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几乎就可以肯定,这个所谓的孟神医,一定是个骗,一个还不怎么上得了档次的江湖骗。【叶*】【*】因为,要是他真的骗术高超,哪里还用躲在这穷乡僻壤赚这点小钱?找到那些有钱人,做一票就够吃几年的,难道不是更好吗?
可是,这个骗用这样的手段来骗贫穷的乡下人,这点就太让人不耻了。生病不同其他,如果病情耽误了,可是会出人命的。阿喜皱了皱眉头,决定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好把蓝道行也带上。同样是骗,一个只能骗骗乡下人,一个却能骗到这个帝国的皇帝,这其中的水平,差得大了去了。要是蓝道行去了,一定很容易就能将这个孟神医戳穿吧。
阿喜匆匆将脚擦干,就跑去找蓝道行,蓝道行已经打算休息了,头发都已经放了下来。
她跟蓝道行说了刚才这家女主人刚才说的事,说想要去看热闹。
蓝道行一看阿喜那样,也没有办法,只好将已经放下的头发随便扎了个马尾,毕竟这是村里,不用太过讲究。
阿喜偏着头打量着蓝道行,把蓝道行看得怪怪的,问她:“怎么了?”难道是他束个马尾很难看?
“没什么。”阿喜摇摇头。只是看见他束发有些怪怪的感觉罢了。马尾……前世多常见的发型,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她在男人头上才看到。
阿吉听说有热闹可瞧,非得也要跟着去。蓝道行只好将他也带上。一左一右,分别带个小正太与一个小罗莉,身上的道袍也脱了,穿的是常服,倒像是个带着孩出去玩的年轻父亲。
三人也不用人带路,反正村里到处都有人从家里往外跑,都朝一个方向前进……他们肯定也是要去柱家看热闹。村人的生活太过平静。[ ~]即使是这样的热闹,也是不多的。所以大家都很兴奋。
“来了来了!”三人还没有到那户叫柱的人家,就听到聚集在他家门口的村人在低低地轻喊,“孟神医来了!大家快让开点,让孟神医进去!”
阿喜好奇地看着,那个孟神医穿着倒还算是体面。满脸倨傲,高高昂着头进去了。后面跟着的是个一脸惊惶的年轻男,大概就是柱吧,听说犯病的就是他的媳妇。
“孟神医。请您好好帮看看……这不是上个月才救好吗,怎么又犯了?”柱跟在孟神医的身后,絮絮叨叨地说道。
“我说的那些注意的事情。你们都照做了没有?”孟神医回过头看着柱,没好气地问。
“本来是照着您说的……可是这段时间,家里活多了些,阿兰说她好多了,就非要下地干活……本来都已经没事了。可是今天她干活干得多了点,就……就又犯了……”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样怎么样?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时不是说了吗,病人生病的病灶虽然已经去除了,可是这仍然是大伤元气的事情,一定要休养半年才能干活!”孟神医气愤地大声说。“你们家的活就这样忙不过来,非得让个病人做?”
“我挡不住她……”柱难过得都要哭了。他也不愿意啊。可是,阿兰说整天躺床上也难受,稍微做点活倒是舒服一些……可是若是知道会犯病,他哪里敢让她动一根手指头?
“大娘,这家的媳妇得的是什么病啊?”阿喜轻轻碰了碰站她旁边的一个中年妇人。
那中年妇人回过头来,看到问话的是一个小姑娘,身边还站着个衣着气质非常不一般的年轻男人,不由得有些犹豫。
“大娘,我师兄是个大夫,很厉害的大夫。( ·~ )”阿喜赶紧胡诌道,“县太爷都请他看过病呢,一药下去,病就好了。”
那大娘叹了口气,道:“我就跟这柱说过,他媳妇这病啊,还得去城里请大夫,要开药才行。可是我们这乡下人,哪有那个多余的钱,只好请这姓孟的看……好在便宜点,可就是不能治根,总是看看就好了,可是过上段时间,可能又会犯。”
“咦,我听说这个是个神医啊。”阿喜惊奇地说,“他医术不好,怎么称得上神医?”
“说他是神医啊,那是客气。”大娘用很低的声音对阿喜说,“其实是他看病的手段特别神奇,可是说效果,也就一般般了。只是他治病不用开药,所以比起请大夫,要便宜一些。你师兄很厉害的大夫?”她犹豫地看了眼蓝道行。
蓝道行听阿喜又在那里骗人,脸色都张纹丝不动。只是心中暗想,这个小姑娘,果然厉害得很,骗人的话那是张口就来,草稿都不用打的。
“真的很厉害,”阿喜向那个大娘招招手,那个大娘将头低下来,她俯在大娘的耳边轻轻地说,“我师兄是皇上的御医,皇上还封了他的七品官呢,跟县太爷一样大的官。”
“真的?”大娘惊奇而又敬畏地看了一眼蓝道行,心道,好个乖乖,才这点年纪,就这么了不得,这可是天上的星星下凡啊!
