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激起江边芦苇荡里无数休憩的飞鸟。
“杀啊弟兄们,杀光这群水匪!”王进双手各持一把小左轮,左右开弓迅捷的跳下‘登陆艇’,(其实就是平底木船)冲进了硝烟滚滚的滩涂阵地。
“杀啊,杀啊……”眼见老总如此奋勇,水警们个个双眼通红,奋不顾身的跳进江边的浅水中,举着快枪‘哗啦哗啦’冲向滩涂岸边,不时的俯身举枪瞄准远处早就慌乱成一团,溃不成军的水匪。
很快,水警们大部冲上了滩涂,最后还在负愚顽抗的凶悍水匪被一一歼灭,远处奔逃的零星水匪也从从身后突然杀到的水警活捉。又一股在安徽长江段小有名气的水匪被歼,水警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打扫着战场。
为什么说是‘又’捏,因为这已经是六月安庆水警处歼灭的第五股小有名头的水匪!
王进回到‘登陆艇’上,满意的看着手下的兄弟们忙活。别看他刚才冲得像个无畏的勇士。其实他是算准了这伙水匪手头不硬,没有快枪就几条破破烂烂的鸟统,大部分水匪甚至还用的是大刀水刺,显然还处于接弦肉搏的战术阶段。他这时候不表现得勇武一点啥时候表现,难道要碰到真正的硬茬子时才上吗?
丫的,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傻子!
“何老,下面还有哪股水匪?”心头喜滋滋的,转头向身边的魁梧老头问道。
何武乐得眉开眼笑,加密能够笑呵呵答道:“还有最后一股水匪,盘踞在芜湖的混江龙一伙。你可要小心点,他们哪伙五十来人大部分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草,混江龙!还有没有浪里白条?这帮家伙,真是评书听多了把脑子给听傻了!”王进不以为意的拍了拍插在腰间的小左轮,不屑道:“一帮乌合之众而已,只要他们不躲着咱们,老子分分钟灭了他们!”
何武脸色一滞,想想水警处这支经过实战磨砺全部快枪武装的犀利人马,不由得尴尬的连连咳嗽,心头暗骂自己脑筋转不过弯来想茬了,还拿江湖撕杀的那一套标准来说事,岂不是太过抬举混江龙那帮悍匪了?
果然,三天之后,水警处的稽查队犹如雷霆扫穴一般全歼混江龙水匪,基本上肃清了安徽长江段水路上有点势力的水匪,还安徽长江段水路一段难得的安宁环境。
此举,不仅得到了往来商船渔船主人的一致好评,巡抚衙门也难得的褒奖了水警处和王进一回,大力夸赞了一番他们的‘丰功伟绩’。王进对此不屑一顾,巡抚衙门的心思他一清二楚,还不是长江水道牵扯的厉害关系太多,不得不表态耳。不然被政敌扣上一顶不重视辖内治安缉盗的大帽子,就算是堂堂巡抚大人也得吃挂落!
王进没有理会这些官场上的勾心斗角,继陆路关卡设立之后,他又以水警处水寨为基础,横跨安庆长江段两岸设立手上关卡,稽查过往船只是否有走私罪行,打击沿江出现的水匪水盗,维护安徽长江段水路的平稳安定环境!
相比起陆路来说,水路上的商旅实力要强得多。但是在先前安徽长江段水匪们血嶙嶙的教训面前,还真没有几个人胆敢挑衅横扫沿江水匪的安庆水警处。除非商人们不想做水路买卖了,不然也只得乖乖的交买路钱。
一时间水警处财源滚滚,这个原本的破落衙门突然变成了一块大肥肉,安庆城里的高官实权派们谁都想分一杯羹,有那野心大的更是想独吞水警处!
这怎么可能,给别人做嫁衣裳的事情干过一次就行了,再来一次噶没催官也不要做了,直接握在新光复会的据点里计划着阴谋诡计,哦不,是革命大计得了,还混个屁的官场啊,混着闹心不是?
打定主义不再退让的他,面对好言好语的暗示,他还能勉勉强强的给这位一个面子,招一两个关系户进门。至于那些拿官威压人,以为他不抗压的大佬和他们的指示,王进是鸟都不鸟,惹急了手下的弟兄使点拌子,城内的老徐再拖点后腿,在如今冯煦不太管事无为而治的当口,这帮莫名其妙倒霉事连连的大佬们真拿他没辙。
一番明争暗斗软硬兼施,水警处老总的位置他是坐得越发稳当了。不说别的,单单他手下水警处那支经历过实战(单方面屠杀)的快枪队,按照眼热不已的老徐的说法就是,巡防营那帮渣滓根本就不能比,估计也就新军最精锐的快枪营可堪一战,但到底孰强孰弱没比较过不好说,但就气势而言肯定是见过血杀过人的水警快枪队更甚一筹!
处理好了水警处的事物之后,眼看着天边阴云滚滚大雨连绵,心头不由自主的蒙上一层阴霾。今年夏天的雨季雨水格外充沛,自从五月份开始雨水一直断断续续下个不停,时不时的还来场大雨甚或者暴雨,看来夏天雨季的防汛形势不容乐观。
头戴着竹编的蓑笠,冒着大雨夹杂着呼啸的狂风,王进带着几名‘保镖’小弟急匆匆的赶到了新光复会的总部据点。
“会长来了啊!”王思量没有出门,见到王进急忙迎了上来。
“哎,这鬼天气,让人骨子里头都透着酶气!”王进摘下蓑笠,甩了甩身上的雨水,拉着走过来的王思量进了旁边的小屋。“来,思量,我和你说点事!”
王思量了然的点了点头,回头和院子里的同志招呼了声,要他们招待跟着会长一同前来的同志,这才走进了院门边的小屋,心中揣摩会长找自己谈话的用意?
“思量,我之前交代你们的事情办得如何,要抓紧一点,看这鬼天气估计雨水短期内不会停下,以江边破败的堤坝想要挡住今年的汛期,恐怕不容乐观!”王进满脸急切,一把抓住王思量的手臂急急问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