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维茨来到张一平的办公室求见张一平。
从总攻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马尔维茨脸上的灼伤好了,但是他的心情却坏了。
第二集团军虽然在奥尔良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是伤亡与取得的结果不成比例,跟之前的中**团和外籍兵团相比,马尔维茨简直想找一个洞钻进去。
张一平很少在联合国指挥部里出现,一来他虽然空有司令官的头衔,但并不能够实际指挥第二集团军,无法左右他们的作战和一系列的决策。二来,他也希望第二集团军出现一点伤亡,最好由三十万减到二十万,德军的人数太多,对张一平来说是不是一个好事。
“潘五百,来一碗银翘散!”张一平对门外叫道。
“好咧!”潘五百兴奋地叫了一声。
“别再洗你那个脚丫子了啊!”张一平听到潘五百带着兴奋的声音,连忙交代了一声。“我看着都想吐。”
“别这样呀,总指挥!我已经十天不洗脚了,就等这一天,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却不让我发挥作用,不带这样折腾人的嘛。”潘五百惨叫着说道。
“不让我洗脚丫子,我才不管了。我又不是你的使唤丫头。”潘五百说道。
一会儿,另外一位警卫端着一碗银翘散过来,马尔维茨一饮而尽,然后连连摇头,说道:“我还是怀念最开始喝的那种味道,那是一种奇怪的感受,让人回味无穷。”
“有机会的!”张一平安慰道:“现在奥尔良方面的战事如何?”
“很不好,奥尔良已经成为一片焦土,但是英法美联军仍旧在誓死抵抗,给我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现在我方的士气很低迷。士兵厌战情绪很高!司令官阁下,我想是时候让您的外籍兵团和106师出动了。他们休整了一段时间,也应该活动一下了。”马尔维茨说道。
张一平点点头,沉吟了一下,忽然问道:“马尔维茨。你知道为什么你们德**队的士气这么低沉。官兵都充满了厌战的情绪呢?”
“那是连续高强度作战的缘故,只要休整一下就会恢复的。”马尔维茨违心地说,说的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张一平没有理会他的谎言,继续说道:“或许我可以这样说。为什么中**团的士兵总是气势高昂,总是能够以少胜多,战胜强大的英、法、美国的军队呢?”
“你们的枪法厉害?”
张一平摇摇头,“你我都是专业的军人,枪法并不能够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士气才是最重要的。”
“请教司令官阁下,如何才能提升我军的士气呢?”马尔维茨虚心地问道。
“你们需要一个英雄,一个人人视之为表率的英雄!”张一平挥动着手臂说道:“在中**团,我就是这样的英雄,中**团的官兵都以我为榜样,勤练枪法,奋勇杀敌。”
“但是,马尔维茨,你们德**队的英雄在哪里呢?”张一平问道。
“是呀。我们的英雄在哪里呢?”马尔维茨符合着说道。
“你是一个骑兵上将,也是一个标准的骑士,马尔维茨,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老了。拿不动枪了?”
“我虽然已经六十二岁,但是我仍然很健壮。”马尔维茨说道。
“那就好,你回去交代一下,明天早上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进行一次英雄之旅。”
阿道夫走出野战医院,站在医院门前的公路旁边等路过的车辆。以便送他回到部队去。他的右手紧紧抓住胸前的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这枚一级铁十字勋章曾经在战场上多次救过他的命,让他死里逃生,这显得非常珍贵。
公路边上有一排挺直的白桦树,洁白色的树干很直,像一条条白旗杆一样的,上面飘动着轻柔的树叶,有些树叶已早早地被秋风染扮成血红的或金黄的颜色,像飘动在白旗杆上的艳丽多姿的彩旗。
阿道夫沉湎于那暖洋洋的阳光和在低空飘浮的祥云,聚精会神而险些没有看到笔直的公路尽头扬起了一道灰尘,接着传来一阵汽车的马达声。
前面来了一列车队,车队扬起滚滚的灰尘,看不到尽头,目光所到之处,仅可以看到的大约有二三十辆车的样子。
阿道夫连忙招了招手,但是先头的第一辆车并没有停下,第二辆、第三辆也没有理会阿道夫。
阿道夫扭头朝已经过去的卡车的后车厢看了一眼,却看到里面坐着的是中国人,于是他把手放了下来。
中国人和德国人之间总是有一点隔阂,如果他们认识你,他们是不会主动跟德国人搭讪,也不会理会德国人的搭讪。
卡车过去了一辆又一辆,正当阿道夫觉得失望的时候,忽然一辆卡车在他的前面“嘎”地一声停了下来。
阿道夫却没有丝毫的高兴,他看到驾驶室里的是中国士兵,中国人停在这里,也许是问路,或者是下来撒个尿,但是绝对不会是好心想载他一程。
这时,从车厢上伸出一个人头出来。用法国叫道:“下士,你要去哪里,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阿道夫来不及仔细看,便提起行李冲到车厢的后面,将行李往车厢里一抛,一个高大的中国士兵接住了他的行李,然后向他伸出一只手,把他拉了上来。
上到车上,阿道夫这才看清楚,叫他上车的中国人是一个中尉军官,他坐在车厢靠近驾驶室的前面,旁边坐着一个德**官,年纪已经非常老了,军衔也是中尉。
车厢的左边坐着一排抱着半自动步枪的中国士兵,右边坐着一排德国人,也抱着枪,个个表情严严肃,不苟言笑。
两边的士兵,不论是德国籍的还是中国籍的。都没有起身让座的意思。
叫阿道夫上车的那个中国中尉微笑地说道:“下士,你就坐在中间的地板上吧,作为我们中德之间的纽带桥梁。”
阿道夫把自己的行李放地板上,当作一个凳子坐了下来,“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中尉。”
“在前线。中国外籍兵团暂编第一步兵师,我还记得,你叫做阿道夫…”
“阿道夫?希特勒!”