只是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到她们这穷乡僻壤来的?
“皇上生了病,需要一味病,我师兄以前这岷山里看到过,特地来找这个药的。”阿喜说,“您别跟别人说啊,还有别人也在找这个药呢,谁要是找到了,皇上就要升他的官。”
“哦哦……”大娘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摆手,“我不跟人说,我绝对不跟人说。”当官的人的事,怎么是她这样的人能凑合的?
“那大娘,你能不能带我们进去看看,如果我师兄帮得上忙,让我师兄帮她看看,如何?”阿喜见这个大娘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知道她担心诊金,马上说,“我师兄不缺这几个钱,而且我们身上也有一些药材的。”
“行,我带你们去。”大娘咬了咬牙,“这产母痨……光找姓孟的怎么治得好!”
产母痨?原来这个柱媳妇得的是产母痨?好像是月病的一种,这个病,她前世好像是母亲平时唠叨过,就是女性生产完坐月的时候,没有休养好或者是月没有坐满月就行房得上的……
事实上,这种病在后世还是比较容易治好的,听她母亲说过,中药就治得好……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医生能治好。但是,不吃药没有伤口的这种“神奇医术”只怕就无能为力了。
那个大娘真的就将两人带进去,可是有个小男孩跟在后面也要跟着来,她就询问地看向阿喜,阿喜只好告诉她,这就她师兄的煎药童。
哇,人家的派头果真大,煎药还有专门的童!大娘心中就更相信了,带着他们三个人进了柱家门。
这时候,那个孟神医真在那里问诊。一个浑身满脸憔悴的年轻妇人,无力地躺在床上,孟神医问一句,她便答一句。柱仍然满脸惴惴,而房间另一边,却站了个年纪稍大些的妇人,满脸的不高兴。
“那是柱的娘。”大娘轻声的跟阿喜说,“柱媳妇这病又犯了,都是叫她骂的。”
咦,怎么回事,刚才柱不是说是因为他媳妇非得要干活才复发的吗?
“孟神医嘱咐了的,说是手术后要半年后才能下地干活,柱媳妇也就安心养病。虽然家里穷,没有什么好东西补,不过柱有时候也会去山里面打些小兔什么的,来给他媳妇补补。可是这个老太婆,做得过分着呢……她是自己没有生女儿,就不心疼别人的女儿,柱只要一出门,她就不停地骂,什么都骂,就是嫌弃媳妇躺床上不干活。”
什么,这样的婆婆也有?阿喜吃惊地看了一眼那个满脸不喜的妇人,她脸沉得如黑漆,一直看着孟神医问着媳妇哪里不舒服,终于忍不住了,上前问孟神医道:“孟神医,你给我交个底吧,我家阿兰这病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孟神医眉毛皱了皱,不愉快地看向这妇人。
柱赶紧上前,拉住他娘:“娘,别说了,孟神医当然治得好了……你赶紧去照顾一下花儿吧,一会儿她又要哭了……”
那妇人一下就甩开了柱,很不高兴地说:“孟神医,你到底治不治得好?这人老是躺床上怎么成啊,家里穷成这样,天天养着她,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不说,还天天要吃好的喝好的……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张家再添个孙?”
那个叫阿兰的年轻妇人,听了婆婆的话,一声也不敢吭,悄悄翻了个身,人对着墙,抹起眼泪来。
“这产母痨本来就不好治。”孟神医听到这个妇人对他医术的质疑,非常的不高兴,说,“你媳妇这病,到底要怪到谁头上呢?这能怪生病的人吗?能怪治病的医生吗?”
“娘啊,你先去照顾花儿吧……”柱苦苦哀求他娘,“花儿一会儿就要哭了。”
“一个丫头片,哭一会儿怎么了。”妇人满脸的不耐,“生个女儿不说,连奶水也是半点也没有,还要累着我这个老婆天天给那小丫头片熬粥,自己当个亲娘的天天躺床上,连个粥也不能熬,做一点点的活就给我病!谁知道是真病还是装病……”
阿喜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老妇人,心中冰寒至极:这……就是当婆婆的?这样厉害的婆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