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要算什么呢?”王艾德不动声色的说道。
那曹建国毕竟也算一个人物,心志坚毅强大,呜呜哭过一回,也就收束心神,随手擦了擦眼睛,就说道:“求大师算算,我曹建国这辈子还能不能有后。”
“好,那么曹先生,拔一根头发给我。”说起来,王艾德羞愧啊,他业务不熟练,让他去掐指算生辰八字,他一时半会还真算不出来,让他慢慢算还可以,但是三五秒钟内就要把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从阳历换算成阴历,说实话,他能力还真没到这程度。
这生辰八字乃是年,月,日,时辰,六十年为一个甲子,测的是天干,十二个月分二十四节气,测的是地支,日分阴阳,时分属相,期间还夹杂着无数的学问,就算只是简单的换算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比如一个人1984年8月27日上午8点出生,那你一个专业算命的,在十秒之内必须换算成甲子年壬申月己丑日戊辰时出生,并且立刻想起来甲子年的属性是阳是阴,是属火还是缺土等等一切的一切,这还没算上月日时呢,还没算上男女有别呢,还没算上算命人的面相呢,还没算上风水的影响呢。所以,千万别看不起算命的,脑子不好使的,根本相书都看不明白,算算就算糊涂了。
闲话少叙,王艾德专业不过关,他就想起一个办法,参考了电影中南洋的降头术中的一招,没错,就是要肥羊的一根头发。这样任谁看了,也知道这根头发就是联系,没有生辰八字也就没什么人会心存疑问了。
曹建国心中疑惑,怎么这算卦的连生辰八字都不问?却还是听话的拔了自己的一根头发递给眼前这位神棍大师。
王艾德接过头发,手指不动声色的抹过这根头发,然后望风一抖,这头发就闪过一丝火光,化为灰灰,王艾德也不理周围的惊呼声,不紧不慢的把这头发灰往掌中三枚铜钱一抹,然后轻喝一声:“求子嗣!”
把掌中铜钱望空一抛,然后伸掌,三枚铜钱翻滚着乖乖落在他的掌心,乃是两正一反。
王艾德想了想,反正就忽悠他一次,还是照相书上说得了,骗他一万块,还能不让人高兴高兴?于是就说道:“曹先生,卦象上来看,你子女双全,可得善终。”
“什么?我子女双全?”曹建国先是兴奋之极,但是立刻就起了疑心,这老道不是个骗子吧?等我问问。
只见曹建国面上露欢喜之极的神色,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师,我真的有子女双全相吗?可是医生说我死精,很难使人受孕啊,求大师指点一下这病该去哪里治呢?”
曹建国这病,王艾德就能治,不就是死精之症嘛,估计是某些通往肾脏的神经丛堵塞,使得制造的精、子没有灵魂因子和精神力,他自创的金枪不倒术说到底也是把精、子中的那点灵魂因子和精神力全部抽去,就是人为制造的死精症,这样不用戴套套也不怕搞出人命来。
王艾德本想给他治疗一下,再卖他一本秘籍,但是想了想,这好东西来的太轻易,就没人在乎,就如同网络上无数的秘籍一样,没人愿意去多看一眼。于是就说道:“老道不过江湖一野道,又怎么会知道哪里可以治病呢。”
曹建国更加疑心,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苦苦哀求,要王艾德再算一卦,算算哪里才可以把他治好。
“老道这卦,一日不过三,今日三卦已完,你就算摆出金山银山,今日这卦也是不算。”
说完王艾德也不理他,站起来持了黑布幡拄着就走,只是缓步当车,只的不快。
“阴阳为碳兮,万物为铜。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王艾德长吟着,沿着道直管往前走,把个高人形象装的彻底。
一群人看到没热闹看了,跟了几十米,也就三三两两的散去了,但是还是有七八个人远远的跟着,也不离开,也不走近,看来打定主意要跟到底了。
“大师,只要大师能指点一二,使我曹建国能有后,我曹建国绝不吝惜钱财。”
“大师……。”
曹建国却是一步一步紧跟在王艾德的屁股后面,嘴上啰嗦着哀求王艾德大发慈悲,帮他一把。
王艾德心中烦躁,失策失策,后面那七八个人看来是非得跟着我了,怎么脱身啊?
