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宋端娘一着急,眼泪淌了下来,“我掉的头发……特别多……”
阿喜见状,有些迟疑起来,怎么会突然就掉特别多的头发呢?她扔下这些纸浆,对宋端娘:“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宋端娘抽泣着,将阿喜带到她洗头的地方,那地上,果然掉了很大的一团头发。
虽然每个人每天都是要掉些头发的,但阿喜敢保证,绝对不会有这样多……大大的一团头发,纠缠在一起,数量之多,可以让每个女人心惊。哪个女人如果一次性掉这么多头发还不担心的,那她绝对不是女人。事实上,一般男人要是这样掉头发,多少也是要担心一下的。
玉兰吓得直发抖,跪在地上,拼命地冲宋端娘磕头。
“你怎么了?”阿喜看见玉兰那样,丨常的奇怪,问宋端娘,“你骂玉兰了?”玉兰是个蛮好的人,再她在周家用只不过是做客,不管是玉兰还是菊蕊,都只是借给她用的,怎么可以真当自己是主人,去责骂她呢?
宋端娘心情已经平复了一些,摇摇头·平静地:“没有啊,我刚才听玉兰掉了很多头发,吓得不行,就赶紧出去找你了。”
阿喜扶住玉兰,不让她再磕头了,问她:“你怎么了?谁骂你了吗?”可是现在屋里所有人,不都在这里吧?
“奴婢做错了······都是奴婢的错……”玉兰脸色苍白,语无伦次地着。
难道表姐这掉头发跟玉兰有什么关系吗?阿喜赶紧问:“你都对我表姐做了什么?”只有知道了原因,才能解决她提头发掉这样多的原因啊。( ·~ )
“奴婢······奴婢给宋小姐梳头……力气大了······”玉兰迟疑地。
力气大了?不会吧?阿喜疑惑地看着地上的乱发·这看上去不像是生生从头上扯下来的······再了,要从头上扯这么多头发下来,那得多大力气啊,头皮还不得扯出血?
“表姐,刚才玉兰给你梳头,力气很大吗?”阿喜问。
“没有啊。”宋端娘也很迷惑,“刚才不是玉兰,我都不知道掉头发了。”
“好了,起来吧,不关你的事。”阿喜将玉兰扶起来·“这个头发不是你梳头扯下来的,你不用再跪着了。”
玉兰犹豫不决地站起来,看着地上的头发,还是很害怕的样。
菊蕊也上前来:“王小姐,玉兰我最知道了,她是个做事最稳妥、手最轻的一个人了,绝对不会因为手重就扯下来这么多头发的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都不会怪她的。”阿喜随口,蹲下去·捏起几根那掉发,仔细地看起来。
很奇怪,这头发掉得···…太奇怪了·阿喜仔细地观察着,这头发,似乎是从中间断的那样,而不像平常掉头发,是从根部掉下来,要知道,头发的根部,可都是有一个略大些的点的·很容易便能认出来。
既然跟玉兰梳头无关·那可见,这头发是自己掉下来的·可是为什么头发好端羰的会从中间断掉呢?阿喜将那几根头发用食指搓了几下,扔掉·站起来,要看宋端娘的头发。
哪个女孩不紧张自己的头发啊?宋端娘一直都非常的害怕,现在见阿喜要看她头发,赶紧将头低下来,让阿喜看。[ ~]
可惜的是,现在头发才洗完,还湿漉漉的,什么也看不出来。阿喜只好抱歉地放弃,安慰宋端娘不要急,等头发干了之后她再好好看看。
宋端娘两只眼睛包着两大颗泪,老老实实地等着,因为只要梳一下,就会掉下许多头发来,现在她连头发也不敢梳了,只好乱乱地披在肩上,等着它晾干。
“阿喜,你我怎么办?”宋端娘坐在院里,哭丧着脸跟阿喜喋喋不休,“我的头发本来就这样少,怎么会得这样的怪病呢,无缘无故地掉头发······你我会不会变秃啊?变了秃会不会很难看···…”
“不会的表姐,你这样漂亮,变成了秃也会是一个漂亮的秃。”阿喜心不在焉地安慰着宋端娘,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话音才落,宋端娘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马上就要哭了。
怪病······怪病······对啊,这突然掉头发,可不就是个病?可是,正如表姐所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得病呢?阿喜仔细思博来,这个,是什么病,是怎么得的?
