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尊。”升云领命而起,又立回一边。
高阳舍此往玄武宫而去,过天桥,一路所行,如云间渡步,甚是悠闲,不多时到玄武宫前,有守护门人弟子见了,都大礼而拜,口中恭贺,高阳直入殿中,里面众人闻听声音,都出来相迎,一番客套,高阳说道:“贫道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位恕罪。”
“不敢不敢……”众人都客气,却不想有一人怒喝道:“你这毛道总是这般无礼,还怕别人怪罪不成?”
殿中立时静得一静。高阳皱眉,往声音传来之处一看,见那毕天方从拂云身后而出,怒目而视,当下微微有所猜测,再往拂云看去,见她不语,猜测又大了几分,果然,这时从偏殿冲出一道紫色身影,眨眼就到毕天方面前,对其叱喝:“你这无信义、无道德情义之人,有何资格骂我师尊,速速对我师尊道歉,莫使我师尊心中不快,看我不打你!!!”
定睛一瞧,不是毕利是谁?只见这孩儿眉目含煞,小脸凝霜,盯着毕天方如那仇人也似,磨牙切齿。毕天方闻言只气的面若金纸,大喝一声:“逆子!安敢如此忤逆!看吾不将你赐死!”
话罢,手中一亮,现出一杆金枪,仗枪来取毕利咽喉,毕利浑然不惧,祭出两件法宝来,一圈一枪,就要与毕天方上战一场。众人大惊,毕福、毕建大急叫一声“不要”,一人一手将毕天方架住,毕天方大吼大叫,其余人都来劝言,又有拂云压下,好容易止了枪兵,毕天方又对坐在上方的高阳吼道:“你收我逆子便罢,却教门下弟子如此不孝,作忤逆之举,甚要弑父,你有何资格做一方教主?教化底下门徒?”
高阳皱眉,还不及开口,毕利大怒,指着毕天方喝道:“你无情无信无义,有何资格来指问我师尊?”
毕天方大怒喝问:“好你个逆子,你口口声声说我无情无义,我如何无情无信无义?今日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今日我必将清理门户!”
“你看这是何物?”毕利大叫一声,从怀中取出一物,乃一锦囊,香味扑鼻,有绣一字,姬,外有飞凤环绕,拂云突然惊疑道:“咦?这不是我姬家之物么?毕利你如何得来?”
毕利双目通红,指那毕天方叫道:“此物在我手中,你惊讶于否,哈哈哈哈!”
毕利仰天大笑,凄泪滚滚,毕天方脸色数变,双拳紧握,毕福毕建各揽毕天方一手,见得父弟两人之状,料定有事,心中隐有不妙之感,都急道:“弟弟,这是何物,有何关系?你且说来让为兄知道,是否与母亲有故?”
毕利抹了一把泪水,指着毕天方悲戚而笑,说不出的疯狂,咆哮道:“你这贪慕虚荣之辈,竟然为升官攀凤故,而指使外人暗害发妻,杀死我母,你有何资格说教道德?讲信用请义?”
“胡扯!”毕天方如受伤之猛兽,大声咆哮,但要挣脱两手,毕福毕建听得心头大震,岂会放手?用了全力按住,毕利却自冷笑,说道:“诸位且看。”
说罢,从锦囊下一拍,有一道霞光升起,化一女子容颜,这女子一显现出来,就张口说道:“毕天方,我可下嫁与你,保你荣华,但不为正妻,休要多言。”
话音说完,女子容象消散,拂云轻咦一声,脸色变换,眉目间隐有寒霜,却不再言语,只是众人都见到了拂云之状,料定必有内幕。
毕利又道:“随后我母逝去,一点征兆也无,你又宠一房妾室,上升其地位,我本以为是其所为,不想将之杀害之际,她却说是受人指使,从头到尾,可保一切顺利,那时我就怀疑,必是亲近之人所为,可惜我被你赶出家门,所幸拜在师尊门下,习得妙法,当日我以土遁之术而回,见你拿这锦囊思索,事后暗藏在格内,我便将之取出,不想就发现这个,你还有何话说???!!!”
后面一片颤音,毕福毕建两人大吼一声,猛然将毕天方甩出,毕天方在空中翻滚几跟斗,落地后脚步连连后退,最后用金枪拄地方才站稳,脸色青红变换,面皮抖动不止。
四周一片寂静,毕利三兄弟抱头痛呼,泪水奔涌。
拂云指着毕天方说道:“你回去吧,我身边不可留你!”
