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现在可是都统,怎么能临阵脱逃?大不了,人家到了万疆大荒后,几天不洗澡,听你们的话就是了。”徐倩知道万疆大荒缺水,洗澡不方便。
“倩儿,你……你就不能想想你太爷爷吗?你这次偷溜出来,要是让你太爷爷知道……”
关美茵话还没有说完,吴辉突然转身翻手,一记手刀,闪电般的劈中徐倩的颈脖,徐倩哼都没有哼一声,翻身便倒,关美茵赶忙伸手扶稳,一脸嗔怪地向吴辉翻翻白眼。
众将一愣,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指挥使大人,下手还真够卑鄙的。
“关帅,大胡子,你们俩跟我率队救援,邓副帅留守新培城。”吴辉看也不看晕倒在关美茵怀里的徐倩,抛下一句,跃下城楼。
“邓副帅,就此别过!”
众将不敢怠慢,也有样学样,跳下城楼,打马追向吴辉。
长长地队伍,除了两万余新培守军,还有近两万招降的马匪,其中就有当初跟关美茵单挑的狗头人腾言,他是一支三千人,全由北方异族组成的匪团大当家。
“混血的,咱们是不是去拜访一下辉哥,弄不好,我也能弄个都统当当。”说话的是李勤,当初在海上被蛟人贼寇围杀的五人之一,现在都在“都统”高安手底下当差,心中纠结的王守宽,现在也跟他们混在了一起。
“宽子,你不是跟辉哥一起来的吗?你看老李这提议怎么样?”骑宠是独角鳄的钱鄂道。
“老鳄,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只看宽子现在跟死了小情人似的,就知道他在辉哥身边混不下去,不得不跟咱们搅和在一起。”端坐在玄鸭兽背上的程源,从前方浩浩荡荡赶路的异族匪团身上收回目光,戏谑道。
“鸭子!少呱噪,信不信老子拔光你的鸭毛?”王守宽没好气道。
“要淡定,官儿可不是那么好升的。”高安盘腿坐在腾蛇脑袋上,从位于队伍中段的那几辆马车上,收回目光,懒洋洋道。
马车有七辆,其中最大的那一辆,由六匹玄骥拉着,大若房舍,那是缴获自魏宁的专车。
高安刚才看到,吴辉在关美茵、邹军等将领的簇拥下,进入了马车,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老财已经不是当初的老财了!围在他身边的都是玄师,都是高级将领,威风八面,位高权重,光彩夺目,而自己呢?被关美茵与邹军召见一面都难……
豪华马车内部,有四十多个平方米。
关美茵、邹军坐如钟,吴辉手里抓着一袋马奶酒,若有所思地看着昏迷在地毯上魏宁、马六、花豹三匪首。一身黑色连帽斗蓬的刀鬼与黄剑,影子般的站在吴辉身后。
“大人,你这是……”发现吴辉只是看着魏宁三匪不言语,邹军忍不住出声道。
“还是我来说吧。指挥使大人,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心中佩服吴辉翻手云,覆手雨的惊世才干,但并不表明关美茵就对吴辉有好感,这家伙太气人了。
“你问我,我哪知道?”吴辉耸耸肩,实话实说。
“你……你居然说不知道?你现在可是整支部队的最高统帅!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决定,会有多少人为之送命!你这是渎职!”从小在西塞帅府长大,耳濡目染,视军队为生命与信仰的关美茵,最讨厌吴辉这种不负责任的军人。
“啪!”
邹军狠狠地一拍大腿,双目闪闪发光,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战争千万万化,翦不断理还乱。关帅,我猜大人不是不知道,而是在提醒我们,要保持平常心。只有保持一颗平常心,才能做出最冷静的那个……那个叫什么,判断,对!是判断!有了最准确的判断,才好用谋设计,杀他个片甲不留!就像昨晚那场大胜,大人喝着小酒,啃着羊腿,就把事儿给办了!这就是境界啊……”
“呃,他明白了,你也要明白啊!”吴辉扭头看向关美茵,表面上语重心长,心里则啼笑皆非,自己他奶妈的,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下手才好,这不,来会一会魏宁他们,找找灵感。
“哼……”
关美茵表面上一脸纠结,心里则偷偷琢磨吴辉话中的“深意”。
吴辉抬手一挥,挥出三道赤红地玄元,击中昏迷的魏宁三人。
三人悠悠醒来,匪首马六与花豹阴沉着脸,恶恨恨地盯着吴辉,魏宁则是淡漠地瞟了吴辉一眼,就开始闭目养神。三人似乎都将关美茵与邹军忽略了。
“魏公子,聊聊天罢了,不用这么严肃吧。对了,你那纹身不错,很有荒原气息。”吴辉看着闭目养神的魏宁,摊手道。
“小子,老子告诉你,少在这得意洋洋。有种就给老子个痛快!”匪首马六哼声道。
“找死!你以为老子不敢!”邹军瞪眼骂娘,嗓门比马六还大。
“视死如归?嘴硬是吗?”吴辉虎目微眯,眼睛里闪过一道杀机。
关美茵心头一跳,正欲开口劝说,这三人杀不得,哪料到吴辉突然从腰间的空间锦囊里,掏出一卷军事地图,施施然地铺往地面,道:“军情紧急,咱们现在开个碰头会,我先说一说我的想法。”
“你……”
“大人,在这开会?”
