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手脚也忒快了些。还有叶家,就这样等不及。才退婚一个月不到,居然就又给`她订了亲。”上官辉满腹怨言。
这也是上官辉长这么大,栽的第一个跟斗。
上官简氏倒是毫不在意。
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太过顺风顺水。如果这一次能让他得个教训,学个乖,打击一下他的气焰,上官简氏很是乐见其成。
“如果你有心,就算叶姑娘嫁了人,你也能把她抢回来。”上官简氏笑意盈盈地出馊主意。
上官辉背着手站在细棱格子窗前,着屋子外头夜空里,比平时都要圆的月亮,冷笑着道:“李家的手那么长,到处乱伸,我这一次,不斩断他们一支臂膀,我就不姓上官!”也就是在自己的娘亲面前,上官辉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
上官简氏沉吟了半晌,从抽屉底下取出一本册子看了看,对上官辉道:“你是不是打算从船舶署的船坞入手?”
上官辉有些吃惊,回头看着上官简氏,笑着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又啧啧了一声:“若是娘生为男子,这新朝哪里有沈大总统站的地儿?”
上官简氏笑着道:“你别给我打花腔。赶紧去把叶姑娘娶回来是正经。—你要记得,你害得人家退了两次婚,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人家才是。”
上官辉却笑着回身,坐到上官简氏面前的小矮凳上,捏着拳头给上官简氏捶腿,一边道:“娘,我自有分寸,不急。”
上官简氏闭了眼,一边享受着儿子的奉承,一边含笑道:“我不急,急得是你。别弄巧成拙了才是。”
上官辉便将自己打探过来的消息告知上官简氏:“娘·我都问清楚了。李家和叶家虽然订亲订得急,但是婚事倒不那么急。叶家提的条件,要一年之后才正式成亲。不然现在急吼吼地嫁了,人家还以为是碧缕跟那姓李的有了首尾。——叶家也是大户人家·也要脸面的。”
上官简氏点点头,道:“你从小到大,就没有让我操心过。—你弟弟有你一半的本事,我也就瞑目了。”
上官家儿子虽多,却只有上官辉和上官铭是上官简氏所出,别的儿子,或是叔伯家的·或是庶出。虽然在一起排辈份,但是到底隔了一层。[非常文学].
上官辉也有些愧疚,低声道:“娘,儿子其实不如小弟,让娘操心了。”
上官简氏笑了笑,转了个话题问道:“顾二少今儿怎么到我们家来了?”
上官辉不想说顾远东的事,笑着道:“我也不知。他说今儿不想待在他们府里头,儿子看他一个人去城里的办事处挺可怜的·就叫他一起过来了。”
上官简氏知道上官辉说得不尽不实,也没有拆穿他,只是点了点头·笑道:“也许人家想借机会一会红颜知己。你搅了二少的好事,小心他嘴上不说,心里埋怨你!”
上官辉眼前一亮,问道:“娘也听说过楚霓裳的事?——我一直不在东阳,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和二少是过命的交情,他难道没有对你说实话?”上官简氏也颇有些好奇。
上官辉摇摇头,道:“他从来没有提过一个字。”
上官简氏倒也罢了,没有再追问下去。
“好了,天晚了,你回去歇息吧。你爹去了庄子上看收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上官简氏想起出了城的上官老爷,颇有些担
上官辉笑着告辞出去,回到自己的院子。
顾远东早就洗漱了,穿着上官辉的睡袍,靠在东厢房长榻的大迎枕上,看着窗外的月色出神。
上官辉进来瞧了瞧·见顾远东还没有睡,索性坐到他的榻边,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顾远东来到上官家,就将自己在顾老夫人院子里做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与上官辉知晓。
上官辉虽然笑得打跌,可是也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好相与
他刚帮叶碧缕退过婚,知道退婚一事。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若是对方就是死活不肯退,还真是一桩麻烦事,就连对簿公堂,人家都是有理的一方。
除非,你能抓到对方不检点的证据。
“要不要我帮你设个局?——退起来会容易得多。”上官辉说得有几分狡黠的意思。
顾远东摇摇头,闷声道:“不用。”
“为何?这可不像你。——你以前可是说过,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上官辉故作惊讶地道。
顾远东笑了笑,道:“那是在战场上,兵不厌诈而已。”
“情场如战场,有何差别?”上官辉有些不以为然。
顾远东叹了气,道:“若是我在这件事上不择手段,去构陷赵素宁,以达到退婚的目的,我还算是个男人吗?”说着,顾远东伸出双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其实这件婚事,并不是她的错。—我只是要退婚而已,又不想要她的命。”
上官辉苦笑:“若是你真想要她的命,恐怕还容易些。”想让赵家痛痛快快答应退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管有多难,我总要试一试。”顾远东向着空中挥了挥手,“明天就去试!”