这个时候,王周氏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直强憋着的宋端娘这下就像离乡在外的游突然见到了亲人一般,哇的一声,哭着就扑了上去,直扑到王周氏怀里,大声地喊叫着“外婆”。
“怎么了怎么了?”王周氏赶紧安慰地拍着宋端娘的背,一边轻轻地问着她,一边用眼睛询问着阿喜。
“表姐突然大把大把的掉头发。”阿喜上前,指着宋端娘之前洗头发的地方,“突然就掉了很多的头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吗?”王周氏沉下了脸,怎么会突然大把大把地掉头发?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王周氏牵着仍然哭泣的宋端娘,跟着阿喜走到那个地方,看到地上那一大把黑色的头发,王周氏的脸色就更沉了。她的年纪大些,到底经过的事情多,拾起几根头发看了看,便认了出来,肯定地:“这个是剪发虫。”
“剪发虫?”阿喜好奇地问,这个名字倒是蛮形象的,真是跟会剪头发一般,都是从中间断的呢。
“外婆,什么叫‘剪发虫,,好治不?宋端娘见外婆知道这个是什么,顿时心底生起了希望。
“让外婆再看看。”王周氏拨开宋端娘已经半干的头发,仔细地看着,翻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指着对阿喜,“你来看看,这就是剪发虫。”
阿喜探头过来,看到宋端娘的一些头发上,沾着白色的小东西,将头发根部裹住。
“这不是虱吗?”阿喜奇怪地,表姐怎么会有虱啊?那前些天,她俩个还一个床睡觉呢……会不会传染到?
阿喜顿时就觉得头皮有些痒起来。天哪,自己不会也要掉头发了吧?
“哪里是虱!”王周氏瞪了她一眼,虱是能乱的吗?那得是多不爱干净的姑娘家,才会长那个东西,可是宋端娘可是很爱干净的,三天四天便要洗一回头的。
“你看看,这个东西跟虱区别大着呢。”王周氏取下来一根根部沾着那白色物质的头发,拿到阿喜跟前,让她仔细地看,“这上面这白色的,可不是虱蛋,而是剪发虫。剪发虫跟虱的区别在于,虱是活着的,而剪发虫却是死的。”
阿喜接过奶奶递过来的头发,仔细地打量着那个小白点,又用两个大拇指的指背掐了掐,果然是没有生命的,并没有发生虱蛋被掐时的那种脆脆的感觉……
“奶奶,能治吗?”阿喜也很关心,她还有些担心,这些天她天天与宋端娘在一起,会不会也感染上了7
“放心,能治的,只是有些麻烦。”王周氏,又回头对红玉,“红玉姑娘,麻烦你,能不能去买些皂荚来?我给你钱。”
“不用不用的。”红玉赶紧拦住王周氏掏钱的行为,只是好奇地问她,“姑奶奶,皂荚是什么?”
皂荚是什么?王周氏一下被她问住了,这可怎么呢,农村人洗头,完全就是靠皂荚,可是周府里,连个下人,都不知道皂荚是什么7
“就是用来洗头的东西。”阿喜比划给红玉看,“长得长长的,扁扁的…···砸碎了混着水,可以洗头,也可以洗衣。”其实洗衣,都有点给自己贴金的意思,农村人根本就舍不得用皂荚洗衣,种再多,也不够洗啊!也就是用它来洗洗头罢了。一般洗衣服,用的是草木灰泡的水。
红玉还是没有搞清楚,洗头用的?洗头难道不是用的香胰吗?她从来没听过什么皂荚呢!不过,大致形状她却是搞清楚了,于是点点头,去了二门处,给了看门的小几十个钱,让他去街上买皂荚。大户人家门看得严,即使是一个丫环,也不是轻易可以出门的,要有什么东西要买的话,都是拜托给二门的小的。
那小接了钱,往情里一揣,撒腿便跑了。
红玉往回走,可是心中却沉甸甸的。姑奶奶她外孙女得的是剪发虫……可是她怎么会突然得这个剪发虫的?红玉虽然不知道剪发虫是什么,可是心里也清楚,但凡是病,总得有病因,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得病的。只是不知道,宋小姐为什么会突然得病?而且还是来了周府之后再得的,老爷让她看着王家来做客的三人,可是却让她出了这样大的一个纰漏······就算老爷不怪她,她自己也受不了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