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帅用人有两个原则,首先要求的是忠诚,他可不想有一点小事就被传得人尽皆知,其次身边的工作人员绝对不能打着他的旗号为自己谋取私利,有困难可以提出来,金帅会尽力的帮助解决。
至于孙东书能不能胜任秘书的工作,金帅毫不担心,上一次来红州微服私访的时候,金帅就发现孙东书的文笔不错,只要稍加锻炼,当秘书还是绰绰有余的。金帅需要的是多面手,而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
省委办公厅提出的十二个人选,金帅一个也没有留下,这个情况出乎所有人的想象。一般的情况下,领导所用的秘书和司机都会从工作单位挑选,而金帅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也算是开创了一个先例。尽管有很多人在私底下议论这件事情,但他们也不敢摆到桌面上,一省之长用谁当秘书用谁当司机,自然要由他本人去决定了,别人凭什么在这件事上指手画脚的?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在情况基本熟悉之后,金帅主持召开了他来红州后的第一次省长办公会议,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什么,但看到列席会议的两个厅局级干部就全明白了。
金帅第一次主持的会议,大家都非常谨慎,打过招呼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默默观察着这位新的强力人物。
“今天这次会议是我临时决定召开的,也算是一次集体调研吧,为了更好的掌握情况,今天请了财政局和煤炭工业局的领导列席这次会议,下面我们先请省财政厅厅长沈新俊同志,汇报一下我省今年的财政收支情况。”
沈新俊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胖子,脸上始终带着弥勒佛般的笑容,说话的声音尖声尖气的,很容易让人把他与太监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尊敬的金省长、各位领导,下面我代表财政厅汇报一下今年的财政收支情况……”
沈新俊在汇报的时候,会议现场很安静,只听到笔尖划动纸张时发出的沙沙声。随着他的汇报,金帅渐渐的皱起了眉头,一个七千多万人口的大省,省财政能够动用的资金,目前只有不到两千万元,除此之外还有多达四百五十多个亿的外债,更让金帅惊讶的是,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过年了,省直机关干部的工资竟然还没着落,更甭提对全省几百万贫困人口的救助了。
原来的老省长潘辰玉曾经讲过,他给金帅留下一个烂摊子,原来还以为潘辰玉当时说的是一句客气话,现在才知道这不仅不是客气,而是情况比潘成玉讲的还要严重。
金帅绝对不会相信,省政府欠的外债只有四百五十多个亿,这只是摆在明处的,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呢。金帅所知道的上华村群众的安置问题就需要一大笔钱,这个问题一旦处理不好,可是会惹出大乱子来的。
一方面省里的干部为了自己的享受,大把大把的花钱,另一方面财政状况又糟糕到如此程度,这让每一个当家人都是不能容忍的,如果不能很好的解决这些问题,不要说红州的经济发展了,就是能够维持下去也是很难的。现在的问题是,省一级财政都如此困难,那么市一级的呢?一旦出现个突发事件,又拿什么去应对?
“沈厅长,今年一年中央给我省的财政补贴达到了七百多个亿,我想知道这笔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沈新俊看了一眼陈沛文,意思也很清楚,钱都是陈沛文批下去的,我这个财政厅厅长也只是过了过手而已。
“财政一直都是我分管的,”陈沛文觉得自己应该说几句了:“对这方面的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我们省的财政历来就十分困难,每年的收入只够维持各级党政机关的正常运转,从中央要来的七百多个亿大部分都用于城市基础建设。由于城市建设的投资大见效慢,所以在短期之内很难见到成效,只要我们撑过这一段时间,我省经济发展的后劲还是很足的。”
“沛文省长所说的市政建设,是不是包括丹桂市的市中心广场商业区?”
陈沛文点了点头:“不仅只是省城,现在每个地级市都在进行着这方面的建设。没有一个好的城市环境,投资者看到城市破破烂烂的,人家就被吓跑了。而没有投资者的资金支持,我们的经济发展就只能是一句空话,这就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所以城市建设问题不仅关系到我们整个红州省的脸面,也是经济发展当中的主要矛盾。去年省委常委会作出一项决议,用城市建设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大力招商引资,只要能拉来投资者,我们的经济发展就有了希望,财政的困难也只是暂时的。”
金帅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家有千件事,先捡紧的来,肚子都快吃不饱了,还顾什么脸面?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过年了,还有这么大的资金缺口,大家谈一谈吧,如何解决这个困难,沛文省长是分管财政的,应该有一个好办法吧。”
陈沛文苦笑了一下:“为了争取到中央的财政补贴,这两个月来我四次去京城化缘,最后一次待了半个多月,只要来了一个亿。我这个常务副省长在京城就像叫花子,走到哪里都被人瞧不起,如果能够要来钱,舍出这张老脸也没什么,关键是要不来钱。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要想解决困难只有再去中央财政补贴,先把眼前的难关应付过去再说。”
金帅笑了笑:“一没有钱了就跑到京城当伸手派,一次两次还可以,时间长了人家不烦才怪呢,俗话说得好,要开源节流,而从我们省目前的财务状况来看,不仅开源的工作没有搞好,而且节流也没有做到。我举一个很小的例子,我的办公室和宿舍装修就花了好几百万,再加上其他的领导宿舍和办公室的装修费用,恐怕至少也得有两千万吧。我在京城就听说过,有人把我们红州比作一个无底洞,一开始我还有些不高兴,可来到这里实地看了看,却认为无底洞这三个字所言非虚。”
“金省长,我说几句,”看到陈沛文无话可答,倪伟友开始讲话了:“我赞成金省长所说的开源节流,可问题是我们目前没有源可开,红州历来工业基础薄弱,只靠出卖资源度日,穷也是历史遗留下来的。说到节流,我个人认为给领导创造一个好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也是为了领导能够更好地工作嘛,其他的省市也是这样做的,与他们相比我们还算是节约的。”
省长助理莫沛宁几次想要说话,却一直没有机会,看到倪伟友端起了茶杯,莫沛宁终于有了机会:“沛文省长的讲话表面上看很有道理,但却经不住深入的分析,我也对开源节流这四个字发表一下个人的意见。我们省有那么多的煤炭企业,他们一年上交了多少税金啊?本来是一些煤老板开的煤矿,三搞两搞却变成了外商投资企业,不仅让这些人享受到优惠的税收政策,省里还要给他们发放财政奖励,这种情况是很不正常的。至于说到给领导创造一个好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对这个问题我没有意见,但我们也有要量力而行。我们红州省的经济总量在全国排倒数第一,财政收入少得可怜,怎么能与一些经济发达省份相比呢?”
莫沛宁的讲话振聋发聩,也说出了金帅想说而没有来得及说的话,金帅的目光看向了莫沛宁,终于发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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