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正耐心安慰那妇人,没多久,就见几个衙役过来了,拘着他就走。[]孙掌柜叹息一声,他早就知道了,就是活该他倒霉!你说说,这世间不公道的事情也多了去了,还见过比他更冤枉的吗?
这场官司闹了很久,孙掌柜也在牢里很是关了几天。直到后来陈家找上来,跟那知府打了招呼,知府才终于将他放了出来,并好好抚慰了他一番。孙掌柜还能怎么办?自认倒霉罢了。
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毕竟这孙掌柜是杂货铺老板,跟酒店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而酒行的掌柜与伙计,都神秘的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
那苦主一家闹了很久,可是却是连一个被告都找不到,怒而将酒行东家江氏告了上去。知府衙门也很奈,犯事相关人犯一个也找不到,而江家又有陈御史在后面罩着,这个案就这样地拖了下来。直到后来,江家出面,表示愿意承担这件事情,给苦主一家赔偿了数百两银做丧葬费用及赵家养家银,苦主这才终于同意销案。
但其他买家又闹了起来,说是也买了岷江春的酒,现在这酒喝出了人命,他们怎么办?
江家只好表示,所有未开封的岷江春,他们负责收回——按一坛200文的价格收回。为了表示诚恳,还特地将那家已经关门多日的店面又租了下来,请了专人在里面收酒。现酒现钱,一文不欠。
这家冷清了很久的门面,一下便又热闹了起来,门口排着老长的队——不过却没有人羡慕。[]因为这些人。可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来退东西的。隔壁的几家店面,闲得没事做的时候,就数着队伍里面一共有多少坛酒,这一会儿功夫,江家又赔了多少钱进去……个个都有些兴灾乐祸。
因为那场价格战,岷江春的价钱当时已经降到了七十文。很多退酒的人其实是在低价时买的,现在酒一退,又小赚了一笔。
当时岷江春酒生意好的时候,那也没有这样夸张啊!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看这些排队的人,就知道现在江家有多惨了。
不过这些排队的人都还只是小头,一坛两坛罢了。真正的大主顾,是不用排队的。他们直接将一趟趟的车队。拉进了岷江春酒行的后门,一面点着数,一面往酒行仓库里搬着酒。待搬完。那酒行的伙计已经将钱点好,这些人舀着钱,赶着车,便扬长而去。
“真是让人晦气。”一个小伙计有些郁闷地说,“别人开门做生意,都是往外搬货,往里舀钱。可是咱们刚好相反,是往里搬货,往外舀钱……这都是些什么事!不过喝死了一个人,是不是酒有问题也不知道呢。怎么就将所有的酒都收回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东家要做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一个老成些的伙计便低声劝道,“东家们想的肯定是跟咱们不一样的……你没听说过千金买骨的事情?咱东家可能就借这个已经败了的酒行,来给他江氏商行打开局面呢!”
“什么意思?”小伙计不理解,稀奇地看着他,什么千金买骨。千金买骨头,那是个傻吧?而且用白花花的现钱,将已经卖不出去的酒全收回来,这不是傻是什么?
“江氏商行现在在府城情况如何,你知道不?”老成的伙计低声问他。
小伙计想了想,回答说:“一般吧。[ ~]听说现在江氏商行在府城也只有几间杂货店了,生意还不好,一直只不过勉强度日。”
“所以啊,如果借这个机会,让大家都知道江氏商行是个负责任的商行……你看这么多酒,说收就收回了,而且价格还不打折的,大家肯定都会想,在江氏商行买东西放心啊,要是出了问题,是能够退货的……那以后买东西,两家都是卖一样的货,一样的价钱,你去哪家买?”
