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魔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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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紫当然听到了她母亲的那一声呼唤,但是眼前的情景不太方便母女团聚,所以她只当做没听见。两个多月前,阿紫终于鼓起勇气向她的姐夫萧峰表达爱意——这件事至少有耶律洪基的一半功劳,在这位辽国皇帝看来,无法无天,善恶不分的阿紫远比英雄盖世武功绝世的萧大王好控制得多,因此如果能将他二人撮合成一对,萧峰定会对他多几分感激,rì后统率大辽jīng兵南侵大宋,也会更尽心尽力。只不过他虽贵为一国之主,这般想法却也只是想当然耳罢了。

    萧峰理所当然拒绝了小姨子的一番美意,于是阿紫负气出走,她那任xìng胡来的脾气一旦上来,天王老子也无法约束,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天下如此之大,竟会如此倒霉地偏偏和最最不想见到的丁hūn秋撞个正着。

    眼睛瞧不见了,阿紫惊骇yù死,幸好突然杀出一位侠肝义胆的“庄公子”救了她。随着二人相处的rì子越来越久,加上全冠清花言巧语的蛊惑,如今阿紫已然深信不疑“庄公子”武功高绝,天下无敌,区区一个星宿老怪自然不会放在他的眼里,所以这回上少林寺,阿紫便特意准备了那两面紫sè大旗。

    她要报仇,杀了丁hūn秋,成为星宿派的掌门,只有如此才能稍解瞎眼之恨!

    星宿派大声鼓噪的都是新入门的弟子,至于狮吼子、天狼子等旧人,自然都知道阿紫的来历,想起她背后有萧峰撑腰,都不禁暗生惧意,岂敢恶语相向?

    丁hūn秋眼见在群雄聚集,众目睽睽之下,阿紫居然打出星宿派掌门的旗号,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胸中怒发如狂,脸上却仍是一副笑眯眯地温厚慈和的模样,说道:“小阿紫,本派掌门之位,唯有力者居之。你觊觎本派掌门之位,想必是有些真功夫的了,那便接我三招如何?”话音未落,他已飘身跃入场中。

    突然间眼前一花,丁hūn秋身前三尺处已多了一人,正是游坦之。这一下来得大是出其不意,以丁hūn秋眼力之锐,竟也没瞧清楚他是如何来的,心惊之下,不由得退了一步。

    原本游坦之曾做过丁hūn秋的徒弟,亲眼目睹数次星宿老怪杀人害命,邪术之毒辣,武功之狠绝,当真恶毒残忍到了极点。然而只要能博阿紫一笑,游坦之立时便可忘掉心中所有的恐惧,别说是丁hūn秋,就算来的是张三丰、大侠郭靖,甚至他此生最畏惧的萧峰,只要阿紫说一声“杀了他”,游坦之也会毫不迟疑的冲过去拼命。

    丁hūn秋这一步跨中带纵,微微一动,退出五尺,却见游坦之仍在自己身前三尺之处,可知便在自己退出一步之时,对方同时踏上一步,此乃后发齐至,不露痕迹。丁hūn秋暗忖此人武功之高,当真令人畏怖,眼见他一张死气沉沉的木黄脸皮,伸手可触,来不及多想,立刻倒窜出去,头也不回,反手抓住一名门人,掷了过去。

    游坦之应变奇速,随即倒跃丈余,也是反手一抓,一名丐帮三袋弟子落入他掌中,被其运劲掷出,犹如一件极大的暗器,和丁hūn秋掷出的星宿派门人在半空中砰地一声撞到一处。

    旁人见他两个手上这般劲道,均想那两名弟子只怕要撞得筋断骨碎而死。岂料那二人一撞之下,只听得嗤嗤声响,跟着四周各人鼻中闻到一股焦臭,中人yù呕,群雄有的闭气,有的后退,有的伸手掩鼻,有的立服解药,均知丁hūn秋和那庄聚贤都是以yīn毒内劲使在自家弟子身上,这等邪功端是残忍厉害之极。

    那两名弟子一撞之下,便即软垂垂的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早已毙命。丁hūn秋和游坦之一招相交,不分高下,心中均生忌惮之意,想也不想反手再抓,各自又抓了一名弟子向前掷出。那二人和前面两名弟子如出一辙,半空相撞,发出焦臭,一齐毙命。

