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了,听说这个长公主是个悍『妇』,也有她怕的人?”丁一嘴快,说出来才觉得失礼了,不由抱歉的望向张伦。
张伦又毫不在意,脸上没有一丝不快,甚至还连连点头“丁将军所言不差,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末将就不知道了。那个贱人的事,末将从不过问,也不关心。不过她在骂弯月的时候,那语气好像是说她出身不好,可能是弯月母亲的地位不高吧。”
“那也不对。”丁一又想起个问题“我在皇族宗册立看到,弯月的母亲是贵妃,哪有出身不好的贵妃呢?”
“那就真的说不清楚了。”张伦摇摇头“第二次见面是两年之前,伪太后的生日,在贺寿的人群之中,见了一面。”
“等等,”许纯也听出了问题“你说两年之前,那时泫然已经在杂事房了。”
“所以说很多事情对不上。”丁一在一旁理所当然得下了定论。
张伦却遥遥头“那也不好说,这次见面,末将就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弯月看末将的眼神,非常陌生,仿佛根本不认识一样。”
“那也没什么。你们一共才见了两面,她说不定已经忘了你是谁。”一直没说话的恨无常忽然接口道。
“也对。”张伦点点头“再后来,末将出去打仗,回来时就听说弯月已经死了。好像是得了什么急病,三天就完了。葬礼也很隆重,她也被埋在皇陵之中。前些天末将去了她的陵中,里面非常寒酸,几乎没有陪葬,只有些日用的东西。”
“你看了棺内的情况么?”许纯忽然问道。
张伦一愣“没有,末将没看过。难道,督帅是怀疑…”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一个整天戴着面具的女人究竟长成什么样子罢了。不过看看也好,我总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
“是,末将马上安排。”说着便下去安排了。
等他回来,许纯又问“弯月可会武功么?”
张伦摇头“不知道,只是有些传闻…”他忽然停住了,想起什么似的,等了一会才继续道:“对了,末将忽然想起件奇怪的事情。第一次见她时,她已在我十步之内了。当时她没带下人,就自己在那,我那时并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才觉得奇怪。末将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打了多年的仗,对这方面也有些见识,一个平常人怎么可能走到我十步之内,我还没有察觉呢?第二次,很远我就听到她的脚步声了。”
“那就是说,第一次时她有功夫,第二次时,她的武功尽失了。”许纯不由皱紧了眉头。
“也许没练好,也许有别的问题,这有什么奇怪的?”丁一不以为然。
许纯摇摇头“你们想想看,一个常年带着面具还不开口讲话的人,有什么特点。”
“面具就是特点。”丁一脱口而出,可是马上也意识到这里的问题,不由脸『色』大变。
“谁都可以带上那个面具,谁带上谁就是弯月。督帅,你是否认为那个时候,弯月就已经被掉包了?”费无神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许纯点点头“不管她们有没有关系,她的身上都有个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酒宴在掌灯时候才散,个人都回了。许纯独自一人喝着茶水,想着酒宴上的话,越发觉得有问题。
若是泫然只是一个七国人,哪怕就是个贵族,凭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把她留在身边,。但若是个公主,那一切就不一样了。先不论公主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个亡了她国家的仇人,就算那些在朝堂上早就恨自己入骨的福党,也会趁机跳出来,用这是攻击自己。擅自收留敌国公主,意图不轨。单凭这一点,就可以让自己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该怎么办呢?他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着。今天酒桌上的人应该不会出卖自己,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一个人认出了她,那就糟了。毕竟她不可能一出生就带着面具。可若她是公主,那五年前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应该不是,最好不是!许纯只能拼命地安慰自己。
正在这时,泫然的贴身丫鬟跑了过来,“大帅,姑娘醒了,想见您。”
“好,你回去告诉姑娘,我马上去。”许纯又呆坐了好一会,才缓缓站起身来。其实只要问一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但这一句话怎么开口呢?若不是一切都好说,可若是的话,那自己就身陷两难境地了,到时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这段路平常许纯每天都走上七次,却从没像今天一样走得如此艰难,远远看到泫然房间里透出的灯光,他又停下了脚步。
这次忽然看见张伦匆匆而来,他不禁一怔“张帅怎么去而复返了,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
“督帅果然高见。”张伦低声说道:“刚才有人禀报,打开弯月公主的棺椁,里面真的没有尸体,只有这个东西。”说着他将一只玉面具交给许纯。
许纯接过玉面具,手不禁轻轻颤抖起来,慢慢回头再看看那房间里透出的灯光,口中喃喃道:“你究竟是谁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