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窦线娘的悄声挪揄说得并没有错,完全是一针见血的道出了徐世业所说的这一番话的要津。他这一番话既是在‘表面上劝说、实则含有要挟意味’的说给司马长安听,又是隐含着自己承诺的说给盛彦师来听。
现在的徐世业,已经连虚张声势的对窦线娘进行威吓的能力也几乎完全的失去了!回首看到浅笑嫣嫣、樱唇不断噏合着的窦线娘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背后,也只能是恍若‘牙疼’一样的扯动了两下自己的腮帮子,继而只能是扭回首来、打着哈哈、自说自话的给自己找着台阶下:
“呵、呵!线娘说后宅已经安置完了?那好,本人随后就过去看看!那个,诸位!就按本人适才所言的去办吧!
海兄率部分铁骑同司马大豪帅一起配合着彦师兄,把城内的原李士才所属的兵丁统一都移驻城外予以整编,并要适当的加以安抚。数千的降卒,不早一些让彼等安下心来,拖延下去难免会生出事端。
留在城内的铁骑军卒,统一归礼贤调遣。同府衙的陈老太守等协调之事,府库、仓廪等的封存、清点之事,安民、缉盗之事……。等等,均一并的都交由礼贤主理。诸位以为如何?”
凌敬、雄阔海、亦包括盛彦师站起后齐声应诺。而司马长安,同样也只好是苦着脸显得十分无奈、比蚊子叫也大不了多少的应了一声‘好吧’,首次的使徐世业等耳鼓没有受到他那种刺耳的‘公鸭嗓子’噪音的袭扰。
出于尊重,徐世业含笑站起身把众人送出内堂之外后,回转身返回来,看到风姿绰约、体态妖娆的窦线娘仍然笑吟吟的站在内堂之内,就边一屁股坐到了一个矮墩之上、边不免怄气似的说到:“线娘怎么还盯上本人了?一而再的揭破本人的心思。让外人听到本人何以自处?这不是成心惹本人生气吗?线娘就不能心里明白装糊涂?”
质问到最后,反而是徐世业他自己感到自己的话说得好像‘小孩子赌气’一样,自嘲间也就说得底气全无的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弘德以为线娘对谁都这样啊?以前除了爹爹和有限的几个叔叔,线娘是谁都不愿理的!近来,线娘看到弘德喜欢那个‘大狗熊’(雄阔海),线娘见他还憨厚、也能对弘德尽心尽力的扶持,也就才逗了他两句。
再说了,弘德你不知道已经惹线娘生好几回气了?在汲郡,与你那个菲儿近、同线娘相远,行军途中、夜半时分,弘德还、还……,不知道线娘长这么大除了爹爹以外无人碰过……?”
俏面升腾起红云的窦线娘,口齿清晰中亦不乏断续的娇声抗辩着甚至还带有了‘碰了就得要’的要挟意味。继而,贝齿银牙紧咬着殷红、丰腴的下唇,一双仿佛像是会说话似的幽蓝明眸也在不断的频瞟着坐在矮墩上、一脸尴尬笑容的徐世业。
同菲儿相近?你还管起我个人的男女私事了?夜半搂抱你?我不抱住你,你还不摔个‘满脸花’……?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的徐世业,心里不无怄气似的暗想着。
然而,同样心如明镜似的徐世业,即使是窦线娘并不是这样显得有些直白的心态表露,他也早已经一清二楚的明白了窦线娘的心意。而就是因为窦线娘这种恍若青春少女旖旎彩梦般的心意,使得徐世业仿佛像是变成了‘被动者’一样的、出现了一种另类的‘欲拒还迎’式的以往表现。
一句现在的语言:女性希望男性只爱我一个,男性希望天下的女性都爱我。并非是徐世业对刚健、婀娜、妩媚、还稍显有些刁蛮的窦线娘有什么心理上的排斥,他也并没有太过于的忌讳以后必将会同窦线娘的‘老爹’窦建德变成‘死敌’、这个不久就将会到来的结症,而是仅仅就在于两个字:利益。
友谊会随时的出现逆转,但利益却会永存。
就仅从徐世业雄心万丈的欲逐鹿天下的角度上来说,即使是他会得到兄长徐世绩的全力支持,但兄弟二人的底蕴还是显得太过于的浅薄。何况,兄长徐世绩还有着偏于谨慎、沉稳的这个特点,难免会不思贸然而行的缺乏一定的魄力。进而,也就会使徐世绩所能够给予徐世业所提供的助力上偏于软弱。
而‘利益’的所在,则是在于少女菲儿有着高贵的大隋皇家血统、进而延伸至杨集乃是在大隋军中威望一时无两的卫王杨爽的独子、落魄亲王。所谓:借势而起。徐世业只有让杨集能够毫无芥蒂的相助自己,才会使手中所拥有的绝对实力迅速的膨胀起来,为逐鹿天下、未来同‘李唐’的强力对决积攒够‘本钱’。
甚至,徐世业都在期盼着:通过杨集的从中斡旋,张须陀所遗留下来的隋庭虎牢强军会‘全窝端’的纳入到他的麾下。更加有些遥不可及的寄托,徐世业都在想着通过杨集可以接收到屈突通手握的京师长安的十万强军。
就是基于这些宏大的寄托和愿望、中间涉及到这样大的忌讳,徐世业还敢于‘轻越雷池一步’的因杨集钟爱无比的独生女儿菲儿、而引来杨集对自己的不快吗?
然而,徐世业又毕竟还是正处于情热性亢的、各项生理机能无比健全的一名少年男性。因而,听到窦线娘几近‘赤裸裸’的心扉坦露,徐世业也不觉暂时忘记了心里隐含着的、根本就无法对人言表的绝大无奈,站起身向前两步,伸臂就把窦线娘曲线玲珑的娇躯就拥在了怀里,在窦线娘玉颈、嫩颊红潮陡涌、娇臊的‘嘤咛’声中,俯首在窦线娘润洁的额头轻吻了两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