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城外看去,只见城前,三万大军,黑压压连成一片,如滔滔大海般,与天地相连,望不着边。军前旗帜鲜明,枪尖成林,远远望去如火如荼,气势汹涌。
城楼上士兵才五千,见城前敌军数倍,枪尖如林,铠甲鲜明,无不胆寒。一个个拽着手中兵器,不能呼吸,也只有调头看向典韦秦汉时,心中才舒畅一些。
不得不说张鲁和河东卫家统兵倒是有一手,只是往城前一矗,就有如此杀气,面对数倍精兵强将,秦汉心里没底,今天还能不能活着,他也不敢断定。
这么多人,说心里不害怕,那都是扯淡。每一次大战前夕,秦汉都吓得手脚冰凉,他的思想是现代人,可没有典韦那般英勇,丝毫不惧生死的情怀。秦汉怕的很,正因为怕死,他才要不断的加强自身,壮大自己麾下队伍。
死了一次的秦汉,比谁都更加珍爱生命。也或许,这就是典韦说他的心不够强大的根本原因吧!
南门大道上,蔡琰与蔡邕并肩而行。“父亲,我们真的要去城楼吗?”
人老了,又无所事事,蔡邕发现自己变得特别恋床了。大早上,天才刚亮时,外面声音嘈杂的厉害,蔡邕被吵醒,听闻西城有战事,连忙起床一问。香满楼有知情人告知,才知道河东卫家联合汉中张鲁已经兵临城下了。
西城已是大难临头,不管怎么说,卫家都是因为他们蔡家文姬,才得如此灾难。“嗯!”蔡邕点了点头,只看卫家还赏不赏自己这个老脸,退兵折回。“走吧!可别晚了一步。”要是打起来了,蔡邕也没办法。
看着典韦手中的酒坛子,以及身边胆战心惊的将士,秦汉脑中不禁想起一首诗来。想想自己这辈子竟然如此善良,为眷顾苍生百姓,让自己陷入绝境,不禁莞尔。趴在城垛上,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敌军,秦汉提气沉声,朗声呐喊。“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吼了一嗓子之后,秦汉发觉自己神清气爽,血脉畅通,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
站在秦汉身后的黄邵,眼前徒然一亮,由衷的躬身一拜。“主公大才。”城楼上,五千将士虽听不太懂,心中的恐惧,却是一扫而光,更有一股热血沸腾的冲动,恨不能现在就与秦大人并肩作战,杀他个人仰马翻。即便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
南门后,蔡邕父女二人脚步停懈不前,耳中秦汉那带些沧桑的声音,在耳膜中震荡。“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蔡邕不禁呢喃。夜光杯是什么,蔡邕不知道,葡萄美酒,他是倒是见识过。曾经有西域使者进贡过葡萄果酒给刘宏,猩红色,跟鲜血一般。蔡邕觉得只有病态的人,才会去喝葡萄救。
现在闻秦汉作此诗,蔡邕竟有一种渴望一尝葡萄酒的冲动,或许,那血色的葡萄酒,应该是战场上士兵的鲜血所染红的吧?最后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秦汉铿锵激越的声调,让蔡邕更是有一种,血液被点燃,热血沸腾的冲动。
只恨自己年迈,恨不能披甲上马,持刀与秦汉一同并肩作战。也只到现在,蔡邕亲耳听到,他才相信,之前的那歌赋及那首慈母诗,应该是秦汉所作。转过头再看蔡琰,却见蔡琰双颊泪珠已连成线。“这丫头……”
秦汉既然有此大才,两人在一块,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来西城之后,蔡邕感触良多,竟有种想要定居西城的念头,只恨自己不是西城人,脑中还常挂念着陈留的家乡父老。
要是秦汉是在陈留当官就好了。虽说秦汉只是一个商人,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秦汉能将一个县城打理的如此完美。与百姓相处融洽,似鱼水情深。
蔡邕捋了捋两鬓斑白的须发,慈祥的看着蔡琰,道。“文姬,父亲回头就帮你退了卫家婚事,秦汉反贼之名,我无能为力。只要秦汉能洗清自己反贼之名,我就允你与他来往。我老了,想早点抱孙子。”
蔡琰脸上先是一喜,片刻后又神色黯然,反贼之名,又是那般容易洗脱的?除非,何进袁绍脑袋有根筋不对劲,又或者,秦汉推翻了整个朝廷才行。
不等蔡琰说话,蔡邕长叹一声。“文姬,走吧!”说罢,领头往城楼上走去。
阵势中,卫摄驱马走出,脸上横肉抽搐,枪尖一指。“反贼秦汉,速速滚出西城,前来领死。”卫摄身披银甲,手持乌黑铁枪,倒也气势凌人。