高阳叹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风吹云动天不动,水推舟移岸不移。刀切莲藕丝不断,山高水远情不离。唉,如此行径,吾真不齿也!走吧,我玄教不能留你!”
众人都自大叹,毕天方再也无脸留下,想到往后前程无路,只气得大吼一声奔出殿外,连手下将领都离心离德,不想跟去,无天出去看着他出了玄教之外方才放心,如此小人,当真叫人不齿!
随毕天方而去,殿中一片叹息,毕利三兄弟抱头痛泣,白庄等师兄弟上前劝过,这才让三人止哭,却已是神伤不振。
殿中一片冷场,众女都低头不语,眉头紧皱,似在思考毕天方如此行径,不知以后自己会不会遇到,良伴陪一生,佳偶渡天年,都自有幻想,经此一事,幻想终究是有了瑕疵,那迎丝说道:“确如教主所言,毕天方如此行径,真是令人不齿!”
拂云也说:“唉,当日幸好我让毕利走逃,否则……”
众人声讨不绝,过得片刻,高阳干咳一声,说道:“罢了,此事不提也罢,诸位可想好接下来当如何?如今万塔寺与终南山大战,尚不知胜败,但我看来,如今终南山所辖三国,必是一片混乱,大家也看到当时那群和尚围我玄教,想来其它势力也都是如此,只是龙虎山本先还有一批,其实与魁首派暗中有勾结,前一段时间已被我所灭,大家也见到过了,这才让龙虎山看来平静,但想来也过不了多久了。”
众人听罢就沉吟起来,迎丝突然起身向高阳稽首道:“我真应宫还要商议一番方才能有答案,此次事件甚大,迎丝不便久留,正要告辞。”
拂云也起身说道:“拂云也要回都城一趟,时不能久留,正要告辞。”
高阳起身对众人稽首,又对拂云说道:“公主能否劳烦你两件事情?”
拂云说道:“教主但说无妨,只要拂云能办到,旦无不从。”
高阳大喜,说道:“那还请公主带我师姐一程,将之送到逍遥派,做过交代一番。再有就是终南山一役,若出结果,还请公主给我一个信息。”
原来是此一事,高阳早有预谋。拂云说道:“只是小事,教主放心便是。”
高阳又向叶翩翩说道:“师姐,你且随公主而回,却要小心才是。”
叶翩翩微微咬了下唇,对高阳说道:“师弟能否借一步说话?”
“自然。”高阳想也未想过便答话,又对众人赔罪,请众人留待一二,好一起相送,众人应从。
高阳带叶翩翩而往偏殿,无天与无名对视一眼相顾无言。至偏殿关了房门,启了禁制,两人分坐,高阳问道:“师姐有何事要说?”
叶翩翩先问:“师弟是否将欢喜禅光尽数化去?”
“不错。”
叶翩翩咬了咬牙,伸手入怀,拿出一张信纸,放在桌上,说道:“那便无事,这张信纸是刚刚两位师兄所给,是我爹爹所留,现在我交到师弟手中。”
高阳满脸疑惑,伸手拿起,就要打开来看,叶翩翩看高阳表情,知是不假,终是脸嫩,忙道:“现在还不能打开,待我走后师弟再打开不迟。”
高阳更是疑惑,却也听言,将之收进怀中,叶翩翩说道:“就此一事罢了。”说完便起身。
两人出了偏殿,来到大殿之后,就与众人一道而出,高阳带门人弟子相送,直到众人分别驾云遁去,高阳带人而回,至飘渺宫门前,见天色近黄昏,时候不早,收了升云手中的宏净塔,就对众门人说道:“你们自去做事情,明日听我传诏。”
“是。”众人应从,都自告退,那毕利神伤,两位兄长也都随拂云而去,更是寥寂,众师兄弟一道,多有劝言,却显融洽。
却说高阳进了飘渺宫,上到顶层,轻轻开了房门,见两女熟睡,不忍打扰,便来到大殿云床上静坐,想及叶翩翩所给的信纸,但将拿出来看是写的什么,只见上面写道:
吾女翩翩见字如见人,若是见到此物,怕是为父已是故去,但吾女却莫哭泣,为父亦会心疼也。为父留此字迹,实是对吾女放心不下,留你一人于世,为父亦是心中担忧,终是寿不过命,只希望你能受宠爱一世,快乐幸福一生,吾心甚慰。虽吾不能再照顾你,但为父却为你寻得一重惜情感之人,可当一佳配……
过有一柱香时间,高阳将之通篇看完,脸色怪异至极,喃道:“这是个什么情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