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甄肥肥说得狠,可也就在那儿吆喝吆喝,始终没那个胆敢露出头来。【叶*】【*】阿旺摸摸她的头,接过她手中的锅铲,快步走了出去。
“哎!阿旺你干嘛,危险……额!”话还来不及说完,一个炮弹袭来,收头!
阿旺十分淡定地投给她一个没事儿的眼神,老神在在的站在锅前,拿起一旁盘将里面几个闹腾个不停的小家伙铲起来。
“呼——”正当甄肥肥放心地吐了口气,狗腿的出来赞扬他们家阿旺两句时,一个憋了半天没飞出来的小汤巴终于扯断了自己最后一根稻草,欢畅地爆发了!
“啊——”中弹了,中弹了!
甄肥肥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左眼,很久才怕怕地抬头担心地看着左眼被汤巴烫红了的阿旺。
甄肥肥方才还欢呼雀跃的心一下就冷却下来。
“啊啊!啊啊——”不疼!我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阿旺看她这个样,在她有所动作前抢先说道。
“……”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问,甄肥肥刷地一下将阿旺手中的盘扔到一旁的锅台上,就像那盘汤巴是她的仇人一样,刚刚还当作宝贝的东西,这下她看都懒得看一眼了。
一只手扯过站在旁边没事人、也不知喊疼的阿旺,把他重重地按在小凳上。
抓起锅台上的水瓢,看也不看的就将瓢里的一瓢脏水从旁边的窗孔上呼出去。水缸被锅盖遮着,孔小,大水瓢一时伸不进去。甄肥肥有点愤愤地扔过水瓢,哗地一声搬开锅盖,找了半天,在一个拐角捡起了刚被自己扔掉的水瓢。
阿旺的身体已经紧张得弯成了一张弓,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自己的一下呼吸也会触怒甄肥肥。[ ~]让她喷发出他无法承受的怒火来。
莫名其妙!
甄肥肥胸腔里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无名火完全地操控住了,整个人就像是身在无边的岩浆里,腾腾窜起的岩浆经过太上老君三昧真火的浇灌,撕扯出烈焰冲天的火舌。
甄肥肥嘚嘚地。一步一踏的走了过来,在阿旺烫红的额头敷起凉水来。想起自己还没有拿药,把瓢塞到阿旺手里,三步并作两步的回了房。
直到把阿旺额头上的地方包好,甄肥肥的情绪才缓和过来。察觉到方才自己的表现有点过火,后知后觉地害起臊来。
只是,好像每次面对阿旺的事。她总是异乎寻常的紧张。一些从不曾在她身上存在过的情绪,也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
不过这种感觉,和以前喜欢霍武的感觉并不相同。那个时候的自己只知道付出,在他面前表现得……额,很温顺。从来不敢对他大小声,更不敢给他脸色看,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很窝囊。
对阿旺呢,又是一种全然不同的感觉了。也许是他人太老实。只晓得傻头傻脑的帮助别人,也不晓得为自个儿想想。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甄肥肥老是为他着急。生怕他吃了太多亏。
还有,就是阿旺这家伙实在是太能忍啦!根本就是个木头,哪怕你把烧得火红的烙铁按在他身上,他都不晓得喊疼。他就是这样的人,铜皮铁骨地让人发疼。
只是,她不明白,面对这样“顽固”的家伙,她就算是生气也着实不该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啊……搞得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怕,一张脸拉得比马脸还长,下巴都被自己给拉酸了。
甄肥肥和阿旺无言相对坐在桌的两方。有一口没一口吞着嘴里的饭。阿旺几次小心地瞄着甄肥肥,又把眼光投到锅台被人遗忘的汤巴上,几次想出口都没能说出点什么。( ·~ )
甄肥肥想笑,可又得使劲绷着脸,不想让这家伙看到她这么快就好了,免得他“造次”!孩气地将几盘菜都剌到自个儿面前。大筷地往碗里擀,还不忘投给他一个“这我的,没你的分”的眼神。
阿旺抿着嘴低笑,专心扒着碗中的饭,丝毫没有吃不下去的样。
“喂!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像个小媳妇似的逆来顺受啊?什么事都是忍、忍、忍,回头不被人欺负死才怪!”甄肥肥“嘭”地一下把盘推回去,开始不停地为他夹菜。
“告诉你啊,阿旺,以后你想要什么就说,想吃什么就自己夹……要是疼的话也都给我嚷嚷出来。人又不是个机器,人有七情六欲,该怎样就怎样,干嘛要绑缚自己的真情性?”甄肥肥接着。
“还有啊,你改改自己的性,别那么傻不拉唧的!老被人欺负,尤其是我。我跟你抢菜你不晓得跟我抢啊,我骂你你不就不会骂我啊,我给你脸色看对你凶你就不会原封不动地给退回来啊……特别是——你要是真想吃锅台上的汤巴,自己就去端来啊,干嘛要看我的眼色?对,去端来,就是现在!”
