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瑞发在一旁也说道:“二哥,你以后还是离他们远一些,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你瞧大哥那人,这些年他眼里有过谁?还有五娘,何曾顾念过一点你的颜面?要我说,连大米也不用给她送,你送了,他们也没人说你好。”
曾瑞发还记恨曾瑞庆骂三婆婆的话,不说别的,三婆婆可是曾瑞庆没出五服的正经长辈,哪能张口骂人?
其实,论理曾瑞庆倒也不至于如此糊涂,他没想到的是外头聚集了这么多的邻居,这种家务事,捂还捂不住,谁愿意让外人知晓,白白让人笑话了?偏偏三婆婆还专拣曾瑞庆的短处宣扬,处处维护曾瑞祥,曾瑞庆一冲动,便有汹不择言了。
三婆婆听了拍了儿子两下,对曾瑞祥说道:“你别听他嚼蛆,你也不差这点,愿意送点吃食便送点吃食,不为别的,就看她是个老人的份上,还有,你那妹子秋玉,这几年也是不易,你看着能帮帮便帮帮。至于我那个弟妹,你以后也别看她了,没有用的,你三娘把话搁这了,你那个娘,到死那一天,也不会醒悟的,由她吧。你要嫌在家住着难受,听三娘的。不如你还回厩,好歹也是一家子骨肉团圆,三娘这回也不劝你了。你放心,她休想败坏你的名声。三娘有这些儿孙,不会任由他们胡来的。”
曾瑞祥听了回道:“多谢三娘了,我回想想。”
“二哥还想什么。这种人,就该离得远远的。”曾瑞发劝道。
曾瑞祥听了没做声,回到家后,沈氏也没问什么。倒是没一会,家里来了好些人,先是曾瑞玉听到消息赶来了,然后是里正和村里的几位长老。一是想听曾瑞祥说说厩的新闻,二是想问问曾瑞祥还走不走。当然,上午的事情,他们都有耳闻了,尤其是曾瑞祥的身世。故而,这会来看看曾瑞祥有什么想法。
曾瑞祥还没来得及跟沈氏商量,这会哪里会有什么想法?
里正见曾瑞祥迟疑,便道:“秀才老爷放心,这些年谁是谁非,我们心里明镜似的,秀才老爷只管安心留下便是,自从你走后,这学堂的人可是少了好多了。子一人根本忙不过来。”
其实,是村里的长老找里正商量,想把曾瑞祥留下来,曾瑞祥不是想办一个什么书院吗?书院要建成了,东塘村的名气也传了出,况且。本村的子弟也能有更多的机会念书,这对本村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不过,这档口,里正也不好直说。
子禄在一旁说道:“各位长老,我娘刚经历了丧母之痛,我爹也跟着忙了这些天,我爹娘的身子都还没缓过来,这些事情,等以后再说吧,也不急于这一时。”
里正看了看几位长老,说道:“是我们失虑了。我们先告辞,过几天再来看看你们。”
子晴在屋里见他们走了,对沈氏问道:“只怕他们是希望爹留下来办书院,娘是怎么想的?”
“我原本是想在家等永松考完秀才再说,永莲估计要秋天成亲,我怎么也该送送她。可如今,罢了,看你爹的意思,这个书院,一时只怕难办起来。”
曾瑞祥进来听了沈氏的话,说道:“我这会的确没有留下来办书院的想法。晴儿肯定是要回的,小二和小三还要回厩参加春闱,不如还是走吧。否则,独留我们两个,有什么意思?”
“我也是这个意思,先前我还担心你为了名声要留下来照看她几年,不说别的,让石婆子伺候她几年总成的,如今看来倒是不用了。如此更好,你也不用左右为难,掂掇来掂掇了。”沈氏松了口气,说道。
“那木木成亲那日,咱们还不?大爹他们肯定的,到时,只怕又会难堪,不如咱们还给一份礼,人就不了,早婿门,还省的天冷路上不好走。”子晴说道。
沈氏说道:“这可不成,怎么也要等你外婆过了七七。”
子晴一算,还有一个多月,到时自家的橙子和腊肠等也该送往厩,正好趁这些日子在家,整整这几年的账目。
林安把这些年的账簿和银子都给子晴归拢了来,说道:“奶奶,安州府衙换了人,傅大人也走了,咱们庄里的出产,如今只能送给牙行了,这一项,一年少挣了一两千银子,奶奶是不是想个法子,让大舅爷找点关系?”