上官辉笑了,仲手拍了拍顾远东的肩膀:“你尽管去试,我在后面掩护你!”
说得顾远东反倒笑了,仲手捶了上官辉一拳,将上官辉揍得站了起来,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此时顾家顾老夫人的春晖苑里,正是一派鸡飞狗跳的情形。
顾老夫人高高兴兴地听了堂会回来,却听见自己的内室里传出几个婆子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她们走到屋里一看,原来是从净房里面传出来的。而净房的大门,被一根铁尺别住了,所以里面的人出不来,在里面拍着门大喊大
顾老夫人沉了脸,命人将铁尺取下来,看着从净房里滚出了几个满身狼狈的婆子。
“你们这是做什么?都是当差当老了的人,怎么倒不守规矩起来了?”顾老夫人不虞地问道。
几个婆子屁滚尿流地爬过来,抢着对顾老夫人道:“二少开了老夫人的箱笼!”
顾老夫人惊得直哆嗦,被丫鬟扶着,走到自己的箱笼跟前,看见那大锁头果然被打掉在地上,以为自己的体己都被顾远东抄走了,立时便气得晕了过去。
春晖苑的婆子丫鬟一见老夫人晕了,慌得不行,赶紧去浮光院给夫人和大都督报信。
顾范氏和顾为康还没有歇下,正在对坐下棋。
听了婆子来报,说顾老夫人晕了过去,顾范氏和顾为康也吓了一跳,赶紧穿了大衣裳,让人在前面打了灯,过来春晖苑,看是出了什么事。
等他们到的时候,顾老夫人已经被几个婆子死命掐人中,掐的醒了过来。
看见顾为康来了,顾老夫人哭着对他骂道:“你养的好儿子!—跟强盗一样,到我这个老婆子这里抢东西!”
顾范氏听着不入耳,默默地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退了出去,坐到外屋等着去了。
顾为康没法走开,单膝跪在顾老夫人床前,耐心地问道:“娘,到底是怎么了?东儿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从来不贪财。”有句话顾为康不好意思说出口。就顾老夫人这点子体己,顾远东还没有放在眼里。若是顾老夫人知道顾远东自己有多少私房,估计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一旁的婆子听了,也有些尴尬。
顾老夫人一见到那被打落了锁头的箱子就晕了过去,刚把顾老夫人救醒了,大都督和夫人又来了。她们都还没有来得及跟顾老夫人细说详情。
此时见顾老夫人误会了顾远东,那几个婆子赶紧跪下磕头道:“回禀大都督、老夫人,二少没有拿走老夫人的体己。”
顾老夫人眼中冒火,指着自己的箱笼道:“没有拿走我的东西,把我的锁头打掉做什么?”
那几个婆子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了一个平日嘴最乖的婆子出来,低声道:“······二少只是拿走了跟赵大小姐定亲的信物、文书,还有赵大小姐的庚贴。”
“什么?!”顾老夫人和顾为康同时惊叫起来。
“来人!——给我把···…你们少都督叫过来!”顾为康站起身来,怒喝一声。
跟着过来,一直守在外面的小厮应了一声,出去寻人。
过了好久,几个小厮带着顾远东的副将顾平一起进来,对顾为康回道:“回禀大都督,二少今儿出门去了,不在府里头。”
“这个小兔崽子去哪里了?”顾为康指着顾平问道。
顾平羞愧地摇头道;“属下不知。”
顾为康还要发火,顾范氏从外面走了进来,平静地道:“你们先下去吧。”给顾平解了围。
顾平如释重负,赶紧倒退着出去了。
“今儿天晚了。就算找着远东又能怎样?还是明儿再说吧。”顾范氏笑着道。
顾为康看见顾范氏的笑脸,怒气就一下子消散了,回头对顾老夫人道:“娘,天晚了,还是明儿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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