张一平点点头,微笑了一下。也就不再说话了,旁边的马尔维茨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阿道夫之后,不再多看一眼。
车队走了两个小时,追上前面的一支运输车队,看见它们满载着重型火炮缓缓前行。车队的速度慢下来。
阿道夫伸出头去看了一下,说道:“中尉,我想在这里下车,打听一下我的部队在哪里?”
张一平微笑着说道:“去吧,我们等你。”
阿道夫有一点感动,他提起行李,“啪”的一声扔了出去,说道:“也不用等,如果我赶不上。长官们尽管走就是!”
张一平说道:“我们等你就是,无论有没有打听到,都请你回来告诉一声,否则我们会一直等下去的。”
“谢谢你长官,我会的。”阿道夫跳下了车厢。
马尔维茨翻着白眼。说道:“一个下士,而且法语说得这么烂,一听就知道学业不过关的学生,司令官凭什么对他这么客气。”
“首先。在这里,我只是一名中尉军官。你也一样,马尔维茨。”张一平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阿道夫下士,我们是在战场上认识的,虽然这个人满口谎言、胡说八道,但是并不阻碍我们成为朋友。能够在同一个战壕里一起战斗,这是一种难得的缘分,这本身就是一种生死与共的情谊,我是非常注重这种战友之间的情谊的,马尔维茨。”
但是很显然,马尔维茨并不认同,他跟张一平是有代沟的,他是一个六十二的老骑士,思想保守。而张一平是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绅士,激进又好奇。
前面的车队已经继续向前走了,但是张一平的车队却继续停下来,等了约三十分钟,阿道夫才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的团不知开往什么地方了,打听许多人都摆摆手表示不清楚,我只好到远一点的地方寻找,但是问了好些人,好多回答都是模棱两可,似是而非,我只能四处乱问,扛着背包和步枪边走边寻问,差点忘记长官的吩咐了。”
“长官,我还要在这一带动问一下,要不你们先走吧?”阿道夫说道。
“你就不要找了,我们有任务,你就跟我们行动吧。”张一平说道。
“不行的,我一定要回去报道的。”
“我认识你们的师长孙仲尧,参谋长巴拉克少校,我可以向他们解释一下。”
“他们才不会管我这个下士的死活呢?”
“我也认识你们的营长李二苟,副营长罗尔夫,跟他们说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这倒是可以,你可以告诉我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吗?”
“暂时保密!”
前线爆炸声越来越强烈,像雷声一样滚动而来,车厢的地板上也开始微微跟着颤动。空气中已经包含着浓烈的硝磺和血腥的味道。
车队的上空有一批敌方的飞机经过,扔下一颗颗的炸弹,在公路边的田野处冒起一条条高高的烟柱,直冲云天,与天上的乌云和烟尘连接在一起。
防空的炮火噼里啪啦地欢叫着,一架飞机被射中了,发出尖锐的叫声,拉着浓烟冲向远处,然后发生巨大的爆炸。
一辆被火烧过的卡车推倒在路边,旁边一棵白桦树的树枝已经烧得光秃秃的了,几具奇形怪状的尸体吊挂在树枝上,有一具尸体还浑身***,只有头上还戴着顶钢盔,上半身卡在树杈上,又腿都被炸飞了。
“他的衣服怎么被剥的一丝不剩?”马尔维茨小声嘀咕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