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腮那潇洒的剑花在一瞬间就不见了。
旁边的男主持这时正要接着吹,他忽然发现吹嘘对像的剑法被中止了。他一下愣在那里,嘴里的话被卡住了,说不出来了……
他旁边的女记者跟他一样的眼晕。她刚才没看清念小楼的剑,只觉得有一道十字切进了猴腮的剑舞中,那连舞的剑花就停住了。她心中也是一征,心说看去这么强的剑招怎么就这么停了……
念小楼一直在试自己新学到的这一招六月飞雪。这一招与商羊舞雨不同。不须要巨大的力量。需要的是对速度和节奏的控制。他在测试,心说除了“青衫司马”之外必须再多一个强招儿。有机会跟人实战就多练一练。
他接着故意让猴腮多进攻好观察对手破绽以及施展“六月飞霜”的时机。所以从场面上看,似乎猴腮又占了上风。
那男主持的嘴像碉堡里的机关枪一样哑了一会儿又开始响起来了。“这位高级选手立即开始新一轮的进攻,这才是真正的气势。真正的气势不是拿一把写着‘第一剑’的剑就能装出来的。那种气势能赢得真正的高手吗?”
他后面坐的那个脸膛酱紫色的老头却听得直皱眉,“坑人哪,这个主持人完全没有常识?”
一般场边解说员都是些这个行业里的老手,是眼光比较准的先辈或是老师。对于比赛一般都能看地出来问题。但是这个比赛主办者就是个大路货。他舍不得钱请专业人士。就直接请了个婚庆主持人。他觉得“反正觉得吹的热闹就行了吧!”
这样作也算是变相便宜了场上的念小楼。猴腮这人本来士气不高一听旁边的主持人说自己很强,他信以为真。心说解说的前辈老师都觉得我有实力强应该是不错了吧!手上就又急快起来。当然这正合念小楼的意。
四个场子比赛只有念小楼他们这儿有主持人在吹牛皮。自然观众就来的多。
虎哥这时还没上场。但是看到另一边儿人很多。心中不爽。旁边的痣哥查颜观色说,“虎哥,我带人去看看。”
虎哥以为他要去闹事儿不肯发话。痣哥立即笑说,“我先去看看是那个小子,记住了人。回头比赛完了找这小子讨点儿保护费。”
虎哥一挥手,“去吧。记得别影响我的比赛。”
痣哥带着几个人一起猛力的推搡着前面拥挤的人群向念小楼比赛的场子边走。这帮人平时欺软怕硬惯了的。一边走一边儿嘻笑。
礼堂里人很多。混混们都在人堆里挤。这时忽然有人举着纸在人群里喊,“查涛~!查涛啊查涛!!”这是其中一个混混的名字。听起来相当的古怪。
人群中人声嘈杂,但人对自己的名字还是很敏感。
那个叫查涛的往那边看着站住了问,“干什么?”那个叫他的人回过头来低着头走过来,忽然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把他打成了单熊猫眼。与此同时他后面也出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捂着他的嘴把他架出去了。
这种打人的手法跟跟小混混们比起来叫一个专业。
……
痣哥一直往前走,他发现他身后的人少了也没在意,他没想过这儿有人敢惹自己。所以仍然一路的嚣张推人。
到走到念小楼他们擂台附近的时候,外面的人都围满了。里面一阵的惊叫。
他撇着嘴挥手用力抽打前面的站的几个学生的肩膀,叫嚣着,“让开,让开,让我看看。”那个人赶快给他让了个道。痣哥叉着腰迈着四方步进去。
他进去的时候,后面又有人在叫“某宝儿!某宝呀某宝儿!”接着又有一个人被人打成熊猫眼架走了。
痣哥跺着官步进来。站定了。这位置离得还有点儿远,而且因为灯光角度,他这边儿看过去念小楼脸刚好背光,脸上是阴影看不清。念小楼手里那柄极嚣张的剑,痣哥倒是看到了。那剑上还写着仨字儿——“第一剑”!
痣哥立马怒了,“我靠,这谁呀!敢叫第一剑!!!”
痣哥今天不是来闹事儿的。是来看长相的。他心说我回头就叫你这第一剑来跟我磕头。他在擂台前的人腿中间走。一直挤到擂台的边上,要看个仔细。
而这个时候刚好比这局结束。念小楼这局比分稍高于对手取胜,正收剑弯腰行了个礼。
主持人正痛惜猴腮的痛失好局,“第一局结果简直太让人吃惊了。一个一直占据着场上优势的选手居然会在比分上比对手少。这完全不公平。”而旁边的女记者也是如此,“裁判是不是给他的对手送了分呀!”
