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层,近三十平米的方室内,正中一块齐人高,腰身粗,无色透明玄晶柱,柱上放着一只圆肚细颈地黑色瓶子。
那瓶子不过三寸来高,颈脖细如手指,无盖,通体黑乎乎,像是由一整块墨玉雕凿而成,除此之外再看不出其它。
看看腰身粗的玄晶柱,再看看柱端地“黑瓶”,好半晌,吴辉“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
黑瓶是什么宝物,吴辉不知道,但那无色地玄晶柱,吴辉却有过耳闻。传说,有一种玄晶被称为“圣玄晶”,无色透明。圣玄晶中的能量最纯净,而且它是无属性的,除了可以用来修炼、炼器,它甚至还可以用来入药。
强忍心中的贪欲,吴辉疑神疑鬼地四下细细打量起来,良久,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后,一咬牙,伸手抓上柱端地黑瓶。
手刚握上瓶身,吴辉浑身猛地一震,直感觉自己丹田里,原本就不多地玄气,像是某种受到号召,直泄而出,吴辉都来不及惊呼出声,只是在一瞬间,就被诡异地瓶身吸个一干二净。
然后,整只黑瓶,在吴辉地瞠目结舌中,蓦然消失,循着手部经脉,进入体内,最后来到了自己丹田中。
“见…见鬼了……”
吴辉就像突然被人封穴了一般,右手保持着前伸的姿势,眼珠子乱转,等了半晌,发现黑瓶消失后,也没有发生诸如高塔,或者空间崩塌地诡异事件,当即闭上双目,展开内视。
马上就发现,自己有麻烦了,不管怎么弄,都无法将黑瓶再次驱除出体外,不像融入手脚四肢的墨匕,收放由心,黑瓶就像是在丹田里扎了根,纹丝不动。更严重地是,它像是一头喂不饱地凶兽,调息得来多少玄气,它就吸收多少。
这种情况,像极了传闻中用玄能祭炼玄器的情形。只是祭炼玄器,都是将玄能外放到体外来进行,绝对不可能出现玄器霸道地扎根丹田,来多少,它就吸收多少的情况。
黑瓶这么一搞,就相当于,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都会成为它的奴隶,调息得来多少玄气,尽数被它吸引,体内存不住一丝玄气。
若是在平时,也就算了,若是在两年多后的宗门贡选上,自己体内若是没有一丝玄气,那就是个笑话!不要说成为内门弟子,就算是外门弟子都没有自己的份。
体内没有一点丁玄气,浑身窍穴却通了好几百个,那只会是一种情况,你的体质是传说中被众神所遗弃地“漏体”。
漏体百万中无一,而且事先很难察觉,只有进入了通玄境,开了丹田窍穴,一开始还能蓄存玄气,但练着练着,突然间就漏了玄气,就跟突然被人废功似的。情形与现在的吴辉,几乎一模一样。
吴辉心里有些发苦,自己现在这模样,太让人产生漏体地联想了。
可这又能如何?
没有完成玄种的祭植,成为玄徒,也就无法直接吸引玄晶中的能量,光靠自己调息得来的微弱玄气,真的可以在两年多的时间内,成功祭炼完丹田里这只诡异地黑瓶?
黑着脸睁开眼睛,退出内视,吴辉轻叹了口气,定定心神,张开双臂抱上“圣玄晶柱”,肌肉坟起,发力一拨。
圣玄晶柱离开地板,“隆隆”声响起,高塔摇晃,就跟闹地震似的,墙壁开始龟裂,高塔崩坍,吴辉心里一惊,扛起圣玄晶柱,赶忙破塔跳出,在开始崩坍地塔身上多次借力,身影直泻而下。
在尘烟滚滚,乱石崩飞的塔身崩坍中,吴辉落地后,就开始狂奔,狂奔过塔身下的广场,撞进一幢民居,回头再看,就见那些原本恨不得将自己撕成碎片的庞大骨兽,尽皆匍匐在地,露出一副臣服地姿态,就算被崩飞地乱石砸中,也不不敢动弹。
从来没有听说过,圣玄晶,还能让玄兽臣服的能力,圣玄晶只会令玄兽疯狂争夺,那么问题一定出在自己丹田中,那只神秘地黑瓶身上!吴辉心里暗自震惊,这黑瓶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回过神来,吴辉试着走出民居,那些骨兽依然匍匐在地,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
吴辉心里暗喜,抬头将目光对准地下城顶部,镶嵌着的无数玄晶。
经过时间的冲刷,这些玄晶虽然耗去许多能量,但依然像那根圣玄晶柱一般,还有许多剩余。
原本吴辉异想天开,还想指挥着那些骨兽载自己升空,挖取玄晶,结果试了在心里默念,还有手舞足蹈,它们依旧不为所动。