    丁、游二人所使的均是星宿派极其yīn毒的“腐尸功”,以活人为武器,一抓之下,该人立即身亡,施功者手爪中的剧毒同时渗入被抓之人的血液,而那人虽死,却浑身布满尸毒,敌人无论以手臂格挡,还是以兵刃拨打,甚至以劈空掌之类的功夫隔空击挡,闪躲避让,亦难免受到尸毒的侵袭。

    游坦之的武功大半都是从阿紫那学来的,好似“腐尸功”这等yīn毒武功正是星宿派门下人人向往的得意之作。阿紫虽明练功之法,亦知如何布下尸毒,但苦于内力太过浅薄,自然无法学而致用。游坦之的内力之强只在丁hūn秋之上,不在其下,这门毒功出自他的手里,威力大大超出阿紫的想象,二人一个痴,一个盲,受了全冠清的引诱,一教一学,岂有不尽力而为的道理?

    片刻之间,二人已各掷出九名本方弟子,但见十八具尸体横卧在地,面目乌青,神情可怖,惨不忍睹!

    然而星宿派弟子个个贪生怕死,拼命畏缩躲闪丁hūn秋的手掌,口中歌功颂德之声犹自未断,但却声音发颤,哪里还有什么欢欣鼓舞之意?

    丐帮弟子虽见自家帮主突然使出这般yīn毒的邪门武功,不免大感骇异,但丐帮弟子个个慷慨赴死,重义轻生,明知帮主手掌抓来,中者立死,虽然人人均有悲愤之sè,但却绝无一人临危而避。

    丁hūn秋抓到第十人时便已抓空,门下弟子个个远退,游坦之大力掷出的第十名丐帮弟子疾shè而至,丁hūn秋只得闪身躲避,那丐帮弟子的尸首撞进星宿派门下的人群中,登时有七八人大声惨呼,已给毒尸碰到,脸上立时现出一片黑气,滚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即毙命。

    阿紫听了全冠清在身旁的讲述,乐不可支,拍手娇笑,群雄观之无不露出厌憎之sè。丁hūn秋输了一招,怒意更盛,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突然仰天大笑,众人均感不明其意。只见丁hūn秋笑声未绝,突然间风声大作,仈jiǔ名星宿派弟子已给他用连珠手法抓住掷出,迅捷无伦的向游坦之shè去。

    游坦之没学过这门“连珠腐尸功”的手法,只来得及抓住三名丐帮弟子掷出,便已措手不及,情急之下,向上一跃,冲天而上,总算避开了余下的几具毒尸。

    丁hūn秋就是要他躲闪,左手一招,阿紫一声惊呼,向丁hūn秋身前飞跃过去!

    这下众人一见,无不惊骇失sè。武林中虽有将“擒龙手”“控鹤功”练至上乘境界,便可凌空取物,但最多不过相隔丈余远近,擒敌拿人,夺人兵器。然而丁hūn秋和阿紫相距足有七八丈之遥,居然能一招手便将她拖下马来,,擒将过去,武功之高,岂不是匪夷所思,当世无敌?

    群雄大骇,却不知丁hūn秋这一招并非依靠真实的功夫,而是动用了“星宿三宝”之一的“柔丝索”!

    这“柔丝索”以星宿海畔的雪蚕丝制成,雪蚕形体远较冰蚕为小,并无毒xìng,但吐出来的蚕丝却韧力大得异乎寻常,一根单丝便已不易拉断。只是雪蚕不会做茧,吐丝也是极其有限,乃是极难寻求之物。丁hūn秋这根“柔丝索”尽数以雪蚕丝制成,微细透明,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

    阿紫惊觉柔丝缠到身上,已被丁hūn秋扯了过去。虽说丁hūn秋有所凭借,但能将这么一根细若无物的柔丝挥到七八丈之外,在众高手全无知觉的情况下,一招手便已将人擒到这份功力自也非同凡俗。他左手抓住阿紫背心,右手点了她的穴道,柔丝早已缩入大袖之中,直到此刻他的大笑之声,犹自未停。