阿旺下意识地起身,在去端汤巴前又一次朝甄肥肥的方向看了看。
“看什么看,想吃就去端啊,难不成你还想我去端到你手上,再喂进你嘴里哈?”甄肥肥终于绷不住满脸的笑意,齿颊间泛出一朵朵笑花来。
“哦!唔唔~~唔唔——”阿旺中途定住摆动的头颅,挥着手表示不是。
“那还不快去端。”
“啊,哦!”阿旺说完三两步跑到锅台,将一盘汤巴端了过来。
望着盘里稀稀落落的几个小汤巴,阿旺想了半天还是没舍得下筷。
“端来了怎的不吃?”
“你吃——”
“我没胃口,不想吃这些讨厌的家伙了,这些……全部都交给你了。”甄肥肥站起身,将盘端起来,将里面的汤巴全部都擀到了阿旺的碗里。
“愣着干嘛,还不快吃。当心过了一会儿,汤巴又瘪下来,那吃起来可不脆了哟~~”
阿旺还是没有动筷。
甄肥肥眉毛不悦地挑了起来,正准备再给阿旺做一次切身的教育时,谁知阿旺见到她变了脸色飞快地拿起筷,一个个夹着塞进嘴里。
“嗯嗯!嗯嗯——”好吃!好吃——
“吃慢点,小心烫了舌头。”
阿旺立即放慢了速度。
“呵呵!好吃不?”
“好吃。”他刚才已经说过了。
“香不?”甄肥肥近乎“谄媚”的笑着,将脑瓜懒懒地放在桌上,盯着吃得正香的阿旺问。
“香,很香!”
“脆不?”
“脆,很脆!”
“那我厉害不?”
“额……厉害。”
“为什么犹豫?我岂非一个厉害的女人?想我马财财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干活麻利、炒菜美味、蕙心兰质、温柔体贴、贤淑聪慧……‘富丽堂皇’、美丽动人!真正乃举世无双、感天动地、惊天地泣鬼神、压倒一票良家妇男妇女的好好女啊!呼——”
得意忘形的甄肥肥左手举起碗,右手自以为潇洒地甩着筷。大吼一声,跳到了后面的长板凳上,脑袋前伸,磕着筷说起快板来。
“嘭……嘭……”一支、两支,筷落地的声音。阿旺喉咙一哽,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一个小汤巴,见到外星人似的瞅着甄肥肥。
甄肥肥也不跟他客气,也懒得在他面前矜持,挺直腰板,踩着临侧的板凳就过去了,挪到阿旺的旁边。
“阿旺啊,我跟你讲,其实人哪,就要这样多闹闹,这样活着才有味道不是。我老师以前常跟我们讲,吹牛没什么不好,可以缓解缓解压力,释放一下心里不健康的情绪。几个关系好的同学在一块,听你吹吹听我吹吹,你吹我吹大家都吹,多有趣。”
阿旺转过头,认真听甄肥肥说下去。
“人就这么吹吧吹吧,别顾忌别人的反应,更不要想别人怎么看你。唐伯虎那家伙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这句话在这里同样适用、说得过去滴啊。当然这也不是让你瞎吹,也不是要你一个劲儿的往脸上贴金,就是在那儿自娱自乐的恶搞一下,无伤大雅。别人不会将你吹牛的话当真,自己也不会当真。你不觉得这很划得来吗?”
“额,怎么说?”
“嘿嘿!因为你无论怎么说,都不用为自己说的话付上任何责任。在生活、人与人的交往中,很多人因为性太直,往往得罪了人还不自知。又或者畏首畏尾,不敢轻易说出自己的心声,怕得罪人,当然这些并无你诟病之处。只是长期这么下去,你的心里会受不了的,会觉得很沉重……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阿旺怔怔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你就可以用上我说的这一招啦。不过别担心,吹牛的方式不止用说的,还可以用肢体形态来表达哦!就像我刚才那样,夸张的动作,‘嚣张’的大笑,臭屁自恋的赞美……哇!又能放松,还能趁机夸夸自个儿过过瘾,没有什么比这更占便宜的啦。”
一想起她刚才“张牙舞爪”的神情,阿旺恶寒,但还是被她的说法触动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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