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龙见眼前这个丑怪人,行为古怪滑稽,但走的那个老道姑却很忌惮他的样子,便没敢轻举妄动。
丑怪人手指不停的敲打着他身上的战王铠甲,发出的声音,康龙只觉得原本充盈的丹田,却在随着他手指的敲打,变得起伏不定,时而玄功劲气高的吓人,时而低的可怕。
康龙赶紧跳到一旁,冲那丑怪人道:“别敲了,我告诉你就是。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刚才敲打这铠甲的时候,怎么能够改变这铠甲附加给人的玄功助力?”
丑怪人忽然嘿嘿笑道:“小娃娃还想跟老九耍花招,老九最讨厌别人跟他耍心眼了。乖乖跟老九走。”
他也不等康龙解释,突然伸手在康龙身上点了几下,康龙大惊,丹田中的玄功劲气好像突然消失不见一样,再也不听使唤,浑身的力量,也好像在那个丑怪人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之后,消失掉。
他就这么直愣愣的倒了下去,老九嘿嘿笑两声,也不管康龙,任他碰的一声摔倒在地,老九自顾自的取出一个铜酒壶,灌了几口酒,酒渍淋的胸前到处都是,也不理会,喝了几口之后,蹲下来,又开始看着康龙身上的铠甲苦思起来。
康龙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眼珠子还能转动,他郁闷之极的倒在地上,看着那丑怪人一张扭曲变形的脸,正陷入痛苦的思索之中。
“头好痛,不能再想了,大人待老九这么好,老九怎么能辜负了大人?他想见见这个小娃娃,老九是来帮大人抓这个小娃娃的!”老九双手抱头,痛苦的不停摇着,然后猛然抱起康龙那狼的身体,就向金陵城跑。
跑到半途,却又把康龙丢在地上,忍不住趴在那铠甲上盯着看,尤其是康龙胸前的胸甲。那块胸甲,是一整块特殊的金属打造而成,形状是比照人体前胸的胸腹肌模型打造的。穿上胸甲,给人的感觉很贴身,很舒服。
康龙发现,那个丑怪人的眼睛,一直是盯着胸甲上的一道非常浅的剑痕在看。那道剑痕非常浅,若不是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康龙也是刚刚才发现这道剑痕,他自从得到这套战王铠甲,还从未发现铠甲之上有剑痕,若不是今夜他被这个叫做老九的丑怪人制住,仔细的盯着他身上穿的胸甲看,他也不会发现那道剑痕。
“啊!原来是你!你这个杀人狂魔,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丑怪人忽然疯狂的把康龙的身体举了起来,一手抓住他的头颈,一手抓住他的双脚,玄功劲气狂乱的在他双手之间涌出,他的双目变得赤红,嘴角处有大量的白色液体流了出来,双手之上虽然灌注玄功劲气,可依然不受控制的颤抖不止,他的颤抖,直接让被他抓在手中的康龙倒了大霉,康龙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骨骼随着他的颤抖,时而被拉长,时而被挤压,难受的快要昏死过去,却无法叫出口。他心底早把突然出现的这个丑怪疯子的祖宗十大都骂了遍。
不过,若是他知道这个丑怪的疯子真正的身份的话,想必他是绝不敢骂的。可惜,现在他不知道,这个世上除了宋齐丘和他自己,恐怕谁都不知道。
老九突然重重的把康龙的身体甩了出去,他的双手此时灌注了他本身强大之极的玄功劲气,这一甩就把康龙直接甩出数十丈远去,落在了一处野地里。
康龙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翻滚,落入野田的一条枯水沟中。好在水沟之中枯黄的野草遍生,他的身体翻滚进去之后,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老九把康龙甩出去之后,抱住自己的头,发狂的向金陵城中跑去,边跑边惨嚎,“大人,药!药……”
康龙受到这番折腾,身上被那丑怪人制住的经脉,也随之被震开,他挣扎着从水沟之中爬起来,坐倒在野田边,此时已经是深夜,远处的江面上依旧火光冲天,但厮杀声却停歇。
江北大营那边响起了鸣金声,康龙估计可能是那些悍不畏死的死士,震慑住了南唐水军,况且,南唐水军现在也经不起大的损失。在西南方的大江上游,南唐的大部水军正与西楚形成了对峙之局,若是金陵这里突然出现变故,整个南唐恐怕都要陷入险境。
西北的大晋,淮北的唐天宝,西南的楚国,东南的吴越,没有一个是善茬,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得被四方分割的下场。
其实,这天下的战局也的确是十分有趣,各势力相互之间都有牵制作用,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就比如现在,南唐和楚国,分别陈兵数万于长江之上,若没有淮北出兵三万助阵,恐怕康龙命人偷偷烧掉鄂州粮仓,故意激化两国的矛盾,两国也未必能够打得起来。
南唐号称有雄兵二十万,但真正可战之兵,不过半数,金陵城如今的守卫兵马只有一万水军和两千皇家亲卫军,若是水军这边出现问题,不用别人来打,李首先就得慌起来。
康龙盘算清这些事情,稍稍放心下来,果然,不久之后,号角声响,南唐水军竟然打开了封锁江面的连环铁索,并有南唐水军的传讯官,用特制的一种扬声设备,也就是一个特大号的铁片卷成的喇叭筒,对着江面上正来回游曳的破烂战舰喊话:“我南唐国陛下仁慈,天威浩荡,允许你们过江而去,但不可骚扰沿途百姓!”
那传讯官的嗓门的确大,就连距离江面已有好几里远的康龙,都能听到他喊的内容。传讯官把这番话喊了数遍,江面上那些战船便停止了游曳,在两边排成了两排,中间留出一条宽阔的水道,过得数刻钟,另一股数目差不多的破烂战舰,又从上游驶了下来。
头上缠着白布的南唐水师厢都指挥使陈善举,字文和,为南唐大丞相宋齐丘的亲传弟子,此时正站在江北大营岸上,把江上发生的事情看了个清清楚楚,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道,得亏刚才鸣金收兵,又赶紧连夜入宫面圣,把当下遇到的情况禀明了保大帝,求了一道让开江道的旨意,不然继续交战下去,对方若是突然再杀出这一批潜藏的人马,那南唐的水军还不得全军覆没啊。
陈指挥使心里越发郁闷。他刚刚面圣时,圣上直接把一个上好的端砚,砸在了他的头上,当时就把他的头砸出一个血洞。不过保大帝虽然生气,似乎并没有要撤他的水军厢都指挥使的职务,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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