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地面上观察,会惊讶发现,那是比鬼魅还要快的速度,奔驰在冰雪之中,就像飞驰在自家的后花园里,看上去平淡无奇,其实隐藏着让人窒息般的惊心动魄,在冰雪天地中,地形复杂到极点,无数危险的死亡陷阱就隐藏在大地的雪白之下,看似一马平川的雪地,说不定就构建在悬崖之上,哪怕一只老鼠经过,都会引发深渊似的塌陷。
快若闪电的黑影飞速的穿梭在冰峰与白雪之中,所过之处,没有惊起一点雪花,宛若踏雪无痕的绝世高手,当他冲上一座最高的冰峰后,身影骤然停顿,显出一条两米多高的魁梧大汉。
这条大汉强壮的让人发指,冰冷的雪色里,赤^裸的胸膛唯一的御寒物,就是那浓密如野兽似的胸毛,胸毛的缝隙里,散布着或深或浅的伤疤,很多伤疤在普通人身上,几乎是必死的致命伤,但在这人身上,就像无所谓的装饰品。
不畏寒冷,上身赤^裸的壮汉穿着简陋的皮裤,唯有一双鞋子针脚细密,保暖精良,可见他极其重视双脚,除此之外,只有腰带上插着一柄黑色直头刀。
那一头银白色的中长发,还有深陷的眼眶里碧蓝色的眸子,都足以说明,这个人并非黑发黑眼的华夏人,若高峰在这里,肯定明白,北部荒人所谓冰魔,就是前世的罗斯人。
罗斯人有着超乎常人的体质,对寒冷的低温豪不在意,碧蓝的眼睛传递着残忍的冷酷,还有那强壮的身躯,蕴含着炸药般的力量,站在冰封上的他突然发出悠长的嘶吼,转换成奇怪的音节,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就在这时,缤纷落雪的天空突然闪烁出一道炫目的蓝色光团,瞬间击中罗斯人所在的冰封之巅,就见冰峰如积木般蹦碎,化作千万片晶莹剔透的冰块向四方溅射。
闪耀蓝色光团的天空隐约出现悬浮战车晃动的影子,影子晃动了不到两秒钟,就重新消失于无形,就像从没出现过,在那浮车之中,却有一场不算激烈的争吵发生。
隐性战车在冰雪世界,也依然能保持最适宜的温度,所以战车里的无道只穿一身单衣,敞开的领口能看到他粗^红的脖子,在他愤怒的眸子里,倒影着冼钊看似无辜的脸颊。
“蠢货,都是蠢货,我怎么就摊上你们这些人?说好要抓活的,让你受这么一下,能活么?”
连珠炮似的责怪从无道嘴里连声蹦出,那愤怒的表情,恨不能将冼钊按在地上踩死,从他紧握的双拳来看,若不是打不过冼钊,一定会动手狠揍对方。
“又没真的干掉他,我们跟踪了大半天了,这家伙根本不怕消耗,等他累趴下,要等到什么时候?”
冼钊无辜的耸起肩膀,顺手拿起水壶,美美喝一口沙枣酒,在他身边还坐着一名穿着地下人军装的军官,这名军官长相朴实,毫无特点,扔在人堆里,不管是地下人还是荒野人都分辨不出来,他就是阴蛇纵队的纵队长,蛇牙。
“目标受到轻伤,没有治疗的前提下,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让他血液流干,要不了多久就能活捉……。”
一脸憨厚的蛇牙看似在打圆场,实际上并不是喜欢多话的人,每每开口,都会一语中的,让无道脸上的愤怒消失不少,但依然不甘心的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冼钊你是太无聊,万一杀了那家伙,之前追捕全都白费,想找下一个冰魔,还要看有没有运气,万一坏了大人交代的任务,你我都别想好过……。”
听到无道说起高峰,吊儿郎当的冼钊脸上便有些纳闷,很是郁闷的说道:
“我还以为出来作战的,没想到整天呆在铁罐子转来转去,就算没有闷死,也会无聊死,再不干这种事儿……。”
“这话你敢对大人说么?都出来半个多月了,还没有找到打通永冻冰原的通道,不能通过永冻冰原的怒雪风暴,就算你杀再多冰魔又有什么用?”
自认为高峰麾下第一狗腿子的无道并不惧怕冼钊,或者说,他不惧怕高峰之外的任何人,虽说个人的实力不行,但有颗多智近乎妖的头脑,只要他愿意,能轻易将比自己强大的人耍的晕头转向,放在高峰前世,就是那种高智商精英的角色,可惜生在这个时代,哪怕智计无双,也挡不住强者以力破巧。
就在无道与冼钊争执的时候,蛇牙一直在关注逃窜的罗斯人,那人看似速度依然鬼魅难测,但身后却留下一道细细的红线,火线在纯白的雪地里异常醒目。
蛇牙眼睛骤然一亮,呼吸不由地急促,逃窜的那人精准而敏捷的步伐出现一丝不自然的变形,让蛇牙整个人精神一震,终于等到了收网的时机。
身后无道与冼钊两人还在斗嘴,蛇牙却已经进入猎人状态,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控制台上复杂的按键,犹若钢琴家在熟悉琴键,几秒钟后,手指毫不犹豫的按下不起眼的按键,就见金属大网突然从浮车底盘乍然飞出,瞬间散开,将正要转向的黑影网住。
黑影被网住的同时,数根折射光芒的金属刺相续射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发出愤怒与不甘的嘶吼,又在大剂量麻醉药注入体内瞬间,倒在雪地中翻滚。
“哈,成了,多亏我刚才那一下子……。”
冼钊高兴的跳了起来,一头撞在了车顶上,人没事儿,反倒让乘坐十多人的浮车摇晃起来,脸上,眼中全是喜悦之情。
“哼……,还要想办法从他嘴里撬出情报,这种人最是嘴硬,接下来谁愿意出手?”
无道一声冷哼,皱眉说出新的难题,能够在隐性战车的追捕下,不寻求同伴帮助,独身逃亡这么长的时间,可见是性格坚韧之人,但凡在极端恶劣环境下求生的家伙,都是一群嘴巴最硬的石头,要么粉身碎骨,要么一个字都不会吐露。
“如果审讯的话,我想试试,阴蛇的传统就是,让不可能变成可能,让嘴巴最硬的硬汉,哭求我们仁慈的结果他……。”
蛇牙这时眼神一亮,展现出一种滑腻而阴冷的气质,犹若一条从冬眠中苏醒的毒蛇,那因为兴奋为舔^舐嘴唇的动作,让无道与冼钊后全身的汗毛都竖起,若是高峰在这里,一定能够联想到毒蛇吐信的动作。
狡兔般的黑影在冰雪之地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猩红的鲜血,渗透在白雪之间,犹若红宝石般璀璨,而在重新隐如空气的浮车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扭曲变形的凄号,连隐性战车强大的隔音装甲都无法完全隔绝。u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