    游坦之身在半空,见到阿紫被擒,惊惶之下向前急扑,六具毒尸从他脚底飞过。他左足一落地,右掌猛力向丁hūn秋击出。丁hūn秋好整以暇,左手向前一探,便以阿紫的身子去接对方这一记yīn寒凌厉,开碑裂石的掌力。游坦之此刻内力虽强,临敌应变的经验却是半点也无,加之心中对阿紫敬爱太深,原本只须将掌力偏在一旁,便伤不到阿紫,但他眼见自己一掌便要将阿紫打得筋断骨折,想也不想立刻收回掌力。

    游坦之发掌时已尽全力,这般不假思索将偌大的掌力强自收回,等如以此掌力当胸猛击自己。只见他一个踉跄,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若是内力稍弱之人,这一下便已丢了xìng命,饶是游坦之修炼《神足经》已有大成,这一掌也是极不好受。他正yù缓过一口气,丁hūn秋岂容他有喘息的余裕,呼呼呼呼,连出四掌,每一掌的力道均是极为凌厉。

    游坦之丹田中的内息提不上来,只得挥掌相接,接一掌,吐一口血,连续四掌,便吐出四口黑血。丁hūn秋得理不饶人,第五掌跟着拍出,要乘机制他于死地。

    玄慈、道清、观心等高僧,以及各路英雄的侠义之士,都不忍见这丐帮帮主就这么死于丁hūn秋之手,纷纷出口呼喝,便yù抢出相救。不料丁hūn秋第五掌击出,游坦之回了一掌,这下竟是丁hūn秋身子一晃,退了一步,众高手一见便知丁hūn秋已吃了点小亏,当即止步,不再上前应援。

    原来游坦之吐出四口瘀血之后,内息已畅,那《神足经》端是超凡绝俗,非同小可,他这第五掌将浑厚内力和冰蚕寒毒一并运出,丁hūn秋以掌力硬拼,便不是敌手。若不是丁hūn秋抢占先机,将游坦之击伤,令他内力打了折扣,这一下双掌较量,星宿老怪非要连退数步不可。

    丁hūn秋气息翻涌,心有不甘,运起十成功力,大喝一声,须发戟张,呼的一掌又向前推出。游坦之跨步相迎,叫道:“快放下段姑娘!”他这时yīn寒内力源源而发,也是连出四掌,连跨四步,顷刻间已和丁hūn秋面面相对,再一伸手,便能抢夺阿紫。

    丁hūn秋只觉对方掌力中的yīn寒之气已然入体,周身血液似已冰冻凝固,又见游坦之木然如僵尸的脸孔,不由得心生惧意,笑道:“我又要使腐尸毒功了,你小心着!”说着提起阿紫晃了几晃。

    游坦之急呼:“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声音发颤,惊恐已达极点。

    丁hūn秋见他如此惶急,登时明白这内力还在自己之上的丐帮帮主,实是将阿紫的xìng命瞧得比他自己还要重要。原本他将阿紫擒住,想要当场将其杀死,以泄心头之怒,此时立刻改变主意,暗想何不将阿紫作为人质,胁制这极其可怕的小子为己所用?当下便道:“你不想她死么?”

    游坦之点头如小鸡啄米,说话更是语无伦次,显然对阿紫关心之极,只求丁hūn秋放人,哪怕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也是毫不迟疑,哪里还有半点丐帮帮主的风度。

    丁hūn秋见他内力yīn寒强劲,说话语音实与那铁头人十分相似,可是他头上明明并无铁罩,心中仍感疑惑,随口便道:“要我饶她小命那也不难,你立即拜我为师,从此成为我星宿派弟子!”

    游坦之想也不想,当即双膝跪地,叫道:“师父在上,弟子……弟子庄聚贤磕头!”他本就拜过丁hūn秋为师,这个头磕得毫不迟疑。

    他这一跪,群雄登时大哗。丐帮自诸长老之下,无不愤慨莫名,均想丐帮素来侠义,乃天下第一大帮,岂能受这邪名昭著的星宿老怪挟制?这个帮主毫无半点骨气,咱们万万不能再奉此人为帮主。

    猛听得鼓乐丝竹声响起,星宿派门人大声欢呼,颂扬星宿老仙之声,响彻云霄,种种歌功颂德,肉麻不堪的言辞,绝非常人所能想像。游坦之站起身来,见阿紫脸上肌肉扭曲,大有痛苦之sè,忙道:“师父,你老人家快放了他吧!”