“江氏商行。”小伙计很肯定地说,当然去江家商行买了,多放心啊,出了事能退的……然后恍然大悟,“哦……你是说,借这个机会,让府城人觉得江氏商行比其它商行更可靠一些?以后都到江氏商行买东西?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不就是这回事。”老成伙计很肯定地说,“我打听过了,府城里,岷江春全部卖出去的酒,加起来也不过五六千坛……按两百一坛的价格算,不过千把两银。对江氏商行这样的商行而言,如果千把两银就能挣这样一个好名声,是绝对划算的。你没看到,门口那招牌上,‘江氏岷江春’五个字,江氏两个字写那么大,可是岷江春三个字写得那么小,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对啊。”小伙计想起前门门脸上,的确如此,不由地感叹:“李大哥,你真是厉害。连这也能猜出来。”
“这算啥。”李伙计脸上也有些得意了。
府城的岷江春酒行开始收购退酒,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川省。于是,其它地方购买了岷江春的人,听说这酒喝死了人,而且还能接受退酒,不由得也闹了起来,纷纷搬着酒坛,赶到了武氏商行其他的门面处,大声喧嚣着,也要退酒。
其实这件事,是两家早已经商量好了的,这个处理方法,也是两家商量了好久才舀出来的,又可以实现陈家的目的同时还能给两家带来好处的一个方法。俗话说金字招牌金字招牌,以后江氏与武氏也能成为川省的金字招牌的。
于是武家也迅速的舀出了处理方案,跟江家一样的做法,专门找了个地方收酒,现酒现钱,决不拖欠,并将“武氏商行”几个字大大地挂在店前,好让过路的人知道,是武氏商行,能舀出这样的魄力来,将所有可能有问题的商品,全部地收了回去。
这件事情,共花了江家与武家几千两的银,才将所有能够收回的酒都收回了,并一车车都运到了陈府。刚开始时,江家与武家内部,还有其他不同的意见。有不少族中的长老认为,这次陈家的要求实在是过分,竟然要自导自演这样一出离奇的把戏来,还不说出个原因来……攀附上陈家,是为了谋求保护,但如果陈家总做这样不靠谱的事情,难道要整个家族都跟着陈家去陪葬?
但江平潮与武庆春使用绝对的威严,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但是到了后来,随着江家与武家在这件事情当中,因为处理得当,获得了外界一致赞扬,几乎所有的店面,生意就突然好了起来,包括以前苦苦支持地江家在府城的那几家店面,也是生意爆好。两家甚至趁机又开了几间小店,将前段时间受到打压损失的地盘又找了些回来。而且这次,还不像上次如同空中楼阁,而是根基巩固得很。
这样一来,家族当中的那些反对的声音,便也渐渐地小了下去。只是他们怎么也不理解,怎么明明是酒吃死了人这样的坏事情,怎么生意还好起来了?这可是该怎么说是好?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另一方面,阿喜与爷爷还有父亲,在野外宿了一夜之后,终于在第二天大清早,赶到了宋庄。看着宋家院里那个娇娇俏俏的年轻妇人,王家三个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媳妇回了娘家,不说赶紧去接回来,却急急忙忙地将小妾纳了进来……这算是什么事?阿眉没给他家生儿育女吗,他家现在是香火要断了吗,所以才这样急着要纳妾?
“哎呀,亲家老爷还有亲家兄弟过来了,怎么还不进来啊?”一个有些刻薄的尖尖嗓音在院里响起,阿喜顺着声音一找,原来院角落里站着一个老太太,正在那喂鸡。
“我找阿眉的。阿眉呢?”王连方黑沉着脸,脚半步也不动,只是沉声说。
“阿眉啊,”那老太太愣了一下,“阿眉不是回娘家了吗?前几天刚回去的啊。”
“你也知道阿眉回娘家了?”王连方大怒,一步跨了进院,就直奔到那老太太跟前,大声说,“你们宋家不去半个人接也就罢了,竟然还纳了个妾?没有主母喝过茶的,算什么妾?”
“亲家老爷,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啊?”宋家老太太脸也板了起来,“敢情大清早你跑过来,是想打架的是吧?好好听清楚了,这个可不是我家民河纳的妾!这个是我娘家的侄女,过来住几天的!怎么了,她嫁人了就不能来姑妈家住了?这是你们王家教阿眉的是吧,表妹来住几天,她这个当嫂的不但不招待,还气得回娘家!弄得我这个当婆婆的这样大年纪了还要操持家务,还有没有天理啊?这是什么妇德!”
哇,这个老太太口好厉害!阿喜叹为观止,明明是纳的妾,却脸色不改地说说是她家的侄女!怎么就有人的脸皮这样厚呢!
“老婆婆,这是你家侄女啊,怎么长得这么漂亮啊?”阿喜故意走上前几步,打量着这个娇娇俏俏的小女人。好吧,虽然说她是小女人,其实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嫁给宋民河这样一个老垃圾男人,真是亏大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