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古怪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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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拉了三天,宋文拉肚子的情况才好转。

    今天一早醒来,再也没有前几日那种想拉肚子的冲动,反而精神十足,气力充沛。

    他粗粗算了一下,发现这几天自己连尿带拉差不多都有百次,要不是自己还能吃,估计此刻已经魂消魄散,成了世间一粒无名尘埃。

    但不知怎么回事,拉完肚子后,不仅身体无恙,气力还增长了,连皮肤也变白了不少。这让他不禁想着,这几天拉肚子会不会是传说中洗髓伐毛排出毒素的后果。若是如此,那扇子空间里的塘水可就是不得了的宝贝了。

    想着扇子,宋文才发觉自己好像有几天没看到扇子了。

    这几天拉肚子闹得他都没有精力去看,这时想起,连忙找了起来。他记得自己好像就把扇子放在床头的,怎么不见了?自己房间一向都是自己打扫,老妈和大嫂、小侄子一向都不进来,会去哪了呢,怎么找不到?难道被人偷了,也不可能,别人偷也偷贵重一点的东西,怎么会偷一把破扇呢,况且村里还从来没听过谁家丢过东西的。

    扇子到底跑去哪了呢,扇子扇子,你给我出来吧!

    念动之间,扇子倏然出现在他手中,宋文豁然一惊,满脸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怎么回事,扇子怎么突然跑到自己手上了,难道还会自动出现,那会自动消失吗?这念头一动,扇子瞬间就又不见踪影,心道这也太过神奇了吧!

    宋文惊得目瞪口呆,再三试过之后,他终于确定扇子能倏忽之间出现在自己手中,又可以突然隐没,只是跑去哪里,他却不知晓。

    那铜镜呢?莫非铜镜也一样是件宝贝,可以象扇子一样,倏然出没。

    心中想着,铜镜就出现在他手中,不过铜镜好像有了一点变化,光华内蕴,隐隐间好似不同寻常。这镜子有什么用呢?不会就是个照脸的镜子吧?

    想着,宋文就往镜子上看去,却看到惊人的一幕,镜中出现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他妈陈秀惠在厨房忙活的身影,心头怪异,不知怎么回事,就想继续看下去,蓦然头晕目眩,一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之间,耳边好像传来母亲叫他吃饭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就又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他发现自己趴在地板上睡。想起早上一幕,不由心有余悸,再也不敢拿出铜镜来看。

    此时,外面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看了下旁边的时钟,都快十点了,连忙去刷牙洗脸。

    来到外面,屋中已经空无一人,老妈估计是下地去了,家中种了一点番薯,可能是去挖番薯了,而大嫂应该是带着小侄子一起去,要不然就是出去玩了。

    饭在桌上,宋文草草吃完饭,就往山上走去。

    这几日,他爸都在山上挖笋,前天听到宋文拉肚子还特地回来了一趟,不过看到他没什么事就又上山去了。

    他家的毛竹林有几个山头,挖笋的时候一般分做几次挖,要不然一次挖不完,而且分批挖笋也有好处,那就是天天都有笋卖。挖笋的时候,宋远水一般都住在山上,省得来回跑。山上的屋中有锅有灶有水,他带点米肉过去就可以做饭吃,菜,地里也有,倒不用怎么担心。

    通往他家竹林的路是山间一条可容两人行走的泥土路,坑坑洼洼,坎坷不平,若是遇到下雨,更是泥泞不堪,难走异常。

    如今毛竹笋价格好,村里人就都种起了毛竹。

    一路走来,入目皆绿,亭亭修竹,如君子一般,傲立其中。山风吹过,树叶婆娑,发出沙沙的声响,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和微妙的意境。

    走过一段崎岖的小山路,眼前出现一个小湖,湖水清碧,湖边一条山水聚成的小瀑布不停的从上流下注入湖中,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

    湖边有一间不大的木屋,宋文看到父亲正在木屋前剥着冬笋。

    冬笋都是没冒出地面的才比较细嫩好吃,冒出地面发青的就有点苦味,所以冒出地面的冬笋一般都没法卖掉,只能留下来腌成酸笋,到时候一样也可以卖,只是价格低了一点。

    木屋后面就是自家的毛竹林,是一片广袤的竹海,远远望去,风吹竹曳,竟有股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这一刻,宋文忽然有在这边盖间房子,终老此生的冲动。

    木屋前面,是一条不大的小溪。要到木屋,就要淌过溪水,以这条溪水为分界线,那边就是自家竹林的范围。

    溪水很浅,下面是块巨石,可以行走在上面。宋文脱下鞋子,走了过去。

    “爸。”

    “你怎么来了,肚子好点没有。”宋远水看到儿子过来,抬头问道。

    “已经好了。”

    宋文应着,眼睛落在父亲的额头上,那里有三条深深的皱纹。宋文没来由的感到愧疚,几年来,终日在外漂荡,心中只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追求,却忽略了家中父母日日老去,真是有点枉为人子。

    看到旁边还有一堆笋没剥,他就去屋中拿来一把凳子,坐在一边帮父亲剥起冬笋来。

    笋剥好后,还要用盐水煮熟,然后放到干净的桶里密封,过一阵笋就会发酸,酸笋就算做成了,这时候也就可以拿到市场上卖。

    “爸,前面哪条路那么小,怎么不弄大一点。”宋文一边剥着笋壳,一边问道。

    “弄那么大做什么,前年你哥就说要挖一条路过来,说这样车可以开进来,就不用自己担竹笋出去,那么幸苦。可后来算了一下,要好几万,我就拒绝了,有那些钱,我还不如放在银行里生利息。”

    “爸,不能这样说,钱放银行会变薄的。这路还是要开,你也不能老是用担的,这样多幸苦。这样吧,我明天就叫辆铲车过来挖,顺便在这边盖间房子。看这破房子漏雨又漏风的,也不知怎么住人。”

    “盖房子做什么,家里又不是没得住。再说这边又不常住人,只不过挖笋的时候用一下而已,不用那么麻烦,费那个钱干什么。”

    宋远水是苦过来的人,所以对用钱十分节俭,有时候宁愿自己苦点,也不愿多花钱。

    “爸,这次回来我就不出去了,我想在这边盖间房子住,这边空气多好,再说也不用盖楼房,盖几间瓦房就是。”

    宋文知道父母最是疼他,所以才敢这么说,要是他哥,他父亲估计又要瞪眼骂人了。

    听到儿子不走,宋远水不知怎么的,也没再吭声。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想做,就去做吧,反正以后这些家业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折腾都行。”

    所谓子承父业,他那大儿子这几年做生意挣得盆满钵满,已经看不上他这点家业了,他就指望这小儿子来继承。听到儿子不出去了,也就由着他,反正这份家业以后也是他的,他想怎样就怎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