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雄等人的表现果然如萧布衣所想,好在柳雄为人倒有些大哥的风范,急需招纳人手壮大自己的势力,见到萧布衣好像有两下子,阿锈又是孔武有力,二人大方不惜财,当下有些惺惺相惜,反倒把抢劫的念头放到一边。
萧布衣草原扬名,立威雁门,力解太原之围,攻克瓦岗,这个名字如今早在中原声名鹊起,可真见到萧布衣本来面目的倒真的没有几个。
他身为大将军,不是坐镇军中,就是乔装智取,很多盗匪都是听过他的威名,却从未见过他的样子,柳雄从南而来,不要说见过萧布衣,更是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过。
除了柳雄外,青脸的叫做吴刚,剩下三人分别叫做张运通,赵铁汉和余成。
不过这几人都是毫不例外的贪财好利,喜好占些便宜,功夫寻常,见到萧布衣出手阔绰,倒都是颇为亲近,只想将他口袋的钱掏出来享用。
萧布衣知道这些酒肉朋友信任不得,却和他们交心般的亲近,众人很快到了下邳郡。柳雄毕竟还是有些本事,只用了半天,就找到无上王手下的黑虎。黑虎虎头熊腰,长相颇为凶恶,算是无上王手下得利的干将,见到柳雄过来投奔,给他安排个队长的职位,统领五六十号盗匪,柳雄感激不尽,在兄弟面前自然吹嘘半晌。
萧布衣冷眼旁观,发现很多盗匪都是聚集在下邳靠山附近,喧嚷叫嚣。乱乱糟糟,没有章法。无上王的大营却是扎在山脚,和杨义臣对抗。有战斗力的盗匪也有万余,不容小窥。
杨义臣不着急迎战,却在城外靠近汴河深沟高垒的防御,依据地利之势和卢明月对垒。
他挖的工事极为牢固,和下邳城成犄角之势,遥相呼应,卢明月本来在准备从下邳进彭城掠夺,没有想到杨义臣守住要道,让他进退两难。
下邳郡虽是平原洼地不少。山脉河流也多,本是物产丰富,安居乐业之地,最近却被盗匪搞的民不聊生。卢明月屯聚在下邳,附近村县大多遭殃。不事生产,搞的乌烟瘴气。众盗匪不蓄粮储,只是靠打劫百姓为生。
萧布衣才到一天,就见到无上王手下大将前去杨义臣营寨前搦战。
无上王手下不过数百人,散散漫漫,辱骂搦战,所言污秽不堪,几乎把杨义臣的祖宗问候个遍。
杨义臣兵精粮足。壁垒森然,守住营寨,无上王久攻不克,丢下尸体无数。只能讨战。
可无论卢明月兵士如何来骂,杨义臣营中总是不见动静,卢明月手下大将悻悻而归,第二天去临近地村落烧杀掠夺泄愤。
萧布衣虽是在盗匪的阵营中,却是始终不见卢明月的行踪。不知道此人武功如何。却明白此人实在小心谨慎到了家,问了柳雄几人。居然没有任何人见过卢明月地庐山真面目,不由皱眉。
众盗匪和官府对抗,虽是不惧,却是慢慢急躁起来,第三天的功夫,萧布衣正在营帐中考虑对策,柳雄走过来,拍他的肩头,“兄弟,有任务了。”
萧布衣精神一振,“柳大哥,什么任务?”
