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龙先前看到厉青鳞和黄遗志的时候,曾注意到,厉青鳞对黄遗志一直是一种比较无奈的听从,康龙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黄遗志竟然能够得到厉青鳞如此的听从,但现在黄遗志的做法,显然触及到厉青鳞的底线,他自打进入这间指挥室,语气便一直很冷淡。
黄遗志气恼的叫道:“喂,厉青鳞,你这是什么态?难道一个才见了一面的朋友在你心目中比我还重要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厉青鳞这次却反常的没有表现出平时的包容,依旧是冷淡的说道:“我们男人之间的情谊,你是不会懂得。有些人第一次见面,就可以成为彼此信任一生的朋友,甚至兄弟,有些人即便是从出生开始就认识,也未必能够成为朋友。”
黄遗志哈哈的怪笑起来,嗓音有些嘶哑的叫道:“好啊,既然我连他都不如,那你现在就打开黄巾暗室的机关,放他出来啊!也让这两位大伯看看,你厉青鳞是个多么重情重义好男儿!”
康龙听到这里,心里感到某种无法言明的东西堵在那里,有些感动,又有些奇怪。
他和厉青鳞之间,还是在论道大会见过一次,那次他和连怒涛比斗,厉青鳞看似充满心机的向康龙说了那样一番话,其实也是想要看看他是否值得结交,记得当时康龙报的名字是马如龙。
他的表现令厉青鳞刮目相看,厉青鳞这才毫不犹豫大把自己从不离身的断浪刀借给了他用。两人的朋友之义,也是自借刀的那一刻才产生的。康龙没想到厉青鳞竟然如此看重这份朋友之义,而且如今为了这份情谊,竟然不惜与自己的头领对立起来。
这时,进到这间指挥室一直没有说话两人都开口了。第一人重重的咳嗽一声,打着哈哈道:“青鳞啊,你怎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跟遗志闹的如此不欢?这可不好啊,大伯可是看着你们两个长大的,遗志对你的心意,你该不会不知道?遗志,你也是,一个姑娘家,整天把自己打扮成如此阴鸷的男人,青鳞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能人受得了?黄兄啊,你看看这俩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让人不省心呐,咱们是不是该操持着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
另一人哈哈一笑,语气先是有些兴奋,接着却转为无奈的道:“厉兄说的是,黄王走的早,小黄王又不幸被秦宗权的那叛徒害死,遗志自小乏人管教,性子野了些,行事又不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这些年多亏青鳞这孩子帮忙照应着,黄王的这点家底才能得以保存。我们黄家人绝不敢忘记厉家的恩德。他们两个自小订了娃娃亲,这些年又在一起打拼,早点把婚事给办了,也是正理。”
自称是厉青鳞大伯那人哈哈一笑道:“既然黄兄也赞同,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回去之后,就把聘礼给你们送去,并亲自携带青鳞前往千洲岛的黄王殿拜会黄氏族人。”
黄遗志本来想要再次大发脾气的,但听到两位长辈的谈话,却把嘴巴紧紧的闭上了。两人谈的是她最关注的关于她终生大事事情,他怎么敢插嘴打断?况且她一直就非常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康龙听到这,差点没笑出来,**,合着这黄巾寇的大首领并非是娘娘腔,而是一个正儿经的姑娘家啊,还是厉青鳞订了亲事的未过门的妻子,难怪厉青鳞一直对她是那种非常无奈的听从,而且话语之中还带着一种古怪的敬重。
厉青鳞听到两位长辈的谈话,突然出言反对道:“大伯,黄伯,我一直把遗志奉为大首领,当成自己的姐姐看待,根本就没有想过男女情事,况且这件事情只是两家的先祖的一句玩笑话,怎么能够当真?”
黄遗志气恼的叫道:“厉青鳞,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如果是的话,你明说好了,我黄遗志绝不会缠着你!想不到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竟然对我如此绝情,我真是看错了你!”
“遗志,你少说几句!”黄遗志的大伯语气严厉的说道,“这件事情是黄王和厉家老祖亲自定的,谁敢反对?”
厉青鳞的大伯也道:“不错,青鳞,别说气话了,人家遗志为了你,苦等十年,从一个花季少女,变成老姑娘,你还想怎地?我告诉你,我这次特意赶来,就是专程为你们的婚事而来的。我请了高明的阴阳师算过了,今年的二月初二,正是黄道吉日,最适合婚嫁,这个正月,你哪也不要去,老老实实跟我回去,准备好聘礼,跟我一起上千洲岛!遗志你也是,把手中的事情交给你大伯,你明日就动身回千洲岛,好好等着青鳞把你娶过门!”
黄遗志的大伯在一旁出口赞同道:“不错,我们两家都已经商量好了,事情就这么办。”
康龙听到这里,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若是按照他听来的信息分析,若是黄遗志真要和厉青鳞完婚的话,也不该如此仓促啊。现在已经是正月初二,距离二月初二龙抬头那日,还只剩下不到三十天的时间。两家都不是小门小户,这场婚姻绝不会偷偷摸摸的举行,肯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热热闹闹才是,但他们两人的大伯的意见竟然出奇的一致,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康龙能想到这些,厉青鳞却也想到了这些,他奇怪的向两人道:“大伯,黄伯,你们二位何时变得意见统一了?我可是记得,你们两个嘴爱斗嘴抬杠,以前你们见面,从来都是自斗嘴开始,抬杠结束,今日怎么说起同样的话来?莫非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算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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