痣哥在这个当口上才看清那个瘟神正在擂台上。他如遭雷击!他腿肚子都痛了。他立即蹲在地上慢慢的从人缝里往外溜。那刚刚被他吼得象孙子的几学生。看着这个混混儿怎么忽然的就缩了,跟土行孙一样在蹲着在地上挪。
那跟着痣哥一起的几个混混都被他扔在原地了。
痣哥身心俱疲的回到虎哥旁边,心里才稍稍有了点安全感。
“怎么样?看清楚那小子了吗?”虎哥一脸不屑的问。
痣哥一脸古怪的皱着脸说,“看清了。”
他这时心里一直在打鼓说“坏了,这小子在这儿。可千万别被他认出来了。”他一直在想想问题的时候。旁边的虎哥就接到了电话。
电话里的混混儿声音沙哑说,“虎哥,我,我拉肚子了……”
“M的今天怎么都拉肚子?滚吧!”虎哥接完电话回头看着痣哥,“你们几个怎么搞的,出去一会儿就你回来了。另外几个都说拉肚子?”
“我也不知道……他们……”痣哥这么想。心里也是心惊。心说,怎么那几个人拉肚子了。他们肯定看到那个瘟神了。出事了吗?可他明明没看到我呀?他刚刚没留意后面几个混混儿。这时才知道这几个人跟虎哥打电话说拉稀。
他心里有点儿预感不妙。但是又觉不出问题出在那儿了。“那个瘟神明明没看到我们,不可能是他干的呀!”
擂台上念小楼跟猴腮的比赛这时已经打到了第二个回合了。猴腮的进攻有如狂风。
男主持人越吹越来劲,“高级别选手的进攻相当的猛烈。他的对手这一局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那女记者也在对着摄像机说,“这位高级别选手几乎一直在进攻。从未间断过。他的对手完全处于下风。”
念小楼如同狂风中的一枚钉子完全不受猴腮攻击的影响。那连续的如风车一样的攻势根本没能造成什么效果。念小楼的回击不多。而且基本上都是虚招。中间偶然夹着一招实的。
其实在这种比赛对猴腮也是有好处的。他也一样在成长,虽然很有限不过还是比刚开始的时候强了一些。只不过,他长时间的连续进攻造成的力量消耗过大已经开始显露出来了。
念小楼不断的用“六月飞霜”的第一剑虚招儿打断对手的动作。虚招使得像实招儿才能误导别人,是这一招的关键。他的后两剑却不急着砍。
猴腮的动作已经有了质的下降,只不过从外人的眼光看不出来。但是对念小楼来说,他已经看出来猴腮的耐力缺失。他也不想再打下去了。
猴腮这时又使出了一个连环的左右斩切,带着虚影的小剑花。这一套是他这场比赛中用的最得意的,也是得到喝彩声最大的一套(特别是主持人的喝彩)。这里来比赛的人大多只有两级到三级。所以看到这样熟练的剑花,喝彩声四起。
这种观赏性十足的招式自然也使得主持人兴奋的大叫起来,“太好了。我们的高级选手杀气十足。他的剑光象花一样。这种级别的剑术,就算不懂剑的人也能看出他的可怕!!”
女记者也在尖叫,“好漂亮的剑法呀!”
念小楼对猴腮的这包围住自己的剑舞完全不在意。他起六月飞霜的第一剑。击向猴腮的破绽。其实猴腮这个时候的破绽很多。念小楼打的是他认为对手应该明白的一个破绽。
猴腮果然不负期望,他知道念小楼的这一剑会要命。他手里的剑舞立即就止住了,他的剑回来自救。他自救的一瞬间,念小楼却也停手了。两个人的动作象按了暂停键一样。
念小楼在下一个瞬间出了六月飞霜的后两剑。这两剑只有一个快字。猴腮已经来不及回手。十字切直接打在猴腮的身上。他个子比较小,这两剑把他打退了两步直接打出擂台跨到下面的人堆里了。
这些事儿只发生在一瞬间。在旁边的主持人和女记者眼里,念小楼刚刚还被对手的剑舞包围着没法还手。他正心情激动的期待着猴腮的成绩。下一瞬间,念小楼只出了一剑,猴腮的剑舞就止了,接着一剑就把猴腮打下擂台去了。这两剑简陋的像在开玩笑……
相对于猴腮的带剑花的剑舞,念小楼出的这两剑完全没什么出奇的。
这两个人目瞪口呆了一会儿,主持人才说了句,“被打下台去了……”
旁边的人群也是如此,几乎所有人都张着嘴,都有种电影正在高潮时突然剧终的不适感。
“怎么那么华丽的剑舞就这么被打下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