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小楼的视野可没有别墅居高临下那么宽阔,jǐng车开到近前,负责观察的付庆蕊通过电子望远镜捕捉到了车内情况。一名头发略长的少女坐在jǐng车后排座位,低着头,因为角度的关系只能看到侧脸轮廓,目测与芳芳有六七分相似。
正主来了!
亏她能在全市戒严后想出这么个简便方法,直接乘坐jǐng车来到汇合地点,相比山首领,芳芳显然要谨慎的多,jǐng车多半不会停在别墅门口,而是直接开进别墅。
估计行动组那些成员等jǐng车进入别墅,游鱼开始落网,就会即刻进行突击行动吧?
正当志愿者们躲在二楼窗后,目送着jǐng车减速换档,准备转弯开上山坡便道,沉重的车体猛然震动,一声枪响随即传来,再看jǐng车后座四周的车玻璃,已经被飞溅的鲜血脑浆涂满!
芳芳殒命。
年仅十四岁。
枪声还没消散,jǐng车上原本安静的jǐng灯已经发疯一样鸣叫起来,看来被催眠的jǐng察因为芳芳死的太过刺激而重新清醒,正在疯狂的呼叫支援,连带着也将别墅正门堵了个严实,山首领要是不弄个马力大一些的车辆冲撞jǐng车,都别想重新从正门离开。
“结束了?这就结束了?”邢大爷看着血肉满车的场面喃喃自语,有些不敢相信。
一枪完毕,以rì本军jǐng的反应能力,很快就会到达现场进行地毯式搜索,行动组与负责支援的志愿者小队在这种状况下只有按计划撤退,不可能再有什么过激的战斗。
梅西多少有些意外,下意识地向丛旭望去,后者微张着嘴,显然也处于呆滞状态,只有一旁的卫宁面露冷笑,低声道:“哼,当官的!”
在高层看来,这个年纪不大,对社会、人民尤其是‘zhèngfǔ官员’充满仇恨的芳芳才是首要解决的目标,至于山首领,就留给rì本人去头疼吧……
当然,这只是卫宁从yīn暗面揣测高层的想法,就现场情况来讲,行动组这么做是以最小的动作换取最大的成果。
假设按照原计划,当芳芳与山首领汇合的时候实行突击,在全市戒严前,这个方案成功率很高,完全类似山首领刚刚用过的方法——打了就跑,混在市民中安全撤离。全市戒严后,固然行动组可以将别墅内的目标一网打尽,想要安全撤离却成了问题,蜂拥而来的jǐng察与军队绝对能发挥蚂蚁咬象的功效,一个不慎,就会对行动组造成伤害。
诚然,行动组宁死也不会暴露中国人的身份,但是在rì本境内出现身份不明的武装组织成员袭击rì本民宅,这本身就是刺激rì本zhèngfǔ的重大事件,到时候rì本zhèngfǔ完全有理由也有可能将怒火发泄到近邻身上。
更何况行动中还夹杂着一个不确定因素,现任rì本首相,荒木贞平。
荒木贞平活下来,就是这场袭击的目击证人,首相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说月亮是方的,国际社会也得捏鼻子考虑考虑,他说袭击者是中国/美国/俄罗斯人,国际社会再恶心也要按常规进行谴责,如果荒木贞平死在袭击中,鬼知道他控制的病毒武器与核武器会不会无差别攻击。
外界民众当然不知道荒木贞平是造成病毒事件的幕后黑手,zhèngfǔ高层却不能装做一无所知,盲目下达攻击命令。
现在,只要一颗子弹,一颗如同jǐng钟一样的子弹,这些麻烦事儿都可以避免了。
芳芳死在别墅外,无法用她的催眠能力控制荒木贞平,至于别墅内的山首领、神民与荒木贞平是死是活,那要看分分钟赶到的rì本军政人员如何善后,与中国zhèngfǔ有一毛钱关系吗?
没有!
芳芳死在jǐng车里的那一刻,山首领立刻知道自己暴露了,他错了一步,立刻陷入被动!心思一转,恶狠狠地骂了句支那猪,就把仇恨暂且丢在旁边,专心计算起如何从别墅脱身了。
陆路海路都不通,借助军jǐng到来前的几分钟贸然离开,山首领不认为神民的**能顶住坦克与舰炮的轰炸,所以这两条路想都不要想,还不如踞别墅死守,好在手中还有唯一能用的筹码。
荒木贞平。
不,或许还有一个筹码,确切说,是一个名字。
看来,自己少不得要与这个人打交道啊。
山首领小眼睛中暴出的森冷目光让荒木贞平不寒而栗,他看不到别墅外发生的事情,但是做为政治家,基本的危机意识还是有的,此时装出拯救者的姿态讹诈对方,只会适得其反,还不如继续放低姿态表示配合,不等山首领开口,荒木贞平马上表示道:“我会全力配合,安抚军队与jǐng察,如果您愿意,我可以说是诸位把我营救出来的!”
