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贵妇身后的那名助理,已经完全转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肖胜,探出手指的刀尖,只需自家主子一生令下,便会甩向肖胜。
从容的从兜里掏出一枚手雷,拇指紧按住阀门,微微扭头的肖胜,露出了皓白的齿间,微笑着对身边这个助理说道:“我猜你不敢出刀……”
说完这话,肖胜又望向前列的贵妇,继续补了一句:“命比纸薄,但心比天高,形容的就是我这种人,出去的时候,麻烦从外面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你真的不怕因此得罪了川下家族。”此时此刻,完全转身的贵妇,双眸精睿的望向肖胜。
“当我拥有足够筹码的时候,枕边风对于一名合格的决策者來说,起不到多大作用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期待你的崛起,但在这个过程中,希望你不要缺胳膊少腿,走……”贵妇的这句话,瞬间让那位女助理收起了尖刀,随着自家主子的步伐,‘咣当’一声把房门带上。
撇了撇嘴的肖胜,玩弄着手中都忘记拉线的手雷,轻声的嘀咕道:“真把自己看的精贵啊。”
在岛国,若不是大家闺秀,女人,很难在男人面前能谈地位,除非,超越了一个等级,依靠背景,强势压制。
看似风光无限的这名贵妇,实则在川下家族里,也不过是个附庸罢了,现在的川下家主川下次郎,育有两儿一女,可让这个女人尴尬的是,两个儿子都不是她亲生的,唯有这个女儿才是。
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桎梏着这名郁郁不得志的女人,否则也不会,极力的促成川下晴子与三井寿这段姻缘,同为大门大阀的三井家族,虽不如川下家族在军界那边的地位,但就政界來讲,他绝对能排到岛国前十。
醉心于商业发展的三井家族,单就产业链而言,也完爆川下家族几条街,只不过川下有着‘国企’背景,致力于‘隐忍’这个组织的资金注入,而三井家族的人,完全可以用‘资本家’‘政客’这些字眼來形容。
发展路线不同,但就地位而言,两者相差无几,只不过,因为做生意的缘故,三井的产业,更能被众人所熟知。
山本腾一再不济,那也是黑龙会的龙头,‘冢本大郎’现在的‘会长’,能坐上那个位置,若是仅有川下那边一条利益链,估摸着早就被碾压下台了。
你一个二婚,只能算是‘得宠’的花瓶,就大言不惭的称他为‘老家伙’,这个逼,装的有点大了。
当然,以她的身份,寻常小头目也就唬住了,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川下次郎现在的女人,虽沒有正式过门,但身份在那摆着呢。
可肖胜不认账,他表现的越是强硬,越是以山本腾一为中心,那么他就越安全,有人让你当‘孤臣’,而不是‘贤臣’,‘广纳贤士’,都不用旁人出手,还很羸弱、又不听使唤的肖大官人,第一个就被山本腾一所针对。
若是真以为山本腾一已经‘黔驴技穷’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能在自己的府邸,让人枪杀多么片区大佬,还能了然一身,单就这份政治背景,岂是你一个从‘戏子’到‘贵妇’的女人,所能睥睨的。
川下次郎会为了你,而真就降罪于山本腾一手下的‘重臣’。
正是基于这些,看似‘油盐不进’,只听从山本腾一一个人的肖胜,这才敢与任何人为敌,天塌下來,有个子高的顶着,他怕个鸟。
舒舒爽爽洗了个热水澡,打电话要了午餐的同时,还特地让人为他量身定做了几套行头,只穿着浴袍的肖大官人,一边享受午餐,一边拿着今早的日报,仔细端详着。
约摸下午三点多钟,制衣的裁缝,在酒店经理的陪同下,敲响了肖胜的房门,裁缝是名年过半百的老人,在肖胜褪去浴袍,只穿有裤衩在他面前时,这位已经习惯了跟大人物制衣的老裁缝,沒有因肖胜身上的纹身,而有任何停滞。
动作很娴熟,毫不拖泥带水,但当卷尺的边缘,与肖胜的肌肤稍有沾染之际,那份硬度,引起了肖胜的注意。
寻常裁缝量身的卷尺,多为软胶或布艺质地,过硬的质地,容易拉伤顾客的肌肤,作为一名老裁缝,这样的道理,他不会不知道的。
“先生,给你量下领口的接口距。”故意眯着双眼的肖胜,微微点了点头,待到这位老裁缝,顺势把卷尺绕过肖胜的脖颈时,原本老迈且浑浊的双眸,突然被暴戾所替代。
猛然发力,扬起的膝盖,就准备抵在了肖胜的腰脊柱处,紧绷的卷尺,栓向了肖胜的脖颈,这套一旦完成,那么眼前即使是七尺大汉,也很难招架,更何况,那名一直默默陪在身边的楼层经理,也变了一副面容,拔刀直接捅向了身边的肖胜。
食指挡在了脖颈前,右臂瞬间甩到了身后,一把抓住了老人的膝盖,浑然发力的肖大官人,以老人的身体为媒介,直接逾越而起,腾空中伸出的右腿,砸在了那名楼层经理脸上。
落地的一刹那,身子下沉,瞬间爆发的力道,‘轰隆……’一声,把身后的老裁缝,甩到了茶几上。
‘哗啦啦……’玻璃质地的茶几面,瞬间支离破碎。
‘唰……’的一声,重新披上浴袍的肖大官人,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了那名楼层经理脸上,不但如此,沿着都是玻璃渣的地面,往前推行了近二十公分,对方脸面所划过的轨迹,留下了数道被玻璃渣划伤的血迹。
“如果我问你,是谁派你來的,你会不会像条汉子那样,死咬着牙关呢。”在说这话时候,肖胜猛然甩起了另一只脚,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男子的手臂,扭曲般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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