众人见到他的振奋,不知道他是为能接近无上王而高兴,还以为他才入盗匪阵营,难免跃跃欲试,都是有些轻视,暗想此人虽是有点钱财,却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柳雄咳嗽声,有些尴尬道:“今日轮到我们这些人去搜集粮草,你们都准备下,马上出发。”
萧布衣啼笑皆非,只能应是。
无上王手下盗匪数万,每天的吃饭都是个大问题,在这里对垒十数日,就是山都要被他们啃光,难免要人每天出去抢粮备用,至于抢粮的任务,眼下还不算紧要,当然都是一些不入流之人做的事情柳雄接到这种任务,也知道自己地位实在不高,在兄弟面前却是强撑着面子。
几个兄弟却都是不觉得跌面子,初来乍到,谁都是胸怀大志,指望一战成名,万贼敬仰,可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是假的,成百上千的死人,极大地震撼了他们不算坚强的心。有的见到疆场的冷酷无情,早就打了退堂鼓,觉得回家种田也算是不错的买卖。可毕竟一块喝酒吃肉,前几日还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地不可一世,此刻面子作怪,不容轻易言退。听说不去打仗,而是去掠夺,反倒都是高兴起来。
萧布衣不好推搪,只能重操旧业,跟随柳雄向附近的村落进发。
一行人能有数十个,连匹马都没有,有几个盗贼拿把刀子,却生了铁锈,颇为寒酸。
柳雄说是去搜集粮草,不过是说的好听,本意就是去附近村落打劫。
众人早上出发,行了半个时辰,到了最近的村落,柳雄这才发现原来这活儿也不好干。
卢明月和官府对抗十数天,原先数万兵马,现在亦是如此,只因为来来走走之人循环往复,有死有来有走,可这些人每日的消耗惊人,无粮草供应,全仗掳掠为生,附近的村落早就被血洗一空。柳雄萧布衣等人到的村子本叫余家村,算是下邳郡望族之一,颇有人丁,可众人来此,只见到黑烟袅袅,横尸遍地,有几个女子裸死路头,显然是先受凌辱再被杀死,诺大个村子,冥府般死气沉沉,不闻人声,虽然也是盗匪,却是心下惨然。
有几个胆小的人手上握刀,双腿却是不由自主地打颤,虽是日头高照。却觉得浑身发凉,有幽灵冷眼旁观,要不是柳雄在旁监视。早就转身跑路。
柳雄毕竟算是见过生死,一挥手,“怕什么,死人而已。都去找找看,有没有吃的。”
萧布衣和阿锈两人一组,听到吩咐踱进村子,随便进了一家庭院,见到一老汉扑在门口,背后被砍了刀。鲜血早就凝固成暗紫之色,看起来触目惊心。老汉虽早咽气,可满面悲愤,双眼不闭,显是死不瞑目。二人顺他目光望过去。又发现庭院中一个孩童的尸身,只是脑袋软软的折在胸口,早就气绝。孩童不过几岁地年纪,诸事不懂,身遭惨死,实在让萧布衣也是为之愤怒。
阿锈握紧了拳头,压低声音道:“萧老大,这些人抢也就算了。杀人也无所谓,可杀人如麻,不分老幼,简直是禽兽不如。”
盗亦有道。阿锈和萧布衣也是做过马匪,不过抢劫向来以打击有生力量为主,杀突厥人是不择手段,对付商人却是只铲除护翼,如这般老少皆杀。那是万万做不出来。
见到萧布衣不语。阿锈问道:“萧老大,难道我们要助纣为虐不成?”
“死都死了。有什么助纣为虐。”萧布衣叹气道:“阿锈,我在敌阵三日,竟然连无上王都没有见过,才觉得想杀他的确不易。比起翟让的声望,卢明月更多了诡异。小不忍则乱大谋,要想成事,不能急躁。”
阿锈点头,见到房间里也没有活人,随手翻下,米缸是半粒米都没有,锅灶满是灰尘,久无人翻动,萧布衣摇摇头,又走了几家,亦是如此。听闻村口的方向有哨子声音传来,知道柳雄召唤,回转去见。
萧布衣和阿锈都是两手空空,其余几十人亦是如此,只有吴刚有些门道,不知在哪里抓了只鸡,洋洋得意道:“柳大哥,你看。”
柳雄看了眼他手中地鸡,皱了下眉头,心道几十人出来,抓只鸡回去,实在是天大地笑话。自己得黑虎地吩咐和器重,第一次做事就是灰头土脸地回去,实在也不光彩。
沉吟间,身边地余成建议道:“柳大哥,如今时辰尚早,不如我们再走远点看看?”