这条忠狗果然识趣,山首领按耐住心中焦躁,缓缓点头道:“我需要一条保密线路和一个电话号码,我想,你肯定有办法提供吧?”
山首领焦头烂额地谋算后路,志愿者小队却从容不迫地按照计划准备撤离,摆好‘阵势’没多久,如同机械般jīng准的rì本巡jǐng已然登门拜访。
看到门口插着的一束荷花,这说明家中有人去世,两位年纪不大的巡jǐng马上脱帽鞠躬表示尊敬,要做的工作却必须完成,两人低头跨过门廊,正好看到祭坛前跪坐着数人,一一点头致敬。
躺在棺材里的邢老爷子纹丝不动,自然门功夫用在装死上那是半点问题没有,梅西、付庆蕊、卫宁一干亲属看起来数量有些多,都比较年轻,跪在地上又看不出身高,正好冒充儿女亲戚,至于了缘和尚一身袈裟在那里低声颂经,绝对是本职工作,再平常不过。
安排好的翻译迎上前去介绍家中情况,死者为大,这个理念中rì通用,巡jǐng自然不好挨个谈话,只能四下打量,场面上看没什么异常,尤其在场的有女眷还有索明这样的半大孩子,连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都没有,根本不象什么恐怖组织或者非法武装,只要这些人不开口说话,换成经验丰富的老jǐng察来,也找不出丝毫破绽。
连连鞠躬送走巡jǐng,暗中绷紧神经的众人多少松了口气,邢大爷翻身坐起来,垂了垂肩膀,轻松道:“死者为大这道理是不错,不过下次可别让大爷我装死人了,太不吉利。”
梅西只是笑了笑,没接话茬,转头对丛旭道:“芳芳死了,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什么时候撤离?”
对门外歪了歪嘴,丛旭从地上站起来,活动着跪麻的腿脚,直接道:“等戒严过去,按老方案走水路,回潜艇,只是这两天外海风浪起来了,水上飞机不一定能降落。”
“那就是说要憋在潜艇里几天了?来的时候可是坐飞机啊。”了缘苦着脸确认道,他不喜欢狭小的空间。
“能走就好,别抱怨那么多了。”卫宁劝道,顺手帮邢大爷卸妆,老爷子可不想成天抹个死人妆在屋子里转悠。
“现在做什么?”索明少年心xìng,白跑了趟rì本对他来讲并不算什么,正好出来见见世面。
“没什么咱们能做的……佐士堡市的地图你们看不看?”梅西趟在榻榻米上,百无聊赖地接口道。
回应他的是一溜中指,记熟地图是潜入工作的基本需要,众人都快背吐了。
了缘拧开电视,笑道:“看电视吧,声音小一些。”
“叽里呱啦地,谁看的懂啊?”付庆蕊在旁边皱眉道,
“有字幕啊,猜也能猜个大概。”了缘接茬道:“正好看看rì本zhèngfǔ怎么忽悠老百姓。”
“那就看电视吧……”
浴室里那俩老人醒来后会怎么做,志愿者小队并不关心,没人会把俩位年过七旬的老人放在心上,听他们口齿不清的讲述,只会当做早期老年痴呆处理。
在大多数rì本民众看来,首相被绑架这种事情只有好莱坞大片中才会发生的情节竟然在rì本出现,也算是一桩奇谈了,他们接触不到‘内幕’却不妨碍这些经历了丧尸病毒、美军撤离、疫区扩大等事件的民众大行八卦之道,私下猜测事件内幕。
其实不光是rì本民众,只要是地球人,听说rì本首相被绑架的消息,多少也会惊讶出声,这可比某某政要被刺杀还要离奇!荒木贞平被抓的消息一经披露,互联网上已经是谣言漫天飞,揣测绑架者身份的留言帖比比皆是,各个国家都没跑掉,全都被点名。比这更夸张的还有个赌博网站,迅速推出赌首相生死的盘口,短短十几分钟就有数千人下注。
这样的全民关注致使事件迅速升温,前面刚有巡jǐng挨家挨户检查,后脚十多家闻风而动的媒体就聚集到别墅周围的jǐng戒线外,对首相绑架事件做现场报道。
至于那些与荒木贞平做过交易的各国统治阶级,也都全神贯注地关注着绑架事件,可以说他们永生的希望都在荒木贞平手上,如果这件事出了岔子,失望的各国首脑不介意把怨气发到rì本高层乃至整个rì本民众的头上!
看到外面喧闹的场面,躲避在民居中的小队成员暗自庆幸,只有他们这家门前标志xìng地挂了挂了表示葬礼的荷花,因此没有受到打扰,其他民居几乎被这些媒体敲了个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