    丁hūn秋冷笑道:“这丫头胆大妄为,哪有这么容易便饶了她?除非你将功赎罪,帮我做好几件事。”

    游坦之只求阿紫平安,莫说几件,便是百件千件那也要拼了命去做,急忙说道:“请师父示下。”

    只见星宿老怪一指玄慈,说道:“你去向少林方丈挑战,将他给我杀了!”

    在游坦之心里,什么江湖道义、是非公论怕是及不上阿紫的一根头发,当下躬身应是,转过身来,大声道:“玄慈方丈,少林派是武林各大门派之首,丐帮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帮,向来并峙中原,不相统属。今rì咱们便来分个高下,胜者为武林盟主,败者服从盟主号令,不得有违!”他这番话说得甚是流畅,显然是全冠清早就教好的。

    游坦之顿了顿,目光扫过群豪,又道:“天下各路英雄好汉,今rì都聚集在少室山,若有哪一位不服,尽可向武林盟主挑战。”言下之意,竟如自己已是武林盟主一般。

    丁hūn秋和游坦之间的对答声音虽不甚响,但内功深厚之人早就一字一句听在耳中。少林众高僧听到丁hūn秋公然命这庄聚贤来杀本寺方丈,无不大怒,但适才见到游坦之所显示的功力既强且邪,玄慈在武功上能否抵得住已是难言,而星宿派的各种毒功邪术更是不易抵挡,众僧心里不免都为玄慈捏了一把汗。

    玄慈虽是有道高僧,但势已至此,绝无退避之理,当下双手合十,说道:“丐帮数百年来行侠仗义,锄jiān护国,惩恶扬善,实是中原武林侠义道的表率,天下英雄,无不瞻仰。贵帮前任帮主‘九指神丐’洪七公洪老帮主侠名传于天下,江湖上各门各派敬仰有加,而且洪老前辈与敝派的交情着实不浅。老衲听闻庄施主新任丐帮帮主,却也不曾听闻鲁有脚鲁帮主退位让贤的讯息。然而这些均是贵帮家事,旁人自不该随便过问。只是敝派僧俗弟子向来对贵帮极为尊敬,丐帮和少林派数百年的交情,只有守望相助,从未伤过和气,不知庄施主何以今rì忽兴问罪之师,还盼见告。天下英雄,俱在此间,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玄慈话中提到洪七公时,群雄无不肃然;全冠清等丐帮之人,听到老帮主的名号,更是不由自主挺直身体,神情肃穆,自然而然流露出一丝骄傲之sè。不少人想到今rì跟随庄帮主前来少室山无礼挑战,新任帮主所使武功邪气甚重,又当着天下英雄公然拜在星宿老怪门下,如何对得住洪老帮主的在天之灵?想到此处,一个个不由得垂下头去,自觉惭愧无地,人人目中含泪。

    游坦之年轻识浅,不学无术,如何能与玄慈辩论?但他来此之前,早已经由全冠清教过一番言语,当下依言而说,只不过口舌不利,紧张之下难免磕磕绊绊,群雄中不以为然者大有人在,低声嗤笑者亦不在少数。

    待得游坦之依照全冠清所授说到“星宿老怪连杀两位少林高僧”之时,猛然醒起自己现下已是丁hūn秋的弟子,阿紫的xìng命尚在丁hūn秋手中,这星宿老怪的“怪”字无论如何也是难以说出,口舌打结,尴尬至极。群雄登时哄笑大作,有人高喊:“他是星宿老怪,你是星宿小妖!”

    星宿派千余门人立刻齐声高唱颂歌,将群雄的笑声压了下去,以壮本派声势。哪知歌声甫歇,人丛中忽有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大声唱道:“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曲调和星宿派门人所唱一模一样,不知出自何人之口。

    星宿派门下众人听到居然有别派之人颂赞本派老仙,此事十分难得,那是远胜于本派弟子自称自赞,群相大喜之下,锣鼓丝竹出力伴奏,不料到了第四句突然急转直下,只听那人唱道:“……大放狗屁!”星宿派众门人相顾愕然之际,锣鼓丝竹半途不及收科,竟尔一直伴奏到底,讲一句“大放狗屁”衬托得甚是悠扬动听。

    群雄笑得打跌,星宿派门下俱都破口大骂。人群中王语嫣微笑道:“包三哥,你的嗓子好得紧啊!”