他也姓余,和余家村却扯不上半点关系,并没有兔死狐悲之感,还是积极的出力献策。
柳雄也是无计可施,觉得打仗的麻烦,手一挥,带领众人出村向下一站行去。
这一次却是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众盗匪疲惫不堪,都有了饥饿之感,心道当贼当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失败。有一个盗匪对附近地形很熟,伸手一指道:“柳队长,山腰那里有个谷家村,我们可以过去看看。”
众人振奋,都是加快了脚步赶过去,转过山脚,张运通眼尖,大声道:“柳大哥,你看,有炊烟!”
对面不远有个村子,村子里面有炊烟升起,显然有人在,众盗兴奋,萧布衣却有些无奈,只能跟随。
走进了村子才发现荒凉之处不让余家村,柳雄暗自皱眉,心道这多半是几个村民不舍离去,在洗劫过后又回转村庄。
只是他也顾不上许多,带着一帮手下向炊烟冒起的地方赶去,想着无论如何,总要逼出点粮食再说。众人涌到村子里,寻到冒炊烟的地方,都是愣住。
那里燃起一堆大火,一人背对着众人,正在往火堆中扔纸,众人见到的炊烟不过是此人在烧纸而已。
众人乘兴而来,不由扫兴,几个人已经大声喝道:“兀那汉子,村里的人呢?你可知道哪里有粮食?说出来,饶你不死!”
那人背对着众人,虎背熊腰,颇为剽悍,柳雄心中惴惴,暗想这人若非失心疯,就是有恃无恐,不然这多人来此,怎么会无动于衷?眼光斜睨下,见到汉子腰际一把单刀,心中凛然。
一些盗匪看不出异样,已经走近了汉子,伸手推了过去,“问你话没有听到吗?”
汉子缓缓转过身来,双眸满是怒火,伸手出去那人竟然吓退一步,自然也没有推到他身上。
围上去的几人见到他转身之际,手按刀柄,都是骇了一跳,纷纷退后。拔出兵刃。
“粮食没有,命还有一条,想要就过来取吧。”汉子国字脸。双眉浓重,鼻子挺拔,算不上英俊,可脸上满是坚毅,见到数十人涌过来,怡然不惧。
萧布衣如今已算高手,见到汉子沉凝有如山岳,手按刀柄,身上劲力喷薄欲发。知道绝对不好相与。若是往时,见到这人地行径,早就引以为知己,可今日见到,只是搔头。反倒拉着阿锈退后了一步。
众盗没有萧布衣的眼光,还是不知死活,心道这里数十人,一人一拳也能将这人打死了,有人怒骂道:“你以为老子不敢杀你?”
“且慢动手!”柳雄沉声喝道:“汉子,我们都是无上王的手下,这次出来征集军粮,我看阁下也是有些身手。想必也非朝廷败类,不如加入义军,共襄义举如何?”
“无上王?”汉子仰天笑了起来,“我早就听闻无上王的大名。只以为他义名远播,做的都是扶贫济困,率百姓反抗朝廷地事情。没有想到这一路行来,只见到奸杀掳掠,做的尽是禽兽不如的事情。什么无上王。不过是畜生不如!”
他大肆喝骂卢明月。众盗都是挂不住脸,纷纷呼喝上前。柳雄见到群情激奋,沉声道:“汉子何名,柳某刀下不杀无名之辈。”
他竭力做出沉稳地架势,心道这些人还怕他不成。说是不杀无名之辈,可是有名之辈倒也从未杀过。
一人不听柳雄吩咐,已经冲了过来,挥刀向汉子手臂砍过去,喝道:“砍了他再说,啊……”
他挥刀猛斫,又快又狠,没有想到汉子并不慌张,伸手拔刀,嚓的一声响,众人只见到空中寒光一闪,袭击那人的手臂落地,鲜血喷涌。那人见到地上地断臂,骇的不觉疼痛,惨叫了声,径直晕了过去。
汉子拔刀在手,威风八面,冷笑道:“青河刘黑闼在此,你们记住了,若是有不死地,到时候话于卢明月说,我见识了他的仁义。”
他话音落地,已经挥刀冲入盗匪人群中,单刀翻飞,众人居然抵抗不住,转瞬又被他杀了两人。
萧布衣见到他武功高明,倒记住了刘黑闼的名字,心道好一条汉子,带着阿锈退后。
柳雄见到手下抵挡不住,心下骇然,可身为头领,又是不能不上。拔刀在手,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大喝一声,单刀斩落。
片刻之间,七八把长刀向刘黑闼劈过去,寒光闪耀。
刘黑闼大喝一声,手中单刀抡起,闪出一抹光芒,只听到呛啷叮当响声不绝,紧接着就是哎呀妈呀叫声起伏。刘黑闼单刀挥舞,已经磕飞了袭来的数把长刀,顺势斩过去,两人胸口中刀,翻身栽倒,鲜血泉水般喷涌而出!
