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战争是残酷的,他们对巴黎的这种深情却得不到同样有思乡之情的中国人的理解弹已经毫不怜悯射入他们热血的胸膛,抽干了他们的热血,带给他们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前排的法国士兵倒在了地上,后排的士兵急忙卧倒在地,与中国士兵对射,但是脱离了掩护的法国士兵,其实就是秋后的蚱蜢----蹦哒不了多久
张一平已经蹲在沟壕里,他打开发弹仓,里面虽然还有五发弹,但是他还是从弹袋里将弹掏出来一颗一颗地压满
作为一个枪手,他的步枪里面随时都要有足够的弹,一旦有就必须进行补充
胡从甫打光了弹,也蹲下来,叫道:“团长,啊不,师长你今天打了多少枪?我已经打了二十枪了嘿嘿”胡从甫有一点夸耀地笑道
张一平刮了他一眼,粗人就是粗人,只知道数量不注重质量,“只有五枪,但有一枪却打死了一个差点打死你的人”
“差点打死也就没有打死了,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算救我一命,我不认啊,我有内功,能够感觉危险的来临,在最后的关头知道躲避,法国人打不死我”胡从甫说道
“法国人打不死你,不是因为你会内功,而是因为你的脸皮厚,厚得弹都穿不透[.bsp;虫不知小说网]”张一平无奈地说道
“是吗?脸皮厚也有这个功能?”胡从甫摸了一下自己的粗糙的脸皮,装着一脸的迷惑,“有机会要再练练”
张一平提着步枪又向前面的沟壕走去,在这里他已经找不到狙击手的踪迹了,对于一般的法国士兵他又不感兴趣,也不想跟手下的士兵争功
胡从甫在后面跟上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段沟壕里,一个连长迎过来,对张一平和胡从甫说道:“营长,团长,这里有法国人的狙击手,把头放低,小心一点”
“什么记性呀,都升了,我现在是团长,这位团长现在已经是师长了”胡从甫纠正道
张一平却说道:“你们别把我当师长,我现在只是一名小兵,在狙击手出没的地方,官越大越危险”
三人个弯着腰向前趟了十几步,只见到士兵们都窝在沟壕底下,连头都不敢抬
胡从甫就骂道:“你们这是为什么?都学做王八吗?”
连长说道:“对面有一个狙击手非常厉害,压得大家都抬不起来头来,已经有好多兄弟被打爆头了”
“如果法国人冲上来呢,怎么办?”胡从甫怒问
连长说道:“法国人冲上来,我们自然不会缩在沟壕里,但是平时只能这样,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胡从甫怒吼道:“岂有此理,我三营,啊不,我303团怎么能够如此窝囊,躲在沟里连头都不敢抬,传出去我翻天虎还用见人吗?”
胡从甫愤然而起,他举起步枪,四处扫视
“砰”的一枪又向他的脑袋射过来,胡从甫又是一偏脑袋,弹击破他头盔的侧面,碎了,碎片划伤了他的头皮,鲜血染红了他的左边耳朵
胡从甫在闪躲的同时,他的枪声也随即响了,“砰”的一枪,却击中一具法军的尸体,射击他的狙击手已经躲藏了起来
张一平已经知道狙击手的地点,不过这个家伙非常精明,一看不妙就把头缩了回去,张一平一时也没有办法
这时,沟壕里有一个士兵却忽然跃进出了战壕,手里攒着一个手雷就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吼叫道:“我知道这个混蛋在哪里了,我要炸死这个三八蛋”
张一平的枪口已经伸了出去,无论谁敢对这个士兵开枪,他都有信心在对方扣动板机的瞬间把他杀死
这个士兵虽然鲁莽,甚至有一点不知死活,但张一平却欣赏他的勇气
在欧洲这片列强环绕的地方,想要打出一片属于中国人的天地,就需要有像这位士兵那样的勇气
何况,在战场上,他是自己的兄弟,自己就有责任保护他,配合他
张一平屏住了呼吸,感觉就像触角一样,随着枪口向四周扩散开去,战场上的一切好像都沉静了下来,感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的枪口前指,一点微小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光,任何微小的声者都在他耳朵听力的监控之下
一个狙击手刚刚从尸堆里冒出头来,张一平的枪声就响了,这个人的脑袋马上就像被人敲破了的西瓜瓢
枪声之后就连着“喀嚓”的拉枪栓的声音,张一平的手就像幻影一样,弹就上了膛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枪王,是这一片领地的领主,正在以无上的权威俯视着脚下这片领地
胡从甫一直盯着那个打了他一枪的狙击手的位置,他翻天被人打了一枪,这个面是无论如何都要夺回来的
在那个狙击手埋伏的地方,一个头盔冒了出来,胡从甫开了一枪把顶头盔打飞,这时一个黑影忽然跃起,向旁边的一个炮坑扑了过去
如果张一平开枪的话,这个狙击手这一跃的一刹那,他完全可以开两枪了,但是,张一平看到那个冲出去的士兵已经冲到了炮坑的前面,手中的手雷随即向那个炮坑扔了过去
爆炸声响起,黑土和一些人体的碎肢冲向天空,然后四散地落在地上
英勇的士兵跳回沟壕,受到战友们的热烈的欢迎
张一平收起了枪,耍了一个枪花,蹲回沟壕里面,问胡从甫道:“怎么样,你的脑袋有没有被打坏?”
“蹭破一皮而已,抹一点泥就好了”胡从甫说着从地下抓了一把土,就要往伤口处抹去
张一平连忙制止了他,“别停下,抹泥巴就能好吗?”
“咱们乡下人都是这样,止血很灵验的”
“你们老家的泥土灵验,不见得法国的泥土也灵验你没有听说过水土不服吗?你还是别抹泥了,让卫生员替你包扎一下,省得等一下还要劳累卫生营的人替你洗伤口”
卫生员跑了过来,麻利地替胡从甫消了毒,包扎好,胡从甫又把那顶破了一个洞的农夫盔扣到头上,说道:“走,再到前面看看,今天不干掉这些狙击手,我就不姓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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