    包不同颔首道:“献丑,献丑!”此四句歌词正是包不同的杰作,慕容复、邓百川几人均是忍俊不禁,段誉更是在一旁拍手叫好,大声喝彩。

    游坦之口才不佳,只是挂念阿紫安危,一心想要尽快杀了玄慈,好向丁hūn秋交差,等得甚为不耐,上前两步,大声道:“比武较量,强存弱亡,说不上谁理亏不理亏,快快上来动手吧!”

    玄慈方丈禅眉一轩,向前走了几步道:“庄帮主,你既非要老衲出手不可,老衲若再顾念贵帮与敝派数百年的交情,坚不肯允,倒是对贵帮不敬了。”他目光向群雄缓缓掠过,朗声道:“今rì众英雄人人亲眼目睹,我少林派绝无与丐帮争强斗胜之意,实是这位庄帮主步步紧逼,老衲退无可退,唯有应战!”

    群雄纷纷叫道:“不错,咱们都是见证,少林派绝无理亏之处!”

    游坦之身形一晃,倏忽间欺身向前,已近丈余,叫道:“要打便打,不打就退开吧!”说话间又向丁hūn秋和阿紫瞧了一眼,心中愈发焦急不耐。

    玄慈道:“好!老衲今rì就来领教庄帮主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也好让天下英雄好汉,瞧瞧丐帮数百年来嫡传的镇帮绝技!”

    游坦之一怔,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只因这两门丐帮镇帮神功,他是一招也不会。他曾听帮中长老冷言冷语的说过,降龙十八掌偶尔还会传与并非接任帮主大位之人,但那打狗棒法却必定由上代帮主,亲自传给下代帮主。数百年来,从无一个丐帮帮主不会这两项镇帮绝技的。

    玄慈缓缓说道:“老衲当以本派大金刚掌接一接贵帮的降龙十八掌,再以降魔禅杖领教庄帮主的打狗棒法。唉,少林派和贵帮历代交好,这几种武功向来切磋琢磨则有之,从来没有用以敌对过招,老衲不德,却是愧对丐帮历代帮主和少林派历代掌门了。”说罢双掌一合,正是大金刚掌的起手式“礼敬如来”,脸上神sè蔼然可亲,但僧衣的束带却向左右两边笔直shè出,足见这一招蕴藏着极深的内力。

    游坦之也不答话,左手凌空劈出,右掌跟着迅捷无伦的斜劈,左手掌力先发而后至,右手掌力后发而先至,两股力道交错而前,极为诡异。玄慈方丈双掌一分,二人掌力相交,波的一声响,相互抵消,却听得嗤嗤两声,玄慈腰间束带的两端同时断开,分向左右飞出丈许。游坦之这两掌掌力所及的范围甚广,攻向玄慈身子的力道虽被对方抵消,但玄慈腰间束带却也被他掌力的余劲震断。

    少林众僧和各路英雄一见,登时纷纷呼喝:“这是星宿派的邪门武功!”

    “这不是降龙十八掌,不是丐帮的武功!”

    丐帮弟子之中也有人叫道:“咱们和少林派比武,怎能使这邪派功夫!”

    “帮主,你该使降龙十八掌迎战!使邪派的功夫,没的丢了咱们丐帮的脸面!”

    游坦之听到众人斥责呼喝之声大作,心下踌躇,第二招便发不出去了。星宿派门下忽然齐声大叫:“星宿神功,天下第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降龙臭掌,狗屁不值!”

    一片喧哗叫嚷声中,忽然一声长啸好似九天龙吟,仿佛自天际传来,夺魄惊魂,瞬间便将数千人的呼喝声尽皆盖过。少室山上敌我双方均是心头一凛,循声望去,但见一面数十丈高下,好似刀削斧凿般笔直的断崖之上,正有一人仰天长啸。这啸声犹如滚滚天雷,声震苍穹,一时间众人心旌摇曳,仰望崖顶,寂静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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