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大帐。
“丞相,末将巡视各营,发现近rì我军将士,虽然疫病得以控制,可却又有大批军士病倒,若是长此以往,我军士气必然衰竭,只怕还未战,就,就……”夏侯惇话音说到这里,yù言又止,下一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对于这个情况,曹cāo其实也是心知杜明,大军屯军在这江岸边上,寒风凛冽,湿气丛生,气温看似比北方要低,可这干冷的天气,却无疑让北方的军士,非常的不适应,加上为了cāo练兵士水上作战的能力,北方的步卒,每rì登船训练,由于江上风波浪急,cháo生cháo涨朝,军士在船上,颠簸难忍,十之仈jiǔ,皆呕吐不止,导致军士虚弱不堪。
“元让,不可丧我士气,吾正在想办法,汝耐心安抚军士便是。”曹cāo蹙眉回了一句,挥退众人之后,烦闷的在帐中来回走动,苦思起良策起来。
寻思了大半个时辰,曹cāo也没寻的解决眼前困局的计策,摇头叹息一声,想起去年病死辽东的郭嘉,曹cāo不由感叹道:“奉孝若在,必可解我忧愁,奈何天不假年,使吾痛失臂助矣!”
就在曹cāo自哀自怨之时,帐外禁卫的曹纯道:“丞相,营门外来了两人,自称庞统文聘,手持主公手书求见。”
“凤雏先生来了?”曹cāo大喜之下,急忙喊道:“快,大开寨门,吾要亲自前往迎接。”
一会之后,曹cāo领着一干文武官员,亲自迎到寨门口,当看到庞统和文聘之时,曹cāo不由颇为失望,在他想来,向庞统这样的名士,必然是相貌俊朗飘逸,可眼前的庞统,却貌丑粗鄙,一副乡野山间樵夫模样,别说跟自己帐下的荀攸程昱相比,就是一般的文书小吏,起码也比庞统,多有一份儒雅气度。
虽说曹cāo并不是个以貌取人的浅薄之人,但这第一眼印象,还是颇为关键的,当下曹cāo暗暗摇了摇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作揖道:“久闻凤雏先生大名,今rì得以相见,实在幸甚。”
庞统双眼虽小,却是敏锐异常,曹cāo等人的表情,他自是尽收眼底,心中冷笑一声,他忙作揖还礼道:“山野之人,劳驾丞相相迎,愧不敢当啊!”|
“哈哈,凤雏先生客气了,请入帐一叙。”曹cāo大笑一声,目光投到文聘身上,眼前的文聘,三十出头,相貌粗狂,身形魁梧,面sè沉着,目光坚定端正,从文聘外表气质,曹cāo就断定这人刚正严谨,绝不蔡瑁之流的谄媚之人。
“文将军,乃是荆襄大将,我水军之中,正缺文将军这样的大将,今文将到此,我大事济矣!”曹cāo明显对文聘,比对庞统多了一分热衷。
“无名小将,当不得丞相夸赞。”文聘作揖回了一礼,暗自打量了一眼,面前身长不到七尺的曹cāo,心中由暗忖道:“曹cāo自己相貌一般,却又以貌取人,着实可笑之极,庞士元之才,岂能观面貌而下结论?”
一路穿过营地,走进曹cāo大帐,分宾主入座,曹cāo直言问道:“吾与平定荆南,一战扫平江东,先生可有良策教我?”
曹cāo这话,无疑问的很不客气,庞统心中暗恼,当下淡淡的作揖道:“区区不才,实在无法为丞相献出一战而定天下的良策。”
“久闻凤雏先生大名,原来也不过如此。”丞相府曹掾毛玠,字孝先,此人乃是陈留人氏,刚才眼见曹cāo亲自前往迎接庞统,他早就心中暗生妒忌之心,这会眼见庞统竟然一问三不知,他不由一脸嗤笑的讥讽了起来。
广陵郡人氏陈琳,字孔璋,声姿高畅,相貌俊朗飘逸,在曹cāo阵营之中,此人无疑是属于那种才学相貌兼备之人,面对身材短小,貌丑不堪的庞统,他起初还不敢放肆,但这会毛玠开口了,他也是一脸不屑的附和道:“天下浪得虚名之辈,不知凡几,毛大人又何必介怀乎?”