吴辉只得亲自上阵。
少去了骨兽地威胁,吴辉借助钢链与墨匕,手脚并用,攀岩而上,有选择性地撬下一块块火属性与雷属性玄晶。
吴辉这是在为将来打算,自己本身是火属性玄修,将来祭植了那牧雷火双属性飞虎玄种后,会增加雷电的属性。虽说其它属性的玄晶,也可以用来修炼,但效果绝对没有用火属性与雷属性的玄晶来得快捷方便。
吴辉很有想法,用墨匕在整块的大石上,淘挖出一只棺材模样的石槽,用来装载玄晶。
就像是一只准备过冬蓄粮的松鼠,吴辉一趟趟,不辞辛劳,乐此不疲地向洞穴外头运送玄晶,而后觅地埋藏。
这样的运送一直持续了七八天时间,到了第九天夜里,吴辉发现骊山峡上空,出现了几道御器飞行的玄修身影,立即果断放弃,潜身而走,远离骊山峡。
忙着搬运玄晶,时刻注意着有没有玄修进入骊山峡,神经紧绷,心无旁骛,但离开了骊山峡后,心中松了口气,吴辉又开始为丹田中的黑瓶感到纠结。
返回离宗贡院地途中,吴辉几次停下来觅地潜修,都无法将黑瓶驱除出体外,情形与在高塔中,刚得到它时,一模一样,体内玄气被它吸收得点丁不剩。无奈之下,只得接受自己现在是废物的事实。
一个多月后,吴辉回到凤尾街院落时,夜已深。
让吴辉有些意外的是,星夜下,高安、颜丽、程香三人,还在院子里艰难地行走针毒后的飞絮步,三人俱都汗湿衣衫,眼睛里燃烧着一团不屈的火焰,高昂着脑袋,咬着牙,忍着浑身地剧痛,吃力地挪动脚步。
吴辉看得不由得有些感动,耸身跳下围墙,招呼道:“大家,我回来了!”
“老财!”
“吴家哥哥……”
“啊哟……死蛮子,你回来就回来了,你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你叫唤个什么劲……”吴辉突然出声,程香被吓了一跳,左脚踩右脚,一个狗啃屎扑倒在地,当即大怒。
“怎么没有看到胖子与风仔?他们睡了?”吴辉四下打量一眼,问道。
“死报馆里去了!”程香没好气道。
“呃……我的错,你们继续,我去洗个澡,咱们明天聊。”吴辉无奈地耸耸肩,摆摆手,迈步走向浴室。
“吴家哥哥?”颜丽看着吴辉如山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怔怔地站在原地,忘了迈步,脸上露出迷惑的光芒。
“丽儿,死丫头,别看了,他这不就回来了,明天你可以看个够。死丫头,没救了!”程香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不是,香香姐,我怎么感觉吴家哥哥……”颜丽俏脸一红,忙分辩道。
“他怎么了?他不是好好地吗?又没有缺胳膊少腿。”程香没好气道。
“也许……也许是我的错觉吧……”颜丽喃念着,自我安慰。
“两位美女,我已经够劲了,我去蒸疗,你们还要继续吗?”高安问道。
“快滚,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程香不耐烦地答道。
一夜无话,胖子与洪风彻夜未归,高安三人必须得蒸疗,吴辉洗完澡后,上床龟息功聚元调息。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吴辉就起来了,对自己进行针毒后,来到院子里进行飞絮步。
直到日上三竿,吴辉浑身汗透衣衫,脚步如同坠了铅时,西厢的房门打开,高安出得门来,对着朝阳,长伸了个懒腰,向院子中的吴辉,懒洋洋地招呼道:
“老财,起得早啊。”
“你不练功?”吴辉没好气道。
“被那死胖子害的,原本我们是白天针毒,晚上蒸疗,结果那死胖子觉得我们针毒后,走飞絮步的样子,很有特点,便收起了门票。弄得我们黑白颠倒,改成了晚上针毒。”
高安说到这里顿了顿,耸耸肩,“就因为这事,胖子被那程老虎结结实实地胖揍了一顿,现在都常驻报馆,不敢回来了。对了,老财,你这一走,就是将近三个月,可有什么收获?”
“瘦子,你说谁是老虎!”就在这时,东厢的房门开了,走出来怒目而视的程香,与背着双板斧的颜丽。
“啊哈,今天天气真好……”高安仰天打了个哈哈。
“吴家哥哥你……”颜丽看着吴辉,一脸询问与担忧。
“丽儿,你没有看错,我现在的确是没有了玄气。”吴辉苦笑道。
永久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