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看着温婉面无表情的模样,急得团团转“郡主,这喜帕没有落红。外面那些人是没资格看,可是我估计,郡马是早就看到了。郡主,这可怎么办呢?”夏语是怎么也没想到新婚之夜竟然没落红。早知道就叫夏娴弄瓶药。这会想法子补救也来不及了。郡主不在乎这些小事,但是郡马很可能知道了。
“糊过去什么呀?”白世年突然从外面进来,夏语忙把喜帕藏到身后。面上焦虑的神情掩饰都掩饰不了。
温婉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不欲盖弥彰。温婉神色不变“把那东西放下,你出去吧。”
夏语大急,可是看着温婉这个样子,也知道温婉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放下喜帕出去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就坐在桌子旁边,也不声响的“相信,你比夏语更早看见这块喜帕上没落红吧!”温婉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疑问,是肯定。因为白世年的神情太正常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神色如常的样子,眼里有着诧异。虽然温婉身份高贵,但是碰上这种情况,虽然不用痛哭流涕,但至少也会心虚一下,或者给他解释一二。
温婉很是不屑地说着“那样不是多此一举,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说不贞也是你不贞,都不知道被多少个女人睡过,我没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我。”
白世年差点就被温婉这句话给呛死过去。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竟然还转回头他的头上。白世年有些无奈道“帕子上没落红,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温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与众不同,理直气壮地说道“一块没有落红的帕子能证明什么。证明我不贞,也太好笑了。我都没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我?你要真介意。合离就是了。”若白世年真介意,温婉就敢合离。就算因为是御赐婚姻不能随意合离。但是两人也再不相见。
白世年听到和离两个字。眼里有着怒火。不过好在他见着温婉眼底的冷漠,也能压制住自己的怒气 “成亲第二天就说合离,也没个避讳。就算你是清白的,可是没落红。你也不该这么理直气壮的。至少也应该跟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吧!”
温婉见着白世年没有红着脸要他解释什么的。于是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你知道我的骑术不错,你也知道我武功也不错的吧!”
白世年奇怪地点了点头。那些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温婉慢丝丝道“怎么说呢,所谓的落红,就是女子身上一层薄膜。也就是众人所说的处女膜。在受到强烈的撞击就会脱落下来引起的流血的现象。一般女子都是手不能拿,肩不能挑,所以一直保持到新婚之夜,在洞房花烛之夜有落红。而像我这种人,经常做剧烈运动的,剧烈过了头。力道撞击过了也一样会让这层薄膜脱落引发流血事故的。所以,这喜帕是白的。不代表我不贞。只是我比较倒霉。”温婉知道古代人很信重这个。解释也没底。不知道白世年相信不相信他的解释。温婉有些泄气,怎么什么不好的事都能被他碰上。
白世年被温婉的这一番解释弄得目瞪口呆“你、你哪里听来的这么一套怪论。”
温婉把球踢给了白世年“说了这么多,你要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也随你。反正我是清清白白的。至于这个要怎么弄,你说,我听着。”温婉甚至有想着,和离不了,分居。
白世年想笑又笑不出来,郁闷又说不出个理由。白世年只能叹气了,咳,也不知道他媳妇脑袋里装的啥玩意。
温婉见他不说话:“我自认倒霉,呆会就会府邸里去。”
白世年看着温婉,最后只得摇头道“什么回府邸里。你还想回哪里去。算了,那你放点血吧!”
温婉看着白世年没有暴怒的神情,有些诧异。但是听到让她放血,她想也不想摇头:“不放,疼。”
温婉的三个字,差点没让白世年吐血。他都没计较,温婉竟然连点疼都不愿意。他娶了个什么人回来呀。当下顺了温婉的话:“既然你怕疼,那就让她们捧着白布出去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没有一点爱心的,当下着恼道“你不会真要我拿了一条白帕子过去吧。就算为了面子,也的涂点血在上面,堵住众人之口。”想了下微微叹气道:“算了,放血就放血。”温婉觉得没滋没味的。准备放完血就回郡主府里。以后,不相往来吧!于是从袖子里取了匕首,准备放血。
就在刀要破了皮的时候,站在一侧的白世年一把抓住她。温婉一把甩开白世年,冷冷地说道“哼,签订协议,说到做到。你别忘记了里面有一协议,家里我说算,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说话不算话,你也算男人。算我走眼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冷漠的神情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事好像错的不是他吧!一点解释都没有,还朝他发脾气。
温婉见着白世年不说话,眼神更冷了:“原因我刚才已经跟你解释了,我无愧于心。你不要那么一副神情。我对你没有愧疚,更没有任何的歉意,因为我是清清白白嫁给你的。反倒是你,面上说除我之外没有别的女人?你敢对天发誓,你之前真没有女人?”
