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太过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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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亏得魏索曾经在东洲看守所外的旷野磨砺过意志,今非昔比,这才令得灵台尚能留存有一丝清明。我为什么说他胡说?我为什么说他胡说?是了是了……

    就像是在混沌的暗夜划过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电光,魏索不觉得精神一振,但在亢奋的同时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恐慌与不安的情绪。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此时也不及细想,当即昂首大声说道:

    “你在胡说!既然你已烂手烂手烂肚肠,只剩下一个猪头喘气的本事了;既然你自己也说运势之力衰退,已经不能以意念控制与左右任何外在的力量了,那么,你凭什么还能利用我的运势为你的阴谋诡计,为你的狼野心服务?就是因为你用所谓的‘读心术’使我气急败坏、老羞成怒,以至于‘招’了?用你仅有的一颗猪头好好想想吧!这科学吗?真的会是这样吗?

    要我说之所以会造成这个结果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发生的这一切其实都是……‘程式’的意思,我们现在‘狗咬狗’,其实是在‘程式’强大的意志下苟延残喘,一切都是设定好的,一切都在依着既定的线路发展,这会是一个无比恐怖的阴谋!我们根本无法逃避……”

    魏索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恐慌与不安了。‘程式’?没错就是‘程式’!对这个词,对这个词所承载的特殊涵义每每无意想起,他总觉得不寒而栗,也正因为如此,平日里非常抗拒的能够不想也尽量不去想。可是也算是个异数了,在这个不堪的境遇下,魏索才算是真正摆脱了脑里小妞们曼妙的,交叠重合的影像对他产生的巨大影响,反而能想得更远想得更深。连一些以前根本不可能去触及的问题都考虑到了。

    “‘程式’?你也知道……‘程式’的存在”?田一颗头颅的脸面朝下,也不知道他此时是个怎样的表情,可是这句话却不再是先前单纯的意念交流了,头颅微微颤动,显然是在开口而言,牙关格格的打战声暴露了他心无比的恐惧之情。

    “除了那个……‘程式’,你还知道些什么……”

    魏索深深吸进了一口气,感觉脑里又是一阵剧烈的锉痛,胸口淤塞烦闷,像是要炸了似的。强自按捺住要将地上田的头颅一脚踩爆的冲动。却又想到呼吸的空气充满了田残躯所化的微小粒,恶心反胃到了极处。而在这个时候他偏偏又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还知道……”魏索揉了揉太阳穴,又呸呸地连吐了几口口水,这才继续说道:“我还知道如果我继续游手好闲、混吃等死,如果我继续不努力,再不把你这老不死给灭了,那我就是人类的罪人将被永远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后果是非常可怕的……这是我获得力量的代价,也算是我所欠的一个债吧!

    不过我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你这个老不死的虽然行为险恶乖张,可是其恶已显。历史证明,像你这类心怀叵测却又特立独行的变态害人精终究是会被觉醒的人民打倒并踩上一万脚,纵使产生一定的危害。也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的,其实不足为虑。真正可怕的是那些设定一切,指定一切,并以正义、高尚之名绑定一切的存在。比如那个所谓的‘程式’,这类存在一旦开始实施碾压,那才是整个社会巨大的灾难。

    最后你用不着惊讶。更不需要怀疑,我已经下定决心!决心真心实意地寻求与你的合作了,摒弃所有的恩怨与猜忌,同心合力……当然了,我们的合作只限于在共同对抗那个老谋深算、无所不能的‘程式’之上,我想你也应该清楚,这是我们仅有的一线之机。至于合作什么称霸世界,当‘国父’之类乱七八糟的项目那还是算了,口味太重,无福消受的……”

    一语既毕,魏索早已出了一身的汗。将这番话原原本本地说完实在是太辛苦了,一颗脑袋像是被抽空了似的混混沌沌,心底的暴躁烦闷之感再次膨胀。

    现场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之,继而田叹了口气,像是心情非常轻松,却更像是在表达一种难以言喻无比复杂的情绪。纠结、矛盾、犹豫、彷徨……但真要仔细体味却又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声叹息根本不像是出自人类之口的。

    “噢,原来你对那……‘程式’的了解还是相当有限的,一鳞半爪、流于表面。你根本不知道那‘程式’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学的宅居风水秘术被植入了多么恐怖的……好吧,既然你开门见山,坦诚相告了,那我也不防跟你说上几句真话。

    你想得太简单了!要是那……‘程式’真的这么好对付,我至于……我都活了一百多岁了,许多你能想到的道理我会想不到?这么说吧!你我之间就算一开始能够进行简单的合作,但最终无可避免的还是必有一战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程式’的意思,也是早就设定好的我们的必由之路。

    ‘程式’的强大之处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要是我们真的能够避免一战并且精诚合作共同对抗‘程式’的话那敢情是好,可是真能如此也就不存在对抗‘程式’的必要性了,你懂我的意思吗?再说得透彻一点,我们与那个‘程式’之间是绝对不会有谁战胜谁的情况出现的,这可以说是一个闭环的,互为因果的系统,又可以比作是一个除了世界毁灭外没有终点的轮回,如果我们真的能战胜‘程式’,那我们也就不复存在了……现在懂我的意思了吗”?

    魏索心说懂你麻痹,老要是懂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那就是你的祖宗!可是心却莫名起了一个突,又是“轮回”?没错,这已经是田第二次提起这个词了,魏索每次听闻这个词总感觉其蕴含着某种深意,仔细体味好像是有些懂了,却又感觉到更加的莫名其妙与一头雾水。正欲开口询问,只听得田继续说道:

    “所以,与‘程式’对着干是没有出路的,我们唯一能够做的是……在‘程式’早已设定好的线路寻找‘破绽’,要晓得再严密的系统也是存在着‘破绽’与‘漏洞’的。当然了,就算能够找出并实施针对‘破绽’的方法,对‘程式’也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的,最多也就将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再延长一些而已……”

    “你是不是已经找到‘程式’的‘破绽’所在了”?魏索此时的脑就像打了鸡血,反应快得极度诡异。也懒得兜圈了,一针见血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依着‘程式’正常的线路发展,老将是你的终结者是不是?这代表着新一个轮回的开始。可是如果你将老灭了的话……那问题来了,是不是表明你所在轮回的时间被无限延长了”?

    其实这些话早就存在于魏索的大脑皮层之内了,平日里是无论如何也发掘不出来的,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下只能说是鬼使神差,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一语既毕,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现场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甲板上田的一颗头颅打了个转,对着魏索的一张脸满是惊疑感慨之色,深深倒抽了一口冷气。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魏索小朋友,想不到你这个人不但意志坚定,深具大局观当断则断,而且思维敏捷,还能够举一反三啊!实在令我意外。更了不起的是,你呼吸的空气带着我躯体所化的微小粒,其的暴戾因居然不能更大的影响到你。没错,你之所言虽然与事实尚有着很大的出入,但已经是抓到关键了”。

    “你这是在夸我?我真的有这么好?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老的意志确实是比较坚定的,绝不优柔寡断。要不然不等你动手,老早被满脑的小妞给榨干了”。魏索乱七八糟地说到这儿一声冷笑:

    “其实老的缺点还是不少的,比如比较天真。可是现在却突然发觉,一旦涉及到生死,你这个老奸巨猾的老不死比老还天真,你真的以为已经找到‘程式’的‘破绽’了,你真的以为把老灭了就能够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了?哈哈哈……天真的像个白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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