想来想去,没个主意,这曹建国还啰啰嗦嗦个不停,却又求的不是地方,主动去帮他,那可就丢了高人的面子,干脆打发他走算了。
于是王艾德很干脆的对曹建国道:“曹先生,你不要求了,老道一日不过三的规矩是不会破的,不过你求的事情倒也不难,这点小毛病,老道我就可治好。”
王艾德从怀里掏出本书,介绍道:“这本书内有一部残缺的内功心法,也不知是哪位前辈写的,须得用火烤,秘籍方能显形,这心法的内容老道我也看过,恰好是针对这方面的问题,只要你能练成,你那毛病自然就痊愈了。只是此书在我观内也算古物,你要买,就须得出十万元才可拿走。”
本来想说一万的,话到嘴边不知为什么就变成了十万?本能吧?再说,哼哼!你要的话,哥就帮你治疗一下,给你一颗真气种子,让你修炼成功,算是你花钱买的好处,而且比起去医院治还不一定治好,绝对便宜的很。不要那就赶快走吧,算你没有缘分,不要再跟着哥了,真麻烦。
曹建国心中更加起疑,怎么可能你随手拿出一本破书来就刚好能治好我呢?我只是笼统的说了一下,你知道我生什么病吗?你切过脉吗?于是推脱道:“大师,我年纪这么大了,又从没练过气功,怎么可能练的成,还是求大师再指点一个办法吧。要不大师先随我找个酒店住下,明天大师的三卦,我全包了。”
“老道我还有事,没空去随你住什么酒店。既然你不信我,那咱们就此别过吧。我这秘籍也不见得就有灵验,你不要也就算了,别再跟着我了。”王艾德不在意的微微一笑,袍袖一甩,快步向前走去。心中却对这汉子暗暗佩服,果然不愧是能侵吞国家资产,在商场上混的风生水起的枭雄,除了关于自身子嗣的问题,其他的事情看的十分明白,要是我碰到了谁在大街上说要卖我一本武功秘籍,我也非怀疑他是个骗子不可。
王艾德这么说,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无可无不可,你要了,我就帮你治一下,不要,你刚拒绝我,总不好意思还跟着我吧,那我也就脱身了,至于后面那几个人,应该还是能甩脱的。
谁成想,曹建国听王艾德这么一说,他反倒信了几分。曹建国刚才推脱,也不是在意这十万块钱的问题,他只是作为一个商人在遇到骗子的本能反应而已。但是王艾德这么一缩,曹建国立刻就想起了王艾德的种种神奇之处,这骗子骗钱,哪有这么随口一说,你不要就算了,就要收回去了的道理?再说这事儿本来就是我求他,我有没有后和人家没有半点关系啊。哦,人家被我缠的烦了,给出解决办法了,我却因为怀疑的推掉了,这是我的不对呀!再说,就算骗子怎么了,不就十万块钱吗?我什么时候把十万块钱看在眼里了,我请人吃顿饭还要花个十万块钱呢,这要是骗子也就算了,十万块钱也就是毛毛雨,就当是丢了,就当是请人吃饭了,也不伤筋动骨。但是这要是真的,那我可是亲手把我的儿子女儿推掉了啊!拿十万块钱换一个生儿生女的机会,这是我赚了啊!大赚!
曹建国想到这里,也不管这是在大街上,普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心道儿子哎,老子这是为你才跪的啊。面子上却是一幅死了老娘的表情:“大师,我错了,求您一定要卖给我啊!我刚才猪油蒙了心,说的都是胡话,请您一定要原谅我,不然我曹建国就跪死在这里。”
曹建国心中暗叹,妈的,老子的脸皮什么时候已经这么厚了,我跪在大街上,心里竟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有算计人的得意洋洋。
王艾德万万没想到,这脱了勾的鱼,居然还有再次咬钩的,他心中好笑,面上却是一片平淡,把拂尘一甩,缠住曹建国的手腕用力一拉,将他拉了起来,然后淡淡说道:“曹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老道也当不得大师一说,那秘籍也是老道在藏经阁随手拿的,还被火烧掉半边,也无什么用处。曹先生还是去大医院看病去吧。”
曹建国拿出在商场上的本事表演道:“大师,求您可怜可怜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吧,大医院要能看好我早就看好了,我老爹因为我无子,早已不认我这个儿子,我老娘更是天天哭,把眼睛都哭瞎了……。”
王艾德一阵恶寒,汗毛都竖起来了,妈的,这曹建国不愧是和曹操同样姓曹的,这脸皮怎么能厚到这种程度,只干嚎不流泪,明显是在表演嘛。
“二十万!要就拿去。”王艾德翻着白眼,狮子大开口。
“好!”曹建国生怕王艾德反悔的立刻大声回答。
“啊噗!”王艾德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这人是不是犯贱,刚才十万不要,现在二十万连犹豫都不犹豫。我是不是应该卖他三十万?
曹建国立刻敲砖钉脚道:“大师,您看,谁出门也不可能带二十万现金,要不咱们去前面的茶楼坐坐,我让手下立刻把钱送来,您看怎么样?顺便,请您指点指点这秘籍怎么练?”
“嗯!好吧。”王艾德矜持的点点头。哇!马上就要赚到二十万了啊!哥还从来没见过二十万堆在一起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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