柳雄吓地几乎不会思维,手臂巨震,单刀早就荡到空中。好在生死关头奋起神勇,倒跃了出去。翻滚在地的时候,觉得胸口凉风阵阵,只见到衣襟全开,血痕现出,不由畏惧惊凛。
刘黑闼见到柳雄闪过自己的一刀,微微诧异,知道他是这里地头领,擒贼擒王,毫不犹豫的踏步上前,挥刀斩落,就想杀柳雄立威。
陡然间眼前人影一闪,疾风冲面,刘黑闼心中凛然,知道有高手袭来,挥刀凝神以待,却见到一个年轻人抓起柳雄窜了出去,不回头地逃命。
刘黑闼大是诧异,没有想到盗匪中还有功夫如此高明之辈,卢明月在中原颇有威势,手下卧虎藏龙,也是不凡。
见到那人逃命,拎着柳雄诺大个人居然举重若轻,刘黑闼举步就追,杀人地念头弱了,倒是想和那人斗斗,看看孰高孰低。
群盗齐的发声喊,不再抵抗,跟着柳雄逃命,有人见到刘黑闼追杀,不知道他地用意,逼的不得已,反身过来厮杀。
刘黑闼无奈,三刀两脚解决了拦路之人,只是阻挡的功夫,那人已经放下柳雄。和他一起向来路奔去。
救柳雄一命的正是萧布衣,他见到刘黑闼出刀,就知道在场群盗要倒霉。刘黑闼杀谁他不管,可他毕竟还要靠柳雄接近卢明月,不想他就此被杀。见到刘黑闼挡了群盗的袭击,反击三刀又快又狠,不由敬佩,暗想草莽之中,多是卧虎藏龙之辈,这个刘黑闼若是有缘,以后当要拉拢。
柳雄被萧布衣从刀口下救出。满是感激,心道这才是生死兄弟。只是感激的话不等说出,见到刘黑闼追来,一个鸭子加两鸭子,撒丫子就跑。顾不得领袖风范。见到萧布衣不离左右,微微心安。
柳雄拼命奔跑,刘黑闼情急之下居然追赶不上,提刀长声喝道:“我看阁下也是个高手,如此藏头露尾,让人好不失望。阁下若是汉子,停下来和我一战如何他见到萧布衣脚步轻盈,奔跑中行有余力。追的不由心惊,却起了争强好胜之意。
只是对手明明武功不差,为何避而不战倒让他大为奇怪。柳雄不知道刘黑闼说的是萧布衣,只以为他是激将之法。心道汉子若是死了,还有什么用处,老子能屈能伸,怎么会中你地诡计。
众人有追有跑,转瞬出了村子。行到岔道地时候。左手的方向突然尘土四起,三匹马驰了过来。见到这面追的鸡飞狗跳,都是轻咦了声。若是以众击寡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一个人提着刀追地数十人跳脚逃命,那可是让人诧异的事情。
马上之人一男两女,男的英拔潇洒,一女浓妆艳抹,甚为妖艳,夏日炎炎,她马上露出雪白的大腿,系着披风盖着娇躯,身上白肉若隐若现。她是穿着清凉,别人都是看的心头火气,更是燥热。另外一个女子却是清秀淡丽,微蹙眉头,身着淡黄衫子,绿草灰尘中显得颇为明丽。
有盗匪眼尖,早就欢声叫道:“是军师和公子到了,大伙不用逃了。梁军师,大公子,我们是黑虎将军地手下!”
