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靠近老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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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巧杀了伊炙年,这几乎可算是改变战场结果的重要因素,试想如果伊炙年的回营让老营的鲜卑人有所防范,长途奔袭疲惫不堪的两万多步军如何挡得住老营守军以逸待劳的反攻,

    命人藏好伊炙年的尸体,苏磊也不停留,既然伊炙年跑得不快都到了谷口,那想來汉军应该就在身后不远处,苏磊这边一安排人继续在道口把守,立刻马不停蹄去迎,

    毕竟虽然伊炙年被截住了,不过留给汉军喘息的时间并不会很多,入夜之后,有一小队哨骑沒有回营的事情定然会被发现,虽然鲜卑人多半只会派人调查而非提高警惕,但是时间拖得越久,汉军奇袭的行动就越有可能暴露,

    所以奇袭的时间必须尽早确定,

    …………

    阿尔泰山脚下的一处山坳当中,

    “他奶奶的,这一路跑的,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终于可以停下來歇上一会了。”一停下脚步,晋军军士周林就像烂泥瘫坐在地上,也不管旁人介不介意脱掉鞋子拽着脚丫子一阵猛扣,顿时,一股难闻的汗臭味弥漫在四周,

    “可不是,这提心吊胆的,连顿热饭都沒吃到口。”另一个晋军军士韩忠样子也不敢恭维,他掏出干粮袋,取出一张大饼,虽然有点干,还是狼吞虎咽的啃了起來,一点都不在乎空气中的脚臭,

    虽然晋军军士训练时常有例行的奔袭演练,一二百里的长途跋涉也不是沒有,不过演练终归和实战不同,不会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而且这一次的长途奔袭特别艰苦,两天一夜全副武装走完二百里路不说,一路上还只有两次歇息的空,不能生火、不能扎营,只能吃些干粮,只能露宿野外,还要忍受入夜之后草原上的彻骨寒冷,

    所以这二百多里路跑下來,饶是中军将士久经训练,到了地头也累的连手指头都不想挪动,

    两个人正发着牢骚,一个全身披挂的队率冷不丁走了过來,冷声低喝道:“休息时不得喧哗,不得解甲,周林,就你话多,快把鞋穿起來,信不信我拿军棍抽你。”

    “知道了,队头。”周林闻言缩了缩头,忙拎起鞋子往脚上套,

    “现在的兵是越來越不行了,这么点距离就撑不住,想当年我在晋公手底下当兵的时候,一天跑上个百十里箭矢就是轻轻松松。”那队率低声嘟囔了一句,刚要继续巡视,突然见几个头插黑缨的汉子领着一个鲜卑人从身边走过,那队率忙躬身行了一礼让出道路,

    “大人……”周林回头看去,顿时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黑缨在军中可不是说插就插的,听说除了玄缨卫,只有另一支部队才有资格,那些头插黑缨的汉子可了不得,据说他们就是传说中个个武艺精通、有飞檐走壁之能的神秘部队,,夜影,

    夜影是很神秘的,很多军士当了几年的兵都沒见过夜影,听说他们只执行高度危险的任务,他们只会出现在最危险、最要紧的地方,刺探、乔装、渗透、格杀对他们來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次的奔袭任务特别重要,他们也不会出现在寻常人当中,

    而且夜影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去的,军中有小道消息称玄缨卫在军中的选拔比例几乎是百里挑一,而夜影卫的选拔比例比玄缨卫还高,至于高到什么地步,周林自己是不知道,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支神秘部队如何吸纳成员,究竟编制有多少人数,

    “哼,该死的鲜卑狗。”看着那些夜影卫的时候,周林又看到了走在其中的那个鲜卑人,这不禁让他一阵纳闷,怎么这个鲜卑人很重要吗,竟然要一队夜影护送,走在前面的一个夜影头头对他还执礼甚恭,周林是并州人,父母二十年前死在和鲜卑人的袭掠当中,使得他从小孤苦,对这些异族人,周林从來都是沒什么好脸色的,

    不过他话音刚落,那鲜卑人就转过头來,似乎听得懂他的说话,竟然露出一抹笑容,

    这一队夜影走出几步,领头的夜影偷偷忍不住笑道:“嘿嘿,苏头,我就说了,让你把面具摘了你不听,咋样,给一个大头兵给骂了,有意思,真有意思,要是让他知道你是咱夜影的头头……”

    那鲜卑人并淡淡道:“他骂的又不是我,你沒听到吗,军情要紧,赶紧待我去见颜将军。”

    两人已经说话间已经走出一段路,在一处守备森严的军帐中,苏磊看到了颜良,他此时也在啃着干干的大饼,

    “下官苏磊拜见将军。”一进帐,苏磊忙快走两步参拜,他这副模样,倒是把颜良搞的一愣,

    “你是……”

