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大厅,布置的极其奢华,大厅四面的墙壁上,悬挂着数十个巨大的青铜灯盏。灯盏之中,灯芯如同儿臂粗细,清澈的灯油,在灯火的映照下,散发着幽幽乌光。数十盏青铜的油灯,把大厅照耀的如同白昼。灯盏的设计非常精巧,燃烧灯油而散发出来的那些烟气,被大厅正上方的一个巨大的圆筒状物件给吸了上去。康龙甚至有些怀疑,那上面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布置,莫非是装了抽油烟机么?尼玛,这也太先进了吧。
当然,想是这么想,他也知道,这个世上不可能有科学时代才会有的东西。那上面肯定是杨家请了能工巧匠设计建造的,不过究竟是什么东西,恐怕就不好说了。
大厅中,摆着数张金漆矮几,每张矮几之后,都坐着一人。这数张矮几分成两列,分别摆放在大厅之中的主位和宾客位。
主位一边,矮几之后端坐着一名身材肥胖的年轻人,一名脸颊身材都很消瘦的灰白大胡老者。那年轻人从上到下,都长着厚厚的肥肉,转动时,很像是一座颤抖不止的肉山在动。[ ~]
那身材脸颊都很消瘦的灰白大胡老者,却恰恰相反,他浑身加起来也没有几两肉,一张脸颧骨高耸,双眼深陷,如同两汪深潭。他此时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面对众人,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对面坐在宾位的两人,一名是穿着明显不是中原汉人服饰的异族人,另一人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
那个穿着华贵异族服饰的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浑身长得极为壮士,裸露的一条胳膊,如同壮汉的大腿,坟起如丘的肌肉,充满着力量。他的左耳上带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纯金的大耳环,线条分明的面庞上,表情淡漠,即便是看着眼前这些浑身穿着暴露,不断跳着**舞姿的歌女,似乎也没有丝毫的兴趣。
在他旁边的那个汉人,长得很奇特,尖尖的脑袋,宽阔的下巴,配上如同大饼一样的一张脸,真可算是世间极品了。尤其令人感到厌恶的是,他此刻正在用他那双小的如同豆一样的小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些歌女,贪婪的留着口水,不断哈哈的叫着,逢到有歌女舞到他的旁边,他必要伸出一双枯瘦的大手,去**一下,每每要引起歌女们的尖叫。
主位的胖青年,见酒水和菜肴送了上来,拍了拍肥大的双掌,歌女和乐师们一路小跑的退了下去。[]
那个长相奇特的汉人,满脸不舍的望着离去的歌女,喉结一动,叹息了一声,肥胖青年哈哈一笑,用调笑的语气说道:“鹰王,何必如此着急,等商量完大事,小弟必让鹰王满意就是了。”
那长相奇特的汉人,咂摸咂摸嘴,哈哈一笑,道:“如此多谢老弟了。”
“达达巴王爷,咱们聊点边吃,边聊点正事如何?”那肥胖青年笑着对那名异族人说道。
想不到,那个异族亲王竟然能够听得懂汉话,点了点头,用非常生涩的汉话回应道:“杨大人,本王这次亲自前来,正是想和杨大人好好聊聊。按照本王国中的规矩,要想和本王谈大事,必须得有实力才可以。来,本王借杨大人的酒,敬杨大人一杯,杨大人肯不肯赏光呢?”
那异族王爷,突然一把抓起康龙托盘上的一壶酒和一只酒杯,倒了一杯酒,轻轻向肥胖的青年推了过去。
四名原本是来送酒的家仆,还没等撤出去,忽然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一个个向旁边退去。康龙故作惊慌失措的打翻了托盘,着急忙慌的接住另一只酒壶,趁机躲在了一旁。
那只被那个异族亲王甩出的酒杯,看似缓慢,实则快速之极的飞向那个肥胖的青年主人。
肥胖青年哈哈一笑,伸出肥大的手掌,单指在那酒杯底部轻轻一点,酒杯彷如变戏法一般,滴溜溜的在他食指上飞速转动,却再也无法飞动,而那杯中之酒,竟然奇特的没有洒出一滴。
康龙在一旁看的分明,虽然知道眼前这两人,都是玄功高手,单实力并不是最强的,倒是这手绝活,很有功夫在里面。
无论是眼力还是巧劲的使用,都拿捏的很到位,否则只要有一点的失误,今日必要在人前失了颜面。
“哈哈!杨大人果然好手段,如此,本王姑且听你一言!”那异族亲王倒是个爽利人,见到自己的拿手绝活轻易被那肥胖的青年化解,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肥胖青年正是枢密使杨邠的大公杨皋,对面这名异族王爷倒不知是什么身份。康龙猜测,这名异族王爷,极有可能是乌蒙国的亲王。不知他来此究竟是想干什么。按说乌蒙国的人此时还应该在偏关一带才是,怎么在河东太原府却出现了一个乌蒙国的亲王。
不用说,房顶上和回廊下戒备的玄功高手之中,必定是两方的高手。难怪这里一下聚集了如此多的玄功宗师级高手,而且还有八名是宗师巅峰的境界。看来乌蒙国中也有不少玄功高手才是,一个小小的亲王就能带这么多的玄功高手作为自己的护卫,由此可想而知了。
杨皋哈哈一笑,趁势喝了一口杯中之酒,说道:“如此就多谢达达巴王爷了。王爷,咱们明日眼里不说假话,小弟也不想虚言恫吓,贵国这次若是真要出兵侵犯我河东疆土,河东儿郎必会令贵国勇士铩羽而归,甚至从此再也无法重返美丽的乌蒙大草原!我父如今为大汉枢密使,掌管整个大汉国所有兵事,小弟此番话,达达巴王爷也该知道有多少分量。”
杨皋一边说着,一边淡然的喝酒,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达达巴亲王在听到他的话时,面色一脸变了好几次。
“哼,杨大人,也就是说,你们汉人,是不肯让出偏关了?”达达巴最终还是咬牙把此行的目的说出,同时语气之中,透着自信和傲然。他之所以变了脸色,原来不是因为怕了,而是没想到如今的汉人,远不是几十年前那些胆小怕事,不敢与他们正面抗衡的懦弱的中原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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