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的手不停地在曹翰墨身上抚摸着,她感觉到了曹翰墨的反应,越发放肆起来,干脆就摸在那地方不再往别处去了。
曹翰墨仍然被两个声音叫唤着,许久,他“唉”的一声,长长地叹息一声。杨贵妃被这声叹息浇了一声冷水,知道今晚又没戏了,她也叹息了一声,身子靠在曹翰墨的怀里,说:“曹总,你也有难处吗?你们这些成功人士也这么唉声叹气的,那我们这些苦命人就不要活了。曹总,人生短短几个秋,今朝有酒今朝醉,青春的尾巴可要牢牢抓住哟。”
曹翰墨已经兴致索然,说:“我倒羡慕你们这些人呢,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们不知男人的累,苦啊!”
柳絮依偎在曹翰墨的怀里,幽幽地说:“一首‘舞女泪’道出了我们的苦,人生是一场梦。曹总,今后你来,您就把我当成朋友吧,我就像你亲爱的一样对你,好吗?”
曹翰墨说:“好吧,今后我带你出去玩行吗?”
柳絮停了一会,说:“我们不准出去呢。”
曹翰墨说:“没关系,到时我跟你老板说就是了,不要你请假的。”
柳絮高兴地说:“好啊。我还帮你按摩按摩吧。你想睡就睡吧。”
曹翰墨就在这种痛苦中休着闲。
这时,宋刚也在众人的恭维声中看着人生百态,范乡长在张扬着自己的成绩,他说:“书记,我们乡自殡葬改革以来,每年都超额完成任务。书记,我对县委政府的指示,那是一点折扣都不打的,坚决执行。”
宋刚说:“范乡长,成绩不错。你们乡今年的指标是火化率百分之六十,有一个数学题我一直没弄懂。你们河树村今年没死一个人,你怎么烧了他们五个人呢?”
这话一出,七八个人哑然了,然后是讶然。宋刚哈哈大笑着,可这次没人附和着笑。众人愣愣地默默无言。
宋刚说:“我是知道你们怎么做假的哟,老百姓真的就这么好糊弄?一个河树村,两年了,没死人,你们去年要他们报死了四个人,今年增长比率是百分之二十,那就应该是死四点八个,当然,那零点几个没法死,你们就报五个,死五个人烧五个,火化率是百分之百。我不知道几时弄出个死亡数也必须达标的,那明年河树村要死六个人,怎么死得了?没人死,那就干部先上啰?”
有几个人嘿嘿地笑着,这也真是奇谈。可在座的有几个没虚报数字的?所以没人敢出头附和宋刚的笑。
本来,领导笑时,下属是要笑的,这是礼貌。领导说好,众人要异口同声说好,领导鼓掌,众人要用力鼓,这都是官场文化。可今天没有人附和。
宋刚看着一张张尴尬 张尴尬的面孔,哈哈地笑着说:“大家也别愣着了,都是这样,并不是范乡长一个人是这样。这也不仅仅是我们江城的特有文化。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今后我们不来虚的,来实实在在的。例如,你们乡的税收只有一千万,那就一千万,别管去年多少。总按比率增加,那你们不会累死?企业不会拖死?那我们江城还要不要?”
“是,书记说得太好了。假东西害死人,我们为这假数据可费尽心思,自己都不好意思。”一位乡党委书记说。
另一个说:“是呀,计划生育,计划外生育问题在有的地方严重得很,可年年评先进,就看谁会做假。”
“不评他们先进咋办?上面来检查还靠他们做假呢。这次不评他先进,明年检查他们不配合,真数据一出去,那还了得?”另一个为那些人诉苦。
宋刚说:“我知道你们的苦衷,实实在在的现象。这些问题我们今后再讨论。现在,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你们回去把今年的实际数据报给我,行不行?”
没有人回答,谁也不敢出这个头,甚至是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真数据。
宋刚回到家里,婷婷苦着脸说:“你不在家,我真没法帮你守这家了。”
“怎么啦?”宋刚看着地上的礼品,说:“这些都是谁送的?”
婷婷说:“不停地有人敲门,烦死了。你看地上的东西,我一个女人家,和男人拼体力我是没法拼的,人家拼命要把东西放在这里,我也没法子。”
宋刚笑着对婷婷说:“书记夫人不好当吧?你说说都是谁送的?烟酒就算了吧,收下就收下了,人家也不容易,送不出去,几天几晚也会睡不着觉。”
婷婷指着这些东西一一说出它们是谁送的,有几样实在是记不起来了。想了半天,说:“这几样我真不记得是谁送的了。”
“咦?这是谁送的?”宋刚吃惊地问,婷婷赶紧上前看,也吓了一跳,那条烟开了封,里面是一匝匝人民币,“不记得了,有两个人都拿着这种袋子,分不清谁是谁了,我也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好像是乡干部。”
宋刚恼怒地把东西踢了一脚,“强暴,真跟被强暴了一样。”
婷婷急得手足无措,嘴里不停地说:“怎么办?怎么办呢?”
宋刚说:“办倒是好办,只是这种感觉难受。我明天交到纪委就是,可惜不记得是谁了,凭这点我就把他撤了。”
这一夜睡的很不好,宋刚想,其他领导那里肯定也是这样,要是往年,倒好说,今年准备大动作,那些收了礼金的人怎么向人家交差呢?
宋刚拨通了黄涛的电话,说:“黄涛,你这几天收了多少礼金?”
黄涛说:“不多,十几万吧,都退了。只是有的人送到我临江家里去了,还不好怎么办呢。”
宋刚沉思了一会,对黄涛说:“你们的准备工作做得怎样了?我准备提前行动,免得有些领导到时尴尬。”(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