身后又有张鲁走来,肥头大耳,一副官相。“秦汉好雅兴,公祺劝你还是尽早投降吧!陛下宅心仁厚,宽宏大量,说不定还能饶你不死。”之所以会拖延到现在才率兵攻击秦汉,一则是之前秦汉不是反贼,张鲁没有出兵的理由,没有占据大义。又有收了秦汉空头支票的杨松从旁阻扰,张鲁耳根子软,轻信杨松,对秦汉也算少有尊敬,这才拖延至今。
如今秦汉已是反贼,擒拿秦汉,势在必得。
之所以还不进攻,等的,就是上庸申耽战鼓声响了。
秦汉才要开口辱骂卫摄一番,余光却见蔡邕走上城墙,那一通粗话,卡在喉咙好不难受。“老师,您怎么来这里了?文姬?你们快些回去吧!”看这仗势,很有可能会打起来,能否取胜,秦汉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见过蔡先生。”黄邵连忙拱手作揖,脸上余有惊愕。
摆了摆手,蔡邕颇为赞赏的扫了秦汉一眼,“无妨,河东卫家之所以来攻打西城,皆因为小女,老朽,又怎能藏着。”
“城,城楼之上可是蔡飞白先生?”张鲁抬头细看,见是蔡邕连忙下马喊道。对于蔡邕,张鲁也多有敬仰,只是,卫摄不是说蔡邕之女蔡琰不是被秦汉束缚于此吗?蔡邕又怎么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城楼之上呢?
“正是老朽,城下可是汉中太守张鲁?”比张鲁还要先前一个马头的那人,定然是河东卫家的人吧?只是卫摄太过于年轻,蔡邕记忆中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不等张鲁回答,卫摄怒斥。“老匹夫,你女儿蔡琰已经嫁入卫家,就是我卫家人,为何你不劝说蔡琰回卫家,倒要助这反贼不成?”城墙上,蔡琰一袭白衣,特别亮眼,虽看不清长相,却能感受到她的风采。难怪卫操那个家伙被这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傲人的身材,绝对男人的最爱。
张鲁转过头来,见卫摄一脸猥亵,心有不满。“卫公子,且让我与……”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卫家人难道没教你要有教养吗?”秦汉目光如炬,看的仔细,若不是蔡邕再此的话,秦汉都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了。卫摄年轻健壮,估计还在发育期,脸上一脸的疙瘩,就是看不清有没有脓水。
“教养?笑话。”卫摄脾气火爆,在河东那是出了名的。“甭以为别人不知道,把我嫂子掳在这,养在家里时常凌辱一番很刺激吧!”卫摄话才刚出,蔡琰一脸绯红,愤愤不已。
就连蔡邕也气的不行,花白胡须撅了起来,怒气冲冲指着城下张鲁卫摄二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秦汉余光瞥过蔡琰,腹中怒火升腾,“张鲁,这是我秦汉和卫家之间的怨仇,我希望你退避三舍,日后你我之间依旧能和平共处,否则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
张鲁脸有不悦,怎么说,老子也是个太守,你秦汉只不过是个县尉,现在又率大军兵临城下,一念之间,随时能马踏西城。“秦汉,你没资格跟我说话,蔡先生,刀枪无眼,蔡先生自行保重。”
卫操狂妄大笑,指着秦汉,鄙夷道。“秦汉,别忘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厨子,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敢在城前与我卫家叫嚣。”枪尖一转,指向蔡琰。“你这狐狸精,未入卫家大门,就克死我大哥。如今大哥尸骨未寒,你就与秦贼混搅在一块,好不害臊。西城城门一破,我定要好好替大哥照顾照顾你。”言毕,卫摄又是一阵狂笑。
尖锐的语言刺痛了蔡琰伤处,看着秦汉,蔡琰羞的不能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卫摄竟然如此出口伤人,着实可恶。蔡琰再也忍不住,调头往城下跑去。
蔡邕担心,忙追了过去,在城墙转角处,转过头来,面目狰狞。“秦汉,拧断那厮头颅来见,老朽允你娶文姬。”
秦汉心中,本憋了一肚子气,闻言脸上一喜。等蔡邕离去后,再调头看向城外卫摄时,心中是百感交集。对卫摄,秦汉真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还是该恨他。“把卫操给我带上来。”卫摄是吧!就借你的头颅,当做我娶蔡琰的聘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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