置信的看着杜睿,大声道:“可是老爷!那些人和我们一样,都是唐人啊!我们怎么能对自己的同族下手!”
杜睿的脸sè变得更冷了,咬着牙道:“谋逆大罪,十恶不赦,他们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冯照还要再劝,却被杜睿一生大喝给打断了:“不要告诉我他们是被逼反的,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就是造反了,造反就是有罪,执行命令!”
虽然杜睿的这个命令,对唐军将士来说,有些难以接受,但是铁一般的纪律让他们只能选择服从。
“杀!”
唐军将士就好像发泄一样,集体喊出了一个“杀”字,叛军和土人的气势顿时为之一滞。
一场混战再次开始了,这一次杜睿也不要求紧守营寨了,所有的唐军将士倾巢而出,对着那些叛军,那些土人展开了疯狂的杀戮。
无数的叛军和土人,舍生忘死的朝着杜睿涌了过来,想要来一个擒贼先擒王,但是已经狠下了心肠的杜睿,此刻就是战神的化身,没有人能伤的了他,所有靠近他的敌人,都被他斩杀当场。
杜睿一遍杀戮,心里却在一边流血,杀那些土人,杜睿没有丝毫的负罪感,但是面对那些倒在他长枪下的同族,他的心却被深深折磨着。
快点!快点来啊!
杜睿现在能期待的就是那些被他派出去的唐军能够尽快赶来,完成合围,到时候,他就可以停下杀戮,接受那些叛军的投降了。
似乎上天也听到了杜睿的祷告,一阵烟尘由远及近,慢慢的汇集起来,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包围圈。
新间锦在战阵之间也发现了,他的心突然一寒,他知道没有机会了,他自以为聪明,结果从头到尾,都是在杜睿的算计之中,而他不过就是一个配合着杜睿演戏的小丑。
杜睿也长出了一口气,停下了手中的长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降者免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