白世年目光炯炯地看着温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婉哼了一声:“没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她本来也只是抱这试试看的态度。温婉到这会庆幸之前对这场婚姻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期待。否则,现在还不知道如何了?虽然这样安慰自己,温婉还是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也许,想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奢望。温婉想着自己对于婚姻。对于家庭,是不是过于执着了。若是她一直都认为是不幸福的。难道靠男人。靠孩子就能过上幸福的日子。难道就没可能将不幸延续下去。
白世年见着温婉越来越冷淡的神情,心里有着恐慌:“温婉,我虽然开始有些疑虑,但没有怀疑你。”
温婉仰头。带有冷笑的神情:“没有怀疑?你当我是傻瓜?”昨天晚上白世年一瞬间身体突然僵硬。她当时没多想,现在回想。估计就是那会的事了。
白世年肯定地说道:“没有,真没有。”
温婉似笑非笑地看着白世年:“白世年,你之前说你没女人?其实你之前有没有女人我并不介意。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也不需要跟自己过不去。只要今后没有就成。如今你说你不介意。你不怀疑?你认为我会相信?”面上无所谓,其实把这份怀疑落在心里,那就等于种下一棵怀疑的种子。夫妻双方若是连这个都不能信任,还谈什么恩恩爱爱。不互相猜忌就不错了。与其这样,还不若分开。
白世年凛然:“好,我承认。我开始时有疑虑。但是你跟我说,你跟我。新婚之夜会疼,你怕疼。”白世年盯着温婉,正色道:“温婉,我相信你说的花。你跟我说夫妻之间贵在坦诚,要相互信任相互扶持。我不是那等听风就是雨的男人。若我真怀疑你,我会亲自问你。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我也希望,我说的你也能相信。”两个人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若是不能坦诚,不能相互信任,与怨偶何异。他不愿意温婉心里有疙瘩,也不希望温婉对他防备。更不喜欢温婉这样疏离淡远。他也希望两人如温婉所说的,恩恩爱爱,幸福一生。
温婉冷静地回想了下,好像是这么回事:“真的?你真的不介意?不怀疑?”
白世年点头:“我相信你。你既然要求我一心一意,只认你一个人,我相信你也是这样做的。温婉,我们是夫妻,结发夫妻,要共度一辈子的。”他相信温婉的为人。温婉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既然温婉追求的是一世一双人。那温婉自己肯定坚守一世一双人。否则,自己立身不正,有什么资格去追求一世一双人,有什么资格这么严格苛求他。所以他相信了。
温婉听得出白世年弦外之音,要自己也百分百相信他。但是她不想对白世年说假话,以她如今的性子,真有事首先肯定往不好的方面去想。所以,她给不了任何的保证:“白世年,你给我时间,让我看到你是否值得我全心全意地相信。”
白世年知道没有一个帝王不患疑心病的。温婉在两任皇帝身边,而且还被先皇教导那么多年,又经了那么多事,肯定也是一个疑心重的人。要是就现在温婉就说百分百相信他,他觉得不现实。但是温婉既然愿意给他时间让他去证明。他觉得甚好。信任,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他相信他能让温婉百分百信任他:“好,我们一起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温婉这会是真的放下心来,搂着白世年的腰,把脑袋埋在白世年宽阔的胸膛里。也许,她的期望值可以更高一些。温婉低低地说道:“白世年,这件事,你可以加五分了。”
白世年疑惑地问道:“加五分?是什么意思?”等知道温婉只对自己有百分之六十的期待,加上这件事也只有百分之六十五的期待。郁闷于心:“怎么只有这么一点?”这也只能算刚刚及格,也还好。
温婉鄙视道:“能达到六十就不错了。否则,我也不会嫁。”所谓的百分之六十,温婉完全是按照大伯所说的择偶标准来衡量的。在温婉眼力,刚刚及格而已。
白世年嘴角直抽搐:“那,这事也不能只加五分吧?”虽然不知道温婉为什么要来衡量。但直觉告诉他,分越多温婉一定会对他越好。
温婉哼了一声:“从昨天看到喜帕到现在,心里不知道有多纠结吧!你能保证没怀疑我?给你加五分是刚才你的表现。若不然,我还要倒扣十分。”
白世年见温婉对他近乎苛刻的要求,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愁。想了下,还是不纠结这个问题了。问起刚才温婉说的:“你说的那些,恩,剧烈运动引发的流血,哪里听到的?我怎么没听说这样的话?”
温婉见白世年还在纠结这个话题,眉头紧蹙。抬头望着白世年,见着他神情不像是怀疑,只是想要了解情况这样子。想了下,适当退步一下:“我以前听了很多八卦。说有些新娘子因为新婚之夜没有落红,新婚第二日就被休弃了,要不就撞墙而死。后来我在一本西洋书上看到了这个解释,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白世年微微叹气一声。
温婉仰头:“怎么了?莫非你身边就有人遇见这样的事?”
白世年摸了摸温婉的脸颊:“都是几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温婉也没问,想下后又说道:“除了我遇见的情况外,还有一些是人为的因素。精于医术的人只要在女子特定的穴位上扎上两针或者按摩揉捏,也会引发这层薄膜的破裂引发流血。等到成亲洞房花烛之夜,就不会有落红,也会是这个女子的噩梦。”
白世年震惊得看着温婉,好像温婉是怪物一般。
温婉笑着说道:“别这样看着我,这些事真的,不是我杜撰的。这些手段,在后宫里比比皆是。那些争宠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不需要大惊小怪。”
白世年只有吸冷气的份。他曾经听说过,皇宫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比他们打仗还要残酷。没想到,比他想象中的还恐怖。
夏语在外面等久了,怕两人闹什么冒险,硬着头皮叫道:“郡主,将军……”
温婉让夏语进来,把涂上血的喜帕交出去。
夏语看着白色的喜帕上面,如今多了一抹如血红。非常吃惊,不由自主地望了白世年一眼。将军心胸太宽广了。夏语没认为温婉有什么不妥当的行为不贞。温婉的性格,大家也都了解,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至于究竟怎么回事,她弄不清楚。但是将军不介意,她也不去多想。
温婉一挥手:“出去吧,让夏瑶拿伤药过来。”
夏瑶迅速拿了膏药过来。温婉取了药膏,小心翼翼,非常温柔地在白世年的伤口上涂上药。
夏瑶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