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一座孤坟,两年的时间,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坟前无人打扫,早已是乱草丛生,当年迷倒万千的峨眉弟慧影只能长埋于此,倩丽的身影绝美的容颜最后化作一堆白骨,一只乌鸦落在上面发出呱呱的叫声不忍离去,似乎在向人诉说这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当年那道白色的身影立在坟前,任凭风吹雨打屹然不动,用血刻在石碑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爱妻慧影之墓,落笔白无风。[ ~]
坟前不远处,一个人静静的伏在那里,正是从石壁上落下的慧晴,那个她不惜一切就要寻找的结果就在眼前,为何确在这里止步,是不忍还是不愿,或者真的倦了,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睡上一觉,手指上一阵刺痛传来,慧晴终于醒来,体力上的严重透支令自己昏死过去,这是哪里!应该到了崖底,借着月亮的光芒慧晴打量崖底的一切,地上是厚厚的苔藓,所以自己落在上面并没有摔伤,只是太累了,慢慢起身,剑落在一旁,轻轻捡起背在身后。
眼前杂草丛生的土包并没有引起慧晴的注意,那是什么!那是一块平整的石块,平整得令人觉得奇怪,石块立在土包前面,慧晴走过去,石快应该是被人用剑削成这样平整,不带有一丝的不平,借着月光慧晴终于看清上面的字,每一个字都是用血刻成,从石壁上深深的印痕可以看出,刻字的人必然经受巨大的悲痛,爱妻慧影之墓,慧晴心不由一颤,师姐真的落入绝崖死了,不然不会有人在此立碑,爱妻,爱妻,是谁称呼她为爱妻,难道是,不可能,慧晴的目光看向后面的落笔,白无风,一个令她魂牵梦绕的名字。【叶*】【*】
慧晴身形犹如被电击中,瘫软在地上,脑中一片混乱,爱妻,爱妻,他称呼师姐为爱妻,两个人在崖下到底经历过什么,爱妻两个字不停的轰击慧晴的神经,为什么当日要替义兄挡下那道暗器,如果不是自己昏迷,也许护着义兄跳下悬崖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师姐,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这座石碑上面的字,是否会改成爱妻慧晴之墓,或者只是义妹慧晴之墓,慧晴不敢去想,身体发出一阵颤抖,自己是怎么了,这次出来的目的明明是寻找师姐的下落,为何见到师姐的墓碑自己没有任何的伤感,而只是为了上面的几个字彻底陷入崩溃,自己的思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邪恶,甚至有一种想将师姐从坟墓里拔出来的冲动,自己还是慧晴吗?还是那个被师姐从小疼爱的慧晴吗?峨眉山顶的一点一滴慢慢浮上心头。
“师姐,原谅我,原谅我的好吗?如果爱可以分享,我宁愿分你一半,可惜不能,我宁愿死在这里的人是我,师姐,你懂吗?我是你最疼的小师妹慧晴。”慧晴双手扶住墓碑忍不住放声痛哭。
年伯早已回到家中,坐在山顶一直等到日落,依然不见慧晴的身影,年伯叹口气道:“好倔强的丫头,或许这是她的一个心结,早日打开也好,不然放在心里总是不好。”说完收起绳,迈开大步赶往自己温馨的小家,那里不富裕,但是确能令自己心安,老婆每天唠唠叨叨,时间长了听不到她的唠叨声总是觉得不习惯!
慧晴痛哭流涕,对师姐的怀念,对自己的怨恨,墓碑上的字一次次刺痛她原本脆弱的神经,这已经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在崖底两人发生过什么,至少自己还活着,义兄也还活着,不然立碑的人是谁,即便你曾经获得过他的爱又如何,随着生命的离去一切都成为云烟,当初的爱只能化为淡淡的思念以及慢慢消逝的回忆,自己确可以重新开始,雪山问情,她要上雪山,找到义兄,师姐已经永远的去了,但是还有我,一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甚至可以为你去死的人,慧晴。( ·~ )
对,到雪山去,义兄等我,你的悲伤我愿与你一起承受,不要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伤痛,慧晴起身,从背后取下宝剑,唰唰唰,坟墓上的杂草很快清除干净,跪在石碑前磕上三个响头,“师姐,师妹走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你的情由我来继承,你一定希望你爱的人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一个逝去的人孤独一生,师姐,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傻丫头,我懂了很多,在天之灵保佑我为你报仇,至于我的选择,根本无从选择,因为爱本就是一种无奈,不要怪我好吗?”
慧晴起身,身后一排深深的脚印出现自己面前,那一定是义兄的脚印,慧晴小脚慢慢踩在脚印上,好温暖,就像当日抱着自己的臂弯一样,一步步慢慢向前,身后只留下一座孤坟,一只乌鸦从树上飞下落在石碑之上,冲着慧晴离去的方向发出呱呱的叫声。
慧晴足足走了一夜,她无法停下,前面的脚印一直伸向远方,每次踩在上面都可以感受到义兄的心境,孤独、愤恨、悲伤,她用心去感悟,随着脚印慢慢离开山谷,一条笔直的大路出现在慧晴面前。
慧晴看着身后的脚印,“师姐,师妹走了,前方的路我要自己去走,不再去追寻任何人的脚印。”
当你满心欢喜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一些事情时,最后发现结果往往与你所想象的不同,天气越来越冷,这里逐渐接近雪山派,慧晴忍不住拉紧衣服,这里真的好冷,现在自己终于能够理解义兄所发出的那股寒意,冷峻的表情,并非是有意而为,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人对温暖的渴求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
风怒吼着吹过,吹落一地的雪花,雪花好美,峨眉山很少能见到雪,尤其是这种始终不化的雪花,洁白的雪花飘落,犹如连接天地间的信使,那恰好是洒向人间的圣洁。
慧晴的心确是火热,很快就可以赶到雪山派,见到每日思念的义兄,他现在是什么样,是不是瘦了,两年了,是否能够忘记埋在绝崖下的女,是否还记得为你挡下暗器的义妹慧晴,一定记得,慧晴小脸冻得通红,脚下走的更急。
终于来到雪山派门前,忍不住兴奋上前拍打,一名身穿白衣雪山弟打开大门,白衣似乎已经成为雪山派弟的标志,在慧晴眼里确是那样的熟悉,雪山弟道:“雪山派重地,姑娘留步?”
慧晴道:“烦劳通禀,峨眉弟慧晴要面见白无风。”
雪山弟看了一眼慧晴道:“先等着,我进去通报。”雪山弟一路小跑通知自己的师父梁为学,便是白无风的二师兄知晓,梁为学接到弟通报,梁为学道:“峨眉距此不下数千里,一个女孩如何走到这里!而且要找的还是失踪的白师弟,这可如何是好!”
雪山弟道:“师父,不如直说了,反正白掌门失踪的事几乎整个雪山派都知晓!”
梁为学道:“好吧,随为师出去看看。”
梁为学来到门口,见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身背长剑,小脸冻得通红,目光紧紧盯住门口方向,大门打开梁为学走出,慧晴满心欢喜等待义兄出来,第一句话义兄会说什么,看到自己这样冷,会不会把自己搂在怀里,确是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者从里面走出,不免有些失望。
梁为学道:“姑娘,可是要找我掌门师弟?”
慧晴道:“我要找的是我的义兄雪山弟白无风,并不是什么掌门!”
梁为学笑道:“姑娘要找的白师弟恰好就是我雪山派掌门!”
慧晴一惊,似乎很少听义兄提起雪山派的事,不想确是做了掌门!难道华山论剑之后为雪山派立功所以才会当上掌门!那可是要恭喜义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