萧布衣心中微动,暗道听闻卢明月手下有几将,青龙,黑虎,赤豹,火凤都是武功不差,军师却是个女人,叫做梁艳娘,难道就是眼下这个妩媚地女子?大公子显然就是卢明月的大儿子,旁边那个女人群盗都不认识,却不知又是哪个?
知道梁艳娘既然是军师,显然见多识广,足智多谋,萧布衣目光飞快掠过,不敢细看。
三人勒马不行,妖艳女子也没有注意到萧布衣,只当他是个寻常盗匪,并不在意。三人都是冷冷地凝望着刘黑闼,暗自琢磨此人地来历。
刘黑闼见到三人气势沉稳,绝非普通盗匪可比,再加上萧布衣在旁,隐而不露,倒不敢大意。不过他生性豁达,遇强更强,知道这三人手下不弱,却也全然不惧。
妖艳女人见到刘黑闼止步,娇声问道:“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为何和无上王的手下为难?若是我们的过错,还请阁下看在小女子的面上,既往不咎化敌为友如何?”
她声音腻的出水,嗲里嗲气,说出来好像就在你耳边倾述,又见到她身躯微扭,娇艳万千,众盗匪忘记了眼前地危机,都是咽了下口水。
萧布衣心中却是凛然,暗想这女子果然不俗,随便一句话就想拉拢刘黑闼,若是能把刘黑闼拉拢过来,当有大用,死的那些盗匪何足一道。
女人说话甚为,却像天生如此,不似做作,不过如此一来,更让人心悸神摇,不能自己。刘黑闼冷哼一声,“久闻无上王手下,青龙黑虎赤豹火凤四将颇为高明,可最为阴柔有手段的却是梁艳娘,梁艳娘一身媚骨,见个男人就想勾引,方才刘某已经见识了,果然名不虚传。别人找上门来杀我,我只求你们既往不咎就好,至于化敌为友嘛,嘿嘿,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
刘黑闼冷嘲热讽,梁艳娘却是笑容不减,嗲声道:“这位大哥说的哪里话来,不过像你这种英雄气概,只要是女人都是忍不住的心动,小妹不敢勾引,只是爱慕而已。”
萧布衣暗自皱眉,心道这女子大不简单,只是脸皮之厚,却也少见。
刘黑闼冷笑声,喃喃道:“恬不知耻。”
中间那个公子冷笑道:“你是何人?大言不惭,给你面子不要,就不要怪人削你面子。”
柳雄慌忙说道:“卢公子,他说他是青河刘黑闼!”
马上三人都是诧异,梁艳娘笑的更甜,“原来是威震青河的刘黑闼大哥,我说又有谁有这么勇猛无敌。久闻刘大哥的威名,却是一直无缘相见。可你不和郝孝德一起,到下邳做什么?”
她一声刘大哥唤地荡气回肠,宛若在众人耳边呼唤,柳雄听到刘大哥三字,差点觉得她是称呼自己,一双眼直勾勾的望,只是想,老子闯遍大江南北,这么骚的入骨的女人却是从未见过,刘黑闼说她见个男人就想勾引,却不知道会不会勾引老子?若是能得一晚风流,给个皇帝也不做!
“哦,我想起来了,刘大哥本来一直和郝孝德在一起,郝孝德被张须陀打地屁滚尿流,差点丢了脑袋,”梁艳娘用手敲头,恍然道:“刘大哥虽是勇猛,却也是不敌张须陀,如今到了下邳,可是投奔无上王吗?若真的如此,小妹不才,倒可以为刘大哥引见。”
刘黑闼虽是黑脸,梁艳娘却是风骚不减,颇为热情妩媚,若是换了别人,早就心软,刘黑闼却是冷笑道:“我们是打不过张须陀,可无上王难道就可以?我记得屁滚尿流的不止刘某一个,当初齐郡之时,无上王十数万之众,被人杀的丢盔卸甲,恐怕也是欲哭无泪吧?”
卢公子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喝道:“刘黑闼,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家父如何作为,岂是你能评论!”
刘黑闼单刀斜指地面,沉声道:“既然大家都是彼此不顺眼,废话少说,放马过来吧。我若输了,没了脑袋自然不用评论!”
卢公子呛的抽出宝剑,一时间场上鸦雀无声,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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