    “下官苏磊,下官是带着面具來的。”苏磊道,他个官阶只是校尉,还沒有资格自称末将,而且他的夜影虽说脱胎于军队,现在却又不完全隶属于军队系统,

    “苏磊,面具,哦,快坐快坐。”颜良是见过苏磊好几次的的,好容易才靠听声音辨识出,这让他不禁佩服夜影卫的通天彻地之能,

    也不废话,苏磊开门尖山取出一张图道:“颜将军,闲话我就不罗嗦了,这是鲜卑老营的布防图……”

    “快让我看看。”颜良一把抓过地图仔细看着,时不时的问上几个问題,当听到老营里的人数之后,颜良面色一变,禁不住惊呼:“这么多,老营里竟还有快两万的骑兵留守。”

    苏磊疑惑道:“是啊,这里屯聚了鲜卑二十几个大小部族,老弱妇孺四十多万,留下两万的骑兵,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去把监军请來,再把副将魏延和郭淮叫道此处。”颜良交代完一个守帐的亲兵,才对苏磊道:“以有心算无备,两万骑兵倒不怕,只是苏校尉你不知道我中军三万步众一路长途跋涉二百余里,之前还放跑了一个鲜卑哨兵,我打算休息一个时辰天一黑就立即发动进攻,可是军士们现在这状态,对付这两万骑只怕……”

    “原來颜将军是担心这个……”苏磊恍然一笑,把截住鲜卑哨骑的事情跟颜良一说,最后道:“……所以将军,您的麾下完全可以在三更前后再出兵。”

    颜良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道:“哈哈,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有这两个多时辰的时间歇息,我保证缓过劲來的弟兄们一定个个生龙活虎。”

    “参见将军。”正说话间,只见一个青袍年轻士和两员一身戎装的年轻将军在亲兵的引领下走入帐中,对颜良一抱拳,那青袍士看了看苏磊,也疑惑道:“这位是……”

    “在下是苏磊啊,阳明先生。”苏磊苦笑道,他这时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去除伪装了,

    “是苏校尉啊,原來如此……”那青衣年轻士正是晋公府从事朱華,他随侍在远身边,苏磊也是见过几次的,此次出兵,远因为担心颜良性子偏狭容易出纰漏,就派了朱華來做参谋,

    颜良心情大好,笑道:“你们几个來的正好,苏校尉可是给咱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題呢。”说着把情况跟朱華、魏延和郭淮说了新的情形,

    魏延一拍大腿笑道:“这下好了,兄弟们吃饱睡足,两万鲜卑骑兵虽然不少,却也不是咱们的对手。”他口气虽看似有些狂妄,实际上却并非夸口,中军作为远直属的步兵军团,无论装备还是兵员素质都是不用说的,而鲜卑人的精锐都集中在天狼山下,留在后方的兵马几乎都是些战力低下的老弱残兵,更何况这两万骑又分成二十几部,各自守护各自的部族,如一盘散沙般沒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协同,对付这样的敌人,即便是骑兵,在魏延看來也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郭淮虽然年龄比魏延小了七八岁,性格却很稳重老成,道:“虽说以有心算无备胜算极大,不过那么多骑兵,那么多鲜卑族众,万一他们抵抗起來可是会很麻烦的,咱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妙,最好想个最稳妥的法子……”

    “是啊,此战事关北伐的胜负,主公对此非常关注,一定不可轻忽。”苏磊也道,

    三人说完,不约而同的看向朱華,

    朱華是建安六年的科举二甲头名,据说只是因为恃才傲物才被考官降低了名次,否则依着他的才华,相信绝对能中个状元,这几年他在远身边做从事,所提出的一些建议经常被远采纳,这样一个智囊在,众人当然想听听他是什么意见,

    朱華其实是个很善于表现的人物,众人面前一向是高谈阔论,话不绝口,众人商议的功夫他沒说话,实际上是一直再看鲜卑老营的部署,他的思维比在场几个人都快了一步,一进帐就直接开始想着如何能打赢,

    这一仗的重要性朱華当然清楚,他当然也想着能靠这一战让自己声名鹊起,仕途畅通,

    他是寒门出身,一心想着出人头地,有朝一日不用再受士族的蔑视和侮辱,这一次以监军的身份出战,朱華早就想着借此良机一展身手,

    计策,朱華其实在半路上就已经有了大致的腹案了,只是缺少第一手的情报,现在看到鲜卑老营的布防图,他就已经开始切实谋划着兵力如何部署,(去 读 读 .qududu.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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