关美茵与邹大胡子傻眼,这种机密军事会议,能当着三匪首的面开?
“没事,在坐的都是自己人。”
吴辉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手指一点地图上的一座绿洲,道:“这是白蜥洲,我们宗门劫掠团的驻地!四面黄沙,取水极其困难,唯一的水源是白蜥洲内的一倾湖泊,还有劫掠团山上驻地的那几口水井。目下,马匪团围攻白蜥洲,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已经攻进白蜥洲内,宗门劫掠团被迫困守于山上驻地。我的想法是,我先走一步,去给湖泊下毒,送给那些马匪一个大礼,你们随后率大部掩杀!”
“大人你……”关美茵与邹军当即大急,搞什么?吴辉还玩真的!暴露自己的计划。
“卑鄙!”
“无耻!”
马六与花豹听得咬牙切齿。魏宁也终于无法淡定,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吴辉。
“下毒还不够吗?也是,为了减小我军的伤亡,咱们还可以派那狗头人腾言,率部先混进白蜥洲,我想那些家伙,现在还不知道魏公子已经兵败新培的消息,腾言混进去,应该不难。到时,咱们再来个内外夹攻。”吴辉呵笑道。
“他敢!”马六黑着脸,沉声道。
“狗头那吃里扒外的牲畜!老子饶不了他!”花豹破口大骂。
魏宁复又闭上眼睛,一脸淡然地闭目养神,心中暗自冷哼,他发现吴某人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少年得志,得意忘形!
吴某人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临行前,师尊交给自己一对“子母镜”,母镜现在就在自己体内温养着,自己随时可以与白蜥洲的弟兄联络。
“还有,根据劫掠团早先传回来的军情,围攻白蜥洲的,由八支匪团组成,最妙的是,那八支匪团实力相差不大,都是几千人的中型匪团,各有各的想法,这指挥上肯定会有些混乱……”吴辉像是没有看到关美茵与邹军的惊急,接着又是侃侃而谈,指点江山。
一番长篇大论,越说,吴辉越有信心,到了最后,龇牙一笑,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一步。”言罢,连铺在地上的军事地图都不收,转身下了马车。
关美茵、邹军急忙起身,追出车外时,吴辉脚下踏着一面缴获的宝器碟盘,与刀鬼,黄剑一起破空远去。
“这人……怎么能这样!”关美茵又气又急,恨恨地一跺脚。
“关帅,现在怎么办?”邹军傻然道。
“还能怎么办?”关美茵翻翻白眼,向看守马车的众将士喝声道:“一个个都给本帅把马车看好了!没有本帅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入马车,也不许魏宁他们下车!若是有马匪靠近马车三丈内,杀无赦!”
***
御器飞行,紧随在吴辉身后,刀鬼与黄剑相对一眼,忍不住问道:“师兄,咱们真要去下毒?”
“我哪里来的毒?”吴辉耸耸肩。
“那师兄方才……”黄剑一脸愕然。
“方才,只不过是逗逗纹身男他们罢了。”吴辉呵呵一笑,魏宁那家伙再狡诈,也得被自己耍,魏宁体内有子母镜可以与白蜥洲的马匪通讯,他通讯的次数越多,冥兽反馈回来的信息就越丰富,暴露给自己的东西也就越多。
“听说,庆河镇上的羊骨汤与爆炒白蜥,美味绝顶,咱们就去庆河镇尝尝鲜。”吴辉煞有介事道。
“……”
刀鬼与黄剑相顾愕然,暗忖若是被关美茵她们知道,吴师兄跑出队伍,不但不去下毒,还跑去喝什么羊肉汤,不知道有何感想?
要知道,庆河镇,不但不在关美茵等人的行军路线上,而且,还是在白蜥洲的西北面。那地方,已经是属于西大陆马匪的势力范围。
更严重的是,魏宁之师,大名鼎鼎地巨匪,曾经达瓦王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任南坡,就是庆河镇的无冕之王。
“咳,师兄,你难道真得不管他们了?”刀鬼清“咳”一声,有些难以置信道。
“咱们要相信关美茵与大胡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吴辉一脸的高深莫测。
“用人不疑……”
刀鬼与黄剑被神神叨叨地吴辉,弄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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