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四合院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着装的、便衣的在四合院各个角落都有明岗暗哨。
这里是韦文清的宅子,自从退休后他就搬到这里居住,虽说是在市郊,但是近些年开发的步伐一日千里,郊区也已经不再有从前的宁静。好在这一大片四合院是借了他韦文清的光吧,偌大的面积,三四十座四合院依然如故,没有拆迁。
于是乎老人儿都感谢他帮大家留下了地气,年轻人儿都恨他没机会住进室内的高楼大厦。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总是在矛盾中前进,没有了矛盾也就没有了发展,这样的说教式道理枯燥无味。
韦文清也是和别人存在矛盾的,最大的矛盾就是陆老爷子。他曾经在陆老爷子的手下做过文书,差点被老爷子给一枪毙了,这一段不光彩的历史,成了韦文清的一块心病。
此时,这位曾经显赫的韦文清,坐在后院喝着茶,翻看着秘书送来的内参,忽然,他似有所悟地放下茶杯。
“打私?搞得如此轰轰烈烈,似有所指啊。”韦文清站起来,敏锐的政治嗅觉让他有所顿悟,他慢慢踱着步,把披在肩上的羊毛衫拉一拉,“果然是秋天了,天气寒了。”
他吩咐秘书,帮他联系秦文立,有好些日子没有和他叙叙了。
秦文立此时在军总医院里心里也是乱乱的。
“华都的事应当是告一段落了,怎么心里还乱腾腾的?还是应该让老三出去,干脆国籍也办出去算了,这是个惹事头儿。”秦文立在心里盘算着,这几个儿子胆子都够大的啦,哪一个都够他操心。
接到韦文清秘书的电话,他不再敢泡在医院里装病,急忙让秦有备车带上秦三直接去市郊的韦文清府上。
到了四合院,秦有和秦三也赶到后院先给大伯父请个安,然后就退到了前院,他们知道大伯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他们的父亲叫来。这两个人虽然嚣张惯了,但是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们内心都有一些忐忑,隐隐约约感觉到大伯叫父亲来与他们有一定的关系。
后院的书房里,墨香味很浓,韦文清慢条斯理地写着字,秦文立把沏好的茶端过来。
“哥,你这字的功夫又见长啊,风骨清雅,隽秀端庄。”秦文立品一口茶说道。
“进步,倒是有一些,现在闲云野鹤的生活,有了自己的时间,可以潜心研究了。”韦文清没有笑,也没有其他的表情,淡漠的好像就是在练书法,“不过,我这骨却是硬不起来。”
秦文立马上就觉察出大哥的话中有一些不满,他不敢接下去,只有静静地听候大哥的奚落。
“文立啊,你也有七十岁了吧。”
“是,我比大哥小八岁,正好七十了。”秦文立又补充一句“要不刚退下来。”
“嗯,是该给年轻人让路了,喏,这幅字送给你吧。”韦文清努努嘴,把秦文立的目光吸引到了刚写完的那幅字上。
“几屋不扫安能扫天下”秦文立读出了声。
韦文清把手中的笔直接掼到涮笔筒里,不满已经表露出来。
“你去军总医院了,得了什么病?”韦文清看着秦文立。
秦文立嘴唇蠕动几下,没有说出来,他是发自内心怕了这位大哥,本来就是长兄为父嘛,而且韦文清比秦文立大了八岁,秦文立的步步高升都是韦文清在一手策划、提拔。
“是为了你的儿子们吧?”韦文清叹一口气,指指红木的椅子,“坐吧。”
“现在是什么局面?”韦文清右手揉揉眉心,极为忧心的样子。
“华都闹得很凶啊……”秦文立小声说道。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直接说与你那几个宝贝儿子有关的事。”韦文清摆摆手,有一些不耐烦。他对这个弟弟总是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想法,本想把他推上军委,可是他就是不争气,要不是有自己面子,他恐怕重要的岗位都不会获得。
秦文立看一眼大哥,低下头,酝酿一下说道:“老大和老三都与走私有关,现在基本上算是择出来了……“
“择出来了?呵呵,你可是说的够简单的!法律是说择就择的?择不择得出来是你说的算?”韦文清指了指内参,“你看到没有?已经列到了范围之内!这说的还不够明显吗?——少数高官子女,利用亲属在地方独掌大权的机会,损失国家利益中饱私囊!”
秦文立脸上马上流下汗来。
“你是怎么择的?”韦文清长出一口气说道。
“把这件事推到了那个华都一号院萧清寒的身上……”
“就是那个国外回来的?”韦文清去华都一号院住过并且题过词,所以还是有一点印象的。
“嗯,接着说。”韦文清点点头。
“现在、现在……”秦文立有点犹豫,“现在华都一号院昨晚爆炸了,起了大火,萧清寒已经死在了爆炸之中。”
“嗯,还有呢?”韦文清对这样的事件并没有惊讶,他那几个侄子有多大胆子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陆军头的女儿也死在了这次爆炸之中……”
“什么?怎么搞得!”韦文清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搞到了他的头上!”韦文清毕竟是文人出身,在政治上可以翻云覆雨,但是提到陆老爷子还是心有余悸的,那是对他顶过枪的人,但是冰凉凉的枪口就顶在他的脑门上,只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他最痛恨的也是陆老爷子,当时虽然没有开枪,老陆那一脚却是断了他的后,所以到了老了,他才孤苦无依,所以更加重视三个不争气的侄子。
“那个萧清寒和陆军头的女婿梁满仓有仇,就绑架了陆军头的女儿,他准备好了炸药,要和梁满仓谈判结果不知道怎么就引爆了炸药,结果几乎把整个一号院都炸飞了。”
“哦,是这样。”韦文清又坐回去,继续转动着手里的一对太极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