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易嘴角一牵,对青鸾说:“我们走。”
青鸾将一锭金元宝放在桌上,对老板说:“老板,我们公不高兴住在这里了。这钱仍是付给你的,他们两个给他们好好安置两间上房,不要再让鱼龙混杂的人住进来。”
无忧被说破了提防狐易的心思,又见狐易如此,反而羞愧起来。
狐易和青鸾转身离去,无忧开口叫住他:“哎,等等,你没有必要走啊!”
狐易停住,只是微微偏过了头,隐约可以看到侧脸俊美的轮廓。他轻笑一声,他的声音低沉而动人:“你要明白,我们也是不安全的陌生人。”
青鸾回身行了一礼:“二位不必担心,我家公自会寻另间栈,只要这位姑娘住的舒心便是了。”
无忧觉得尴尬---毕竟一位帅哥本来包了栈,然就这样让给自己,过了好一会,又鼓起勇气道:“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以后自当报答。[ ~]”
青鸾没有回答。
狐易忽然朗声笑起来:“哈哈哈哈,姑娘言重了,有缘自会再见。”
狐易已经踏出了栈门口,青鸾紧紧跟着。
无忧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栈门外苍茫的夜色之中,心里颇不是滋味,恍惚了一下,及至越泽伸出手来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才反应过来。
越泽吃了几个包,魂回来了大半,笑嘻嘻地搭着无忧的肩膀:“媳妇,你真厉害,不过人家已经走啦!你还是好好地呆在我身边。”
无忧斜着眼睛看着他,越泽又涎着脸改口:“我错了,无忧,那咱们还是一间房么?”
无忧狠狠地给了越泽一下爆栗:“你想什么呢?”
无忧眼珠一转,转过去趴在柜台上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此刻正留着口水数钱的老板:“老板!我们现在是不是相当于包下了整间栈?”
老板看到狐易出手阔绰,气质不凡,想必是哪家的贵公。[ ~]又看无忧眉清目秀,清纯可爱,再看到刚才那些场景,自然是打着哈哈道:“那位公帮二位包下来的,自然就是二位包下来的。”
“那好!就给我们两间上房!”无忧伸出两根手指在老板面前比划了一下。
老板有些吃惊:“刚才你们不是说要一间......”又想到难道是无忧看到那位公英俊多金,对现在这位小哥生了嫌弃之意,立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哦哦哦,我明白,我明白,两间,两间!”说着又以无限同情的目光深深地看了越泽一眼。
越泽自是一副淡定的样,又扁着嘴拉着无忧说:“无忧,我们可以吃点好吃的么?我想吃点热热的炒菜。”
无忧看越泽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知道他母亲仙风道骨,却只有他一个儿,又把他保护得那样好,想必自幼极得母亲疼爱,这些天跟着自己东奔西走,确实也是辛苦了。
于是,无忧又摸出一点碎银,放在柜台之上:“老板,烦您给我们炒几个菜。”
越泽那单纯可怜的扁嘴模样,连石头看了也会心痛啊。这老板虽然贪财,但此时倒生出几分英雄气概来了。只见他连连摆手:“那位公已经给了这样多的金,怎么能再收你们的钱,饭钱我们包了,不说这碎银,刚才那锭银,你们也先舀回去吧!”
无忧和越泽讶异地看着老板。胡大夫说过,无奸不商,可是这老板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见栈老板同情地望望越泽,又低声对无忧说:“诶,我看您这位小相公,当真傻气得很,看着别人勾搭自己的媳妇还不知道担心地傻乐,这些银,你还是留着给他买药治治病吧。虽然他看着挺傻,但是也很听姑娘你的话啊,哎,姑娘家,还是要找个真心实意待您好的人,不能收了别人的一点恩惠就和自己的相公分房睡啊。”
栈老板看来之前做过说先生,一副沉浸于自己臆想的故事中,未曾发现无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泽则是一副憋笑憋到内伤的模样。
无忧开始十分生气,但是看到老板认真的模样,又听他后来的话处处是为自己着想,也就释然了---这不过就是一个热心的老人家而已。于是开心地双手拍在柜台之上,顺势站了起来:“那好的,那麻烦老板您吩咐小二给我们送点好吃的上去吧,吃饭.....”
栈老板一看自己的只字片语然产生了如此巨大的效应,兴奋得下巴的山羊胡须都几乎要翘起来。他赶紧招呼了小二引无忧他们上二楼休息,又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打着算盘,筹谋着晚上回家如何和妻儿们讲述他今天如何挽救一对濒临破碎的情侣关系.....这些都暂且不提。
再回过头来看无忧和越泽随小二到了二楼。老板果然是够意思,给他们安排的上房干净整齐,带着苏绣绸缎被面的被褥叠放在雕花大床之上,一张小圆桌上摆着江西景德镇的瓷器。一扇窗户推开,外面就是那株巨大的榕树,还能听到清脆的鸟鸣。
无忧不禁发出感叹:“这些小鸟的叫声真好听。”
越泽闭上眼睛,一副陶醉的样附和:“这些小鸟的叫声如此娇柔婉转,若是做成烧烤,肉质肯定也是喷香四溢。”
无忧额头冒出几滴冷汗,善于察言观色的小二赶紧问:“二位是想吃这烤雀儿,我们也是有办法能办得到的。”
“别别别!”越泽赶紧制止:“这和燕太丹送美人之手给荆轲有何分别。我是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
无忧这才笑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坐在凳上:“小二,劳烦你等下给我们上几个可口的招牌菜即可。”
小二果然是手脚麻利之人,只是一盏茶的工夫,几碟卖相极佳的小炒就已经端在了桌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