二人的言论,自是引得大帐内的一干文武将官,皆发出一阵哂笑,就连曹cāo也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然而大帐之内,唯独两人没有笑,一是文聘,二是蒯越,他们二人,对于庞统之才,知根知底,他们坚信,庞统纵使没有破敌之策,但也绝对不会这般浅薄。
庞统仰头一笑,看了毛玠和陈琳一眼,道:“当今之世,那最令人不齿之徒,莫过于有才无德之辈,此辈之人,专逞口舌之利,实乃搬弄是非的小人,吾羞以此等小人为伍,曹丞相既然认为在下无才无能,统告辞便是。”
庞统说罢,拂袖而起,飘然往帐外走去,蒯越见状,急忙进言道:“丞相,凤雏先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还请丞相勿要相疑,致使贤士流失,若此,岂不遭天下人所耻笑?”
曹cāo正在迟疑之际,文聘也起身道:“凤雏先生乃我至交,丞相既然如此不能容人,吾留下也是无用之人,告辞!”
“快,拦住凤雏先生。”曹cāo幡然醒悟到,刚才庞统所言,很有可能是一句推辞之言,并非是没有安定计策,想到这里,曹cāo也随之长身而起,追出了大帐。
“曹丞相,莫非要强留在下不成?”庞统被帐外军士拦着,回头看了眼追来的曹cāo,淡淡的问道。
“凤雏先生误会了,刚才不过一句戏言,还望凤雏先生见谅。”曹cāo满怀诚恳的说道。
“哈哈,丞相礼贤下士之风,常人不及也。”庞统凝视了曹cāo一眼,接着道:“丞相折节下问,统理应为丞相出谋划策,然卑下刚刚入营,兵马未见,虚实不知,就高谈阔论,丞相以为这样的计谋策略,能够有助于丞相吗?”
曹cāo惊愣之下,幡然醒悟道:“来人,备马,吾要陪凤雏先生观营。”
在营地走马巡视了一圈,庞统眼见曹cāo阵营,环环相扣,出入皆有暗号,军士各营,井然有序,心中不由暗赞一声,开口道:“曹丞相大营,外严内紧,依山伴水,可谓是进退自如,深的用兵之道,统着实佩服。”
“凤雏先生缪赞了。”曹cāo虽然心中暗自自得,但嘴上却还是颇为谦虚的回道。
接着曹cāo又领庞统和文聘等一干心腹,前往水寨进行巡查,如今水军都督乃是蔡瑁,此人虽然领兵冲阵,欠缺一些勇略,但行军扎营,却还是非常老道的。
庞统观看完水寨后,与曹cāo一行登上了一艘楼船顶上,远眺着纵横十余里的水寨,庞统对于蔡瑁这番严密的防御水寨,虽然暗自肯定,可这样的水寨,对于一心进取的曹cāo来说,无疑是无用之极,因为曹cāo现在要的不是固守,而是进军,横扫天下。
思虑片刻,心中有了计较的庞统,当即笑道:“观此水寨,虽然守成有余,然开拓不足,若荆南大军来攻,自保自是没有问题,但要在江边与荆南兵马争锋,只怕略有欠缺,再说丞相兵马,大多为青州河北之兵,不善水战,上了船只,别说挽弓杀敌,只怕站稳都困难吧?”
“凤雏先生若然明见,所料分毫不差。”曹cāo点头之余,反问道:“先生既然已经看出弊端,必有解决之法,还望不吝赐教。”
庞统淡淡一笑,作揖道:“此事易耳,丞相若想北兵安稳,可用大小船只搭配相连,三五十只船用铁索首尾纵横相连,上面铺上阔木板,如此船必然稳当自如,别说军士行走方便,就是战马亦可来去自如。相信丞相有了这样纵横相连的战船,当可乘风破浪,任他江上风高浪急,亦可如履平地,直捣荆南和江东水军大寨,横扫天下,一匡山河。”
“凤雏先生真乃旷世奇才,怠慢之处,还请先生见谅。”曹cāo思虑片刻,深深的向庞统一拜,为自己刚才鲁莽轻慢的行为,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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