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一行赶到巫陵峡渡口时,已经是第二rì正午时分,巫陵峡渡口,正是水路进入益州必经之地,李严在此歇脚,很明显是有意前往益州。
由于是荆益边界的水路要道,巫陵峡渡口倒也商贾云集,码头上往来商船不断,小小的渡口,人口密集,商业发达,要不是亲自到此,诸葛亮绝对想象不到,这样的小渡口,会有如此盛况。
据巫城县户籍所载,巫陵峡人口不过三千,户籍不过七百余户,可诸葛亮在渡口集市转了一圈,经过一番打听,却获悉巫陵峡渡口的集镇上,目前居住的人口,早已经超过万人,户籍不下三千户,足可媲美巫县县城了。
可这么大一个渡口集镇,却只有一个小小的驿丞坐镇,衙役不过十人,而每年上缴的税钱,如果诸葛亮所记没错的话,竟然只有区区一万钱,其中流失的税率,高达数千万钱,这些税收几乎都流入了当地的乡绅豪族以及驿丞腰包。
临近李严的住所,诸葛亮对邓艾道:“传令给李信,命他集合队伍,接管巫陵峡,逮捕集市上的恶霸乡绅,告示百姓听审。”
“诺!”邓艾作揖颔首,立即安排两名军士,驱马前往在渡口外驻扎的李信所部而去。
李严在巫陵峡集镇的居所,是三间别致的竹屋,坐落在集镇东郊的山峰脚下,显然这几间房屋,是李严早就准备多时的栖身之地,因为这竹屋看年头,最少有三年以上的光景。
在竹屋外的道旁,诸葛亮让军士留下,与黄月英等女在外等候,他则带着邓艾,前往敲开了院门。
“尊客找谁?”开门的是一个健壮的大汉,腰间挎着宝剑,双目炯炯有神,显然是个勇武之士。
“这是在下的名刺,劳烦兄台转交给正方先生。”诸葛亮不卑不亢的从袖中拿出名刺递了过去。
那名大汉见诸葛亮虽然头裹纶巾,身穿一席青袍,显得有些寒酸,但身上那股子常人没有的气势,却还是让他不敢托大,当下忙接过名刺,道:“先生稍后,我这就去禀告我家主人。”
正在屋内吃饭的李严,见前往开门的大汉回来,抬头笑问道:“王兄,莫非又是陈家的狗腿子,前来邀约?”
李严口中的王兄,也就是刚才诸葛亮见过的大汉,姓王名原,原来是关中一带的剑客,后来因被仇敌追杀,受伤逃难至荆州,被李严收留,这几年来,一直隐居在秭归县府,受李严庇护,重信义的王原,为了报恩,就成了李严的私人护卫头目。
虽然李严一直称呼王原为兄,但王原却一直称呼李严为主人,以示自己的敬重之意。
“主人,对方是个三十上下的青年儒生,这是他的名刺。”王原上前把名刺递了过去,沉声说道。
李严起初并没有在意,随手接过,注目一看,只见名刺上面写着:大汉楚侯镇南将军诸葛亮一行醒目的字体。
“竟然是他!”李严惊异的站了起来,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
“夫君,究竟是何人来访?”对案席地而坐的李严之妻,见一向沉稳的丈夫神sè凝重的站了起来,不由忧心的问道。
李严看了眼一脸关怀之情的妻子,摇头笑道:“无事,你和丰儿吃饭,我去迎迎来客。”
“父亲既然有客人,孩儿岂能失礼,我和母亲这就撤去菜肴。”李严的儿子李丰,虽然只有八岁,但却有几分李严之风。
李严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即在王原的陪同下,来到了大门口,十步之外,李严的目光就锁定了大门口昂首挺立的诸葛亮,彼此目光相视,互不相让的凝视了片刻,李严在诸葛亮自信锐利的目光注视下,不觉败退。
“乡野小民,不知楚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李严在诸葛亮三步外,躬身作揖行礼道。
对于诸葛亮的名声,李严自是闻名多时,由于未予诸葛亮碰过面,加上他又是刘表委任的县令,所以他难免有些担心,诸葛亮会对他清算,所以在得知诸葛亮控制南郡时,他随即弃官而去,准备前往益州,投奔刘璋。
因为益州他有个至交故友,姓董名和,字幼宰,正在刘璋名下,担任益州郡太守,经过董和推荐,rì前刘璋也派人送来聘书,希望他前往成都担任成都令一职。
也正是因为有去处,又担心诸葛亮不肯接纳,所以李严才会主动弃官而去,滞留在巫陵峡渡口,是因为最近chūn雨泛滥,导致江水上涨,阻碍了他的行程,否则此刻他早就前往成都而去了。
“正方先生乃是一方能吏,亮久闻大名多时矣,今rì冒昧打扰,唐突之处,还请正方先生海涵才是。”诸葛亮作揖回礼道。
面对诸葛亮如此大礼,李严惊异之下,举目望去,见诸葛亮一脸微笑,眼中的jīng芒一扫而尽,满怀真诚之sè,对于诸葛亮这般谦和态度,李严不由大生好感。
“楚侯请!”李严欠身已让,伸手礼让道。
“正方先生,你我何须多礼,一起走。”诸葛亮上前一步,握着李严的手,两人相视一眼,不觉大笑了起来。
“夫人,快上茶水,让下人好好准备酒宴,吾要款待贵客。”李严刚进大堂,就嚷声喊了起来,一扫刚才的隐忧之sè。
在大堂分宾主坐下时,诸葛亮为李严介绍了一下邓艾,李严也把王原给诸葛亮介绍了一遍,显然在李严心里,是真把王原当成知己兄弟,否则这个场合,他是断然不会介绍一个护卫头目的。
正在诸葛亮和李严等人相谈甚欢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聒噪声,一会功夫,十余名手持棍棒的大汉就冲进了李严家中,为首一人,在院落中喊道:“李严小儿,如今汝不过一介书生,我家老爷抬举你,让你过府议事,那是抬举你,你竟然三番两次推脱,今天你是不走也得走,否则我荡平你这座竹屋。”
诸葛亮微皱着眉头,举目看向了李严,等待他的回答,李严淡淡一笑,歉意的道:“一群宵小之辈,打扰楚侯雅兴了,王兄,劳烦你去把他们给我打发出去。”
王原闻言,二话不说,迈步便走了出去,紧接着院外就传来了一阵惨叫吆喝声,显然院外已经开打起来了。
这会李严也解释道:“说来惭愧,严加大业大,又不忍盘剥百姓,为了维持家中生计,随派族弟李昌,在此经营了一家船队,来往荆益二州,以前某为秭归令,本地豪绅陈富也不敢为难,这不最近听说某弃官,随勾结本地驿丞,企图以低价强买我家的商船,这不遭我拒绝,怀恨在心,看来是准备来硬的了。”
李严的话音刚落下,院外却传来了王原的吼声:“主人,快走,院外来了百十号人,原只怕难以抵挡……”
王原话音未完,就传来了他的惨叫声,显然是受伤不轻,不然像他那样铁打的汉子,断然不会痛呼。
屋内的诸葛亮,李严、邓艾这会也不由惊怒的变sè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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