子晴一听,便道:“算了,也不差这点。新买的那片山收拾的如何了?”
“树都栽满了,只是还没开过花,不过,养的鸡和兔子还有羊,倒是有了进项。”
两人正说着,宝凤来了,子晴忙迎了出,笑道:“可是该先看看你的,偏生管家把这几年的帐让我归置一下。”
“没关系,我也是才知姐姐回来的。”宝凤笑道。
子晴携着她的手坐下了,问了些她的近况。
“姐姐放心,我如今的日子好着呢。我家男人肯干,除了自家的活,姐姐家的活也没耽误,现在,我家置下了五亩水田,旱地十亩,都是荒地垦出来的,一年的吃穿不说,还能剩余十来两银子,我家的大小子,也进了姐姐家的学堂。”宝凤说起她男人,也是一脸的骄傲。
子晴笑道:“这才几年,咱们的孩子都大了,只怕等过几年再见,我就该做阿婆了,想不说老都不行。”
“姐姐还要走么?”宝凤听子晴说过几年再见,问道。
“可不,孩子们都没回来,都在厩念书,孩子爹出洋了,我也不能把孩子们一直扔着。这次是为我外婆特地赶回来的,还好,赶上了送她老人家一程。”
“我说园子里也没见几个丫鬟,原来都留在厩了。姐姐也别太伤心了,外婆她老人家我记得该有八十多了,是个有福气的,不然,有几个婆婆能活到那岁数?”
子晴刚想开口,沈氏带着嫣然过来了,宝凤笑着招呼沈氏,又要伸手抱嫣然,沈氏陪着坐了一会,问了些村子里几户老人的情况,子晴不大熟识,也没什么兴趣听。
不过,子晴倒是知道了,周氏和她娘家弟弟断了来往,她娘家弟弟的日子不好过,周氏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原本,她娘家弟弟家孩子多,田少,不够吃,仗着帮周氏做点蓬,周氏还能接济他一二,如今两家没了来往,周氏也不可能接济他了。
周氏地里的活现在全仗着她和曾瑞庆以及一个半吊子的子全,偏生周氏还舍不得花钱雇人做事,再说一般的庄户人家也鲜有雇人的,偏生这一两年曾瑞庆不到万不得已的农忙季节,还不爱下地,只有周氏和子全两人常年劳作,也着实辛苦。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问问,这子全的舅娘怎么这么狠心,居然给子全找一个这样的女孩?好歹,她也是看着子全长大的,知道我大娘对子全有多心重。”子晴问道。
“姐姐是不知道,子全说亲听说说了两年,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好一点的姑娘家,一打听他们家和你们家断了来往,谁肯嫁过来?差一点的,你大娘又看不上,这不正好被利用了,新娘子进门了才知道腿有毛病,原本以为问题不大,这哑巴亏也只得认了,谁知过门几个月,肚子里有了孩子,本性露了出来,才知是这样的人。”宝凤叹道。
沈氏也叹了口气,她对子全还是比较惋惜的,这孩子本性不坏,就是小的时候,被周氏和曾瑞庆他们娇养惯了,再加上曾瑞庆和曾瑞祥堵着一口气,非要把子全培养成一个书人,一点蓬不做。如今梦想破灭了,子全从一个不事稼穑的小少爷陡然变成一个整天在田里劳作的农民,这中间的艰难可想而知,难怪沈氏说他看起来没有一点朝气。
“你大爹那人,年岁越大,怎么越执拗?这样下,日子只怕会越来越艰难。”沈氏说道。
“不光大爹,阿婆那人不执拗?大爹大娘都这样对她了,不还是想合伙算计咱们?还有我大姑都已经把阿公气死了,阿婆不还是想通过算计我二姑才算计咱们?这一辈子,就不能想着自己养活自己?”子晴气愤地说道。
宝凤见子晴说起这些家事,不好接话,起身告辞了,宝凤刚走,秋玉一家进门了,宛晴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没下地做过蓬,听说已经定亲了,成亲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就在明年春天。
这几年,秋玉虽然照顾田氏辛苦些,不过,秋玉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木木念书也不错,宛晴也找到一个好婆家,男方是木木曾经的同窗,虽然没中秀才,不过家里还有几十亩田地,是个小地主,对方也是看中了曾家的势力,知道秋玉一直跟曾瑞祥交好,主动上门求亲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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